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四方為宇，往古來今曰宙。
    往來於古今的神聖們跨過最初節點，踏著宙光，順著時空長河而下。
    漫漫宙光的籠罩下，三尊身影幾乎同時跨過開天節點。
    在這條時空長河之中，正有三道身影，沐浴著溫和而威嚴的宙光，順流而下。
    他們剛剛跨過了那個被稱為“開天時代”的最初節點，一個充滿了混沌、毀滅、創生與……驚嚇的源頭。
    那裏的經曆，即使對他們這等新晉的大羅金仙而言，也足以銘刻道心，成為永恒的談資與警示。
    “恭喜廣成道兄！賀喜赤精道兄！雙雙證道太極，成就大羅果位，從此逍遙於時空之外，萬劫不磨！”
    “我闡教二代弟子終於又添兩位擎天之柱，日後執掌幽冥輪回，威震諸天，冥界大興，指日可待矣！”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水藍色道袍，麵容俊朗，氣質卻略顯跳脫不羈的道人。
    他笑容滿麵，語氣中充滿了真誠的喜悅，對著身旁兩位氣息更加沉穩厚重的道人拱手道賀。
    這二人，正是闡教內門弟子——廣成子與赤精子。
    此刻，他們身上道韻流轉，顯然是剛剛穩固了太極大羅的境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廣成子麵容古樸，眼神沉靜，聞言微微頷首，回禮道：“夫諸道兄客氣了。”
    “我們亦要恭喜道兄一步登天，證得大羅逍遙道果。”
    “說起來，我與赤精師弟還真是有些意外，原以為外門之中最能鬧騰、最不省心的孟槐會搶先一步證道呢！”
    “沒想到竟是道兄你拔得頭籌，當真可喜可賀！”
    赤精子麵如冠玉，手持陰陽鏡，亦笑道：“是極是極！”
    “夫諸道兄平日裏雖也……嗯，活躍非常，但孟槐師弟那上躥下跳、唯恐天下不亂的勁頭，實乃我闡教一絕。”
    “我等先前還私下打賭，賭孟槐師弟何時會捅個大簍子，演一場驚天大戲，然後‘被迫’證道大羅以求自保呢！”
    在他們麵前的正是闡教外門大弟子——夫諸！
    他與闡教外門二弟子孟槐，並稱為“闡教二害”。
    當初他們沒少在泰煞天宮整活兒，把外門弟子騙得死去活來。
    甚至幽冥教與闡教能夠確立，還得益於這兩個活寶。
    “這次孟槐棋差一招，於證道大羅這一步落後於你，你的外門大師兄之位當安穩如山了。”
    廣成子笑嗬嗬地看向夫諸。
    闡教內門歸於天仙，執掌幽冥。
    闡教外門歸於魔教，化作魔王。
    廣成子作為內門大師兄，平日裏都要留神應對整活的師弟師妹。
    夫諸作為一眾魔王的大師兄，壓力可想而知。
    若非有大師姐【青霄神女】女青執掌魔教律令，時不時鎮壓那群無法無天的魔王，夫諸這個大師兄早就被推翻了。
    “這都是僥幸罷了，比不得二位道兄。”
    夫諸很是謙遜。
    赤精子搖搖頭：“證道大羅者，有哪個是僥幸？道友過謙了。”
    廣成子也笑道：“就是，這裏也沒外人，你方才通過盤古大神認證之後放浪不羈的樣子，跟現在可不一樣。”
    “咳咳~~”
    夫諸麵色一紅，“兩位道兄，就別揭我的底了。”
    赤精子搖了搖頭，正色道：“道友此言差矣。證道大羅，超脫時空，豈是‘僥幸’二字可以概括？”
    “每一位大羅至尊都是經曆了無盡磨難，於大道之中掙紮求存，最終勘破自身道途，凝聚不朽道果的強者。”
    “背後所付出的艱辛、智慧與機緣，缺一不可。”
    “道友這次能在此次開天大劫的餘波中，頂著三尊盤古大神‘認證’的無上壓力逆勢證道，本身就證明了你的不凡。”
    廣成子也跟著笑道：“就是，就是！夫諸道兄，這裏又沒有外人，都是自家師兄弟。”
