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級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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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軍住大院!躺平後全家聽我心聲》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顧淼默默在心裏嘀咕:【你男人真不體貼,不像我,隻會心疼姐姐~】
    薑琴以前聽這些話,
    滿心都是酸楚。
    這會兒搭配上女兒實在是陰陽怪氣的心聲,她沒笑出來都算是有自製力的了。
    一時間,憋得表情都有些奇怪。
    阮紅霞還以為薑琴是心裏難過呢,心中一喜,屁股又挪近了一點,拿肩膀拱了拱薑琴:“我聽說範曹最近回家探親了,好像還去你家問你來著……”
    【範曹!!!來了來了來了!!!超一級戒備!!】
    顧淼圓溜溜的眼睛瞬間睜大。
    心裏不斷模仿警報音。
    【嗚哩——嗚哩——嗚哩——】
    不斷循環,仿佛還隨著顧淼的心情,音量也逐漸放大。
    薑琴時隔這麽久再一次聽到範曹這個名字,心裏難得掀起的那一絲漣漪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警報音給驅散了。
    她抿了抿唇:“他回不回江省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都生了三個孩子了……”
    阮紅霞才不信一直以來對範曹念念不忘的薑琴真是這麽想的。
    熟練地起哄:“怎麽?氣人家不給你寫信啊?你那些信還留著,他估計也留著呢,我聽說,範曹在下鄉的農場當小學老師了,多少人給他介紹對象,他都說已經有對象了,要等回城以後和他對象結婚呢。”
    阮紅霞的這些話對之前的薑琴來說,很有煽動性。
    薑家關係複雜。
    薑琴的媽是後嫁進薑家的,薑琴上頭一個同母異父的大姐,一個同父異母的大哥。
    按理說,這種家庭,薑琴作為父母雙方親生的孩子,應該是享受最完整的疼愛。
    但事實截然相反。
    薑琴的爹媽都覺得對方會更疼愛薑琴,生怕自己的另一個孩子受委屈。
    薑琴在家是要排在哥哥姐姐後麵,但在學校,她長得好看,學習也好,家庭條件也不錯。
    當初和很會寫詩的範曹走到一起,的確如阮紅霞所說,是很多人眼中的才子佳人。
    範曹長得白淨文氣,上衣口袋裏永遠插著一支鋼筆。
    看著薑琴的時候,眼神專注帶笑,總能發現她的情緒問題,會哄她開心。
    薑琴總覺得,江省的那個房子是她哥的家,是她姐的家,唯獨不是她的家。
    範曹就說,未來他會給她一個家。
    薑琴曾經真心實意地期盼過範曹說的那個家。
    直到學校停課,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每家每戶隻能有一個孩子留在父母身邊。
    政策剛一出,薑媽媽就幹淨利索地把自己的工作讓給了薑琴大姐。
    要麽薑琴大哥接任薑父的工作,但剛接任工作隻能拿學徒的工資,加上薑大姐的工資,薑家的收入一下就從一個月一百來塊錢,跌到30塊。
    於是,薑琴又理所應當成了被全家人放棄的那個。
    恰好在此時,範曹跟她說起了憑借自己所學建設農村的宏偉誌願,問薑琴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去完成這個偉大的革命理想。
    薑琴本來就耳根子軟,那段時間在家被所有人哄勸,心裏的堅持已經在搖搖欲墜。
    範曹的這個邀請就是最後一根稻草。
    最終,在薑琴17歲生日前一天,她背上了被褥行李,揣著幾張全國糧票和一卷大團結坐上了下鄉的火車。
    隻是,薑琴也沒想到,自己和範曹會被分到不同的地方。
    下鄉後貧瘠的精神世界和艱苦的生活條件,讓本就單純的學校時光更加美好,也讓範曹在她心裏鍍了一層光。
    而能和她時不時聊一下學校時光,聊一聊範曹的阮紅霞就逐漸成了她最親近的朋友。
    甚至因為薑琴和家裏人關係尷尬。
    她和範曹分到相隔千裏的兩地後,還是通過阮紅霞才重新恢複通信。
    直到她嫁給了顧兆。
    婚後不久,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第一胎加上年紀小,孕吐折騰得她別說是和別人通信,就是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之後自然而然和範曹逐漸斷了聯係。
    這幾年來,一直都是阮紅霞時不時在她耳邊說起範曹的事情。
    範曹回城探親了,範曹在農場當老師了,範曹對她念念不忘,範曹又問起她了……
    隻是在如今的薑琴心裏,儼然已經有了更要緊的事情。
    阮紅霞眼見薑琴隻笑了笑,沒說話,眼珠子一轉再接再厲:“薑琴,你要是心裏還有他,不如跟你公爹申請一下,也回城探親順便見他一麵,或者哪怕是通個信,說說清楚呢,總不能叫人一直等著不是?”
    還有臉說信呢!!
    顧淼在小床上躺著,要是手邊有個什麽東西,她都恨不得直接扔到阮紅霞臉上去。
    【媽!!這個壞女人就是在哄騙你!你隻要聽她的話回城,她就會聯合劉黑狗在半道上把你給賣了,然後還拿你的那些信偽造你是私奔的假象!】
    【媽!你一走,她就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還伸手朝你爸媽要錢,簡直是敲骨吸髓地利用,令人發指!!】
    薑琴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未來會出事,到時候是阮紅霞嫁給了顧兆,成了自己孩子的後媽。
    她猜測過不少自己未來到底是怎麽出事的。
    但從沒想過,竟然是被阮紅霞聯合劉黑狗給賣了!!!
    就這樣,阮紅霞竟然還沒有放過自己的親人。
    薑琴腦袋裏一陣嗡嗡作響,指甲死死掐住了虎口處,靠著身體的疼痛來讓自己勉強維持冷靜。
    或許是太過震驚,她反而比之前更加冷靜,反問了一句:“聽說?你是聽誰說的?連範曹在西北農場說的話都能傳給你聽。”
    阮紅霞不防薑琴會突然反問這一句。
    一時愣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聽我媽說的唄,範曹回城探親說的,我們那一片的人都知道。”
    薑琴笑了笑:“我媽倒是沒跟我說。”
    阮紅霞眼神有些許不自然,伸手捋了捋額角的碎發:“你媽就是想你安安穩穩待在鄉下帶孩子,怎麽可能跟你說範曹的事情。”
    往常,一旦她說到這種話,薑琴總像是有應激反應似的。
    她媽越是不讓她幹,薑琴就越是要幹。
    但今天,她聞言卻還點了點頭:“我感覺我媽說得挺對的。”
    “啊?!”阮紅霞都有些傻眼。
    連嘴角的笑容都有些勉強:“薑琴,你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