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第 3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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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寒意細細密密地纏繞在秋毅然脖子上,窗外的風吹來,他打了個激靈,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了剛才製住司機的畫麵。
    他抱住了司機,司機一點都沒有掙紮,隻繼續笑著看他。他們兩人離得那麽近,秋毅然不敢再看司機的臉,於是往司機的左邊肩膀靠。在司機被推下車的時候,司機的目光仍在他的臉上。
    不能想,一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駕駛座上,鄧邵抖著手開車,呼吸還很急促:“媽的我現在理解你了,怪不得你當時好像瘋了一樣,我現在也要瘋了!真是啊太嚇人了!”毅然暈過去後還發現自己回到了綠住院的房間裏,怪不得會發了瘋一樣往外衝,換做是他,遇到這種事情也恨不得暈過去!
    “小心點,先下山再說。”秋毅然的心還無法穩下來。
    話音剛落,鄧邵驅車通過了下山口。
    奇怪的是,過了下山口,映入眼簾的是再一條山路。
    車子急刹而停,鄧邵探頭往後看,下山口在身後!
    秋毅然也發現這一點了,尖叫:“掉頭!繼續掉頭!”
    深吸一口氣,鄧邵再次發動車子,可這一次也一樣,車子穿過下山口再次上山,他們遇到了鬼打牆。
    “怎、怎麽辦,我們被困住了,這就是鬼片裏的鬼打牆啊……”
    “我來開!”
    換秋毅然來開車也一樣。
    “棄車,我們步行!”
    兩人背著包步行過下山口,結果跨過去後,兩人看見了前方的出租車,不管十幾次都一樣,很快兩人都崩潰了。
    “我們真的撞鬼了,早知道就不來這裏了……”鄧邵忍不住抱怨。
    秋毅然受打擊更大,瞳孔甚至散開了一些,鄧邵得不到回應轉頭看一眼,嚇一大跳。
    “毅然!秋毅然你怎麽了?!快醒醒!”
    秋毅然慘白的嘴唇勾起苦笑:“是啊,我們不該來的,我們被困住了,我們會跟康凱一樣死掉嗎?我不想死啊。”
    聽他這麽說,鄧邵眼睛都紅了,他也不想死啊。忽然他想起了在車上時曾經一閃而過的記憶——那會是破除困境的契機嗎?
    身後傳來腳步聲,正在思索的鄧邵沒能及時發現,秋毅然有氣無力地回頭,看見司機一瘸一拐地朝他們走來,臉上還帶著笑臉。
    “客人,把我的車,還給我。”他說。
    瞳孔放大,秋毅然嘴唇打顫,嘶聲喊:“鄧、鄧邵,司機,司機來了。我們得趕緊走!”最後一句他尖銳嘶喊出聲,將鄧邵嚇得差點跳起來。不過等鄧邵聽清楚秋毅然的話後,他立刻能理解秋毅然的叫聲為什麽會這麽可怕了。
    司機看似一瘸一拐地走,速度卻很快,在他眨眼的瞬間已然靠近多二四米。此時的司機看起來不像活人,臉上的笑容、直勾勾的眼睛都像紙人臉上用筆畫出來的一樣僵硬詭異。
    他拽住秋毅然,兩人瘋狂地衝向前方的下山口,他們將司機遠遠拋在身後,可在衝
    過下山口下一秒(),司機的臉出現在他們麵前(),與他們近距離貼近。
    鄧邵驚恐地瞪大眼睛,司機僵硬的臉在近距離看的時候更加奇怪了,仿佛日光從他的後腦勺穿透到臉部,讓他的臉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輕薄。
    更像紙人了,鄧邵心想。
    他想要抓住秋毅然轉身跑,手卻拉空了。鄧邵回頭,他先聽見一聲“噗嗤”,隨後看見司機的臉被秋毅然的手臂穿過,秋毅然輕易打穿了司機的頭顱。
    秋毅然在恐懼之中做出了回擊,他也沒想到這一擊會這麽容易得手,可他來不及驚喜,就被眼前的畫麵嚇得魂不附體。
    司機仍在笑著,他的太陽穴被他一拳轟開,沒有血沒有肉更沒有腦漿,傷口像被撞破的紙燈籠一樣裂開,質地清脆。
    “哎呀,你弄壞我了。”司機說。
    終於,秋毅然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他倒地的時候砸到司機的腳,一下將其壓斷。清脆的響聲中,司機半邊身體往下塌,他的身體晃了晃,以“金雞獨立”的姿勢穩住身體,然後看向鄧邵,笑著說:“客人,把我的車還給我。”
    鄧邵也很想暈過去,硬生生忍住了,他大喊:“車就在那裏自己拿啊!”說完將鑰匙一丟,拔腿就跑。這回他機靈了,沒有再往下山口去,而是衝向上山的路。
    他跟司機擦肩而過,好在司機沒有攔他。跑了一段路後他停下來喘息,摸出手機想給室友打電話,電話打不通,仔細一看,手機完全沒有信號。
    禍不單行,他聽見身後有來車的聲音,是司機開車來了?!
