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試試你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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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芥子無端逃走,並且臨走之前麵目猙獰,風飛揚由不得揣測他在襲擊燕陽的時候遇到了麻煩,今經燕陽親口證實,方才確信。
但是表麵看來這個年輕人極其平凡,況且根據三千世界的修行規律,這個歲數的年輕人若非有甚奇遇,修為應該極低,在修芥子這樣的超級高手麵前注定不堪一擊,而他卻偏偏從容承受了,並且還說讓襲擊者吃了個暗虧。這等詭異的事情,就在自己麵前清清楚楚地發生了,令人不相信也得相信。
風飛揚一時有些無語。
而對於燕陽要他追殺修芥子的建議,他還是要回應的。沉吟片刻,風飛揚說道:“且由他去吧,不急於一時。像這樣的家夥,殺了一個,還會來第二個,可以說殺不勝殺,我就不費那個工夫了。”
燕陽初聞此言,內心暗道可惜,可是接下來想想,風飛揚說的也是實情,菟盧界武者眾多,偶爾殺那麽一個兩個的確實意義不大。
風飛揚來回打量燕陽、雷惡地二人,而後問燕陽道:“小子,你現在是什麽境界”
燕陽恭敬回答:“回前輩,我是聖元三層境!”
“嗯,聖元三層境麽,”風飛揚陷入沉吟,“隻是聖元三層境,如何抵擋得住修芥子全力一擊的呢”
這句話似乎在問燕陽,又似乎是自言自語。
燕陽也隻是盯著風飛揚,未做回應,但是心思急轉,考慮到底應該如何回答這一問題。身懷金剛伏魔咒、七星竹,以及塑造出袖珍玻特,乃是天大的秘密,絕對不可泄露。而如果不透露這些奇特遭遇,又如何跟人家解釋呢
待從沉吟狀態中清醒過來之後,風飛揚認真問道:“小子,告訴我,你究竟是如何抵擋住修芥子那全力一擊的。”
人家果然認真問起來了,該怎麽回答呢
燕陽心思電轉,尋思片刻,說道:“稟前輩,晚輩之所以能夠承受修芥子的襲擊,乃是從身旁這個老者那裏學了一招厲害的招式。”
說著,伸手一指雷惡地。
這一指,把雷惡地嚇了一跳。
雷惡地心想,好你個奸猾的小輩,人家明明在問你,你怎麽無緣無故把事體引到我身上來老子教你厲害的功夫哼,修芥子那一招要是打在老子身上,老子都未必抵擋得住!
風飛揚信以為真,扭頭問雷惡地:“你是什麽境界”
雷惡地沉吟半晌,方才回答:“老夫乃皇極九層境武者。”
之所以不馬上回答,乃是糾結於自己的定位問題。燕陽作為主人,在風飛揚麵前自稱晚輩,他作為奴才,雖然年齡比風飛揚還大,卻難以跟人家兄弟相稱,想來想去,隻好以老夫自稱了。
“皇極九層境武者倒也算是頂尖武者了。”風飛揚頷首,“不過僅此而已,與修芥子這樣的超級武者相比尚有不小的差距。或許你得了某些難以為外人道的機緣,修煉了一些獨門招式,並且傳授給了你的徒弟,方才有了抵擋菟盧界武者一擊之能”
這句話不長,可是其中的信息很是豐富,倒教雷惡地那個小腦殼很難容納。
首先,在風飛揚的話語中,原本讓雷惡地引以為傲的皇極九層境武功基本上不值一提,雷惡地窮其一生臻於巔峰的境界顯得沒有太多意義,這雖然不能達到讓雷惡地懷疑人生的地步,至少對他的自信是莫大的打擊。
接下來的話,讓雷惡地更為難過。那修芥子是什麽修為,自己又是什麽修為,縱使自己得了些意外機緣,從一些怪異人士那裏學了些本事,可是其中哪招哪式又能跟修芥子抗衡風飛揚這麽說,本意並無任何嘲諷的意思,可是雷惡地聽起來卻是明顯的嘲諷。
後麵的話更是讓雷惡地無法承受。按照常理,雷惡地跟燕陽這一老一少必定是師徒關係,風飛揚想當然地也就這麽認定了,可是這一認定卻把雷惡地的心窩紮得生疼。要不是自己窩囊、犯賤,一個本來可以當人師父、師爺的老者,怎麽可能親自找上門去給人家創造機會變成了人家的魂奴,把原本應該可能產生的師徒關係顛倒過來變成了主仆關係這種牽涉身家性命、已經定了型難以更改的關係,將來會伴隨自己終生。這還不打緊,如今人家風飛揚隨口把這一關係反過來定位成了師徒關係,一旦燕陽就此生怒,自己這一生可就交代在這裏了。
的確,雷惡地是傳授過燕陽一波流功夫,可是這一看起來神通廣大的功夫,料想在修芥子這等超級高手麵前根本不起作用,並且人家燕陽在抵擋修芥子襲擊的時候也根本沒施展一波流。
想到這裏,雷惡地急不可待地想要澄清一些事情。
“前——,啊,風大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年輕人不是我的徒弟,而是我的主人。他所施展的功夫,乃是自身修煉所成,並非老夫傳授,慚愧,慚愧!”雷惡地麵色漲紅,兩個眼珠滴溜溜地在燕陽和風飛揚身上來回轉悠。
