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方子赫入葬 清妍三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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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如此,甄秀音的黑綠絕命毒從何而來,也是疑問,因為這種毒藥平日裏根本無法接觸到。
    大致想來要麽是方立中提供,要麽是尚懷期提供。
    甄秀音自知必死無疑,卻怎麽也不肯說出來源,反而以此談起條件。
    這讓方子墨勃然大怒,跑去巡城司大牢,和甄秀音整日對罵。
    這對罵的事情方漁也去聽了一段,但感覺這依然是方子墨在發泄,對處理事情並無幫助。
    方漁向葉明洲谘詢應該如何處理。
    葉明洲說:“一般巡城司都會將人關起來慢慢來,說不定背後之人哪天自己就忍不住蹦出來了。如果早早的就把甄秀音殺了頂罪,隻能便宜了幕後真正的指使人。現在看,你們方家的方立中多半不會是那個提供黑綠絕命的人。這種毒藥也不是隨便能搞來的。”
    方漁心中大概有數,黑綠絕命是季國特產的一種毒藥。季國是和天武聯盟一個級別的勢力,同屬大陸修真聯盟。按照方漁前世記憶,尚懷期是尚國的一位皇族,據說地位還不低。尚國是季國附屬國,因此,尚懷期從尚國搞來一些黑綠絕命應該不難。
    或許有人會疑惑,尚懷期不是一位地位不低的皇族嗎?為何會流落於此?並且以彈琴為生?
    推測下來大概是兩種可能性:
    其一,就是本身愛好如此,在尚國,皇族做這些事情太丟人,隻能跑去外麵討生活。
    其二,他無非是那種留著煩人、看著隔應的邊緣皇族,甚至還會因為身份問題,影響當權者手中的權利。因此這種人隻能被擠兌的離開尚國,流落他鄉。但這種人別看平時沒人管,一旦出事兒,那一定會有人蹦出來為他申冤,以表示對他們的重視。
    方漁傾向後者,前世就是在尚懷期死後,尚國的人出麵,對著方家大殺四方。
    那現在怎麽辦呢?
    毫無疑問,即便是季國出麵,方漁也不會放過尚懷期。
    隻是,現在他的確沒時間繼續留在山河城了。
    林伯天也要跟他回去,因為煉藥、采購藥材的事情又堆在麵前。
    不僅如此,林清妍的祭日也快到了,這也需要方漁出麵。
    更有甚者,竹嬤嬤的事情已經查清楚,就等方漁回去拍板。
    方漁隻好將林伯天和尹大茂帶走,留下林伯地和冬兒貼身保護方子墨和白嫻鳳。
    臨走,方子墨來找方漁談起條件。他說道:“小魚兒,子赫的事情你想怎麽辦?”
    方漁表情漠然道:“不是我想怎麽辦,我是在幫你,你想怎麽辦?我和他早就沒關係了!”方漁提起這些,其實是在暗示方子墨提條件不要過分。
    誰知方子墨抹了把眼淚,說道:“第一,我希望子赫能回歸方家,葬在方家家族墓地;第二,我希望子赫葬後,告祭祖先知道,希望他們能在那個世界裏收下子赫;第三,希望不要火葬,聽說有解毒丸能解毒,希望給他留下全屍;第四,希望他的葬禮你來參加,可以重新認下他是你二叔。”
    方漁冷笑道:“我重新認下他,你認為可能嗎?”
    方子墨有些缺乏底氣的說道:“死者為大!”
    方漁冷笑道:“我不跟你解釋,你自己琢磨!哼!”
    方子墨張張嘴,想說什麽,看到方漁冰冷的眼神,卻怎麽也說不出來。說白了,他來找方漁,是談生意的方式,並非真心提要求。
    方漁繼續道:“此外,解毒丸無效,因為黑綠絕命已經發展到全身,解毒丸解不了全身上下所有地方。”
    方子墨道:“那就多買一些!”
    方漁冷笑道:“你倒是大方!”
    方子墨哼了一聲,表示他的不滿。
    方漁無奈解釋道:“即便你給他全身布滿解毒丸,依然會有人不信的,到時候,開棺取毒,甚至開棺偷解毒丸,你不擔心?此外,你要把你弟弟葬在你的父親身邊,你就不擔心這個禍害讓你父親惡心?又或者你全屍葬了他,就不擔心盜墓的順便將你祖先的墳一個個都掘了?”
