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夜宿客棧生霧影,朱袍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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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這件事不可拖遝,但也急不得。
我們一猴一馬就這麽走了兩日的功夫,和唐僧還在的時候不同,因為不用過夜歇息,所以中途並未停下。
在此期間我一直思考如何找尋那隻躲藏在陰陽玄機之外的赤尻馬猴。
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頭緒來……
善人事,知曉分寸和因果,能規避生死,屬道門理念,趨吉避凶,術士心性。
這樣的猴子對付起來就很麻煩了,想要尋覓其蹤跡還是得另想辦法。
“籲……”
我拉住了白龍馬,準確的說是對方先一步停下了。
不遠處的溪流旁坐落著一家看上去規模不小的客棧,最稀奇的是還有人影穿梭,應該沒什麽問題。
“好,也該歇歇了,龍馬也是馬,俺老孫一會兒給你尋些個細軟好料來。”
走進客店當中,掌櫃的第一時間湊了上來。
果不其然,還是被我的麵相嚇到了。
在認真解釋之後我才被迎了進去,想這店家也是膽小,應該平穩過了半輩子未曾遇到古怪之事,更不要提妖精麵貌了。
敖烈被我拴在了後院,三日行路也該歇息了。
“掌櫃的,吃喝安排就交給你了,送到俺房中去就好。”
招呼完之後我直接走上了樓。
下麵的食客們還在大快朵頤,雖然用飯人不多,但氣氛十分融洽,也是難得的人間煙火。
進到客房之內,我盤膝而坐,內調氣息。
自從用魂火激化我的石心之後,先前所汲取來的力量已經以成倍的速度融入體內。
現在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境界都和先前相比有了明顯的變化。
脫胎換骨的涅槃之感體現在細節之中。
曾今一眼望去隻能看到是非和事態發展之勢。
現在眼中多了浩瀚和入微之後的玄妙更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也沉浸在這其中,不斷的掌握著新的身體變化。
真沒想到不靠外力,隻是依靠自己在絕境激發潛力,居然也可以涅槃!
這時一旁桌上的火燭熄滅了。
算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外麵卻沒有任何的動靜,未見人來送飯,也不再聽到喝酒歡宜的動靜。
“怪哉!”
我起身來到房門前,還沒推門就看到外麵飄過一道影子,雖然很快,但我能看得出來,絕對不是走過去的!
身形詭異,平順相移,這根本就是鬼!
不過現世之中哪來的鬼?都是殘留的冤魂罷了,無法入地府的情況下,誰的元神離體誰就是下一個無所依的孤魂野鬼。
難不成這客棧遇上命案了?
我緩緩的將門打開一條縫,外麵的人影也在此刻看得清楚。
不是元神,也不是殘魄,就是剛剛的掌櫃。
此刻對方正提著酒走在客棧三樓廊道的盡頭處,看樣子是來給住客送喝的,隻是這樣子確實極為古怪……
叩門的時候隻敲而不言,一直麵帶笑意。
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所以我也見怪不怪了,就算這客棧老板剛剛被人魂魄奪舍也與我無關,畢竟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搭救的機會。
“客官,好酒。”
突然傳來動靜讓我愣住了。
剛剛在住店打招呼的時候,我聽到過掌櫃的聲音,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這已經不是魂魄被奪舍那麽簡單的變數了。
沙啞之中帶著一絲陰沉,雖然變化出入不大,但已經證明了這客棧之中出了事。
“客官,好酒。”
“客官,好酒……”
每一戶都被他這麽吆喝了一遍,很快他來到了我這邊,站在門外,孑然孤影。
“客官,好……”
“送進來吧。”
我出聲招呼,隨後坐在桌旁,看著對方端著托盤挪了進來。
開門的瞬間,我便已然看出此時掌櫃的不再是活人了。
白骨內嵌外披人皮,血肉為實卻無氣機。
其身上的生氣已然被吸取幹淨,與其說尚能夠行動倒不如說被人攝了神魄,如今隻不過是被操縱駕馭的一具活體走屍而已。
“放下吧。”
在我的示意下,掌櫃的放下了手中的酒,隨後退到一旁躬身而立,衝著我笑了起來。
“客官,外麵霧大,就在屋內喝吧。”
說完之後對方便轉身離去。
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猛然間察覺到不對,客棧之中生霧氣,這是何其荒唐的事?
掌櫃的前腳剛剛離開,我立即跟了上去。
就在推門的瞬間,我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掌櫃的。
他沒有離去,就這麽靜靜的看著我,他在笑,但是隻有嘴在笑,僵硬且緊繃。
目之所及周圍果然包裹著大量的霧氣,在這些霧氣之中還有雜亂交織的身影,他們在不停的穿梭,好似夢幻魅影無所依。
“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麽?”
我看向那掌櫃的,對方笑而不語,就隻是站在那裏。
我從樓上縱身躍下,跳入霧氣中的瞬間一道身影踉踉蹌蹌朝我撲來。
是一個抱著酒壺的客人,一臉
的陶醉,但臉頰已經枯瘦幹癟,雖然還有血色,但我從他身上已經看不到半點活人的生機。
應該是剛死,而且已經死透,隻不過被操縱之下才能保持如此狀態。
“這是什麽?”
我一把搶過那個酒壺,裏麵什麽都沒有。
酒壺之中沒有酒,那裝的是什麽?
在白霧中穿行的身影不斷的從我身旁掠過,都是端著酒壺或者捧著酒杯的客人,不過他們的模樣都出奇的一致。
我看向站在上麵的掌櫃的,他還在笑,還在看著我。
“好啊,裝神弄鬼到俺老孫頭上了。”
我拿出金箍棒向四周揮舞,很快攪動霧氣流轉成了漩渦,最後猛的向上一指,所有濃霧被一並驅散。
周圍沉浸在霧中奔跑移動的人影都停了下來。
這些沒有了性命的行屍此刻無比安靜。
沒有了這些礙眼的霧氣,我才發現頭頂之上竟然還懸浮著一道身影。
準確的說那不是人,而是一件敞開的衣服。
就這麽居高臨下的飄在上麵,寬大的袖袍飄舞晃動,猩紅色染如沐血而淋。
仿佛站在高處的主宰一樣俯瞰著下麵混亂的場麵。
“這是……”
難不成整個客棧都是被這件紅色的長袍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