    “你方才在那開天節點，通過盤古大神‘認證’之後，那放蕩不羈的樣子，我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跟現在這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是判若兩人啊！”
    “咳咳~~咳咳咳！”
    夫諸被揭了老底，饒是他臉皮之厚，此刻也不禁老臉一紅：“那……那是……一時情難自禁！”
    “兩位道兄，就別揭我的底了。”
    他不就是證道超脫之後，喜不自禁，嚎了兩嗓子嘛！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赤精子見他確實有些窘迫，便轉移了話題，好奇地問道：
    “誒，對了，夫諸道友，你這次證道大羅，從那【大道真境】之中獲得了什麽業位？”
    此言一出，廣成子也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大道真境】玄妙無窮，對於闡教弟子而言，更是如同一個巨大的寶庫和修煉加速器。
    其內蘊含著無數與大道相關的“業位”。
    這些業位，並非簡單的稱號，而是大道權柄的具現化，是法則的凝聚體。
    得到業位加持，不僅能加快對相應大道的領悟速度，更能借此調動部分天地法則之力，甚至在特定情況下，能獲得一些不可思議的神通和庇護。
    其中，最重要的業位自然是象征著大道源頭與至高道果的“三清天尊”業位。
    其次就是各大魔王、帝君、上聖、以及元始九炁所化的先天神聖業位了。
    闡教弟子都能從【大道真境】中獲取諸多福利。
    比如，可以隨時將一絲真靈投入其中，聆聽大道妙音，感悟法則玄奧。
    也可以根據自身需要凝聚喜歡的業位。
    甚至到了時機成熟時，還可以直接從真境中領取與自身大道最為契合的業位。
    這對於鞏固道基、提升實力、乃至未來爭奪天地權柄，都有著無可估量的好處。
    “誒呀，兩位道兄不說，我都忘了。”夫諸一拍腦門，一點真靈飛空，引得冥冥之中的【大道真境】震動。
    不多時，一道魔氣森森的光輝下降，化作了一個神牌。
    廣成子見了，讀出了其上的道文。
    “丹陵上真魔王？”
    廣成子想了想，道：“這似乎是【太上魔主】一係的大羅魔王業位。”
    赤精子笑道：“嘿，太上師叔這是看上夫諸道友了！”
    夫諸接過神牌，一臉嚴肅地說道：“多謝太上師叔厚愛！”
    就在夫諸要收起神牌的時候，【大道真境】再度震動，比剛才的動靜還要大上三分！
    “誒？還有？”
    緊接著，又一道光輝降下，這道光輝與之前的魔意森然不同，充滿了煌煌大氣、浩瀚生機與無上威嚴，仿佛蘊含著開天辟地的元始道韻！
    “這是？”
    三位神祇一臉疑惑地看著第二塊神牌。
    上麵赫然寫著：南極長生大帝！
    “？？？”
    夫諸見了，先是一愣，隨後大喜，連忙上前抱住神牌，激動得語無倫次，對著玉虛宮的方向連連作揖：
    “多謝師尊！多謝師尊厚愛！”
    “師尊您真是太疼我了！弟子給您磕頭了！砰砰砰！”
    他的演技很好，激動得差點真的在時空長河裏磕起頭來。
    也難怪他如此失態。
    “南極長生大帝”這個業位，分量實在太重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帝君業位，而是源自“元始九炁”之一的“長生之炁”所化的先天神聖業位！
    拿到它，意味著夫諸在修行元始大道，尤其是生命、造化、長生相關的法則時，將獲得難以想象的加持。
    知道這個業位內情的廣成子還特地提醒了一句：“若是這個業位所代表的神祇隕落了，那夫諸道友絕對能從對方的大道中分到一杯羹。”
    教主給出這個業位肯定不是巧合。
    要知道南極長生大帝可是麒麟族的馬甲。
