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子墨奔波為子赫 方家小議收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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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子墨之所以會這樣,很大程度上,和方漁的祖父方立君當年的行事風格有關。
    以前,方立君就習慣將一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這造就了方子墨和方子赫的性格。
    方漁對方子赫和甄秀音的事情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甚至連吃瓜群眾都不願意做。
    在方子墨的軟磨硬泡下,順手而為還行,但若方子墨要把這事情推在他身上,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他閉上眼睛,將心神沉入神識空間,重新構建的神識空間被他分作深空、外空、天空、大地、地下、地核六部分,其中屬於“空”的部分,占去了七成,這是為了勾稽星辰,尤其是深空,占去他神識空間的五成以上,屬於“地”的部分隻占三成。
    目前他隻是搭建最基本框架,星力原液就被消耗一空,靈晶也飛快的消耗掉數千塊之多。
    方漁估算進度隻在一成左右,這也就是說,至少還需要九次這樣的修煉,他才能完成他構想中的搭建。而這一次修煉,他花了一旬的時間,同樣的,還需要九旬,也就是九十天的時間。
    但這隻是修煉時間,他還要收集星力,因此這個時間上還要再翻上兩倍,這意味著需要大半年之久。
    大半年幾乎上不眠不休的修煉,不是一個小工程。
    這期間,他幾乎無法動用神識力量戰鬥,隻能依靠身體和真氣。
    想想現在卡在合體邊緣的身體修為和被壓製在元嬰期的真氣修為,方漁感覺命運跟他開了個玩笑,之前修為排序還是神識、真氣、身體,現在直接來了個反轉。
    方子墨哭了一陣子,等不到方漁的回應。抬眼看去,白嫻鳳在跟一個個桔子較勁兒,不一會兒的功夫,她麵前已經堆積了一小堆桔子皮;方漁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優哉遊哉的閉目養神。
    這情況看在方子墨眼中,他的怒火一下就上來了,隻是,他並不是那個有實力發火的人。
    隻見他做出了一副強壓怒火的狀態,說道:“我們要給子赫報仇!”
    白嫻鳳白了方子墨一眼,頗為不屑。
    方漁起身,說道:“方子赫跟我沒什麽關係,我不去計較他之前對我的惡就已經很不錯了!”
    方子墨憤怒的說道:“你們再怎麽說也有血脈的關係!”
    方漁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留下一句話,“娘,和尹管家說一下,從現在開始不要讓方子墨調用府上的資源!”
    跟著他的話,那一疊符籙消失不見,這意味著,他斷了方子墨和他直接聯係的可能。
    看著方漁離開,方子墨啪的將手中的茶碗砸在地上,又見白嫻鳳在剝桔子,他一把搶過,將桔子扔在地上,再是放桔子的果盤,白嫻鳳麵前的桌子。
    白嫻鳳一臉不屑的看著他,扭頭離去。
    “蜜桃,蜜桃呢?”白嫻鳳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一個小姑娘趕忙答道:“老夫人,我在,我在!”
    白嫻鳳說道:“以後我教你桔子把!蜜桃要甜掉牙的!”
    蜜桃忙說:“老夫人,您叫我什麽都行!”
    白嫻鳳道:“我要回去閉關了!不要讓人打擾我!對了,你和尹管家說一聲,我家小魚兒說,暫時不讓方子墨當府上的二管家!”
    蜜桃,不對,是桔子忙答道:“是!我原話轉告!”
    青山城城主府,孔直虎坐在城主府的議事大廳中,不斷有人前來匯報,找他簽署各類公文。
    忙了許久,孔直虎終於放下手中的筆,對剛進門的封護衛說道:“老封,你說丘老大這一去什麽時候能回來?”
    封護衛憨憨一笑,說道:“這可說不定!估麽著,怎麽也得抓傷一把功勞才能回來吧!”
    孔直虎笑罵道:“就他丘老大需要功勞,我們這些下麵的人就不需要了嗎?”
    封護衛笑道:“是啊,我也想去來著,可惜,丘老大說我修為太低了,隻帶著寧二哥,欒三哥去了。”
    孔直虎哈哈一笑,說道:“也是,這次除了帶走十萬三合派護衛軍之外,隻要開光期以上的,我特麽還想借丘老大的光調去護衛軍裏,結果被他按在這個地方了。”
    封護衛笑道:“隻怪這兩年太安逸了,修為提升不大!”
