第222章 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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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姿態放的都這樣卑微了,她總該見了吧?
    “娘娘說了,她不與你計較,也沒有生您的氣,隻是身子不適,見不了任何人,還請王妃您保重身子,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好好護著腹中胎兒。”
    杜嬤嬤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拒絕的十分幹脆。
    “是你的意思還是母後的意思?”
    蘇蓉氣的反問,一時忘了自己應該是謙卑恭順的樣子。
    “奴婢傳達的自然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杜嬤嬤依舊冷淡,完全不在乎蘇蓉的態度。
    她冷眼看著眼前這兩堵厚厚的肉牆。
    這明顯就是逼她動武。
    可這裏是皇宮啊,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不動腦子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改日再來。”
    她憤恨不已,卻毫無辦法。
    但既然皇後這裏不行,隻能去靜安公主那裏想想法子。
    離宮以後,她是迫不及待就往驛館去。
    卻全然不知,身後一直有個尾巴跟著她,直到親眼看到她進了驛館才回宮。
    病弱的皇後在屋內雖未梳妝,但也看得出氣色很不錯。
    也不知最近是發生了什麽,她不再是那病懨懨的樣子,還越活越年輕了。
    甚至讓人產生一種錯覺,皇後似乎還挺漂亮的,五官很精致,哪怕上了年歲,但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清冷。
    讓人不由得聯想起她年輕時候應該是個美人。
    “她進了驛館,應當是去三公主那裏去了。”
    杜嬤嬤從外麵進來,將眼線帶回來的消息稟報皇後。
    “本宮就知道,她可不會平白無故跑來探望本宮。”
    皇後冷笑一聲。
    帶著一種掌握全局的從容。
    “也不知她今日來是想做什麽?娘娘應該見她才是,秦王妃算不得多聰明,又自負,她的心思,藏不住。”
    杜嬤嬤淡淡道。
    那話裏話外,隻差沒直接說其實她認為秦王妃直白的傻蛋了。
    “去找靜安不是更好嗎?她定能看出蘇蓉的意圖,雖說陛下快不行了,但咱們該藏的還是要藏好,以免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她表情淡然至極。
    “可那三公主……離開您十年,還是您身邊那個聽話懂事的小丫頭嗎?此次她和塞外駙馬入京都,生出了行刺的事端,依著奴婢看,京都可沒人會對她不利。”
    杜嬤嬤又道。
    看似她什麽都不管,可卻又能洞察一切。
    “女兒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本宮估摸著,是這位駙馬爺不安於現狀,還想求取些什麽,不過由著他去吧,隻要不會妨礙到秦王登基,他要什麽,都能商量。”
    皇後冷笑一聲。
    這些事,她又怎會看不明白呢?
    “不過既然他們要演戲,咱們就陪著,先別揭穿,拖一拖。”
    什麽行刺的戲碼。
    也就偏偏蘇蓉那種腦子。
    說話間,桂嬤嬤從外頭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個土罐,泥巴色,還佩戴一個塞子,乍一眼看,像是胖一點的酒葫蘆。
    東西不算多貴重,但上麵卻雕刻著塞外王族獨有的標誌,那代表著這東西出自王族。
    “娘娘,靜安公主送給您這批禮物已經到三天了,全都堆放在庫房裏,庫房擁擠,公主給的又都是易碎不好保存的,是否要重新收拾出一間庫房,專門存放著?”
    這些東西是靜安公主從塞外帶來的,就在她抵達京都,東西也隨之入了宮。
    除了皇後這裏,她還給各宮娘娘也分別送了些東西。
    皇後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冰冷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
    “你去收拾就好,這是公主一片心意,可千萬別弄壞。”
    但其實,她沒打算再多看一眼。
    塞外帶來一堆土罐子,能有什麽特別?
    桂嬤嬤便也沒多說什麽,規規矩矩退下。
    可是杜嬤嬤瞧著這些禮物,卻有了別的想法。
    “娘娘,這十年來,公主幾乎每年都會給您送些新鮮玩意,起初還都是貴重難得的,有黃金像,還有寶石,可這兩年,卻一年不如一年,今年這些土罐製作粗糙,雖出自王族,但奴婢瞧著工藝極其粗糙,若拿去民間,還賣不了幾文錢。”
    “你想說什麽?”
    皇後倒是沒在意過。
    杜嬤嬤這一說,還真是。
    “如果駙馬爺居心叵測,而公主也並未拆穿,還在您麵前演戲,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已經是一夥兒的了?公主會不會為了駙馬爺,威脅您?”
    也許她不僅不是個乖女兒,還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呢?
    皇後一愣。
    若是威脅她的話,就唯獨那件事了。
    “奴婢覺得您還是要出宮一趟,或是想法子將三公主接到身邊來,留駙馬在驛館,方便控製。”
    要是公主沒有過背叛她的想法,最後當然是什麽都不會發生。
    可如果想背叛,主動權便也在她們手裏。
    於是,下一秒皇後便又捂著嘴,咳嗽起來。
    臉色霎時間轉白。
    真是說病就一下病了。
    上書殿裏。
    皇上和燕楚說了幾句話後,便大眼瞪小眼。
    燕楚話不多,自然沒什麽能跟皇上說的。
    “秦王兄,我有幾句話,想和父皇單獨說,能請您先出去嗎?”
    一直不吭聲的朔王忽然開口。
    居然是要把燕楚趕走?
    燕楚震驚的同時,就覺得自己是越發看不懂他了。
    這幾日他的操作,跟謎團一樣。
    現在當著快不行的父皇的麵,讓他走?
    幾個意思?
    他若走了,父皇在此時出事,是不是就栽贓陷害於他?
    可他要這樣做,至少上書殿要安排人手吧?
    就目前,這裏還幾乎是他的人,朔王要是真敢這樣做,死的最慘的一定是他。
    “父皇,你好好保重。”
    燕楚沉默片刻後,便退了。
    他倒是要看看,朔王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片刻後,他便退了出去。
    “父皇,兒臣有一重要的事情,想與您商議,還望父皇一定要打起精神,好好的聽兒臣說。”
    他扶著皇上,神情無比冷肅認真。
    可又因為內心的不甘,手都在微微發抖。
    “你說。”
    此時的皇上內心已有了決定。
    看著優秀的孩子,和他最為相似的孩子,心裏百感交集。
    也不知是在預示著什麽。
    下午烈日被烏雲籠罩,天空一片陰沉,好像隨時要降下暴雨。
    雷聲轟隆隆的響著,寢殿內的交談聲也是斷斷續續的。
    隻聽到朔王似乎是在那殿內跪求父皇立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