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往事

字數:3878   加入書籤

A+A-




    天才一秒記住【思兔閱讀】地址:sto.ist
    第69章往事
    李蘊躺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抱著靠墊,思緒在亂飛。
    她前思後想,突然間發現了一個細節,這個細節讓她想不通。
    那個女人,即使是整了容,麵容和她相似也就罷了,為什麽,竟然將她模仿了個八九成?
    細細看過去,那個女人的神態,走路的姿勢,都似乎,和她有一些相像。
    還有,那表現出來的強悍,專業的刑訊手段,縝密的心思,頑強的心理素質,和她那麽相像,到底,是故意模仿,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那個女人為什麽要模仿她?
    如果說,十八年前,女孩的模仿,是為了混入他們家,取代她的身份,去做一些事情,那麽,如今呢?是為了陷害她嗎?
    竟然,被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
    難道,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活在別人的監視中嗎?
    那個女人,一直在觀察她,模仿她,企圖,取代她。
    可是,為什麽呢?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背景?
    李蘊不敢想下去。她隻覺得,自己的周圍,突然間變得非常危險了。
    不過,再危險,又能怎麽樣?
    她不可能放棄。
    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查明真相,死而無憾。
    十幾年前,她辜負了父親的好意,偏要鑽進這個死胡同。
    從她執意換了學校和專業開始,她就注定,要走這條危險而又充滿了艱難險阻的翻案之路了。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血汗,所有的淚水,都隻為,沉冤得雪的那一天。
    李蘊躺在沙發上,思緒一直在飄飛。在愈來愈發散的思緒中,她逐漸陷入了昏睡,她實在是太累了。
    四周,變得安靜極了。
    一片黑暗和寂靜中,出現了一個光團,然後,是少女青春靚麗的麵容。
    時間,仿佛在倒退,退回了那一段最艱難的時光。
    少女青春靚麗的臉上,開始凝聚了她所不能承受的悲慟。
    那一天,父親安詳的躺在殯儀館內,四周,被黃色和白色的菊花所綴滿。黑色的牆幕上,張貼著雪白的挽聯,周圍,擺滿了花圈。
    而她,一個人,抱著父親的遺像,穿著孝衣站在那裏,胸口別著白花,哭得跟一個淚人兒一樣。
    她最後一個親人,也離她而去了。
    父親,她曾經的港灣和最後的依靠,就那樣狠心的撇下了她,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那冰冷的世上,自己卻拋開了世上一切煩惱,重歸安詳。
    李蘊站在那裏,她覺得,自己的天也塌了。她根本不知道,今後,她要怎樣才能活下去。那一刻,她的心,隻被厚重的傷痛所填滿,那種傷痛,讓她神誌幾乎紊亂。
    她隻知道痛哭。
    有誰,一直站在她的身邊,用手扶著她。可是,她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人是誰,也沒有聽那個人說的是什麽。
    隻是,那個人握住她的手,拍著她的肩,輕聲的耳語,傳遞來了微微的溫度,讓她覺得,不是那麽寒冷徹骨。
    父親的同事們,依次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向父親致敬,也說了一些安慰的話。
    除了父親的同事,她的同學們也都來了。還有老師。
    可是,一個個卻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隻能不斷的重複著一些蒼白無力的安慰的話。
    李蘊一直都在哭。哭的天昏地暗。
    有人從頭到尾,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扶著她,摟著她,安慰著她,鼓勵著她。
    可是,那個時候的她,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她的整個神誌,都已經被巨大的悲慟所淹沒,所撕裂,變得混亂一片。
    ……
    辦公室裏的沙發上,李蘊一麵夢著十八年前的情景,一麵,發出了壓抑的抽泣聲。睡夢中的她,仍舊在那過去的時光裏徘徊,在重新經曆那一場撕心裂肺的痛,而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十八年了。
    夢中的李蘊,哭的肝腸寸斷。她的悲慟,正向現實中的李蘊傳遞著,並,讓那股情緒蔓延著,不知道盡頭在哪裏。
    父親,下葬了。是叔叔和嬸嬸幫忙料理的後事。
    父親下葬的那一天,還下著小雨。事情完成後,所有人都逐漸離開了。隻有李蘊,仍舊不肯走。她跪在父親的墳前,渾身上下都被冰冷的雨水打濕。
    正是那樣冰冷的雨水,讓她逐漸恢複了理智。
    她思考著家裏的一連串變故和災難。想著每一個的離去。
    每一個人的離去,都對她造成了巨大的打擊。而,父親的最後離去,幾乎摧毀了她最後求生的意誌。
    然而,那雨水,卻從頭澆灌到底,讓她,逐漸清醒,也逐漸,變得堅強。
    她知道,家人的死,父親的死,絕對不是意外。
    她握著拳頭,暗暗的,在父親的墳前,下了重誓。
    今生,隻要她還活著,還有一口氣,她就一定要,將害死她全家的人揪出來,碎屍萬段!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已經堅定了雪冤的決心,並且,從此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她冷著一張臉,將自己的心完全用冰雪所包裹了起來,戴上了厚厚的偽裝,拒絕了所有人的好意,不顧所有人的挽留,乘坐著飛機,重新回到了美國。
    那一天,她從機場離開的時候,蕭明抱著她痛哭,死死的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我一定,會來美-國找你的!你一定要等我!”她過了安檢,蕭明站在後麵,不斷的揮手,哭著朝她喊。可是,她卻冷著心,沒有回頭。而眼淚,卻已經流淌成河。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她不再是養在溫室裏的嬌花,而開始了學會在逆境中成長,學會了保護自己。
    那個時候的她,根本無法相信任何人。
    她相信的,隻能是自己。
    她要堅強起來,要努力活下去,要努力成長,要努力,成為她夢想中的人。
    重新回到美國之後,她放棄了父親為她爭取來的加州藝術學校的寶貴的學習機會,而是,去申請加/州大學哈/斯汀/法學院刑事學/犯罪學專業學習。
    剛開始的求學路,異常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