    赤精子都有些羨慕地看向夫諸：“道友福澤深厚，如今始麒麟已死，你當勉之啊！”
    這是要教主努努力，夫諸自己再努努力，以後夫諸成長為一方巨擘不成問題。
    當然了，占據南極長生大帝這個位置，也是有點風險的。
    就是今後麒麟族的有大羅隕落，理論上是有一定機會能借助【南極長生大帝】這個位置回歸的。
    不過隻要闡教在一天，這個事情發生的可能性為零。
    【元始天尊】之名威懾諸天，誰敢來搶他親賜給弟子的業位？
    始麒麟自己來都夠嗆。
    三位新晉的大羅清點完各自在開天時代的收獲，沐浴著宙光的洗禮，接收完大道的豐厚饋贈，便繼續順著時空長河，向著他們洪荒世界返回。
    嘩嘩嘩~~
    時空長河奔流不息，河水中光影變幻，映照出無數奇異的景象。
    半道上，三人忽然感受到一尊不可名狀的生物路過。
    廣成子看去，隻見兩條黏糊糊、錯亂、帶著愚昧氣息的觸手懸在空中，清點著一枚枚金幣。
    “這是【邪】還是【祟】？”赤精子蹙眉。
    不可名狀的生物緩緩轉動腦袋，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聽到赤精子的問話，祂搖搖頭，回答道：“不……我不是【邪】……也不是【祟】……”
    祂的“語速”很慢，仿佛每一個音節都需要從粘稠的混沌中艱難地拔出來，“我是……福…生…玄…黃…天…尊……”
    “福生玄黃天尊？”三位神祇麵麵相覷，皆是一頭霧水。
    這個名號，聽起來似乎還挺正經。
    甚至有“福生無量天尊”的即視感。
    但這形象……怎麽看都跟“福”字不沾邊啊！
    這時，又有一道音傳遍時空。
    “明明上帝無量清虛至尊至聖三界十方萬靈真宰！”
    二十字的真名！
    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無窮的道韻與權柄，卻又組合成一種令人心悸的恐怖意誌！
    廣成子等人看去，一尊龐大到難以想象的神祇虛影，正在緩緩浮現。
    祂的形象極其矛盾而恐怖：其身形模糊，籠罩在一片混沌色的光暈之中，看不真切具體的容貌，但能感受到一種極致的“空”與“無”。
    光暈邊緣，卻又伸出無數如同枯槁樹枝般、指甲漆黑尖銳的手臂。
    每一隻手中都捧著一個初生的、粉嫩可愛的嬰兒。
    在祂的背後，似乎連接著一片無邊無際的、既是終點又是起點的“真空家鄉”。
    無數真靈如同飛蛾撲火般投入其中，瞬間消融，化為虛無。
    祂的氣息，既有孕育萬物的慈悲，又有終結一切的冷寂。
    神聖與邪異，創造與毀滅，在祂身上達到了詭異的統一。
    無生老母！
    當廣成子等人“見”到對方時，腦海中自然冒出的一個尊名。
    除了這兩位，時空長河的各大支流，都有大羅至尊級別的神靈在宣示自己的存在。
    而且一個比一個奇怪，一個比一個扭曲。
    “好家夥！”廣成子倒吸一口涼氣。
    “剛才那個數錢的觸手怪，現在又來個抱娃的空洞媽……跟我們一起去開天時代都是些什麽牛鬼蛇神啊？！”
    他們三人暗暗吃驚。
    殊不知，在福生玄黃天尊、無生老母等存在的“眼中”，廣成子、赤精子、夫諸這三位闡教仙人，也同樣是極其可怕和需要警惕的存在。
    原因無他，闡教仙人自教主到門人弟子，都具備一項特性——道染！
    無形之中便可以影響大家。
    這對於習慣於汙染其他存在的神靈來說，闡教仙人也是劇毒。
    祂們辛辛苦苦構建的、符合自身邏輯的混亂法則、汙染領域，在闡教仙人的“道染”麵前，會如同冰雪遇陽般消融、瓦解。
    甚至被強行“掰正”，納入闡教的秩序框架之內。
    也有可能會被“掰彎”，被不正經法則影響，帶到溝裏去。
    這對於習慣於汙染、扭曲其他存在的神靈來說，簡直是不可接受的、致命的威脅！
