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流沙大難,女子人皮屍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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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那怪物長什麽模樣?”
此刻我已經猜到了大概,按照原由因果來看,應該是被貶下凡的天蓬元帥。
也就是投豬胎而徹底成精作亂的豬剛鬣。
“滿臉大胡子,禿頂高額,青瞳獠牙,身形魁梧足足有一丈高,誒喲,嚇人的呐。”
“什麽?”
這話裏的形容讓我頓感不妙。
“長老啊,你們快走吧。”
“那妖怪最近還在周圍遊蕩,我們莊上最後幾口人準備要逃了……再不走老少都要死絕了。”
“半個月前,高小姐帶著最後幾個男丁外出,到現在也沒回來。”
“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後麵的話我沒怎麽聽進去,而是陷入了沉思。
不是豬剛鬣,那是什麽人?
“老人家,我們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不會見死不救的。”
一旁的唐僧又開始絮叨起了自己的本分。
我看向對方,此刻的他難得的正常了些許。
背後的巨蟬似乎沉睡了一般,那漆黑繚繞的霧氣也淺淡了許多。
“沒錯,老頭。”
“你們且在這待著,俺老孫幫你們除了妖魔。”
話音剛落,外麵突然間傳來了一陣騷動,隨後就是呼嘯而來的勁風。
聲勢之大差點將眼前藏身的瓦房也掀飛了去。
妖氣!
純粹的妖氣,霸道且張狂。
如此明目張膽的鬧過來,真是好大的膽子。
“師傅,我去去就回。”
出門之後我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一路上的詭異之處很多,但都在不斷的刷新我的認知。
此刻眼前的場麵簡直就是一場煉獄。
所有的宿舍民房都好似被水泡過一般,但風中倒卷而來的流沙卻將這裏撕的千瘡百孔。
飛沙走石,狂瀾不止,天地間飛馳著一道龍卷。
風中還有累累白骨被甩落下來,不隻是人的,還有牲畜的屍骸。
他們身上血肉都已經被舔的幹幹淨淨。
更有甚者屍骨透光,像是被活剮了一樣。
我抬起頭,看到行走在風中的身影,麵似羅刹,凶如夜叉,身形壯碩魁梧,宛若一尊黑煞鐵塔。
沙悟淨!
這個樣貌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再結合之前那個老頭所說,確實就是這個樣子。
他不在流沙河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
“呔,休走。”
我揮起金箍棒,猛的掃出去一道勁風,震蕩如雷,喧囂狂暴。
本來屹立在風沙中的沙悟淨被這一棍驚到了。
眼見對方要跑,我立刻追了上去。
論起速度,就算這家夥把腿跑斷了,也不是我的對手。
但是四周圍已是遍地荒蕪,沙塵飛舞,借助這樣的有利地形對方如魚入海一般戳入到地麵之中,化作一團潛行流沙飛快遁走。
“遁地!”
“好啊,在俺麵前耍這把戲!”
我掐指念訣,一個縱身倒地直接遁入土中,然後向著沙悟淨逃亡的方向追了過去。
論起地下行走的伎倆我也算行家,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抄到了他的前麵。
但沙悟淨毫無察覺,忽然向下深入,改變了方向。
我也是有些不解,為何不跑了?
應該是到了自己的巢穴。
我隨之隱身而下,也跟著沙悟淨繞了過去。
隻見下麵的土石之後竟然真有一處陰暗洞府!
周圍牆壁上掛著幾個石臼,裏麵不知流淌著什麽,燭火縈繞,散發出微弱光芒。
再往裏走看到了對方的身影,此時的沙悟淨疲憊的靠在角落當中,滿臉的陰翳。
青麵赤須,一身黃土流沙和水汽……還算是我記憶中的模樣。
“今日在莊上遇到了怪事。”
這話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人傾訴。
“也是一個妖物,妖氣大的嚇人,差點就折了。”
我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盯著他,眼看還是沒人回應,大概率確實是在自言自語吧。
突然間在角落裏居然傳出來一聲女子的輕笑。
“嘻嘻……”
“哪來的妖啊?”
女人?這地方居然藏了一個女人?
沙悟淨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回答。
“不知道,隻是那廝僅憑一己之力破了我的流沙風陣,那兵器也是古怪的很,之前不曾見過。”
不等沙悟淨說完,角落裏的燭火倏然亮起。
這一刻我才看到了這陰暗洞府中的全貌。
一個身材妙曼的女子映入眼簾,她穿著大戶人家的長裙羅衣,發髻頭飾也打理的很是精致,和周圍這壓抑深邃的感覺格格不入。
隻見她輕笑著從角落裏居然拿出了一截幹癟的殘肢。
那是一條斷臂!
但是不知因何緣故已經幹枯的不成樣子……
隨著女子將手裏的斷臂對準了旁邊鑲嵌在牆壁上麵的石臼,滴滴液體淌落,助燃了燭火。
看到這一幕,我皺起眉頭,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難怪一路走來沒
有聞到任何的蠟味香氣,原來石臼裏麵生火的居然是屍油!
這個女子嫻熟的將胳膊甩動兩下丟入角落。
隨著石臼中的屍油火光明亮起來,我看到了陰暗處的景象。
大量的屍骸堆在一起。
殘肢燒煉的屍油橫流而出。
一些個人頭和腰身骨架已經被舔舐幹淨了。
這一切難不成都是沙悟淨幹的?還是說……
下一刻,我的認知再度被推翻。
那個女子笑盈盈的從地上捧起一顆人頭,看上去很是年輕,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是個男子。
隨後便是不顧吃相的大快朵頤,舔的滿臉陶醉。
沙悟淨在一旁冷聲開口。
“你少吃點,高老莊活物幾乎死絕,日後就算你是高翠蘭隻怕也帶不走人了。”
高翠蘭?高家大小姐!
我怒目圓睜,怒火攻心,一時間想通了所有事。
原來他們竟然狼狽為奸,那些壯丁都是被高翠蘭帶出來謀害了,沙悟淨也隻是真凶之一罷了。
怪不得莊子落魄至此,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嘻嘻,這些人油才是真的美味。”
“你要血肉,我貪膏脂,你聞,多香。”
“至於莊裏本就剩下些老弱病殘,不值一提。”
高翠蘭無所謂的說著,隨後緩緩的將那顆人頭放下,莞爾一笑。
突然她變得神色怪異起來,瞳孔滿是驚懼。
因為此刻從臉上開始不斷的滲出血紅色的油水,先是麵頰,然後是七竅,很快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