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仇撓著後腦勺抱歉的笑著神色有些無措，他也不知道，隻是察覺，水淼淼的離去，他要抓緊點，在抓緊點。
    本就沒有感情做聯係，若他在什麽都不做, 全靠水淼淼引著，就真什麽機會都沒有了。
    被水淼淼甩開手，九重仇簡陋的轉移著話題，站起身，“你吃了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哎, 你等一下。”九重仇速度極快, 已經推開了房間門，水淼淼忙不迭的喊住, “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九重仇停在房門口，空間裏陷入了安靜，他不太想停下，水淼淼大半夜的來自己房間等自己，要說的定不是什麽高興的事。
    水淼淼扶著額頭，有些後悔，她也不知她那來的勇氣，一上頭，竟直接就來找九重仇了，也沒有措個辭。。
    九重仇深吸一口氣走回桌前，率先打破了沉默，“淼淼放心說，我都會答應，都支持你。”
    水淼淼閉了閉眼，罷了，長痛不如短痛，“當初養刃齋裏的那個約定, 我若毀約的話。”
    九重仇神色怔怔的，哪怕自己不知，委屈還是湧上心頭像是被拋棄的狗狗，水淼淼望著瞬間就說不下去了，扭過頭，眼神閃爍。
    九重仇著實沒想過水淼淼會如此的直接，不知過了多久，是一聲自嘲的長笑，九重仇抓上桌前那杯本是要給他的茶，一飲而盡，連帶著咽回了委屈憤怒與不甘。
    “當初是我提議在先，我早以想過，可能會有這一天，淼淼不必自責，說是約定但也不過是口頭上的一帶而過，我們並沒有舉行任何儀式。”
    水淼淼疑惑不解的望向九重仇。
    九重仇則就比較坦然了，水淼淼不喜歡自己，這是他知道的。
    他們之間有友情有同窗之情有許多的情, 但唯獨沒有情愫，當初的約定本就不是打在名為情意的基礎之上。
    說的是做家人，是他取的巧，何況那時他害怕，他也不過剛直視自己的心，尚未明了。
    若當初他在勇敢點，將婚訂了或者正式做個表白，依水淼淼的性格，就不會有今日這番對話了，終是自己沒有抓住機會。
    “已經太晚了，我送你回房。”
    這就結束了？水淼淼她一句話可都還沒說完，暈乎乎的便被九重仇送回到房間門口。
    九重仇替水淼淼打開房門輕言道，“好好休息。”
    水淼淼看向九重仇，是他躲避的眼神，也就不強求了，畢竟話已出口，收不回來了。
    抬腳跨過門檻。
    “淼淼。”九重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嗯？”水淼淼回頭望。
    嘴囁嚅了半晌，九重仇心一橫還是有些不甘的問道，“我們之間的關係算什麽？”
    深思熟慮了一番，水淼淼轉過身麵向九重仇，伸出一隻手，“感激的，這些年歲你對我的照顧陪伴我都記著，可我既替代不了你的妹妹，也當不了你的家人。”
    水淼淼未曾知曉九重仇心中的情意，她與賢彥仙尊的視角是一樣的，九重仇缺的是家人，而自己隻不過充當了他的妹妹。
    九重仇苦笑的勾了勾嘴角，這點無法否認，他曾有一段時間想的確實如此，怪就隻能怪他醒悟的太晚。
    “我自己都缺家人，並試著用一生去彌補，兩個同樣傷的人是無法相互治愈的，但我們可以做朋友，當初你說你沒有朋友，不交朋友，現在呢，能不能認下我？”
    九重仇低下頭看著水淼淼伸出的手，“怎麽做？”
    “握上，握個手。”水淼淼將伸出去的手揚了揚，“我那的禮儀。”
    九重仇搖著頭，抓上水淼淼的手腕將人一把拉入懷中，輕輕抱了抱，“晚安。”隨即便鬆開，轉身離去。
    不是妹妹，不是朋友，但水淼淼已經拒絕了，九重仇也不想多說什麽了，他也說不出口，他嘴笨，不知該怎麽表達心意，何況說出來的話又能有幾分重量。
    都是他做過的事，讓水淼淼曾經當過妹妹的影子，三言兩語又怎能抵消，不過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不夠多，水淼淼感受不到……
    經過那一晚不算交流的交流後，水淼淼又將自己關回了房間，隻到抵達平城，才帶著涓漣綾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看到水淼淼帶著麵紗走出來，九重仇有些疑惑，她臉上的傷不是好了嗎？怎麽又帶上了？
    雖不解，但也並沒有說什麽，看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走上前去說著，“到平城了，雖然我很想說，沒幾步了他應該能自己找回去的，但淼淼你一定是要將人送回宗門的。”
    水淼淼點點頭，掃了眼剛停穩船，從駕駛艙裏走出來的穆蒼，“不會浪費多少時間的，又不會在那歇。”
    “行，萱兒你就留在這守著船。”九重仇吩咐道。
    水淼淼挑了挑眉，萱兒眼裏也閃過詫異一臉的興奮，若不是顧忌這九重仇身旁的水淼淼說不定早撲了上去。
    九重仇喊她名字了呢！
    雖然不是全名，更可能不是真名，但萱兒也不知道自己本來叫什麽名字，記憶是從旁觀者角度看的，沒人喊過她全名。
    但不急，九重仇願意稱呼她了，這怎麽不讓萱兒感到欣喜呢，這突然的轉變因為什麽？因為刀嗎？果然還是刀好，它真的能讓自己拿回一切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答案可謂錯的離譜。
    不過是因為水淼淼在客棧時對九重仇因萱兒傷的開解。
    他確實不想讓萱兒死，而萱兒又碰過刀了，如今似乎早已做不到眼不見心不煩了，何必在帶著那麽大的戾氣。
    水淼淼也就不用繼續誤會他對萱兒不好，是因為把水淼淼當妹妹了，而萱兒也像自己的妹妹，不能同時出現兩個妹妹……
    “平城應該不太冷靜。”結合自己經曆，以及一路行來的所見所聞，水淼淼叮囑著要跟著的九重仇，“減少存在感，做到目不斜視，莫管閑事，別用術法。”
    “這些話淼淼應該多叮囑自己。”
    三人下了仙船，穆蒼和九重仇兩人默契的一左一右，將水淼淼夾在中間護著，不用說，他們也知警惕，一路來的聽聞，城裏的流血事件確實比往日高出了好幾倍。
    但看平城城門口，卻一派井然有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