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第 1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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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房間外,玩家們仍在聽房間裏的動靜。
第一組的玩家大多一臉慶幸,他們運氣好玩一輪就出來了,沒想到第一組就遇見特殊情況。
眾人豎起耳朵聽,希望能趕快聽見咳嗽聲,可惜等了很久都沒有。外麵等待的玩家們焦躁不安,房間裏被困在遊戲中的玩家更是心急如焚。
言訪文已經多次觸碰到1號位的冰塊了,從一開始的緊害怕到後麵的麻木,他不知道走了多少圈,雙腳已經沉得像掛了鉛塊。
黑暗放大了玩家們內心所有情緒,言訪文是純新人玩家,毫無經驗,在毫無過度的時候直麵高壓,腦子裏那根弦不停被抻直,已經快到極限。
終於,在不知道走到哪一圈時,言訪文徹底搞混了,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再次來到了1號位,伸手麻木地一敲——
在敲中對方的背部時,言訪文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感覺前方的人挪動走了,他就扶著牆站過去。
等2號位的玩家被一雙冰冷的手敲背時,嚇得一佛升天一佛出世,怎麽會這麽冰!敲她背的人應該是那個新人啊……
新人的手不可能會這麽冷!
玩家已經猜到事情不對了,心髒跳到嗓子眼,身體僵硬地走向3號位。
很快,費代就發現事情不對。他本該繞過1號位,這個位置他記得很熟了,絕對不可能弄錯,可是觸感不對!擦身而過時,他還感覺到對方在顫抖,呼吸聲很重。
呼吸聲?
出現在1號位的“人”不可能有這種呼吸聲。
這個聲音聽起來更像玩家——像那個新人!
費代反應過來,先驚後怒!費代的腦子飛快轉動,但規則裏沒有說明這種情況該怎麽破解,他該怎麽辦?拍新人的肩膀讓他加入遊戲,還是將錯就錯繞過去?
有沒有辦法撥亂反正?
猶豫的時間很短,費代敲言訪文的背。
他想不到辦法,隻能遵守規則繼續“順時針”進行遊戲。他得先保證自己沒有觸犯遊戲規則!
門外,白薑也在頭腦風暴。
第一組明顯已經陷入困境,如果是她遇到這種情況,又該如何破局?
“我們趕緊討論一下。”白薑拉著其他隊員商討。
岑之桃說:“我猜測第一組之所以會將多出來的……拉進遊戲裏一起玩,也許是因為新人。我不是說他是故意的,應該是無意,第一組的遊戲時長已經超過半個小時了,裏麵又一片漆黑,新人也許心態不穩犯錯了。”
跟筆仙相比,白薑認為這個四角遊戲還是比較“安全”的。
至少四角遊戲規則裏幾乎明說了通關辦法,那就是忽視多出來的那個“人”。
跟老玩家相比,沒有任何副本抗壓經驗的新玩家在黑暗中、疲憊中拍錯了肩膀,可能性更大。
這就是玩家們不太樂意跟新人一起組隊的原因,在經曆過筆仙副本後,即使白薑自己也是從新人過來的,也接受過不少老玩家的提點與幫助,也不由得產生這種想法。
在她再小白再新人的時期,她也堅信自己不會如筆仙副本中的丁慧敏一樣,在筆仙遊戲過程中擅自多問筆仙問題。丁慧敏甚至不是完全的新人,她做過普通副本的!
進入遊戲這一十天裏,白薑越發認識到個體的差異性,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人能夠完全控製另一個人,副本中的不穩定因素無法避免,隻能盡量遠離。
“能順利當然最好,不過我們也得做好準備,如果我們組也遇到這種情況,你們覺得該怎麽脫困?”白薑說,“鬼是不知疲倦的,規則裏說忽略那個牆角,但我擔心轉了太多圈後會思維混亂,我們需要先想應對方案。我有一個想法,大家博思廣益,一起來分析一下。”
她的想法是,如果鬼真的進入遊戲,能不能再重新將對方忽略,她有辦法在多出來的“人”所在的牆角做一個記憶點,隻要大家經過牆角觸碰到記憶點就能判斷出來。
“這是個辦法。”岑之桃肯定了白薑的思路,也說了自己的辦法,“我的辦法比較冒險,那就是在知道哪個牆角有鬼的時候,反其道而行,主動敲它的背部——別驚訝嘛,聽我說完,你們還記得規則是怎麽說的嗎?說要四個玩家都站在牆角時遊戲結束,那我們其實可以騙它進行遊戲,占據它站的牆角,在它抵達下一個牆角之前,我們四個玩家不就都站在牆角裏嗎?既然都占了,那就停止遊戲,讓它遊離在牆角之外!”
