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乘船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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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星覺趕忙正色道:“那裏一直是我們訓練的目標,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聽宜家說,天機之術大學堂的新款海船已經在建造,以咱們和天機之術大學堂的關係,領主,嘿嘿……!”
    水星覺自感沒什麽成績,話到嘴邊,怎麽也說不出口,方漁倒也沒怪在水星覺的頭上,他點點頭,對這吞金獸一般的水軍,他也無可奈何。
    這時,鍾離劍開口問道:“領主,這次戰果如何?”
    方漁說道:“還行,想訛我們錢的是海力王的舅子絕力,還有通力王和大力王。”
    鍾離劍忍不住問道:“海力王的舅子?”
    方漁笑道:“就是海力王一位王妃的弟弟或者哥哥,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不過,絕力是海王島的第三高手,海王島實力遠超過另外兩家,絕力的實力看起來比通力王還要猛一些!”
    鍾離劍忍不住說道:“那不好辦吧?”
    方漁笑道:“不好辦,咱們也能給他辦了!通天峰和素玄穀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
    鍾離劍點點頭,笑道:“是啊,跑的跑,散的散。”
    “兩處地方,有威脅的隻剩下一個通力王,我也警告過他了;海王島這裏,絕力和他身後的勢力也被清除幹淨,還跟海力王講了講道理,和他們的第二高手也聊的很開心……”
    “聊的很開心?還講道理?”鍾離劍一時沒理解到方漁的幽默。
    方漁笑道:“自然是用拳頭講的道理。”
    “哈哈哈……”眾人笑了起來。
    水星覺說道:“這道理自然是講得通透!”
    鍾離劍笑道:“那些人肯定是聽人勸吃飽飯……”
    這時,有機靈的水軍士兵從船艙內搬出軟座,請方漁、鍾離劍等坐下休息。
    方漁想起此時還是劍客打扮,便將六品靈劍從背後取下,準備放回儲物戒中。
    豈料,靈劍猛烈抖動起來,似乎非常抗拒。
    “你不願去儲物戒?”方漁問道。
    靈劍嗡嗡振動著回應。
    方漁無奈,他要坐下休息,靈劍勢必不能再背在背後。跨在腰間也不是不行,不過依然影響,想來想去也沒個好地方,他隻好先拿在手中。
    這一番操作看呆了水星覺和鍾離劍。
    水星覺問道:“您這是先天靈劍?”
    方漁搖頭道:“不是,隻是六品靈劍,應該快到七品了!”
    鍾離劍道:“能有這麽強烈的情緒表達,這器靈很了不起的!大多靈劍隻能有簡單反應而已。”
    方漁露出古怪表情,說道:“它隻是我隨便拿出來用的靈劍而已,哪裏有這麽神奇,我收集的寶劍裏麵比它強的還有好多!”
    被方漁如此鄙視,靈劍嗡嗡振動著表示抗議,不過它也沒有什麽更強烈的反應,畢竟惹怒了方漁,被扔回儲物戒,才是噩夢的開始,因為它的主人方漁實在是不怎麽喜歡打架。
    方漁不滿的對靈劍說,“老實點兒!不老實把你扔儲物戒中。”
    靈劍果然老實的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這時,一張長桌被搬了過來,擺在方漁幾人麵前。
    終於見到桌子,方漁啪的一聲將靈劍扔在上麵,好像在拋棄一塊吃剩的骨頭。
    鍾離劍盯著桌上的靈劍,忍不住羨慕道:“您這靈劍可比長老院給您配備的那把厲害!那把劍的器靈估計還在沉睡吧!”
    “是嗎?”方漁神念探入儲物戒中,那是一把可培養的八品靈劍。
    他不禁喃喃自語道:“那把靈劍可沒桌上這把如此麻煩……”
    “嗡嗡……”桌上六品靈劍再次不滿的振動起來。
    方漁嗬嗬一笑,不再理會它。
    既然已經有大海船乘坐,方漁也沒再堅持自己飛回去。這時,各種吃食美酒被端了上來。
    海船乘風破浪前進,方漁等人飲著美酒,閑聊打發時間。
    最近他因為要給蘭萱治病,去軍隊的次數少了許多,剛好趁這個機會與大家親近親近。
    眾人問起這一趟的經曆,方漁大概講述一遍,說起那些相當於分神、合體的氣血修士被輕鬆解決,眾人又是一片稱讚。
    聊了一陣,他主動問起最近水軍的訓練情況,水星覺一一作答。
    “如果買到最新款的海船,咱們能穩定到達西環諸島嗎?”方漁忍不住還是將這話問出。
    水星覺一臉尷尬的說道:“其實現在也不是不能去,隻是,咱們家底太薄了!”
