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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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物是人非
“哪,哪裏像了?”蕭明問道。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像……不過,那個人比你英俊一些,更有氣質一些。
他看上去就像一個上流社會的公子,典型的高富帥,你看上去麽……就是一個窮吊絲……”李蘊說道。
“啥?我像窮吊絲?”蕭明不滿的拍掉了李蘊的手,紅著臉說道:“我看你呀,保準是做了個夢罷了……夢見我,又不好意思說……”
李蘊皺著眉,“你懷疑我說謊?”
“是呀。”蕭明挑挑眉,露出了一個微笑來,“說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啊,所以才故意找借口半夜叫我過來?”
“滾!”李蘊伸手給了蕭明一拳,正好打在了他的臉上。
蕭明捂著臉,嚎著嗓子說道:“你瞧瞧,這手銬的鎖都沒開,窗戶關的嚴嚴實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人就不見了,你以為是超人啊?
要不然,就是鬼了!我看呀,這就是你最近壓力太大,做的噩夢!”
“呸,說好了無條件的相信我呢?你他媽都是騙人的吧!”李蘊憤怒的給蕭明甩了一個眼刀。
也難怪蕭明不信,換做是她,她也是打死不敢相信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憑空消失了?
“李蘊,要不然,我明天幫你跟領導個請假,你多休息一會兒?”蕭明試探著問。
李蘊頹然的坐到了床邊,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難道,真的是她工作太累,產生了幻覺?
不,那不可能是幻覺!沒有幻覺能夠那樣的真實!還有,她拉住了那個人的手腕,他很有力,她還摸到了他手上的溫度!
可是,原地消失?這也太扯了吧?李蘊搖搖頭。她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
“李蘊,要不然今天我不走了,就睡在門外沙發上,如果你有什麽事,就叫我,好嗎?”蕭明說道。
李蘊瞪了他一眼,推搡道:“你這是終於找到借口,在我這裏蹭住了吧?”
“李姐英明!”蕭明微笑著,朝李蘊豎起了大拇指,露出了一口白牙來,“你看看,這都半夜三更了,你總不能,讓我來回折騰吧?就讓我在外麵蹭一晚上,好不好?”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李蘊揮揮手,“隔壁的房子也能睡!不過,很久沒打掃過了,可能會有很多灰……”
說著,李蘊將蕭明推了出去,引到了隔壁的房間,打開了燈。
門剛一推開,一股陳舊的黴味撲鼻而來,蕭明被厚重的灰塵嗆的直咳嗽,一麵捂住了口鼻,嫌棄的說道:“李姐,你這房子,究竟有多久沒住人了?”
話音剛落,蕭明就反應了過來,愣住了。
李蘊微微一怔,看著屋子裏原封未動的陳設,似乎又想起了年少的時候。
母親,似乎推門而入,端著一杯牛奶,柔聲笑道:“蘊兒,喝杯牛奶吧!怎麽樣,書看得怎麽樣了?”
而父親的聲音,又似乎響起,“孩兒他媽,別打擾蘊兒了,她還要複習呢……”
外麵,又傳來奶奶罵爺爺的聲音,“老頭子,說過多少遍了,蘊兒要複習功課,讓你把電視聲音調小一點……”
爺爺在哎哎的應著聲,關掉了電視,說道,“我不看電視了,我看報紙,總行了吧……”
然而,如今,物是人非。
所有的物品都在,靜靜的陳列著,而這間房子的主人,卻一個個的從這間房子裏消失了。留下的,隻有李蘊一個人了。
李蘊輕輕的走了過去,拿起了桌子上的全家福。
那是過年的時候照的,張燈結彩,照片裏的每個人,都笑的無比的燦爛。那樣的笑容,被永遠的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李蘊的眼圈紅了,她伸出手來,輕輕的擦拭著照片上每一個人的笑臉。
“李蘊,我看,我還是睡沙發吧。”蕭明說道。
“好。”李蘊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蕭明見狀,悄悄的從屋子裏退了出去。他出了房間,站在客廳外麵的陽台上,點燃了一根煙。
李蘊這次回來是為什麽,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了?不是為了翻當年的舊案,還能為了什麽?
當年,李蘊的父親李明科,在追緝一場大案,可是,沒過多久,家裏就接連遭逢了幾次大災禍。
先是她爺爺晨練的時候被毒蛇咬死,接著,就是她的母親,突然卷了家裏全部的錢,和別人私奔,最後,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當年,現場什麽物證都沒有找到,被清理的很幹淨,唯一留下的,就是死者身上,找到一根不屬於她的長發。
經過檢驗,那根長發,是李蘊的。因此,李蘊被列入了犯罪嫌疑人,作為重點排查對象。同時,進入排查的,還有她的父親,被戴了綠帽子的李明科。
李蘊不僅要獨自承擔喪母的悲痛,而且一度在學校,麵對的是惡意的猜測,指指點點的議論和嘲諷。
再後來,李蘊的奶奶在湖邊溺水而亡。
之後,李明科就將李蘊送出了國外。沒幾年,李明科就因公殉職了。
可是,當年的案件,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她爺爺奶奶甚至父親的死,都被列為了意外,隻有她母親的死,是因為謀殺。卻至今沒有找到凶手。
蕭明的父親,是李蘊父親的同事。他記得,父親曾經在飯桌前,歎息過李蘊家裏發生的事情。
那天,父親紅著眼睛,對著他吼道:“以後,不準去李蘊家了,知道嗎?!如果你敢再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以前,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麽會那樣做。直到慢慢長大,才明白,父親那濃濃的護犢之情。
這麽想來,李蘊家裏發生的接二連三的“意外”,並不是那麽簡單。
從十六歲起,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紀,李蘊就經曆了家破人亡的巨大變故,失去了至親,遠離故土,孤獨無依的漂泊在外,一個人,度過了那麽多年。
蕭明簡直不敢想象,像她那樣一個溫室裏備受嗬護的嬌花,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慢慢挺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