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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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異常的順利,在一個偏僻的山洞裏穆蒼見到了槃耽道人,形如枯槁的身形,簡直就似個行將就木的死人,根本無法確定修為幾何,穆蒼都很好奇他是怎麽動起來的。
看著山洞裏散落的屍骨有四五架,是人骨,男女都有,最可憐也不過三個月,跟在安絕老身邊穆蒼一眼便能鑒定出來。
看來槃耽道人似乎走的是黑吃黑的路子,穆蒼越發的警惕起來。
話說,槃耽道人修的應該是合歡宗的路數,為何將其都殺了呢?屍骨上無刀劍之類的損傷,到是有撕咬的痕跡,難不成是被吃了嗎!
穆蒼抬手往下壓了壓鬥笠,遮擋住臉上厭惡的表情。
鬥笠簷下的冰藍蝶輕晃著它的觸角,想著是水淼淼親手將冰藍蝶放上去的,就透露著安心。
槃耽道人顫巍的從地上站起,寬大的衣袖仿若裏麵套著的不過一具骨頭架子,他晃悠悠的向穆蒼走去,對穆蒼毫無防備,在他眼中穆蒼應該就是他一隻手就可以碾死的存在。
他看著麻袋裏裝著的女人,眼中冒出渴望的精光,嘴裏發出‘嗬嗬’的嘶啞低沉的聲音,像野獸,裂開的嘴還流出了涎水。
穆蒼手背在身後,握緊成拳,怎麽辦?他真的太想出手了!被槃耽道人惡心的脊骨發涼!
要忍,不能莽撞,在假人身上水淼淼放了點好東西,隻要槃耽道人接觸到,無論他修為恢複到何種程度,勝利都是他們板上釘釘的了。
眼看著槃耽道人伸出他那骨瘦如柴的手,就要觸摸到麻袋,就差一點,一毫米,一個呼吸。
五個白癡的女人仗劍闖進了山洞,打破了一切的平靜,“竟躲在這種不見天日之地還真是幺幺小醜不足為道。”
“當初師父饒了你一命,你不躲起來當你的老鼠,竟然還有膽子跳出來挑釁我童氏合歡宗的威嚴,真是找死!”
合歡宗的人?穆蒼宛若看傻子一般看著五個,不對,是六個人,大咧咧闖進洞府,五個走在前麵意氣風發,後麵還跟著一個掉了隊的。
“這就收門徒了!”說話之人,彩緞飛出,瞬間抽飛穆蒼,穆蒼重重撞到山壁之上,又跌落在一地屍骨之上,吐了口血暈厥過去。
穆蒼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這群人莫不真是傻子吧!
不一進山洞就先控製住槃耽道人,反而莫名其妙的耀武揚威起來,把他當成槃耽道人的臉打了起來。
這是太過相信自家家長了?
真以為槃耽道人身負重傷,是可輕易被碾壓的人?
就槃耽道人這般模樣,還選擇跳出來,有點腦子的都應該明白不正常吧!
水淼淼他們斟酌再三,也是周全了萬全之策,才敢尋來的,眾人手裏都有水淼淼給的一張瞬息符,瞬發,無需讀秒,無法被阻止跟蹤。
若槃耽道人與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們還有‘走’這上策,這群人有什麽!
“擺陣!”領頭之人扔出東西,金光照耀山洞,灼燒著槃耽道人。
合歡宗五人的底氣大概還源於這套陣法,以及她們是童家嫡係,知道槃耽道人絕對傷勢無緩。
她們代表童家,要在仙盟打臉之前悄無聲息的誅掉槃耽道人,陣法是臨行前特意交代的,可以保證令槃耽道人神形俱滅,絕無任何在複生機的可能。
陣法壓製,槃耽道人果真毫無反抗之力,隻是,這群人不知道,她們有一條巨大的後腿。
“怎麽會事!”
陣法威力突然減弱,一人纏繞在槃耽道人腿上的綢緞被攪碎,一人手中劍器被打飛。
“師姐,我。”有人摔倒在地,驚恐不已,不知為何她體內的靈力在飛快的流逝,她爬起來又跌倒。
被稱為師姐的人也感覺到了靈力的異常,是槃耽道人?不對!槃耽道人尚在陣法之中。
顯然他也發現了陣法的異樣,真要攻擊薄弱處。
不能讓他破陣法!打起來後,師姐也算是看清了時局,這槃耽道人是有點底牌在身的。
明明修為尚未恢複,看著還要死不死的,卻意外的能扛,怎這般善苟延殘喘,陰魂不散!
趁著陣法還未失效,尚能壓製,師姐躍起用盡全力,“啊啊啊!”將手中長劍刺向槃耽道人的心髒,死死將其釘在了山壁之上。
槃耽道人掙紮著,然後不在動彈。
應該結束了。
手脫力,墜落在地,師姐感覺身重千金,運轉不起一絲靈力。
到底是怎麽回事?
全身上下似乎隻有眼珠可以轉了,有笑聲傳來,從洞口,師姐竭力望去。
是童嫣客,她敲著山壁步履輕快,像是踏青而來的孩童,嘴裏還哼著歌謠,嗬嗬笑著,說不出的天真爛漫。
她撿起地上掉落的劍,像是得到了什麽新奇的玩具,毫無章法的揮舞著,炫耀著,“看來我的記憶沒騙我,這杳杳錦隔花的花汁真能阻斷靈力,我還好奇,怎半天沒有動靜,原來得先運轉了靈力才能激活。”
“你,瘋子。”師姐吐出一口血,她強行運轉靈力未果,“你怎麽會認識杳杳錦隔花的!”
杳杳錦隔花,外貌無形,沒個定數,就算是癡愛花之人,也難以輕易找出杳杳錦隔花,便盡管它是少有的天然能封鎖阻隔靈力之物,也沒人會防備。
“我,瘋嗎?”童嫣客發出疑惑,言語真摯,“我,不瘋,我隻是,不知道我是誰而已,我隻知道我應該很喜歡花才對,我看路邊有,就順手摘了幾朵,來驗證一下我的記憶。”
童嫣客詢問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眾人,“我的記憶沒有錯,可為什麽我的房間裏沒有一朵花呢?”
“什麽花,你就是個瘋子!”有人罵道。
“嘖。”童嫣客搖著頭,惋惜的道,“我本想著你們誰能回答,我就給誰一片葉子嚼嚼的。”
杳杳錦隔花的花葉可以緩解花汁阻隔靈力的症狀。
童嫣客走到辱罵之人麵前,看著手中劍,從懷裏掏出粉嫩小花一把,按到劍上,反複揉搓著,“這也是我在路邊摘的,應該叫什麽刺天垂荊。”
說罷,童嫣客雙手握上劍柄高舉而起,朝著那人的小腿全力刺了下去。
“啊!疼,疼,啊~~”撕心裂肺的聲音在山洞回響。
刺天垂荊,藤蔓帶刺尖銳無比可煉器,但少有人知其會開花,花汁劇毒,溶入血肉裏,宛如荊棘淩遲,刺刀剌肉。
童嫣客轉動著劍,聽著在肉裏‘咯吱咯吱’的聲音,輕飄飄的道,“剛才,就是這隻腿踹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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