    鄧邵回頭看,果然是那輛出租車,他趕緊遠遠避開,甚至身手變好了,徒手爬上了旁邊的山壁,試圖避開出租車。
    他艱難地爬在山壁上,出租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沒有停留,來不及鬆一口氣,眼前一花,失重感傳來,沒有絲毫過渡,鄧邵發現自己重新坐在了車裏!身邊是剛悠悠轉醒的秋毅然,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駭然與絕望。
    一輛出租車去而複返,將迷路的客人送回來,傭人們再將他們周到地送回綠住院,叮囑:“客人可別再亂跑啦,距離婚禮隻剩下一個小時,再亂跑迷路的話興許會錯過婚禮,到時候少爺少夫人會很傷心的。”傭人的笑容弧度跟司機如出一轍,“客人就安心等候吧,兩位大概都沒吃午餐,我會讓人將午餐送過來給兩位享用的。”
    傭人離開,秋毅然卻已經失去所有勇氣和精神,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了。鄧邵的情況比他好一些,他隻被抓回來過一次,但那份絕望失落也十分厚重。
    兩人都沒說話,沉默了很久鄧邵才打起精神,拿出手機看是否恢複信號。
    沒有信號,聯係不上其他同學,鄧邵迫切想要知道他們的情況。
    “嘿打起精神,我們去找其他人,人多力量大。”鄧邵拍拍秋毅然的肩膀,秋毅然一動不動,怎麽喊都是一副失了魂的樣子,看著他鄧邵也有些怵,幹脆丟下他自己出門。
    就像傭人
    ()說的,婚禮即將開始,傭人們抓緊時間做最後的準備,目之所及都是來去匆匆的傭人,鄧邵鼓起勇氣找傭人問室友的行蹤,本來以為會很難獲取消息,沒想到問了第一個傭人就得到了消息:“您的同伴們已經提前先去婚宴場地了,您也要過去嗎?”
    這麽快過去了?
    婚宴場地已經有客人陸續進場了,其中就包括劉建聰和孔書萱。
    兩人落單,後來被傭人們請到這裏,本來以為會在這裏見到其他同學,結果隻有他們兩人。
    劉建聰強打精神:“也許是約會去了,春海和詩蕾約會,誌勇也和劉戀在一起嗬嗬。”
    孔書萱再次看手機:“他們都沒有回複短信,不接電話,不回群消息,我心裏不安。”
    “別太擔心了,他們至少兩個人兩個人行動,有個伴還好,連一起離開的秋毅然和鄧邵也是結伴而行。”孔書萱看了他一眼,輕聲說,“我和你也是兩個人,有危險的話你會保護我嗎?”
    劉建聰愣了一下,內心深處那股鼓噪的、無處宣泄的情感在這一刻如同聞到腥味的的貓兒l,讓他百爪撓心,渴求地想要另尋一個宣泄口。
    而新的宣泄口就在眼前,正用那張妍麗的麵孔散發著芬芳,讓他一個晃神,情感的寄托點就此勾結而成。
    他的心髒鼓噪而起,臉頰微紅,他想他愛上了孔書萱,近在咫尺的孔書萱,而不是那縹緲找不到蹤影的白薑。
    愛情,像風箏一樣捉摸不透啊,劉建聰心中感慨,想起了來這裏之前宿舍夜談,大家笑著說這次來玩遊戲也許能成就五隊情侶,現在看來目標即將實現了,到時候回學校該讓其他宿舍的人羨慕嫉妒了嘿嘿。
    粉紅色的泡泡在兩人中間冒出來。
    山莊最深處的院子外麵,白薑等得心急如焚,她很擔心穀馨。
    手機能用了,她從超市拿出鬧鍾出來看時間,估計穀馨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半個小時,足以發生很多事情,穀馨姐現在還好嗎?
    她看向遠處,那邊傳來了鼎沸人聲,應該是舉辦婚宴的場所。從天色來看的確快要到傍晚舉辦婚禮的時間了,她有一種預感,婚禮她們必須得去。
    身後傳來窸窣聲,白薑趕緊回頭看,就看見熟悉的人影從圍牆上跳下來。
    是穀馨!
    穀馨臉色煞白,白薑將她扶起來,觸碰到她的手時仿佛碰到了冰塊,這讓人十分不安。
    “穀馨姐你還好嗎?”
    穀馨咽了咽口水:“走,先走。”
    兩人遠離院子,找了處角落坐下。
    “喝點水吧穀馨姐。”白薑擰開礦泉水瓶遞給她,穀馨喝了一大口才緩和過來,白薑打量她的瞳孔,瞳孔還處於放大的狀態,可見穀馨姐現在還陷在恐慌的情緒之中。
    那個院子裏到底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