    所以，當無生老母的虛影注意到廣成子三人身上那純正而霸道的玉清仙光和元始道韻時。
    祂那無數隻抱著嬰兒的手臂微微一頓，隨後整個虛影便如同投入水中的墨跡般，迅速淡化，融入了時空長河的背景之中，消失不見。
    而那位福生玄黃天尊的觸手也停止了數錢的動作，看向三位神祇的眼睛中似乎閃過一絲警惕和……嫌棄？
    隨後，觸手也悄無聲息地縮回了虛無之中。
    夫諸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這些奇奇怪怪的“外道天尊”，看起來……似乎很有趣的樣子？
    就在這時，時空長河的源頭方向，傳來了一股無可匹敵、至高無上、仿佛要將整條長河都重新定義的恐怖威壓！
    嘩啦啦~~
    宙光沸騰，大道轟鳴！
    三道身影，如同從神話的源頭、萬道的起點走來，一步跨越無盡時空。
    正是剛剛從開天時代歸來的三清天尊！
    祂們的身影，看似清晰，卻又模糊不定，仿佛同時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存在於一切時空維度。
    “嘶~~，頭疼，頭疼！”
    玉宸道君揉著太陽穴，“真沒想到，盤古大神居然會搞偷襲！”
    “確實失算了。”太上眼神深處也有一絲無奈。
    “盤古大神真不留手啊，刷的一下就把咱們劈回來了。”
    三清心中是有些鬱悶的。
    誰能想到盤古大神這麽能整活？
    堂堂創世神，居然如此幹偷襲“自己”的事情！
    “不過這次咱們也是收獲頗豐！”
    玄卿說道：“至少，我們殺了一個盤古！”
    說到祖巫盤古，三清就都笑了。
    他們當然看出了祖巫們是拿到了盤古饋贈，甚至正在獲取盤古正宗的身份。
    但是還不是被他們砍翻了！
    “就是得讓他們認清楚，誰才是老大！”
    三清就這麽一邊吐槽盤古真人，一邊回味吊打祖巫盤古的快感，順著時空長河往回走。
    祂們所過之處，大道自動相隨，宙光為之臣服，種種不可思議的異象伴隨左右。
    祂們的氣息，如同無形的風暴，席卷了整條時空長河。
    那些正要離開的“外道天尊”們再次被驚動。
    這一次，祂們感受到的不再是闡教弟子的“道染”，而是源自大道本源、至高無上的威壓！
    福生玄黃天尊的觸手縮得更深了，連金幣都顧不上數了。
    無生老母的真空家鄉都泛起了漣漪，仿佛隨時準備徹底“歸無”。
    某尊機械之神的耳畔出現了滋滋啦啦的雜音。
    ……
    這些在諸天宇宙中稱尊做祖的古老存在，此刻在三清麵前，隻覺得自身的“道”是如此的淺薄、扭曲、不堪一擊。
    仿佛感受到了這些窺探的目光，三清天尊並未停下了腳步，隻是目光淡然地掃過時空長河的各個角落。
    那些外道天尊們被這一眼掃過，如同被大道洪流正麵衝刷，驚駭不已。
    他們紛紛以最快的速度縮回了屬於自己的時間線。
    “這些都是新晉的大羅？”玉宸道君好奇。
    在開天時代，他們一斧子砍下去，弄死的都是混沌魔神。
    沒想到回來之後，看到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大羅至尊。
    看上去似乎沒幾個是洪荒真界的存在。
    “諸天萬界，向來多姿多彩。”
    玄卿想到了自己當初遊曆諸天萬界的日子，還是很快樂的。
    三清順流而下，來到了廣成子等人身前。
    “你們很不錯。”玄卿的臉上露出一絲讚許之色。
    廣成子三人連忙躬身行禮：“弟子拜見師尊！”
    見到了三位天尊，他們在瞬間就醒悟過來。
    怪不得！怪不得開天時代會出現一古化三古的情況！
    原來都是三位教主的功勞啊！
    【這就對了，有三位教主在，開天時代能正常就怪了！】三位弟子腹誹道。