    方漁點點頭,知道他的意思,他現在家底不厚,人丁不興是不爭的事實,其實這後麵潛藏的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大家是來戍西的,不是來這裏玩命的。
    這種心態其實就是大多數從大陸其它區域來到戍西區域的人的心態。
    賺錢可以,但不能有危險;爭奪也沒問題,但不可能為戍西區域拋頭顱灑熱血。
    這裏畢竟隻是他們一生中路過的眾多地點之一,稍稍停留可以,但不是歸宿。
    方漁的心態比他們好很多,最少他在這裏有大量投入,鍾離劍、方宜國眾人的心態也比這種心態好,但他們依然不希望有傷亡發生。
    故而,麵對西環諸島,他們自然是能不去就不去的心態,畢竟海上發生危險,那很可能真就是全軍覆沒的情況。
    陸上戰鬥,不管怎麽說還是有不少生機的,他們的保命手段也多半是在陸地施展。
    方漁對這種情況心知肚明,更不好因此強行如何。
    畢竟,每個人身後都是一家老小,任何損失都是物質上、情感上不可承擔之痛。
    鍾離劍看著方漁露出的一絲無奈表情,他張張嘴,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不過他也知道這裏人多嘴雜,並不是什麽談話聊天的好地方。
    原本他跟隨來這戍西之地,是陪太子讀書的心態,並沒有想過要做下怎樣的成績。
    因此,當初他在找到方宜國這些人的時候,提出的要求並不高,十年戍西,每人分上一年半載的就完成了。
    然而,不曾想,先有九品丹師也像是玩鬧一般陪同前來,再有方漁溫養劣地,建城、建丹藥堂等一係列舉措,更有方宜國、方宜家兄弟將天機之術大學堂最新的聚靈陣帶來,這才有今天建安城的盛況。
    而這一切,對作為親曆者的鍾離劍來說,都隻是他看到方漁能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就好像這次主動出擊氣血修士,實在是太震撼了,說方漁的實力超過海力王,並不奇怪,但滅掉盤踞戍西之地數百年的勢力,這意味的東西太多太多!
    最少,隻從個人修為實力上來說,就已經不是超過那麽簡單,最少是“遠超”才正常。
    鍾離劍從方漁身上,想到了他的家族,鍾離家背靠名劍堂,是標準的依附劍宗一係的家族。
    這段曆史要追到鍾離劍的高祖身上,原本隻是普通金丹家族的鍾離家,從他的高祖成為名劍堂弟子開始,家族開始蒸蒸日上。
    然而,說起來,當初鍾離家比起林清妍所在的林家來說,其實還略有不如,差別就在特殊屬性真氣和普通真氣。
    林家是雷部一員,雖然人丁不興,但特殊屬性真氣光環籠罩下,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這一點上,鍾離家無法相比,雖然他們人丁興旺,且修為高過林家,但戰力相比差了不少,因此地位上也就顯得不如。
    好在從鍾離劍的高祖就開始注意到這件事情,通過連續數代與特殊屬性修士家族通婚,來改變自己家後代血脈,終於在鍾離劍這一代出了鍾離劍和鍾離全斌兩人。
    現在的鍾離家不僅是名劍堂一脈的家庭,更躋身在劍宗一係的核心。
    “聽說,方廣宇不僅是雷屬性真氣修為,更是初代雷屬性真氣修士……”鍾離劍借著酒勁兒,靠在軟座上假寐,腦子裏在胡思亂想。
    他知道這不是傳言,因為有人刻意調查過,更有人借著與方子墨交好,灌醉了他之後取血驗證,方子墨是真的什麽特殊屬性真氣都沒有。
    翌日清晨,朝霞逐漸從山間撒向大海船的時候,那屬於建安城的彩虹橋已經遙遙在望。
    方漁起身做了兩個舒展動作,對鍾離劍和水星覺說道:“我先回府了,剩下的你們自行安排吧!”
    說著,他平地直直的升入空中,忽然展開寬大的龍翼,迅速向建安城的城主府方向而去。
    鍾離劍和水星覺對望一眼,鍾離劍苦笑道:“領主一定是發現迎接他的人群了!”
    水星覺點點頭,笑道:“仁兄,這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得帶著水軍繼續訓練,你沒看領主已經不高興了嗎?”
    說著,也不等鍾離劍爭辯,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一麵小旗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圈,而後指向西方。
    不消片刻,大船船頭濺起高高的浪花,輪船正在轉向。
    鍾離劍一陣無語,更無可奈何,他趕忙召集起他的第一軍親衛第一隊,踏上歸程的飛舟。
    建安城碼頭上,站著方子墨、白嫻鳳還有方宜家和穀仲南等人。原本,見到大海船回歸,歡迎人群的彩帶已經飛舞起來,不曾想,在距離碼頭還有數裏的時候,海船突然轉了向,一副要出海訓練的架勢。
    方子墨叫道:“怎麽?出什麽事兒了?海船是不是被人劫持了?”
