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
    櫻蘭輕輕推開了沈小牛為他擦眼淚的手，拿起手絹把頭扭到了一邊自己小心的擦了擦。
    沈小牛猛然攥著了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裏，說道：“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手了。”
    “既然你喜歡彈琴，那我便陪你。”
    櫻蘭眉頭微蹙，不斷搖著頭說道：“怎麽可以，我怎麽可以耽誤你一生。”
    “你越逃離才是毀了我的一生。”沈小牛把櫻蘭擁入懷裏，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心中才安心了許多，“東家說的對，職業不分貴賤，我會去求東家和刀疤哥，讓我來鳳棲閣小廝，或者掃地的，刷碗的都可以。”
    “隻要能陪著你，就好。”
    跟沈小牛認識多年，櫻蘭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失態的樣子。也是他第一次抱住了自己，兩個人最近的身體接觸了。
    雖出生在農家，可小牛的性格有些傲慢，若不是被困在這一方天地，必然也能成就一番事業。
    可看到他這樣可憐的樣子，總是櫻蘭再鐵石心腸也狠不下心了。
    “好。”
    聽到這個回答，沈小牛終於笑了起來，並且從身上拿出了一個荷包，嘩啦啦全部倒在了桌子上麵。
    一堆銅板和銀錠子散落在了出來，沈小牛說道：“這都是我攢下的銀子，從今天起不準自己一個人扛著了，我會跟你一起。”
    “以前你不用我銀子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誰讓我是男人呢。”
    夏東家可說過，男人就該大度一點，他可記在了心裏。
    “這個荷包線都崩開了……”
    櫻蘭看到那個熟悉的荷包，一陣心疼。這個荷包還是她第一次學做針線活做來的荷包，上麵繡的歪歪扭扭的活像毛毛蟲一樣。
    即使如此，沈小牛還用了這麽多年。
    “是啊，都崩開了，”沈小牛小心地捧在了手裏，看了看，說道，“還需櫻蘭繡娘親自修補一下了……”
    兩人相視而笑，再無他言。
    在歐陽家的緣客居吃的午飯，整個清河鎮最好的酒樓了。飯後又去了布莊，為蘇溪裁量了衣服，最後為蘇溪買了一匹馬就往家去了。
    蘇溪騎著馬在路上飛奔，那肆意張揚的樣子讓夏卿卿跟著笑了起來。
    這才是蘇溪本來的樣子，她是自由的，而不是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
    “卿卿，快來追我啊！”
    蘇溪的聲音傳來，夏卿卿駕著馬車快速地跟了上去，身後留下了滾滾的煙塵。
    終於到了蘇溪離開的日子，清晨剛吃完早飯，小院門口就聚集了不少人。
    歐陽華，寧禹，王清煙，李念，甚至連小順子也來了。
    “怎麽都來了？”夏卿卿問道。
    “蘇溪姑娘要走了，我們來送一程。”
    王清煙的話剛說完，蘇溪就從屋內走了出來，她今日一身全黑的衣衫，頭發也被高高的束了起來，又帥氣又利索。
    “蘇蘇，這是我做的糕點，你路上帶著吃。”
    “我讓裁縫給你趕製了被褥，路上用……”
    看著王清煙和李念拿出來個超級大的食盒和大包袱，夏卿卿都無語了。
    “兩位大小姐，蘇溪是趕路不是過日子，她隻有一匹馬不能帶很多東西。”夏卿卿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先替她收著吧。”
    木蘭連忙上接過了包袱和食盒，放到了夏卿卿的房間。
    “那我這個能帶走嗎？”
    寧禹拿出了錦盒，裏麵躺著兩隻金釵，“這個小小的肯定能帶走，我準們讓人做了兩個，蘇溪和卿卿一人一隻。”
    “帶這麽個金疙瘩在路上容易被壞人惦記，”夏卿卿拿起金釵在蘇溪的腦袋處比劃了一下又放進了盒子裏麵，轉頭遞給了木蘭，“收起來吧，雖然蘇溪伸手很好，但是能不招惹是非就不招惹。”
    一個個拿的東西都不實用，還都被夏卿卿收起來了，最後跟在寧禹身後的小林子走了出來。
    “我也有東西想來蘇溪姑娘應該用的著，”正說著，小林子就從身後抽出了一把寶劍遞給了蘇溪，說道，“這乃玄鐵鍛造而成，削鐵如泥，正是防身的好武器。”
    蘇溪隻是一眼就看出了這把寶劍的珍貴之處，抬眸看向了小林子，委婉的說道：“這麽好的東西，給我可惜了。”
    隻見小林子搖了搖頭，說道：“在我身上也是塵封的珍珠，別無他用，還不如砍柴的獵刀。”
    夏卿卿挑眉，轉身低頭看了一眼那寶劍，刀柄處雕刻著一個飛揚的‘林’字，龍飛鳳舞，是一把好劍。
    還是一把傳家的寶劍，沒想到小林子竟拿出來送人了。
    “這寶劍，蘇溪是斷然不敢收的，”夏卿卿直接拒絕了，但看到小林子的眼神，還是說道，“不過就借來一用吧，蘇蘇回來後就還給你。”
    小林子聽到後抑製不住地彎起了嘴角，低頭在袖口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走近夏卿卿說道：“夏東家，這個給你防身用。”
    “啊？”
    夏卿卿低頭看了一眼小林子手裏的東西，是一個手掌寬的黑色皮袖，上麵露出了細細密密的針尖，一看就是個做工精良的暗器。
    “林子，你什麽情況？好東西也不先給大哥瞧瞧。”寧禹滿臉寫著不高興，他到底是誰的手下？而且還有這麽多的好武器，以前怎麽沒拿出來呢？
    看著他對夏卿卿殷勤的樣子，就向踹他一腳。
    “呃，”小林子撓了撓頭，看向了寧禹，解釋道，“這些不適合男子。”
    隻解釋了一句話，就帶著夏卿卿演示起了這個暗器如何用。
    眾人跟著小林子幾人來到了院外，小林子在遠處找到了一顆石頭放在了遠處，跑到了夏卿卿的身邊，交給她帶上了。
    “東家，瞄準那個石頭，再用力按下那個黑色按鈕就可以了。”
    小林子站在夏卿卿的身後，剛說完話就聽到砰的一聲，遠處那個盆一樣大的石頭就碎裂了。
    蘇溪驚歎道：“這一針都能爆頭了，果然是個好兵器。”
    夏卿卿更加震驚的是這個發射出去的鋼針，竟然霎那間收回了。她驚訝地望向了小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