    孔直虎道:“是啊,原本還想找個機會再去軍隊呢!誰知道,變成這樣了!”
    封護衛笑道:“誰讓咱們的修為卡在這個當口,要是再往前進一步就能去了!”
    孔直虎點點頭,剛要說話,就聽得護衛來報。
    不多時,林伯地和方子墨走了進來。
    孔直虎意外道:“地兄弟,你怎麽也沒去?”
    林伯地苦笑道:“我家小姐……哦,不對,我家夫人說讓我留下來照顧子墨兄。”
    方子墨顯得很不好意思,說道:“是啊,我那兒媳不在,把地護衛留下來了!”
    孔直虎點點頭,說道:“嗯,也挺好,地兄弟回頭來找我做個伴兒!”
    林伯地說道:“有空了的,今天找孔城主來是有事相求。”
    孔直虎哈哈大笑,說道:“你怎麽也跟著拿我打趣?說吧,什麽事情?”
    林伯地道:“子墨兄,你說吧!”
    方子墨點點頭,說道:“是關於我弟弟子赫的事情……”
    接下來,方子墨就把方子赫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也把甄秀音的自白書拿給孔直虎看過。
    方子墨最後說道:“廣宇的意思是,可以想辦法收集一些尚懷期的毛發血液,來驗證一下甄秀音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孔直虎緩緩的點點頭,說道:“的確是個辦法,不過子墨,你想過沒有,就算是我們能找出這個證據,也沒辦法因此治尚懷期的罪。”
    方子墨點點頭,顯然他早就想過。
    孔直虎道:“從現在看,我們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尚懷期的教唆犯罪,黑綠絕命毒也沒有在禁止販賣的行列,靈覺草甄秀音使用的劑量也完全達不到被人控製的地步,如果能達到被人控製的地步,這些天她在巡城司,早就能看出來了,你說是不是?”
    方子墨點點頭,張嘴想說什麽。
    孔直虎擺手道:“其實更麻煩的問題在於,就算我們知道是尚懷期的教唆,但他的從爵的爵位是怎樣的,我們不知道,還有他背後的尚國對他的支持程度,我們也不知道。”
    林伯地插話道:“老虎,先別說以後的事兒,你派人先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就好!驗證一下甄秀音寫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說著,林伯地衝孔直虎努努嘴,讓他看看方子墨。
    孔直虎看看林伯地,又看看方子墨憔悴的臉色,長歎一口氣,說道:“這個沒問題,我馬上就派人去!”
    時間就這樣又過去十天,方漁從修煉中醒來,這次並非被人打擾到,而是被疲勞打敗。
    這樣不眠不休的修煉,對方漁來說,隻是一種無謂的消耗,效率極其低下。與其這樣,不如回去睡上一覺,補充體力後再來修煉,還能趁此機會收集更多的星力元液。
    下一刻,方漁出現在葫蘆院,想了想,這裏也並非安穩的修煉之所,便來到了藏芳園,他的修煉密室。不久前,在這裏他幫助原艾希轉修了《冰神訣》。
    “不知道她的冰神訣修煉的怎麽樣了!”方漁不禁想著。
    下一刻,他開啟防禦陣法,陷入沉睡之中。
    外界,孔直虎幫方子墨在四處奔波,方子墨心中著急,便離開青山城,住在山河城,每日等待消息。
    白嫻鳳除了向侯先生要了一筆二百靈石,讓人送到琴城白家之外,就進入閉關狀態,不再問外麵的事情。
    尹大茂呢?作為方漁目前唯一的代言人,四處為方漁在青山城奔波。
    原本方家的事情還有方子墨在那邊打太極,方家眾位大佬對方子墨低劣的表演隻能苦笑。
    但自從方子墨的二管家被剝奪之後,方家的事情就不得不由尹大茂出麵。
    原本侯先生作為方漁的大賬房,也能幫上一些,但自從方漁把竹嬤嬤送給他之後,他有點兒煥發青春的感覺,有些樂此不疲。
    更何況,遇到年中方家匯總賬目,誰都知道方漁這裏煉藥,不說給方家上繳多少靈石,好歹要幫著方家湊個收入上的數字吧!