    白嫻鳳當即對他怒道:“你亂說什麽?這裏是我們大炮的射程範圍內,已經是我們的領地!怎麽可能?”
    方子墨怒道:“我是在問,沒有亂說!你知道什麽情況嗎?你知道告訴我啊!”
    方宜家見二人又要吵架,舉著傳音符說道:“都散了吧!水軍出海訓練了,領主已經回府!領主說,讓大家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以後不許再有這種歡迎儀式。”
    這話是說給方子墨的,因為這場歡迎儀式就是他組織起來的。
    原本方子墨並沒有叫建安軍參與,隻是從建安城的管理機構裏找了些人迎接,不曾想方宜家和穀仲南知道了,一定要跟來,不僅跟來,還帶著許多人。
    因為沒有歡迎儀式,他們裝糊塗尚可,但有了歡迎儀式,哪怕大家都知道方漁肯定不喜歡,但不參加可就是嚴重的態度問題。
    方宜家和穀仲南領著建安軍的軍官回營,安排好日常事務後,二人直奔領主府而去。
    方子墨和白嫻鳳吵了一架後,氣呼呼的對沈易說道:“氣死我了,今天的事情你幫我處理,我回家消消氣去。”
    沈易嗬嗬笑著也不反駁,方子墨經常這樣,做城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有沒興趣的事情,都甩給他來做,他已經習慣了。
    看著沈易匆匆離去的背影,方子墨一把拉起白嫻鳳快步走向龍駒車。
    白嫻鳳突然被拉上,倒也不掙紮,反而一臉冷笑的調侃道:“你今天又準備偷懶在家了?這會兒,你不應該怕見到小魚兒嗎?明知他不喜歡這種事兒,還組織這麽盛大的歡迎儀式。”
    方子墨怒道:“我怕個屁啊,我就組織了城主府和管理機構三四十人來迎接,那些人更多的是建安軍!跟我沒關係!”
    白嫻鳳突然掙脫他的手,說道:“那你也不用這麽著急回去!”
    方子墨反問道:“你不想知道你家小魚兒這次在外麵發生的事情嗎?聽說氣血王者的領地都被他滅了!這是聽故事的好機會啊!”
    “哈哈哈,那自然是想的!”白嫻鳳也來了興趣,她揮手從儲物戒取出一柄飛劍,輕巧的蹦上去,快速飛走。
    “等……等等我!”方子墨在後麵跳腳叫喚。
    突破心動中期之後,他心思雜亂,把自己陷入瑣事之中,修為後續提升始終不如意。雖然在蜜丸支撐下,也達到心動巔峰,但禦劍之術當真不怎麽樣。
    “你這婆娘,主意是我想的!你憑什麽不帶上我?”方子墨怒道。
    這時,方元虛來到他身邊,笑道:“子墨老爺,咱們快回去吧!一會兒少爺開講,耽誤了,可就不美了!”
    方子墨尷尬的笑笑,被方元虛一手拽上飛劍,迅速離開,心動巔峰還不會禦劍的,他的確也算是獨一份。
    而此時的方漁也的確沒有開講,甚至喬伯都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唯在西北角的小跨院的靜室中,見到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男的濃眉眼睛不大,鼻子三瓣分明,嘴唇厚薄適宜,下巴上有些青胡茬,麵相普通中帶著不凡,那是修為高到一定程度之後自然而然帶出來的氣質。
    這人正是從外麵回來的方漁,他對麵自然就是相貌美到不像話的蘭萱。
    與方漁初次見她時,那蒼白的臉色不同,她現在麵帶紅潤,眼神迷離,被方漁擁在懷中的她似是柔弱無骨一般,全靠方漁的雙臂幫她支撐身體。
    好在這種情況不用維持很長時間,受到稍稍振動,蘭萱就醒了過來。
    方漁有些不好意思把對方吵醒,抱歉的他又輕輕抱了抱對方,才將她放開。
    “廣宇,這次回來,你身上的氣息更強大了呢!”蘭萱忍不住紅著臉說道。
    “是嗎?我昨天晚上洗澡了啊!”
    “我說的是修為氣息,不是汗味,嘻嘻!”
    方漁撓撓頭,仔細聞了聞,這時,他身上都是蘭萱身上的味道。
    蘭萱見方漁一臉古怪,笑道:“聞不出來的,是感覺到的!”
    “嗯,可能是昨天和海王島的人傾力一戰的結果吧!”
    蘭萱意外道:“海王島?那邊能出了大乘期修士?還需要你傾力一戰?”
    方漁解釋道:“嗬嗬,就是我封印住自己真氣和神識修為,用身體修為和他們傾力一戰!海力王的修為還是不錯的,介於洞虛大圓滿到大乘初期之間。”說著,他就準備把這兩天的經曆和蘭萱講上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