“嗯”雷惡地這番話,把風飛揚聽糊塗了。
皇極九層境武者本是皇家禦用武者,跟一個聖元三層境民間武者混在一起,本來就有些不合常理,若是民間武者巴結皇家武者、拜了皇家武者為師,在一起也算正常。如今的情形卻是,二人之間不但不是師徒關係,而且這個老者反過來做了這個年輕人的奴仆,這是哪來的道理
莫非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有些過人的本事不成
“小子,什麽來曆”好奇心驅動之下,風飛揚揚聲問道。
“回前輩,晚輩忝為雲霄宗宗主!”燕陽深施一禮。
“嗯,年紀輕輕便做了一宗之主,可謂年少有為。那麽你的師門是——”風飛揚繼續追問。
這個問題倒把燕陽難住了。修習武功這件事,自從入了雲霄宗之後,燕陽就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學過,即便是他作為依靠的桑無相,也沒教過他多少功夫。若非後來蟄羅雀為了避險強行跟他易體,燕陽或許直到現在還是個沒有任何武功修為的人。情形如此,該怎麽回答這一尷尬的問題呢
見燕陽沉吟不語,風飛揚問道:“怎麽,你的師門是個秘密”
話說到這種程度,燕陽再也沒法沉默了,隻好胡說八道:“稟前輩,晚輩師從前代宗主蟄羅雀。”
“蟄羅雀怎麽聽起來好像蟄羅界的武者”風飛揚有些納悶,“縱使那蟄羅雀修為高深,以你的年齡,也不可能達到聖元三層境的境界,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燕陽神色肅然,繼續胡說八道:“這大概便是晚輩的機緣吧。那蟄羅雀素來好色,久而傷身,因循成疾。後來自知壽限難延,便晝夜督促晚輩練功,將一身絕學傾囊相授。晚輩如今修為,正是得益於此。”
“啊,你說到這裏,我倒想起了一些事情。”風飛揚眉頭微皺,“十數年前,有個叫蟄羅什麽的家夥來過這裏,大概就是你說的這個蟄羅雀。那個家夥身邊帶著兩三個姑娘,一看就不是正經人。他的名字讓我聯想到蟄羅界,誤把他認作了蟄羅界的武者,三招兩式打跑了。不意現在又遇到了他的門人,不得不說這世界實在是太小啦,哈哈!”
怎麽,原來蟄羅雀也來過這裏怪不得他身上有一些怪裏怪氣的武功呢,大概就是從這妖域裏得的吧燕陽心想。
“風大師,這回你可不要誤會。”雷惡地說道,“我這個主人完全不像他的師父,一點都不好色,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雷惡地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想到了夏霓裳。聯想到他當時撞破而不說破、燕陽著力掩飾的情形,雷惡地感到自己說這話有些虧心。
風飛揚麵無表情:“那些雞零狗碎的瑣事,老夫並不關心,天性不同罷了。老夫在這幻厄妖域,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每個人都跟其他人不一樣,早就見怪不怪了。”
燕陽見風飛揚不再進行靈魂之問,當即放鬆心情,隨口附和道:“那是,前輩經驗閱曆極其豐富,晚輩自是不及。”
不料,風飛揚的話峰轉瞬之間又轉了回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到底使出什麽手段抵擋住了修芥子的襲擊”
燕陽剛剛放鬆的心情立馬又提了起來,暗道這個問題應該躲不過去了,於是故作坦然狀,說道:“晚輩僥幸躲過修芥子襲殺,其實是運用了一波流神功。”
“什麽,一波流神功”風飛揚當即瞪大了眼珠子,近前抓住燕陽的衣領,肅然說道:“說,你是如何得到這一功夫的!”
燕陽瞬間被風飛揚的神態嚇住了,連動都不敢動。
雷惡地從旁說道:“大師息怒,說起一波流神功,其實是老夫在這妖域之中得到的,後來才傳授給了他。”
風飛揚聞言,立即來到雷惡地麵前,抓住他的衣領,逼他交代獲得一波流的來龍去脈。
雷惡地倒也從容,將遇到瀕死老者、老者臨終前傳授功夫的事體詳細講述一遍。
風飛揚聽罷,珠淚橫流,口中連連說道:“師兄,師弟總算聽到你的音訊了!原來你並沒把一身功夫都帶到棺材裏去,哈哈,哈哈!”
癲狂之後,風飛揚又一次猛地扭住雷惡地的脖頸,說道:“我要試試你的功力,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把我師兄的功夫真正繼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