    方子墨臉色難看,一言不發。
    方漁道:“嚴格來說,咱倆現在不是一支。你祖上的事情,現在就你一個後人,那就你來決定,我不參言。但你做出這些決定之前,要想好!不要因為你自己的私心,最後攪和你的先人死後不得安寧。”
    方子墨嘴唇顫抖,說道:“我……我隻想給他死後一些榮耀!”
    方漁道:“那你就想,若將你弟弟風光大葬,別人會怎麽評價他?又或者說,別人會怎麽評價你家這一支?”
    方子墨道:“那不是還有你嗎?”
    方漁冷笑道:“別連累我,從族譜上看,我早就不在你的名下。你別忘記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
    方子墨一陣無語,說道:“那你說應該怎麽辦?”
    方漁無奈道:“火化,在外麵找公共墓地安葬!”
    方子墨黯然離去。
    方漁似乎聽到他嘴裏在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麽。
    一顆神念飛出,跟在方子墨身旁,隻聽他說道:“子赫啊,你別再找我了,我替你爭取了,是小魚兒不讓的,你別找我了……”
    方漁氣結,方子墨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不愧是自私自利中的極品。
    放下山河城的事情,方漁帶人回到了無染居。
    侯先生在尹大茂走後負責對竹嬤嬤的審問。
    他不無歎息的對方漁說道:“唉,竹嬤嬤被方立辰坑了!”
    方漁趕忙問起緣由。
    侯先生說道:“方立辰不知道許了她什麽,她現在一心係在方立辰身上。”
    方漁心中暗歎,好像竹嬤嬤當初就是方德盛指給方立辰的通房丫鬟吧!
    侯先生露出沮喪的神色,說道:“方立辰這個老混蛋居然勾引了竹嬤嬤,你說,他怎麽就下得了手?”
    方漁聳聳肩,他知道侯先生對竹嬤嬤是有想法的,當初方立辰派了他們兩個過來。侯先生是方德恒和方子胡的關係,方漁自然信任有加,竹嬤嬤則是被侯先生極力勸說留下的。
    隻是不知道為何,侯先生最終也沒和竹嬤嬤走到一起,反而讓方立辰偷了家。
    想起當初那段日子,方漁也想起初識竹嬤嬤的時候,竹嬤嬤對他的照顧相當貼心,原艾希之前,是她幫著方漁在平衡方子墨和白嫻鳳,更是她冒著得罪方漁的風險,把方曉雪的問題指出來。
    侯先生的沮喪顯而易見,方漁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在他這裏得不到一個所以然,便道:“我去問問吧!總得當麵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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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方漁出來,問道:“侯先生,如果讓竹嬤嬤給你做妾,你願意嗎?”
    侯先生露出意外的神色,道:“少爺,這是?”
    方漁歎道:“否則,她的問題足夠處死了!又或者,按照她的意思,放她去方立辰府上……但她知道我們府上的事情太多了……”
    侯先生遲疑道:“那給我做妾合適嗎?”
    方漁笑道:“沒什麽不合適的!內府管家包括仆從,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再重找,她從今天開始被限製自由!”
    此時,依然還在猶豫不決的侯先生臉上已經透出紅暈。方漁哈哈一笑,對侯先生擺擺手,順口說道:“你要是要不了她,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看著侯先生著急離去的背影,原艾希笑道:“你……你太壞了!”
    方漁道:“我說的基本是事實,不過是除了侯先生收下她之外,長期關著也是個辦法。”
    原艾希道:“內府管家你準備選誰?”
    方漁猶豫道:“沒有太合適的人,理論上我娘最合適,但她那個狀態,實在不行。”
    原艾希道:“主要是我的魚兒太優秀了,如果你朝不保夕的,伯母肯定沒有那麽多想法!”
    方漁嗬嗬笑著,想起前世的白嫻鳳,應該真的如原艾希所說。大多數情況不是要你有多優秀就會幸福,幸福的關鍵在於恰到好處。
    原艾希輕輕說道:“不行就讓孫佳和柳如夢兩個來做內府管家吧!”
    方漁意外的看了原艾希一眼,他的確是這麽想的,但並沒有和原艾希說過。
    原艾希輕笑道:“也不能總是讓我占著你!你趁這個機會把她們收了吧!”
