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 第 4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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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這一晚的4棟風平浪靜,從晚上十一點等到兩點,什麽都沒有發生,走廊外麵更是安安靜靜的。
白薑卻越發覺得不安,她仔細回想今天的調查經過,又檢查了一遍超市裏的骨灰壇子。
全都沒問題。
她在群裏問其他人,鍾敬煬說3棟也很平靜,沒有拍皮球的聲音了。
群裏隻有他們兩人在說話,其他三人沒有動靜。白薑分別給他們三人打電話,全都不在服務區。
陰氣盛行的時候,通訊信號經常會受到影響,這種事情白薑也遇多了。但在這個副本裏,前麵幾晚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如此看來她和鍾敬煬找出來的鬼是正確的,她用骨灰壇子給了高跟鞋鬼陳許一個“家”,所以它今夜不鬧事了。鍾敬煬將一直在公司加班的陳哥帶回家,讓陳哥安撫了柳枝,所以今夜也得以安寧。
而穀馨姐他們還沒有確定目標,下午她的第六感應在了穀馨姐他們身上。
她跟鍾敬煬約好出門去看看。
兩人在5棟樓下匯合。
“5棟給我的感覺有點像市醫院的住院部。”
兩人又去了2棟和1棟,這兩棟樓也蒙著一層肉眼看不見的暗沉,燈光暗得發黑,讓人靠近時就感到一股不適的森冷。
“我們進去看看。”白薑說。
鍾敬煬點頭:“那就先去穀馨姐那邊吧。”
人有親疏遠近,兩人免不得偏向穀馨,更加關心她現在的情況。
來到5棟,剛踏進去白薑就抖了一下,感覺空氣都是冷的,直接從毛孔裏滲進皮膚流淌進血液再透進骨頭裏,整個人像浸泡在陰氣化水的深潭裏,腦子有瞬間空白。
更重要的是,一踏進來,鍾敬煬不見了。
白薑左右看了看,完全不見鍾敬煬的身影,她心中明白,這棟樓此時變成鬼蜮了,已經不是白天所見到的那棟樓。
她沒有隨意走動,而是先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
現在穀馨姐肯定處於危險之中,她得先跟穀馨姐聯係上。
看著前方幽暗的樓道,她沒有選擇走樓梯,而是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鑽了出去。
白薑選擇爬外牆,直接從陽台進入304穀馨姐的房子。
她來到104外麵,順著排水管往上爬,經驗豐富的她速度很快,不久就來到304,這是穀馨的“家”。
穀馨家一片死寂,一點燈光都沒有。白薑心中生疑,昨夜穀馨姐還冒險出門查看了,憑借著道具全身而退,照理說今夜的鬼跟昨夜的拍門鬼沒有區別,穀馨應該能夠應付才對。
小心翼翼地翻進陽台,白薑蹲著挪到陽台門邊聽屋裏麵的動靜。
她聽見一些窸窣的動靜,再要細聽又聽不見了。
拿出手機給穀馨打電話,跟之前一樣不在服務區,剛要掛斷,手機響起滋啦啦的電流聲,竟然接通了!
白薑屏住呼吸,沒有說話。
“滋……滋滋……喂?”
一個渾然陌生的聲音在電話那一頭響起,語調幽幽,像毛毛蟲鑽進耳朵裏,讓白薑聽著手臂浮起雞皮疙瘩。
慶幸自己沒有放鬆警惕隨口應答,她將手機掛斷,迅速將電池和電話卡分別拆出來,再將它們從陽台丟出去。
手機落地,屏幕支離破碎。白薑回到陽台邊上,從圍欄的縫隙往下看。
大概過去五六秒,地上的草坪忽然亮了一處,她借此認出來那是自己的手機落地的位置。見狀她暗自吸一口涼氣,手機亮了之後又響起來電鈴聲,因為3樓並不算很高,她在3樓陽台仍能聽清楚。
看來鍾敬煬當時這麽謹慎做對了,還真的有鬼來電。
草坪上的手機裏傳出來剛才的幽幽女聲:“誰~啊~說話~啊~”
那場麵實在有些詭誕,白薑嘴巴緊閉,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她親眼看著手機亮了接近一分鍾才暗下去,沒有再關注手機,她再次挪到陽台門邊,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
主臥裏沒有呼吸聲,穀馨不在這裏。白薑小心地打開手電筒最低檔,安全起見還用毛巾蒙著再次降低亮度,沒想到手電筒的光十分暗淡,即使開到最亮那一檔,也暗得像是快要沒電了。
白薑將毛巾收起來,抓著手電筒開始檢查主臥、主衛,穀馨的確沒在裏麵,她來到臥室門後握住門把,剛要開門,手上的手電筒直接黑了。
沒有光,行動著實不易。她站在遠處緩了好幾分鍾,直到自己適應了黑暗,能夠從黑色濃淡辨別出床、櫃子等家具時,才慢慢地將門打開。
眼前射來刺眼的光,白薑本能躲避到門後,腳下一墜身體失重,她心中驚詫,下一秒發現來到了走廊。
走廊十分亮堂,牆壁、地麵和眼前的門都很新。
這裏像是幾十年前嶄新的進財小區。
看著眼前的門牌:5棟304。
心中一動,這視野高度不對啊。白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果然穿著陌生的衣服鞋子。
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不,也許是“拍門鬼”?
