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親愛的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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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劍垚在空間裏呆了差不多2個小時,思考下以後的日子怎麽辦。
自己目前上四年級,小學五年製,再有一年就上初中了。2年的初中,2年的高中,算起來,念完是需要5年的。而高中畢業之後就算那火熱的10年了,剛好自己不用糾結上不上大學問題,自己的年齡到時候也是有些優勢的,即使自己出去浪一浪也不會讓家裏感到擔心。
至於小學、初高中的知識,李劍垚前世是個大學生,回到60年這點知識可不要太輕鬆。要不要繼續裝個病啥的,沒事就不去上學了,麵對一些身體和心理都是10來歲的小朋友多尷尬啊。
但如果李劍垚真的這樣幹了,可能會從奶奶眼中的乖孫變成龜孫。不好好上學是不行的,容易挨揍。要不然,先混些日子,然後考幾個滿分啥的,然後跟二姑商量商量沒事就不來學校了,隻考試的時候過來,並且保證自己成績不掉落?
李劍垚覺得這個想法還是可行的,二姑是學校的老師,有班主任和和二姑的作保,校長應該也沒啥話可說的,畢竟校長也是自己伯伯,沒錯,三爺家五大爺(家鄉習慣比自己父親大的兄弟叫大爺,小的叫叔,準確發音是收hou )平時算是嚴肅了一些,但麵子總會給的。
五大爺三爺家排行老大,族裏排行第五。至於李劍垚的父親李厚欽,族裏排行第十七。
想了想,就這麽辦了,沒事種種田,給家裏添點糧食也是好的,哪個十歲的少年非要把歲月蹉跎在學校裏呢,吃飽肚子不好嗎?
閃身回到房間裏,看著櫃子上親娘留出來的一小袋子玉米麵,大概有個4到5斤的樣子。拿起來,往後山走去。
離開家是不用擔心家裏大人在家找不見孩子,這個時候的孩子但凡不是彪子都不會丟的。至於我不在家的的情況下,30%去姥姥家了,30%追著大娘的屁股玩去了,20%去幾個爺爺家裏混吃混喝了,19%是跟小夥伴們出去浪了,還有1%是出了什麽意外或者是真丟了。
去姥姥家有兩三路可以走,一個是出大門,走大路,繞大半個村子,相當於走三角形的兩條邊,需要15分鍾左右。第二條路就是走後山的山腰,通過朱家巷再轉到大路向北,大概需要10分鍾。最近的一條路是走後山的山腰,直接穿過去,相當於隻走三角形的一條邊,有個5到6分鍾就到了。
按照以往李劍垚的年齡和膽識,肯定是要走大路的,但如今一個成熟男人是不會畏懼奶奶說的山裏有妖魔鬼怪的說法的,老太太隻是怕孩子們沒事偷溜去山裏,後山後麵的山裏可是有狼的。
沿著山腰上的小路,一路來到了姥姥家的後院。一排10幾棵大棗樹,雖然枝頭仍然是光禿禿的,但明顯感覺枝椏有了些許嫩紅,再過一個月,棗樹就該發芽了。這幾顆棗樹加上前院的幾棵棗樹、杏樹、幾乎是李劍垚的專屬,每年從吃杏子吃到牙酸,再到中秋吃棗吃到撐,以及棗落之後老舅給家裏扛一袋子回去冬天吃,姥姥對李劍垚的寵溺甚至超過了親孫子。雖然自家後院也有幾棵棗樹前院還有杏樹、梨樹,但還是覺得姥姥家的棗格外的甜。
想著幹淨利索的姥姥,以及再過幾個月酸甜的大銀杏,李劍垚覺得這日子還是挺美的。
突然,腳下一輕,李劍垚跌落了下去,手胡亂的抓這周邊有些硬的土,以減緩自己跌落的速度,隻覺得手掌火辣辣的。李劍垚又一次中招了,1%出現了。
哎,為什麽要說又呢?
上一世,應該是93年,也是這個路線,不過那時候隻有8歲,端的是一盆涼粉,老娘說讓給姥姥送來嚐嚐。93年的時候物資就比較豐富了,家裏地瓜粉還是不少的,夏天做成涼粉吃一吃,解暑不說,淋上醬油和醋,味道還是一級棒。不過那次和這次不一樣,涼粉變成了玉米麵。那一次為了保住涼粉,李劍垚的屁股摔的可是挺疼的,撒了一多半涼粉,剩下的坐在菜窖裏給吃光了。
沒辦法,正常農村挖菜窖都是要麽給洞口向下的位置挖幾個坑,錯落開,讓人上下。要麽就直接弄個梯子供人上下的。姥姥家的菜窖上下的坑約等於沒有,而因為梯子家裏隻有一個,拿出去用了。這就導致小短腿根本上不去。上一次之所以把給姥姥的涼粉都吃了,就是因為一個是疼,二是因為哭喊聲老舅根本沒聽見。等了好幾個小時,怕是不怕的,但是又哭又喊的容易餓啊,於是直接吃掉了禮物。
你們能感覺到一個8歲少年的絕望嗎?
哭了,喊了,吃了東西,有了力氣,姥姥午睡醒來終於聽到好像外甥喊,於是踹起來老舅,仔細找了一番,才把菜窖裏的外甥給救出來。
我跟姥姥說,我掉下去都好幾個小時了,再不救我上來我估計今天得在菜窖裏睡了。我喊了姥姥姥爺,喊老舅最多,可沒一個人聽見,真是太難了,於是姥姥的笤帚疙瘩慰問了老舅半個多小時。
你說一個木匠家裏,菜窖口不做個木板蓋著,非要弄個破席子去蓋,是不是專門為我設計的陷阱?
我反正一直以為這就是我姥爺故意的,誰讓他總說“外甥是狗,吃完了就走”呢。
回到這一次,十歲的李劍垚,身高也就一米二,這一次也沒有梯子,考慮了一下自己仍舊是上不去的。算算時間,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快中午了,出去翻地的也該回來吃午飯了。於是開啟搖人**,一邊大聲哭,一邊抄起菜窖裏為數不多的青蘿卜順著窖口往外扔。
姥姥家的地窖是挖在後院的,而後院直接就是一個土坎,大概與房簷齊平,這樣其實是不利於聲音的傳播的。那麽蘿卜就成了有效的傳遞信號的利器,隻要蘿卜砸在屋頂的瓦上,那麽房間裏是能聽到動靜的。再配合哭喊聲,以及一聲聲的“老舅”,估計很快自己就能得救了。
不一會兒,果然,老舅的腦袋出現在了窖口。喊道“別扔了,瓦都碎了!咋掉這裏了,你等著,我去拿梯子!”
見到姥姥那一刻,李劍垚覺得自己38歲的靈魂瞬間回退到4歲,抱著姥姥一頓哭,順便聲討了老舅沒事把梯子拿走以及用破席子蓋菜窖的無良舉動。
於是,老舅體驗了母愛的偉大,這次不是用笤帚疙瘩,而是用燒火棍子來表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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