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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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砸不動。”
    第20下,商洛用小錘敲擊了神像的表麵。神像紋絲不動,小錘甚至連一點劃痕都沒從石像的上鑿下來。
    他扶著神像喘氣。忽然發現手擱的位置不對,又把手拿了回來。
    “所以這個小錘其實‘可以’破防?不會這個也是法器吧?”
    “嗯大概。它大概可以破防,但現在看來不太行。”
    文鴛已經是第三次看到這家夥隨手就掏出來法器了。
    “你怎麽渾身都是法器?你是唐僧嗎?出門之前觀音菩薩給你配齊了一套法器還是怎麽的?我看確實像,這都有妖怪要吃你的肉了。你這家夥,渾身是寶啊。”
    “能解決問題的才是寶話說回來怎麽不靈了呢?”
    小錘還是那個小錘,阿波羅尼婭曾經被這個小錘重創。直到不久之前,它就算輕輕磕一下也能讓阿波羅尼婭的小小世界地動山搖。
    要不再試試?他又掏出了裝著阿波羅尼婭的小盒子。
    【不用試了!這錘子很正常。】阿波羅尼婭趕忙叫停。
    “我不試我怎麽知道是不是正常?”
    【你自己沒有觸感嗎?伱明明可以聽出來。】
    她這麽一說,商洛倒是想起來了。
    先前這錘子握在手裏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些手癢,看什麽都像釘。而現在這錘子握起來總覺得不那麽趁手,總覺得有些打滑。這種感覺很玄乎,因為錘子怎麽簡單的東西顯然並不能產生足以讓他感知到的意識。
    但確實是有的。這錘子好歹也“開過光”,拿在手裏和別的物件就是不太一樣。而且最顯著的區別是
    “文鴛。”他把錘子遞給了旁邊的文鴛。
    “你要讓我砸?不太行。法器一般是認主的,而且和力氣沒太大關係。你要是砸不動,我多半也砸不動。”
    “可以試試。不過你可以先掂量一下。”
    這個提議讓文鴛覺得有些奇怪。這就是個金工實習時會做的小錘,這麽簡單的部件不隻是五台山教習所有教授,他們軍戶出身的也學過皮毛。
    一個普普通通的黃銅小錘而已,他也能做到。這小錘難道有什麽不同?
    他伸手接過。
    “?????”文鴛的表情扭曲了起來,他的反應比落入陷阱時還要驚詫。
    “怎麽樣?這錘子有什麽問題嗎?”
    “這錘子的密度,不是黃銅的密度。它比黃金還要重!這個重量”
    他往空中拋了拋,來進行更準確的掂量。
    “我確定了。這玩意兒的重量超過我知道的任何金屬,巴掌大的小錘竟然有四五斤重。這到底是用什麽東西做的?”
    “就是黃銅,我親手車出來的。但是裏麵注入了一些一些靈氣。可以這麽稱呼。”
    “我驚詫的不是靈氣本身。我見過有靈氣的東西,聚集了靈氣之後確實會變得更重——但是重成這樣的,靈氣一定會往外逸散。因為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過載的靈氣一定會散出來。”
    “原來靈氣是這樣的東西?怎麽聽著有些耳熟?那我這個”
    “你的錘子竟然不往外逸散靈氣,還真是妙極,妙極。這法器的作用是什麽?”
    商洛想了想“大概很適合拿來破法。”
    “原來是破法的法器,隻是對這個石像無用?那我們可能需要更大的。”他盯上了白獅子口中的日神之矛。
    在和獅子做了一番“交流”後,心灰意冷的洛洛張開了嘴。它已經認出這是法厄同了,但它似乎比商洛更加悲觀,連背上的鬃毛都耷拉了下來,看起來足足比之前小了一整圈。
    接過長矛的商洛也沉默了一陣。
    “怎麽了?”
    “太輕了。果然比我之前看到的更輕,看來裏麵的靈氣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沒多說什麽,反手就用日神之矛刺擊了石像。
    石像依然紋絲不動,和剛才被小錘砸中時一樣。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沒什麽好辦法。
    石像靜靜地站在那裏,超脫與黑暗的空間,在自身外表上展現出了明暗變化。就像一幅被錨定在時空中的油畫,它自身的一切都被刻印在了畫布上,永遠定格在那裏。
    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兩個人隻能圍著石像轉圈,看看有沒有什麽破綻。
    “誒,商洛,你有沒有發現她還挺漂亮的?你看著剛勁有力的鼻梁,你看著英姿勃發的馬尾,再看這牙口。”
    “牙口?你相馬呢?”
    “我對人不太熟,我和馬更熟一些。”
    “也對,你們五台山傳習所是衛所的學校,馬比人多。”
    商洛倒是很高興他在這種場合都能保持樂觀。這是好事,要是和趴在旁邊的白獅子一樣,現在就什麽都辦不成。
    “等等,五台山傳習所?那是什麽?”
    兩人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都從對方的臉上讀到了驚詫,驚異,繼而開始驚恐
    “我失憶了?!”文鴛的毛都炸了起來,“五台山傳習所很重要嗎?”
    “很重要。你是軍戶出身,所以應當從六歲開始就在那裏上學。你之前還想讓我在實踐報告上幫你簽個字。”
    “對!實踐報告,我有實踐報告要寫。可是實踐報告要交到哪裏去?我我怎麽想不起來了?五台山傳習所是吧?它在哪?”
    “在南京城內,西邊是石頭城,南邊是金雞口,校門口是五台山地鐵站,距離故宮博物院三站,大皇宮四站。隔壁是五台山教習所,小時候春遊我們都是去故宮,故宮裏麵還有拓印埃及的獅身人麵像,巨大的一張。你還記得嗎?”
    “我我想不起來了”文鴛按住了自己的頭,“我這是怎麽了?”
    巨大的恐懼籠罩了兩人。恐懼來源於未知,而最恐怖的莫過於被未知慢慢吞噬。這可不是用樂觀就能解決問題了。
    【你自己不用擔心,這應該和燃素有關,和燃素有關的我都能解決。確認一下文鴛的情況。】
    “那你還記得什麽?”商洛問他,“說說近況。比如你們為什麽要來陽州?是因為拉斯維加斯的案子?”
    “不是,是因為朝廷判斷新大陸可能產生威脅,所以要組建陽州大營。我們出皇差,來這裏探探風聲。拉斯維加斯就是要調查的一部分。”
    “原來是這樣那你自己的事呢?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是什麽?”
    “實踐報告要交給陸良,我們組長,總是追著我要作業。我打不過她,她一秒能踢我3下。”
    “都這時候了你還記什麽作業啊!”
    【看起來他的燃素正在消融,他的自我認知也正在瓦解。如果你注意的話,他可能比之前暗了一些。我建議你們先想辦法出去,契約的事也可以去找赫利俄斯兌現,他一定會守信的。你試試往日神之矛裏灌注燃素,它照明的功能應該還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