    說起向家族上繳收入,這是世家的傳統。
    當然,每家都有不同的情況,像是方家這種,資源大多集中在家族手裏的,繳納靈石,本身就是象征性意義居多。但有些家族,資源早就分給各個分支上的,繳納靈石就成了家族各支各脈之間博弈的關鍵。
    因此,方家希望的隻是掌握方漁的收入數字而已,至於繳納的靈石,方漁和尹大茂最樸素的想法是方家給方漁多少月例,等繳納靈石的時候,就交回來多少。
    隻是,方家豈能如了方漁的願?
    同時繳納收入的,還有各位長老和族老呢!方漁又隻是個榮譽長老,幹脆就定下月例十分之一的繳納標準,一定要讓方漁欠上“一大筆”人情。
    隻是這筆“人情”還沒捂熱,侯先生牛氣哄哄的交上來的收支表就把方家眾人震的五迷三道。
    為何,方漁府上這半年以來,收入,除了清飲茶之外,幾乎為零。
    而支出大部分都在采購藥材上,方漁從尚武城回來的短短幾個月,花掉三百多萬靈石,平均每個月不到一百萬靈石。
    按說這麽大量的煉藥應該收入很好才對,可誰知幾乎全部是贈藥。
    拿著這份收支表,方德恒忍不住說道:“家主,還是你得到的贈藥最多啊!”
    方德昌嘿嘿笑著說道:“我的傷最重,要不是廣宇大長老這些丹藥,命差不多就要交代在這會兒了!”
    方德恒點點頭,說道:“的確,關鍵時刻還是廣宇大長老給力啊!”
    方德昌點頭道:“是啊,你看看成本一個月就要七八十萬靈石!要是按照十幾倍的價格計算,一個月隻是吃藥就得上千萬靈石,咱們家現在的情況怎麽能吃得起?”
    一旁方德元道:“家主,你說錯了,你吃的這些丹藥價值不菲,最少得在成本的五十倍。”
    方德恒搖頭道:“五十倍還是說低了,你看這個‘純效丹’的價格一顆不會低於兩萬靈石,但成本也就兩千靈石不到,不過那成本是一爐十二顆的成本。”
    方德元從方德恒手中一把拿過收支表,說道:“我看看!”
    被搶走手中的表格,方德恒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廣宇給的丹藥最少是上品的,這價格還得翻倍,所以說起來,這七八十萬的藥材成本,煉成丹藥的價值,最少得上億了,更要命的問題是,要不是廣宇給煉製,咱們就算是傾家蕩產的也買不到。”
    方德元頗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說道:“傾家蕩產不至於,咱們方家也是世家了,家底沒那麽淺薄的,買不到是真買不到!唉!”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看著。
    突然,他勃然大怒道:“方德恒,你怎麽也找廣宇大長老要丹藥!你……你……你無恥!”
    聞言方立哲也湊了上來,叫道:“德恒二長老,你怎麽能享受家主待遇!”
    方德恒嘿嘿一笑,說道:“那咋了,我和廣宇關係好,誰讓你們倆當年不力挺廣宇了?”
    看著方德恒笑的後槽牙都快齜出來,方德元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怒道:“方德恒,你個後天的廢物怎麽也能浪費廣宇大長老的丹藥,你隨便找點兒藥劑吃吃不就可以了?”
    方德恒冷哼道:“憑什麽?我在咱們同輩裏年齡最小,我也有晉級的希望!”
    方德元還要再說話,方德昌擺手道:“德元,差不多就得了,廣宇大長老也不是沒賣給你丹藥!”
    方德恒跟著說道:“就是!方德元你知足吧!成本都要花五千五百靈石的丹藥,煉成藥給你,隻收了你五千靈石,你們父子倆就知足吧!這點兒錢都不一定夠人家跑一趟尚武城的!”
    方德昌也道:“是啊,德元,知足吧!咱們家現在還有這個條件,你看範家,範誌瓊找我談了多少次了!廣宇這邊一句沒空就擋回去了。”
    方立哲道:“是啊,家主我們也知道這個道理,我們當初也幫過廣宇的!”
    方德元道:“就是,家主,當初廣宇和立辰之間鬧矛盾,我們也是站在廣宇這邊的!”
    方德恒冷笑道:“你們那是為了對付立辰!”
    方德元嘿嘿笑著,剛要說話。
    就聽方家議事廳門外的聲音傳來,“是誰在背後議論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