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秦雲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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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魚的靜坐被打斷,是秦雲芝的聲音,方魚扭頭答道:“沒有啊,怎麽了?”
“你頭上身上都是濕的!”秦雲芝道。
“剛才去上遊的瀑布那邊逛了一圈。”方魚說道。
“我說剛才沒見到你!”
“你不玩五子棋了?”
秦雲芝高興的問道:“你猜我贏了多少局?”
方魚道:“你玩了多少局?”
“十局!”
“那就贏了十局!”
秦雲芝笑道:“哈哈,小魚兒,你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過我贏了九局,輸給燕雨學姐一局,那局我哥給我攪和了!”
方魚道:“那你報仇沒?”
秦雲芝道:“我哥跑了!”
方魚周圍看一圈,好像沒見到秦越之,便道:“他回家了?”
秦雲芝道:“嗯,他走了有一會兒了!”
方魚道:“你不回去?”
秦雲芝道:“我等會兒回,車去送他了,一會兒才回來!他現在可不敢和我一起坐車!哈哈!”
方魚道:“那你抓緊去玩你的五子棋吧!一會兒回家你哥肯定不陪你玩了,嘿!”
秦雲芝道:“不玩了,休息一會兒!”說著向方魚伸手,示意方魚拉她上石頭坐一會兒。
方魚也沒多想,伸手就拉。碰到秦雲芝滑膩的小手的時,方魚心頭一顫。秦雲芝也意識到麵前這人不是自己哥哥,瞬間紅霞飛上臉龐,一直紅到耳朵根。
方魚手上用力一拉,秦雲芝借力登上青石,可能是由於緊張,上來的位置距離方魚近了一些,這下秦雲芝的臉更紅了。方魚順著秦雲芝的側麵看去,那肉嘟嘟小臉就像熟透的薄皮番茄一樣透明、鮮豔。
這可愛的小臉,看的方魚忍不住想上手掐,但手剛抬到一半又知不合適,隻好輕輕拍拍秦雲芝的後背,柔聲道:“小秦姐坐好了,別掉下去了!”
秦雲芝身體明顯一顫,小聲嗯了一聲,挨著方魚坐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已經超過了同窗男女之間應有距離。
聞著方魚身上氣息,秦雲芝的臉越來越紅,頭跟著越來越低,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與親人之外的男性距離如此近。她不禁暗想道:“這就是小魚兒身上的氣息啊!”
其實,方魚剛才淋到瀑布的水,這幾天也用水屬性的靈氣珠修煉,所以,他身上並沒什麽所謂的男性氣息,反而味道淡淡的,讓人聞起來很舒服。
方魚扭頭看向低著頭的秦雲芝,一股甜膩膩的氣息鑽入鼻中,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前世與秦雲芝相處的片段出現在方魚腦海。
但未及多想,秦雲芝受不了了,啐道:“小魚兒,你看什麽看!”
方魚笑道:“呃,沒……沒有,小秦姐好看唄!”方魚最後還是忍不住調侃一句。
秦雲芝道:“哼,小魚兒,你學壞了!”
方魚道:“說你好看就是學壞了?那學好呢?就是小秦姐好醜?”
聽方魚又調侃她,秦雲芝哼一聲扭過頭去,說道:“壞人!”
方魚見她扭過頭,身體卻沒有移動,知她應是想自己哄她,但方魚沒動,沒說話,也沒收回放在秦雲芝背後的手……
此時,若從遠處某個角度看,就好像秦雲芝靠在方魚懷中,被方魚摟著一樣。但實際上方魚隻是把手放在秦雲芝的身後,讓他自己坐的舒服一些而已。總不能真正搭在秦雲芝腰上,真那樣的話,就不知道會出多大的事情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體會著這短暫的僅存在彼此之間的溫存感覺。
盡管前世方魚見過長大後,脫去嬰兒肥、鵝蛋臉的秦雲芝,那模樣很符合方魚的口味。但對現在這個帶著稚氣的女孩,方魚還不至於如此迫不及待,他更沒有養成的想法。
隻是秦雲芝身上甜膩膩的味道,讓方魚聞起來很舒服,便忍不住多吸了兩口。
可能是呼吸的聲音大了些,也可能是方魚男性的氣息刺激到了秦雲芝,秦雲芝轉過頭來說道:“小魚兒,你幹什麽?”
方魚道:“沒幹什麽啊!我就是坐著!”
秦雲芝伸手撓撓脖子後麵,道:“癢!”
方魚盯著秦雲芝還未褪去紅潮的小臉,沒說話。
秦雲芝道:“小魚兒,你看我幹什麽?”
方魚回過神來,他剛才試圖從秦雲芝現在的容貌找出二十年後她的樣子,誰知道被秦雲芝發現了。
秦雲芝見方魚還盯著她看,有些羞惱的道:“小魚兒,你……”
方魚趕忙隨便找了一個話題道:“你什麽時候回去?”
秦雲芝道:“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一會兒送我哥的車回來,我就走了!你走不走?”
方魚道:“我都行,走也行,不走也行!”
秦雲芝嗯了一聲,有些不願意搭理方魚了,她其實想方魚主動說一會兒跟她一起回家。
方魚道:“我先打坐一會兒,你一會兒走的時候叫我啊!”