這種情況她並不是第一次遇見,因而並不驚慌。
“刺拉拉——”
突然很刺耳的聲音在遠處出現,凝神看向走廊盡頭,一道歪斜的影子從樓道口伸出來,隨後是一個穿著黑色工裝、身形高大的男人探身而出。
他手裏握著一把巨大斧頭,上麵有紅色的血,掛著紅色的肉條、黃色的脂肪。他邊走路邊將斧頭往牆壁上劃拉,那種刺耳的聲音就是這樣發出來的。
瞳孔微縮,白薑毫不猶豫就跑了起來!
刺拉拉!
斧頭劃拉牆壁的聲音更急促了!明明二者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但白薑剛跑了十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
工裝男來了!
白薑往旁邊躲閃了一下,微微側頭看向身旁,鋒銳的刀尖在她身側劈過,連空氣都發出淒厲的慘叫。
好大的力氣!好厲的斧頭!
一擊不成,下一擊已然如夏日驟雨般迅猛而至,仿佛不需要考慮這麽巨大的斧頭需要用多大的力氣,也不需要考慮慣性之類的東西。
白薑拚盡全力往前一撲!
她在地上滾了一圈,沒有回頭借著這股勢爬起來又往前跑。
一棟樓隻有一條樓梯,她即將來到3樓盡頭,左右房門全都關得緊緊的,隻有前方走廊盡頭有一麵窗戶。
那是唯一的生路。
她從未想過敲門,這棟樓出現的是拍門鬼,這些門不是生路,否則不會出現拍門鬼。
情況危機,她卻還分神想:看來拍門鬼是這麽誕生的,它生前被追殺,奔逃求救,拍門求救無果,這才會在午夜不停拍門。穀馨姐說她冒險開過一次門,要不是有道具已經被弄死了。那是拍門鬼對門後之人的怨恨麽?
現在的穀馨姐也正處於與她一樣的境地麽?
腦子閃過這許多思緒,絲毫沒有影響白薑逃跑的速度。她接連又避開三斧頭,眼見窗戶近在眼前,隻是正緊緊關閉著,窗戶中間似乎有一些開裂,像是被人用東西多次撞過。
這麵窗戶並不“新”,跟走廊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她觀察得很快,窗戶還是外推月牙鎖的樣式,她印象中這種月牙鎖經常會很澀,巴拉旋轉的時候需要很用力。
而斧風緊緊跟隨,反應慢那麽一秒就會被劈開頭顱,壓根沒有時間開鎖。
白薑從超市裏拿出一個滅火器,蓄力往前撲的同時用力對準正中間的輕微裂隙一撞!
也許是自己力氣夠大,武器夠硬,也許是窗戶玻璃本就被“摧殘”過。
劈裏啪啦,窗玻璃如願破碎。但缺口很小,這玻璃出乎意料的堅硬。箭在弦上,白薑不敢耽誤,硬是從這個缺口跳了出去,手臂被割破,尖銳的玻璃刺進血肉紮進骨頭裏。
悶哼一聲,白薑身下一空,整個人往下墜。在半空中她調整姿勢抱著頭蜷縮著,落在了緊急丟下去的幾床被子上。
痛!渾身的骨骼都在□□,但腎上腺素飆升使得她對疼痛的感知下降,她忍著疼爬起來抬頭看,破洞的窗戶後麵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他張開嘴巴陰冷地笑,露出白色的牙齒,讓人想起野獸的犬牙。
他盯著白薑,對她舉起斧頭,抬手將斧頭往下一丟!
巨大的斧頭在空中膨脹十幾倍,鋪天蓋地朝著白薑壓來。心髒猛然抽緊,肺葉也已經屏住呼吸而刺痛,龐大的斧頭在她眼底映照出淩厲的影子。
無法逃脫的絕望化作厚重的冰冷鎖鏈,將她的身心全數捆住,誓要將她拖入無望的深淵,而深淵之下等待她的,是循環不絕的又一輪輪追殺。
瞳孔放散,忽而一個顫抖又再次凝聚。白薑瞪大眼睛瞪著近在咫尺的斧頭,不避不閃,臉色蒼白無血色,緊抿住的嘴唇透著執拗。
我不怕,你來啊!
轟!
眼睛沒有閉合,眼前炸開彩色的讓人暈眩的光,在光裏麵,一個東西出現,從遠及近,空中傳來風聲。
白薑被那光刺激得眼睛直流眼淚,好在直覺還在,她下意識往旁邊一側,隨後就感覺身邊砰一聲,幾床被褥鋪就得緩衝墊往下沉了沉。
有人跳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