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怪陌不好意思起來。
    饒情緒見狀，上前解了對怪陌的禁錮，說道：“請吧，我們姐妹要休息啦！”
    怪陌衝她們眨眨眼，急匆匆地離開了。
    饒品質說道：“燕陽閉關，不知何時才能結束，咱們還是別在這裏等了，省得又遭遇這等不尷不尬之事。”
    饒道德、饒情緒點頭稱是。
    於是，三人向禿頭怪告別，飛離雲霄宗。
    禿頭怪目送她們離去，內心卻不甚平靜。這三個女人，再加上怪陌，跟燕陽的關係都有些微妙，如果燕陽處理不好，那就可能平添不少煩惱，甚至弄得雲霄宗雞飛狗跳，他不願意看到那樣的狀況。
    正在閉關的燕陽，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現在的感覺很奇妙，那些經過始祖花煉化的始祖法則，由原先的霸道強橫變得柔和似水，溫潤著他的全身，使他感到有些飄飄然。
    他由此聯想到，開天辟地之際，那些始祖法則如果不是這般霸道強橫，便不會硬生生地、從無到有地創立一個全新的世界。那個時候的始祖法則，可以說以強暴對抗強暴、悍不畏死，拚著一身氣力，將所有的障礙摧枯拉朽般滌蕩、掃除，沒有絲毫猶豫，沒有絲毫憐憫，活像一個鋼鐵般的硬漢，抱著異常堅定的決心，勢要消滅任何擋在他前進道路上的對手。
    那該是一種怎樣的豪邁，怎樣的勇毅，怎樣的視死如歸！
    開天辟地之後，那些法則仍自頑強地生存著，保持著自己剛毅的秉性，意圖守護自己所開辟的一片片天地。
    大道如斯，唯剛為能。
    然而，經過這麽多年的演變，一些天地初生之際的物事逐漸適應了時代的變化，明白了以柔克剛的道理，衍化出了性質截然不同的法則，並且引導其他物事的法則也向這一方麵轉變。
    始祖花便是這樣的物事。
    它以自己至柔的品性，將剛猛無比的始祖法則轉化為柔和似水的法則，改變了剛猛法則的性質，卻並沒有削弱那些法則的威力。
    這才是無堅不摧的大能。
    有些蹊蹺，卻符合事物發展的邏輯。
    倏然，他的神念之中傳來一個信息。
    是人神山武者於艾平發來的。
    在妖姬嶺看到姬英對人神山武者那卑躬屈膝的樣子，燕陽心中的疑惑始終未解。其間如果真有什麽隱情，想必姬英是不會說的，除非從人神山尋找突破口。
    於是，燕陽通過神念向於艾平發出指令，要他提供人神山武者名單。
    人神山武者多達數萬，僅大陀仙就有一千多，尋常又沒有花名冊，於艾平顯然無法完成這樣的任務。不過，他盡量收集了那些大陀仙的姓名信息，現在傳送給燕陽。
    燕陽翻閱那些大陀仙的名單，突然被一個名字所吸引。
    這個名字叫做饒禹。
    在於艾平所收集的接近一千個大陀仙中，隻有饒禹一個姓饒的。
    這個饒禹，如果不是來自妖姬嶺，那就跟饒氏姐妹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來自妖姬嶺，究竟是饒氏姐妹的父親，還是她們的兄弟？
    這不是燕陽心中唯一的疑惑。
    另外的疑惑是，如果饒禹真是來自妖姬嶺，那麽作為妖姬嶺的人，他為什麽要去人神山當差？
    這才是真正的蹊蹺所在。
    於是，燕陽又給於艾平傳訊，讓他弄清楚饒禹的出身。
    於艾平答應得痛快，可是燕陽知道，這件事可能得費點周折。
    人神山之所以不製作武者的花名冊，恐怕就是怕他們的信息外泄。
    如果於艾平能夠確認饒禹來自妖姬嶺，那麽燕陽就可能循著這一線索去輾轉打聽其中的隱情，實在不行的話，不妨直接去詢問饒氏姐妹甚至姬英。
    透過這不確定的信息，燕陽隱隱感到，人神山或許對妖姬嶺施加了某種控製。
    通常情況下，人神山要控製妖姬嶺，無論如何都越不過鳳皇這道坎。照此推算，人神山應當跟鳳凰嶺達成了某種默契。
    難道人皇與鳳皇私下裏有這樣那樣的勾連？
    燕陽在昊天妖域之外親眼看到過鳳皇對人皇頗為不屑，由此認為二皇不是多麽對脾氣，然而，如果他們真的有勾連，那這些表麵上的不對付又如何解釋？
    莫非他們都喜歡在人前演戲？
    由猜測所引發的一係列疑問接連在燕陽腦海中閃現。
    這些事情頗為燒腦，燕陽想想停停，卻又始終擱不下。
    他盤算，等到閉關結束，要親自去人神山或者妖姬嶺走一趟。
    以他現在的修為，去人神山當無任何問題。
    被這些問題折騰得心緒不寧，他隻好將獨孤生放出來，對坐聊天。
    “兄台，咱們先前探討過破解封鎖陣的辦法，不過那都是被動應付，”燕陽說道，“如果我想布設那樣的封鎖陣，該當如何施為？”
    獨孤生說道：“這些相關的仙術，你身為大陀仙，應該有所掌握，何必來問我呢？”
    燕陽聞言，一時無語。的確，毛莫仙所傳授的功法之中有這方麵的功法，燕陽也曾仔細參悟，認為那些功法確實具有相當的威力。然而，他將來要對付的是人皇時鑒而不是一般人，需要威能更大的仙術加持。在他看來，毛莫仙那些功法尚不足以對時鑒構成威脅，不然的話毛莫仙也就不會被時鑒害死了。
    一幹伏魔使尋常演練的那些陣法，其實也是一種封鎖陣，問題是，那些陣法不具備出其不意地將敵人籠罩起來的效果，隻是在明麵上跟敵人搏殺的手段，比龍皇在昊天妖域外罩住他的手段差之甚遠。
    思忖片刻，燕陽方才開口：“兄台明鑒，兄弟我野心很大，要做仙界第一人，所要掌握的自然是能夠足以對三皇構成威脅的仙術。至於那些尋常的仙術，我並不是多感興趣。”
    “你這胃口確實不小！”獨孤生笑道，“不過，要做仙界第一人，未必去對付三皇。那些人都是天賦異稟的家夥，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好對付不好對付，必要的時候也得對付！”燕陽說道，“那些家夥平日趾高氣揚的，看人都不大翻眼皮，最令人討厭了。我要是有了對付他們的本事，豈不是能夠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