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試時間約在上午十點。
    瞿顏在九點五十分提前達到天誠事務所。
    她走到前台：“你好，我是約了今天來麵試的。”
    前台小妹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翻開今天的計劃表，爾後說道：“瞿顏，瞿小姐是嗎？”
    瞿顏點點頭。
    前台小妹友善地笑道：“你好，請跟我來。”
    整個事務所隻有一層，二十幾名員工。辦公區域大部分都是用透明玻璃做隔斷，一眼望去，就能把大概看得清楚。
    她帶著瞿顏穿過辦公區，走到一間會議室外麵。
    “瞿小姐，您在裏麵稍等一會兒，楚律師馬上就到。”
    楚律師，楚煜。
    瞿顏心下了然，卻隻能扯著嘴角說道：“好的，謝謝。”
    會議室的門被關上。瞿顏走到窗邊，低頭，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
    如果麵試順利的話，她以後就會在這裏工作了。既然決定了要在這裏，那和楚煜是遲早會碰麵的。
    瞿顏已經想好了，她做她的事，隻要裝作不認識楚煜就應該可以了。
    瞿顏把額頭貼在玻璃上，眼底浮現淡淡的憂愁。
    沒一會兒，會議室的門被打開。
    楚煜看到瞿顏這副模樣就忍俊不禁，含著笑意說道：“怎麽就開始麵壁思過了？”
    瞿顏忽的挺直了背脊，轉身的動作也有些僵硬，隻不過麵上仍然保持著鎮靜。
    隻是她忘記了，楚煜是那樣喜歡她，在意她。她一個表情不對，楚煜都能看出來。
    楚煜苦笑道：“顏顏，別緊張，我隻是想和你說說話。待會高律師會來，他才是負責麵試你的人。”
    瞿顏凝著他：“好啊，那我正想問問你，今天這個麵試機會，是你弄的對不對？”
    昨天晚上，瞿顏翻遍了手機，都沒有在網上看到天誠的招聘信息，這個麵試消息來的太突然了。
    唯一可以解釋通的，隻有同在天誠上班的楚煜，他做的內推，又或者是其他方法。
    楚煜點頭承認：“是我向高律師推薦的。顏顏，反正你已經考完試了，我相信你，我隻是建議高律師提前給你發麵試通知的，能否成功進去天誠事務所，最終還是看你的能力。”
    靜默了兩秒，瞿顏說：“謝謝。”
    “顏顏，你別和我這麽客氣。”
    楚煜擰著眉頭，想到以前的事：“顏顏，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來不會和我說謝謝。你知道的，我心甘情願的為你做所有的事。”
    那時候，兩個人談戀愛。別看瞿顏在外麵是一副高冷女神的模樣，在楚煜麵前，也會撒嬌使性子。瞿顏也會仗著楚煜喜歡自己，指使他做任何的事情。
    可現在……
    瞿顏眸色沒有一絲波瀾：“楚煜，別再糾結過去了，我已經在往前走了。”
    楚煜怔了怔，爾後點頭，說：“好，我們往前走。”
    複合，也是在往前走。
    楚煜在心裏打定了主意。
    他已經失去過瞿顏一次了，絕不能再失去第二次！既然瞿顏已經離婚了，那就證明他還有機會。以前他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追到瞿顏，所以這一次，他不怕再重來一次。
    高律師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開門進來的。
    高律師知道楚煜和瞿顏兩人的往事，看著兩人的模樣，他揶揄道：“怎麽了？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楚煜說：“沒有，正是時候。高律，你麵試吧，我先出去。”
    會議室的門被關上，瞿顏反而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高律師招呼著瞿顏坐下：“瞿小姐，別緊張，坐下來聊聊？”
    瞿顏依言坐下，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我看了你之前在學校裏成績，很優秀。”
    高律師說道，“昨天的考試我看了題目，對你來說應該不算難。所以楚煜提議讓我們提前給你發麵試通知的時候，我同意了。”
    瞿顏就知道是這樣，她沒接話，仍舊保持著傾聽的模樣。
    高律師繼續說道：“考試成績會在月底發布，這一個月正好是你的實習期。瞿小姐，如果你的成績優異，並且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的話，你將會在下一個月正式成為天誠的律師。”
    瞿顏點頭：“謝謝高律師。”
    高律師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實習律師總是要一個帶教律師的，嗯……楚煜怎麽樣？你們兩個人……”
    “高律師，謝謝你的好意思。”
    瞿顏搖著頭拒絕，“隻是我和楚律師認識，才不好在工作上過多
    接觸。”
    要是公司因為這個傳起閑話來，也很難辦。
    瞿顏隻是想好好工作。
    高律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頭了：“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這樣吧，就讓林律師帶你吧，她也是我們律所一名很厲害的律師。”
    隻要不是楚煜，誰都可以。
    瞿顏點頭。
    正好林律師出差要第二天才回來，瞿顏麵試完，就直接先回家準備一下第二天入職的事情。
    瞿顏站在門外同高律師道別：“高律師，明天見。”
    “明天見。”高律師揮了揮手。
    叮得一聲，正好下樓的電梯到了，瞿顏走進去。
    電梯門緩緩關上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擋在門邊。電梯門重新打開，楚煜隨後走了進來。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楚煜解釋道：“我要去見一個客戶。顏顏，我順路送你回去吧？”
    正好電梯在一樓停下，電梯門打開，瞿顏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不用了，你要工作你先去忙吧，我打車就行了。”
    “顏顏。”
    楚煜快步追上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好好好，我承認，我不需要見什麽客戶，我就是專門想送你的。”
    瞿顏眉頭蹙起：“楚煜，我說了我們要往前走，別再這樣了好嗎？”
    楚煜說：“顏顏，就算分手了，我們也可以做朋友。朋友間我也可以送你回家不是嗎？”
    他頓了下，目光灼灼的盯著瞿顏：“可你一直在躲避我。顏顏，你是真的把以前的那些事放下了嗎？還是，放下隻是你的借口。”
    瞿顏的紅唇動了動，否認道：“是真的，我已經不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