    他們現在無比慶幸。
    從自家師尊手下通過了認證，真不是一件小事兒啊。
    就在此時，一直表現得比較跳脫的夫諸，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鼓起勇氣，上前一步，對著玄卿躬身請示道：
    “啟稟師尊！弟子剛剛證道，自覺道基尚淺，見聞不足。”
    “方才於歸途中，偶遇幾位……嗯，道途頗為奇特的道友，弟子心生好奇。”
    “故此鬥膽懇請師尊允許，讓弟子前往祂們所在的世界或時空逛一逛，見識一番，或許……也能為我闡（魔）教，開拓一些新的業務？”
    “哦？你想去那些世界？”玄卿再次掃了一眼那些外道天尊離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正是！”夫諸連忙點頭，眼中充滿了期待，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弟子保證，隻是去看看，絕不惹事！呃……盡量不惹大事！”
    玄卿看著自己這個剛剛證道，就想出去單幹的外門大弟子，他笑道：“去吧，你甚至不用向我稟告，大羅至尊想去開拓業務，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當然，我也有一個要求。”
    夫諸道：“師尊請講。”
    “你記得帶上孟槐一起去。”
    “啊？”夫諸一愣。
    玄卿笑問：“怎麽，不願意？”
    “願意，弟子願意！”夫諸的神色喜憂參半，
    一想到孟槐這個禍害，他就有點頭疼。
    廣成子和赤精子在一旁聽著，嘴角微微抽搐。
    他們心中同時為那些外道世界和神祇們默默地點了根蠟。
    不過轉念一想，這倆待在洪荒也不消停，放出去禍害其他總比禍害自己人好。
    “好了，我們先回去了，你們隨意。”
    玄卿對於門下弟子並沒有太多的約束。
    給弟子交代了幾句話之後，三清便返回了洪荒。
    嘩嘩嘩~~~
    時空長河某條支流，十三尊身影並排，默默注視著三清離去。
    “巫羅道友，你不是說要打他們的悶棍嗎？剛才怎麽放棄了？”祝融不解地看向巫羅。
    巫羅橫了祝融一眼：“你不是說一見到三清，恨不得衝上去幹死他們嗎？怎麽不上？”
    祝融訕訕一笑，扭頭斥責共工。
    “共工，你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要操控光陰之水，給三清一點顏色看看嗎？”
    共工踹了燭九陰一腳：“說話。”
    燭九陰無語，直接說了實話：“說什麽？打不過有什麽好說的。”
    在場的祖巫們都沉默了。
    他們先被三清幹死，所以先一步回來了。
    回來之後實在氣不過，打算找三清再理論理論。
    為此，他們甚至沒有在時空長河中宣揚一下自己的存在。
    結果等到三清真的回來了，祖巫們一個個都躊躇不前。
    “咱們都是盤古正宗，同室操戈實在不是一件好事，這次就放過他們吧！”
    最終祖巫們寬宏大量，還是選擇原諒了三清。
    ~~~
    “他們居然忍住了。”
    三清同時回頭，表情有些可惜。
    正好他們被盤古偷襲，心中也憋著一口氣，就等祖巫上來理論理論呢。
    可惜祖巫不上當。
    “這口氣看來得出在鴻鈞身上了！”
    玉京山。
    鴻鈞摸了摸脖子：“怎麽有點涼颼颼的？”
    他取出造化玉碟，推算片刻，又投入到了完善斬屍法的大業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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