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笑你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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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子箋的話如同一聲悶雷,在瞿顏耳邊炸開。
    他不信她,連這種最低級的謊言都識別不出來。
    可笑。
    瞿顏嘲弄的勾起嘴角。
    裴子箋卻如同燙手一般,猛地鬆開了她,不耐煩地質問道:“你笑什麽?”
    他揉了揉手指,手上還有瞿顏臉上殘留的黏膩的咖啡漬。
    瞿顏咬緊牙根,“我笑你傻。”
    男人眼中浮冰沉沉,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打量著瞿顏,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話。
    “瞿小姐!”
    蘇櫻連忙走了過來,將裴子箋護在身後,“我潑你咖啡,是因為你說了讓我不高興的話。如果這兩巴掌打完,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你衝我來,不管子箋的事。”
    她說話時,臉頰處的疼讓她時不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為了讓裴子箋相信,蘇櫻方才那兩巴掌是真的往狠了打。這會兒,臉頰處已經有輕微的腫起,兩抹高原紅,火辣辣的疼。
    瞿顏淡漠的視線從男人身上移到蘇櫻臉上,她每次和蘇櫻見麵,總能被她精湛的演技驚訝到。
    她有點後悔。
    早知道蘇櫻要誣陷自己打她,剛才她就真的動手好了。
    反正結果都是這樣。
    裴子箋顯然是不喜歡瞿顏這麽盯著蘇櫻的,仿佛她下一刻又能用什麽手段傷害到蘇櫻一樣。
    男人大手一攬,將蘇櫻往自己懷裏帶了帶,語氣溫柔:“櫻櫻,我帶你去看醫生。”
    蘇櫻抿了抿嘴,往裴子箋的懷裏靠了靠,委屈的撒嬌道:“子箋,好痛。”
    裴子箋摟著她往外走:“乖哈,我給林醫生打電話。”
    “子箋,我臉上不會留疤吧?”
    蘇櫻伸手捂著自己的臉,又驚又怕:“子箋,我可是靠臉吃飯的,要是我的臉受傷了,我還怎麽當女明星啊!”
    這可給裴子箋氣笑了,“那你還跟她動什麽手?”
    聽起來像是在責怪蘇櫻,可話裏話外的寵溺隻多不少。
    瞿顏就這麽看著他們兩個人離開。
    看著裴子箋像哄小孩一樣哄蘇櫻。
    瞿顏也被裴子箋哄過,不過,那時候隻是演戲,並不像現在對蘇櫻那樣真情實意。
    蘇櫻一出去,外麵那些人也小小驚訝的一下。
    不過礙於裴子箋在,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等兩人進了辦公室裏麵,門關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茶水間這邊。
    裏麵的動靜,剛才也聽了那麽一聲。本就好奇茶水間裏發生的事,後麵看到蘇櫻的模樣,更加迫切的想知道,作為茶水間裏另外一位主人公,瞿顏會怎麽樣?
    他們迫切的,好奇的盯著茶水間看。
    瞿顏深呼吸,在眾人好奇的目光走了出去。
    她一出現,其他人的驚訝聲都大了許多,她狼狽不堪。
    如果蘇櫻的臉,有裴子箋在幫忙擋著的話,那瞿顏身上的咖啡漬則是避無可避。
    安小沫拿著紙巾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瞿特助,你沒事吧?”
    瞿顏抽了兩張紙,鎮定的回答:“沒事。”
    她連位置都沒有坐,轉頭直接去了洗手間裏。
    對著鏡子,瞿顏弄濕紙巾擦拭著臉上、頭發上、以及衣服上的咖啡漬。
    周茵茵在這個時候走進來。
    她沒去上廁所,腳步頓了頓,直接在瞿顏身邊站定,打開水龍頭洗手。
    瞿顏知道了,她這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過此時,她也沒有心思去管周茵茵。
    周茵茵看了眼鏡子,因為咖啡漬的原因,瞿顏把臉上的妝都卸了,可就算了這樣,那張臉也素顏得精致。
    周茵茵氣死了,憑什麽!
    不過轉念一笑,她又高興了。就算瞿顏長得再漂亮又怎麽樣?在裴總心裏,和蘇櫻一比,孰輕孰重一眼就看得出來。
    周茵茵譏諷道:“沒想到吧,裴總心裏根本沒有你。”
    聞言,瞿顏抬眸,冷清地暼了鏡子裏周茵茵一眼,“所以,你專門來洗手間,就為了和我說這句話?”
    “是啊。”
    周茵茵坦然承認,“我順便還是來看看你的不自量力。”
    瞿顏沒理她,她倒是無所謂般自顧自地說下去,“你說你,嫉妒蘇櫻,打了她。你動了裴總的心上人,你覺得,裴總會怎麽對你呢?”
    “把你開除裴氏?也有可能,讓你和蘇櫻道歉。如果蘇櫻原諒你,你就不必離開這份工作了?”
    周茵茵一直在自言自語。
    隻不過問話的時候,會透過鏡子,觀察瞿顏的表情。
    可顯然,瞿顏全程是麵無表情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瞿特助,難道你就一點不在意嗎?”周茵茵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瞿顏。
    這個女人,都做出這種事了,還裝什麽?
    冰涼又帶著嘲笑的目光,籠罩在瞿顏身上。
    瞿顏似乎有點沒了耐心,將手中的濕紙巾啪的一聲,整團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裏。爾後,她抬起眼眸,漆黑的瞳仁對上了周茵茵的眼睛。
    她說:“我在意什麽?蘇櫻這樣,是她自己做的,她活該。”
    如果裴子箋要讓她和蘇櫻道歉,想都別想!
    她不要這個工作,不要和裴子箋的這段婚姻。
    反正這兩樣事情,她本來就不打算要的。
    周茵茵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瞿顏會這麽說。打了人還這麽理直氣壯?
    她磕磕巴巴的問道:“你居然敢說是蘇櫻活該?”
    “對,就是她活該。”
    瞿顏覺得領口濕濕的,非常不舒服,連帶著情緒也有些煩躁。
    蘇櫻那臉是她自己打的,她能不活該嗎?
    要說委屈,她才委屈呢!
    瞿顏扯了扯領口,幹脆直接走出洗手間,留下一臉懵的周茵茵。
    她回了辦公室,拎起桌子上的包,離開了裴氏集團。
    她要回家換衣服。
    這一刻,她不想管裴子箋待會是否有工作要給她,也不想管蘇櫻在辦公室裏麵又要怎麽添油加醋的誣陷她。
    她滿腦子想的就是,她要回去換衣服。
    辦公室裏,蘇櫻坐在沙發上,捂著臉一直哭。
    裴子箋揉了揉眉心,聲音有些沙啞:“好了,櫻櫻,待會林醫生就來了,你別哭了。”
    為了不讓蘇櫻臉上的傷被透漏出去,裴子箋還專門喊了裴家老宅的家庭醫生來。
    可見他對蘇櫻的關心是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