這個辦法的確比較冒險,白薑的性格裏有冒險激進的一麵,但更多的是穩妥,在比較“安全”的方案之前,在沒有到絕境之前,她不會孤注一擲去冒險。
沒錯,她認為自己的辦法比較“溫和”。
白紙黑字寫著遊戲規則,白薑是從規則裏找生路,每一步都能在規則裏找到。岑之桃劍走偏鋒,主動切斷遊戲,這極有可能會惹怒鬼。
隊伍裏還有兩個玩家,一個叫做莫晴,一個叫彭奕奕。莫晴覺得白薑的辦法安全一點,彭奕奕讚同岑之桃的想法,認為這樣比無盡循環做遊戲效率更高。
白薑就說:“那就兩個辦法都試試,先試我這個,不成功再用你的辦法。”
岑之桃沒有意見,好奇地問:“你有什麽辦法能做記憶點?”
“我有一個儲物道具,能夠裝一些小東西。”白薑拿出來一個掛鉤,“將這個貼在順時針走向1號位的牆壁上,這樣不管我們走多少圈,都能找準1號位,從而提高警惕。”
如果不順利的話,第一輪時1號位就被鬼占了。
但有了掛鉤定點,順利的話他們四個就能一直避開1號位,不讓鬼加入遊戲。
岑之桃眼前發亮:“道具是什麽?你竟然能帶東西進副本!”
莫晴跟彭奕奕也沒聽過道具,全都兩眼發光。
同一時間,房間裏,言訪文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原因無他,他終於發現自己弄錯了,他渾渾噩噩地繞錯幾次牆角,再一次拍中了冰涼的後背。
一個激靈,他嚇醒了,也徹底嚇懵了。
極致的慌亂後是破釜沉舟般的決心——言訪文受夠了!他受夠這種戰戰兢兢的心理遊戲了,什麽多出來的東西,什麽四角遊戲,他不幹了!
沒有受過副本毒打,也沒有見識到副本的殘忍。
第一組順順利利完成遊戲,也沒有為言訪文展現出玩家們說的副本的手段。
言訪文即使在認知到自己已經死亡的前提下,也不認為這個所謂的無限逃亡副本遊戲有那麽神奇。
他都已經死了,死都死了,還怕什麽破遊戲?
玩家口述科普的遊戲真實殘酷之處,言訪文就像在聽天書,他在“圍攻”中暫時被唬住了,所以老老實實參加遊戲,但老話也說,人生需要自己去經曆才更加深刻,否則隻是紙上談兵。
總之,言訪文豁出去了,他不玩這個鬼遊戲了!
他在其他玩家不知道的情況下,抬手去按牆上的燈按鈕。
啪!
燈毫無預兆地亮了,照亮了費代等人震驚的臉。
費代被光刺激得眯眼,但他來不及閉眼適應光亮,他死死瞪大眼睛看著開關處,想要看到底是哪個傻逼開燈。
結果不出他所料,還真的是言訪文那個新人!
怒火從靈魂深處燒出來,又在看清1號牆角站著的東西時被恐懼澆滅。
“……”費代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瞳孔因為極度受驚而不停擴散,眼睛被燈光刺激流出生理性眼淚。
“啊!!!”其他玩家發出驚叫聲。
這一聲驚醒了目瞪口呆的言訪文,他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發出更加淒慘的尖叫聲。
“啊!!!”言訪文眼皮一翻,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他離1號位最近。
1號位無數雙眼睛同時瞥向地上的言訪文,數不清的手不停劃拉,爭先恐後要將言訪文抓住。
言訪文很快被抓住,被融進了那具身體裏。
高大的軀體,頭頂卻花簇般長滿了腦袋。
很快,又多長了一顆腦袋,言訪文睜開眼睛,對上了費代他們看他驚恐的表情。他還覺得奇怪,手臂甩了甩,卻打上了其他手臂。他側頭想要看一看,卻對上了另一雙眼睛。
不,不止一雙,數不清的腦袋插花一般長在脖子上,太過擁堵,所以言訪文直接跟許多腦袋近距離對上眼,臉貼臉。
“啊!!!”言訪文發出驚駭欲絕的慘叫聲。
費代他們也快要被嚇死了。
他們早就知道1號位多出來一個人,那必定是鬼,可沒想到燈光一亮,那個鬼的形態竟然如此惡心!
那就像一個直筒大號花瓶,側麵長滿了長短粗細不一的手臂,上麵插滿了腦袋,那些腦袋各自獨立,神態各自不同,看得人毛骨悚然。
他們從1號位路過數十次了,有時候或輕或重還會碰到一下,但從未想過那個位置站著的竟然是這種東西!
玩家們爭相逃命。
房間外麵,白薑剛解釋了幾句道具,房裏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這聲慘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立刻趕到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