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誰敢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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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央看著他的眼睛,笑容也更真心一些。
她想起前世的一則新聞……
原本,她還想著利用沾染了瘟疫的東西讓商行聿也感染上,但現在,她有個更好的想法。
從這日起,盛央連續幾日都來看望劉慶寶。
直到第四日,她再來的時候,眼眶紅腫,整個人似乎剛哭過。
劉慶寶見她如此,追問了好幾次,盛央都說他隻是小孩子,大人的事不用過問。
“慶寶現在要做的便是好好養病,等你身體好了,就能回家了,好不好?”
“不然你現在回去,口水或者血水,被別人直接觸碰是很危險的。”
劉慶寶一邊點頭,一邊想他才不是小孩子!
有人敢欺負他的救命恩人,他肯定要為盛央姐姐討回公道!
所以在盛央離開時,他偷偷扯住了跟在盛央身後的茗兒。
“茗兒姐姐,盛央姐姐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她?”
茗兒頓了頓,還沒說話,便對上盛央側眸望來的目光。
她身形一僵,咬唇道:“慶寶見過這幾日經常過來的那位大哥哥嗎?穿一身黑衣,別人都稱他駙馬的那位。”
駙馬?
劉慶寶點頭:“知道,是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茗兒聞言愣了一下。
在京城中,世子向來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文武雙全,才貌無雙,許多女子的夢中情人;而商行聿,從前不過是個誰都看不上的紈絝罷了……
什麽時候,世子居然要輸給他?
可是仔細想,茗兒忽然就發現腦海中隻有祁書羨或發怒、或頹唐的模樣,的的確確是比不上商行聿的……
“就是他。”
茗兒頓了頓,重複道:“就是他欺負了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本來好意在來臨州的路上送吃食給他,可他當著世子的麵,汙蔑世子夫人是想勾*引……唉,總之因為他,世子與世子夫人鬧了矛盾,所以世子夫人才會這麽難過。”
茗兒說罷,匆匆跟了上去。
劉慶寶站在原地,緊緊攥住拳頭。
是那個駙馬欺負了盛央姐姐嗎?可是他個子那麽高,自己這麽矮,肯定打不過他的。
對了!
劉慶寶忽然想起盛央姐姐反複叮囑過的話。
他病了,他的血液和口水絕對不能觸碰到其他過來的大夫、守衛……
於是下午。
在商行聿照例帶人來巡查時,劉慶寶忽然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商行聿整日忙碌,對劉慶寶並沒什麽印象。
何況一個孩子,突然抽搐,下意識便指揮人上前將他控製住:“小心別讓他咬到自己的舌頭,大夫呢!?”
商行聿一邊喊,一邊蹲下身,想去看看劉慶寶是怎麽回事。
可他剛蹲下,劉慶寶嘴中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商行聿一愣。
第一反應並不是自己,而是去查看劉慶寶,直到匆匆趕來的大夫看到他和周圍幾個將士身上濺射的血液,所有人如臨大敵。
“壞了壞了,宋太醫才說過這種病是能靠著血液傳播的,駙馬爺和這幾位小哥趕緊去清洗換衣,然後去疑似區等著……”一位大夫剛說到這。
另一位大夫已經發現劉慶寶是將嘴角裂開的血液吸進去再吐出來,“這孩子……你、你是故意的?”
劉慶寶哼笑一聲,英雄似地站起來瞪著商行聿。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樣?誰讓你敢欺負盛央姐姐,我就是要讓你也得瘟疫,讓你也難受,有本事,你就不要服用盛央姐姐給出的藥方和湯藥!”
在場所有人愣住了。
商行聿臉色沉沉,目光掃過跟自己一樣被波及的幾個將士,拳頭攥起。
緊接著,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忽然上前,攥住劉慶寶的一隻腿直接倒著提起來。
“啊啊!你、你幹什麽,放開我,你放開我!”劉慶寶驚慌地掙紮起來。
看到周圍無人上前,他又大喊道:“爹!爹你快救我啊。”
一個憨厚的漢子聽到喊聲衝出來,他的病症比劉慶寶嚴重許多,眼睛周圍的潰爛已經連成一片,模模糊糊,隻看到有人將自己的兒子提拎起來。
“爹!”劉慶寶大喊:“爹你快救我!”
“救你?我看誰敢來救你!”
“你害了本駙馬染病,還害了這麽多將士,就因為你年紀小便想逃過懲處,來人!”商行聿厲喝:“我之前在幾個隔離區都立下過規矩,但凡有人擅自闖出隔離區,或惡意將瘟疫傳給他人者,什麽懲罰?!”
“回、回駙馬,是……是絞刑。”
“很好。”商行聿道:“本來本駙馬還想著去哪找個人來震懾不老實的病患,如今,你倒是送上門個現成的。”
商行聿看向早已被嚇傻的劉慶寶,對著身後沒被濺到血的將士吩咐:“兩個人去準備絞刑架,另外去兩個人請祁世子和他的夫人過來,讓他和他的夫人看看,他們是怎麽害死了這個孩子。”
他都不需要證據,便知道這其中必有盛央的手筆。
也許盛央覺得,此事她不插手便與她無關。
但他是誰?他可是商行聿。
行事囂張、欺男霸女才是他的本色。
跟他談道理?
嗬!
商行聿身後的人有從京中帶來的,也有從盛世堂臨時征調的,但無論是誰,想到方才自己差點也被噴上血,都是一腔的怒意。
孩子又如何?
帶著目的作惡的孩子,憑什麽便要因為他年紀小,就逃脫懲罰!
“是!”
當即有人按照商行聿的吩咐辦事。
“駙馬?你、你就是慶寧公主的夫君?慶寧公主救了我們,他隻是個孩子,不小心做錯了事,駙馬打一頓就是了,為什麽要他的命?”
“你這樣做,就是公主知道了也不會同意的!”
劉慶寶的爹衝上前。
商行聿怕他再對幾個大夫做什麽,一手便製住他:“堵上嘴!”
“規定是早就定下的,誰敢破壞,便要嚴懲。不然偌大一個隔離區,人人都想要特殊,這麽多的孩子,還有誰敢去治?還有哪個大夫敢靠近?誰不怕下一刻,自己便被人噴上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