好不容易,聽方魚說了一句符合她心意的話,卻見方魚閉上眼睛又不理她了,秦雲芝生氣把頭扭向一邊,她雖有心放狠話說一會兒不讓方魚坐車,卻有些不舍得,怕一言成真,從此方魚不再搭理她了。
方魚閉上眼睛,並沒開始修煉,因為秦雲芝這兩天的表現有些觸動了他。
現在方魚已經可以確認,秦雲芝對他多少有些朦朧的感覺了。這秦家最小的女兒,在前世也經曆了婚姻的失敗,最後獨身一人一直到方魚重生。
而方魚此時的心思也沒有在秦雲芝身上,畢竟今世會如何發展他也不知道,最少經曆過昨晚,他知道今世肯定和前世會有不小的變化。秦家沒有得到那些靈氣珠,還能崛起嗎?方立君那些結義兄弟之間的故事真的結束了嗎?烈光家的仇就這樣算了嗎?這些他都不知道。
而對秦雲芝,尤其是對少女時的秦雲芝,方魚與她相處的感覺是熟悉又陌生的,這導致方魚挺喜歡和她一起鬥嘴的,但除此之外,暫時就沒有其它的想法了。
這麽說也不完全正確,其實還是有些想法的,但不在秦雲芝身上,他隻是想借機提前認識柳如夢而已。
柳如夢比方魚大九歲,現在二十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她現在還是秦鴻葉的長子秦享之的正妻,他們的兒子要過兩年才出生。
秦鴻葉有四個兒子,秦享之已婚配,剩下三個秦有之、秦盛之、秦譽之則尚沒有婚配。秦鴻葉的兄長秦蕪葉是秦家家主,其下三女一男,大女兒嫁給了三合派的一位堂主做妾;二女兒嫁給了山河城富商,是這位富商的正妻;三子是秦越之,小女兒是秦雲芝。
方魚是很想見柳如夢,可是見了她又有什麽用呢?應該隻是單純的想看看柳如夢年輕時候的模樣吧!方魚今年才十一歲,柳如夢已經二十歲了,見麵之後,柳如夢隻會把方魚當成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對待。所以,這個期待想想就好,相見不如想念!
前世方魚對少年秦雲芝的印象大多停留在她嬰兒肥的小臉上,這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此外就是這兄妹二人都曾是他的玩伴兼好友。但秦越之成為方魚的救命恩人後,他對方魚的要求很多,導致方魚有些怕見到他,連帶著也不願意和秦雲芝見麵。
前世秦雲芝後來在家裏安排下嫁給三合派護衛軍的三位大統領之一。因為她嫁人時秦鴻葉還沒有走上高位,所以秦雲芝隻做了平妻。而那位大統領的正妻是來自某個大家族的嫡係,婚後秦雲芝過得很不如意。
再後來隨著秦鴻葉地位的提高,秦家水漲船高,秦雲芝提出和離,彼時她已年近三十,好在沒有生兒育女,並自此一直單身到方魚重生之前。
單身後的秦雲芝和同樣單身的柳如夢有了共同的話題,成為閨蜜。更在方魚和柳如夢再婚後,她成了常去方魚家的兩位秦家人之一,另一個是秦享之的兒子秦益豐。
秦益豐的目的是為了丹藥,而秦雲芝純是為了解悶,或者按她自己的說法是為躲避家裏催婚。
作為三合派二長老的親侄女,當然有不少家族給出了嫡子正妻的位置。秦雲芝對此不屑一顧,滿口單身主義的言論,並且還拿她自己的經曆舉例。對此,她的父親和兄長、姐姐都無可奈何,尤其是她的兩位姐姐,因為嫁人時秦家地位低下,所嫁均非滿意的男人,但她們都選擇了隱忍。
秦越之也曾要求方魚幫著勸說秦雲芝。方魚對此無可奈何,他自己的生活過了個亂七八糟,又有何資格說別人。但一次醉酒後,方魚絮絮叨叨的對秦雲芝說希望秦雲芝有個男人之類的話,後來怎樣方魚不記得。但他醒來之後,柳如夢曾問過方魚是否有意娶秦雲芝進門;方魚以為柳如夢誤會他對秦雲芝有想法,馬上賭咒發誓……之後更對催婚之事絕口不提,以至於有些疏遠秦雲芝了。
當時的方魚認為自己配不上秦雲芝,少年和青年時期的經曆讓他隱隱明白他的人生已經殘缺不堪,找柳如夢結婚無非是給他的殘缺找到殘缺的另一半,好讓兩個人可以圓滿。
秦雲芝雖然也是和離之人,但家世擺在那裏,自身的條件也很好,更沒有孩子拖累,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大家族嫡係子弟走完後半生。
又或許因秦家對他的影響,讓方魚在和秦雲芝交往過程中,參雜了太多對待秦家的態度吧!
方魚這樣給自己做著總結,但轉念又想到秦雲芝對他的態度呢?
前世,有一次因為煉藥的事情,方魚和三合派一位長老的家人發生了衝突。當時方魚放出狠話來,禁止煉藥堂藥師給這位長老的家人提供任何丹藥;而這位長老也放出話來要報複方魚。事情鬧的很大,三合派掌門了解情況後,也知是長老的不對,但因為一些顧慮,沒辦法直接針對那位長老。
最後是秦雲芝打著二長老秦鴻葉的名義出麵,先是自掏腰包向煉藥堂買了那位長老家裏需要的丹藥,再拉著柳如夢一起去送藥;然後由二長老秦鴻葉出麵將方魚和那位長老拉在一起吃飯,這才勉強化解了其中的矛盾,讓二人不至於結仇。
還有一次,方魚和三合派論劍堂的堂主鬧起來了,那位堂主自認有功於三合派,想從煉藥堂白嫖丹藥,還打傷了煉藥堂的煉藥師,煉藥堂的堂主做了縮頭烏龜,留下方魚直接麵對這位堂主,關鍵時刻還是秦雲芝站出來,說動了當時執法堂的堂主張兆光出麵,製止了論劍堂堂主的囂張。
秦雲芝還曾無數次製止了秦益豐、秦越之無限度的來拿藥的行為……
那麽,回到醉酒的那次,方魚到底說了什麽?如果當時他答應了娶,秦雲芝就會嫁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