    方漁點點頭,這是遲早的事情,隻是他有些搞不明白原艾希怎麽會知道。
    原艾希見方漁點頭,撅嘴道:“就知道你忍不住了!”
    方漁嘿嘿一笑,問道:“你怎麽想起她們兩個的?”
    原艾希道:“太明顯了吧!你明顯在著力培養這兩個人!孫佳管錢,柳如夢管事兒,我說的不錯吧!”
    方漁一愣,說道:“我做的這麽明顯嗎?”
    原艾希點點頭,說道:“嗯,相公,你以後有這樣的想法可以早些和我說的!”
    方漁尷尬的笑笑,這是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原艾希道:“那初春梅怎麽辦?繼續這樣關下去嗎?”
    方漁道:“我們以後還是放她離開吧!她給我的感覺是心暖不熱的那種,她始終是我們府上的外人。”
    原艾希點點頭,說道:“不再給她個機會了?”
    方漁搖搖頭。
    原艾希輕歎一聲,對此無可奈何。
    世事總是難料,方子墨背著方漁不知道,找了方德昌。最終將方子赫收入方家名下,不過作為一個旁係而已。
    而方子赫的葬禮,無染居眾人幾乎缺席,也唯有何叔和侯先生代表出席了一下。
    這是因為方子墨將葬禮安排在林清妍祭日頭一天的緣故。
    方漁對此頗為無語,方子墨的小心思全用在這些地方了。好在,是火化,也沒進了祖墳,隻是在旁係的墓葬區域。
    林清妍的祭日,方漁府上,除了方子墨和白嫻鳳之外,幾乎有些身份地位的都去了。方子墨也要去,但被方漁攔下,方子墨惴惴不安,知道是方子赫的事情上,讓方漁不高興了。
    方子赫的葬禮,青山城的各家都派人前來,甚至連有些規模的商戶家庭都派了人過去。
    方漁認為丟人的一件事情,在方子墨的操辦下,雖然表麵風光,背地裏依然被人指指點點。在有心人的宣傳下,甄秀音出軌殺夫的事情已經成為笑談。
    林清妍的祭日由王平山主持,說起來,林清妍生前是學堂監督,王平山是她的上級,因此這樣主持也屬正常。
    祭日辦的很素,沒有太多的儀式,更多的是大家的追思,但越是追思,原艾希越是傷心不已。
    方漁想帶原艾希離去,原艾希卻說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能聽到這麽多人回憶當年的事情。
    林大惠和林青凡在祭日當天乘坐飛舟而來,痛哭一場之後,當即離去。
    據說是北方戰事緊張,林青凡已經被軍方征調,而林大惠則要接替林青凡,在後方訓練預備軍。
    方漁認為二人離去的恰到好處,如果他們再留下,那勢必又要掀起原艾希另一波眼淚。
    但北方戰事緊張的事情,卻引得原艾希憂心重重,方漁知道不是問的時候,隻能把問題留在心裏。
    祭日持續了一整天,這期間陸陸續續來過不少人。有人衝著林清妍來的,比如她以前的學生;有人衝著葉明欽、丘山子、王平山來的,比如三合派的各位峰主堂主;當然,也有不少人是衝著原艾希和方漁來的,比如青山城的三大家、山河城的於家、朱家、唐家等等。
    然而,這一天的祭祀一直到結束,也沒有等來原艾希的父親溪楚生到來。
    “難道他後悔了嗎?”方漁不禁起了疑惑。
    原艾希卻說起是因為前線的戰事拖住了溪楚生來到的步伐。
    方漁表示無奈。
    原艾希解釋說,溪楚生就是這樣的人,一切事情都不如他在前線的戰事重要。
    當年他一邊是做七曜宗的大長老,另一邊是帶軍隊去前線作戰。結果他果斷選擇去帶軍隊,而不是留在七曜宗過安逸的日子。
    原艾希這麽說,倒是讓方漁對溪楚生的印象有所改觀。
    三年祭事了,原艾希卻長時間無法從悲傷中走出來。
    這不是勸說就可以解決的問題,需要一段時間恢複或者有別的事情吸引。
    方漁選擇了後者,向原艾希提出結婚登記的建議。
    這果然吸引原艾希的注意力。
    於是在祭日後的第三天,二人無聲無息的來到青山城管理機構登記注冊,一同來的還有柳如夢,她同時被登記為方漁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