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前世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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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躺在床上,和平常一樣,陷入前世夢魘。
夢境中的元澈完全無法擺脫,就如前世的元澈,隻能在命運的洪流中,隨波逐流。
朗華身死,元澈與李不凡激怒元啟明的計劃暴露。
無法挽回的結果,讓兩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元啟明直接拖著奄奄一息的元澈,扔到朗華屍身前。
“這就你要達成的目標嗎?”
“元澈!”
“你真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元澈在混亂中勉強弄清楚事情進展,心頭悔恨連綿。
元澈幾步膝行到朗華麵前,抱著朗華的屍體痛哭。
“師兄,師兄,不是這樣的,我不想這樣的。”
“師兄你醒醒,師兄不是答應澈兒,下次帶著澈兒一起逛坊市嗎?”
“你還說,到時候讓澈兒隨便挑,你答應我的!”
“快醒醒,師兄,師兄,你別睡!”
“我錯了,我錯了,師兄!”
“你醒醒啊,你別嚇我,師兄!”
朗華的身體已經發涼,再也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太陽已經升起,卻有一股從外到內的冷侵占元澈全身。
元啟明火氣未散,當眾把元澈拎去戒律堂。
元澈隻能鬆開抱住的朗華,卻緊緊抱住了自己的痛苦與愧疚。
等到元澈醒來,元澈知道,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到從前。
元啟明待元澈再沒有以往半分溫情,除了盡職盡責教導元澈修煉,除了元澈犯錯,親手拎去戒律堂,再不與元澈有所交流。
元澈想到,如果自己得到最近宗門大比的頭名,師尊會不會願意多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啊。
元澈努力修煉,在宗門大比時,邀請自家師尊前去觀戰,元啟明置之不理。
元澈自我安慰,沒事的,沒事的,到時候直接告知師尊,我拿下第一,師尊應該會高興吧。
元澈在擂台上搏殺,以一身傷的代價,成功斬獲第一。
元澈喜滋滋告知元啟明,元啟明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元澈。
我們之間,終究是有了隔閡。
元澈心中難受,照例來到朗華墳前,述說自己的痛苦。
“師兄,對不起,我的愧疚,你感受到了嗎?”
元澈不知道怎麽在自己的床上醒來。會是師尊嗎?
元澈出門張望,隻看到段歌在石桌邊,給自己用小藥爐熬藥。
“大師兄,師尊來過嗎?”
段歌眼神莫名,半晌搖了搖頭,“沒有。”
“我把你帶回來的。”
元澈的幻想徹底碎裂一地,我還有臉奢求這些嗎?我不配!
元澈想勸說自己放下,可怎麽也做不到。
萬一某一天,師尊他就原諒我了,萬一有那麽一天呢。
為了這個萬一,元澈努力修煉,認真提升自己的實力,隻想要得到元啟明的一句認可,可從來也沒有。
不管元澈實力如何長進,從來沒有得到自家師尊一個讚許的眼神,哪怕一兩句模糊不清的讚許。
甚至元啟明寧願閉眼假寐,都不願多看元澈一眼。
是徹底失望了吧,元澈啊,元澈,定是你做的還不夠好。
元澈見走這條路不通,幹脆換一條路走。
元澈跟著李不凡去惹是生非,今天去剪了李浩然的胡須,明天去烤了某個長老的坐騎、、、、、、李不凡甩鍋是習慣,元澈背鍋背的心安。
每次犯錯被自家師尊斥罵、被他拎去戒律堂,元澈才感覺自己還活著,雖然活得並不快樂。
師尊還願意管教自己,這樣是不是就知足了?
元澈不知道,隻是仿佛隻有這樣,空蕩蕩心裏,能好受哪怕一點。
李不凡告知元澈,朗華可以複活,前提是元澈必須破開通道。
元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元澈希望這是真的。
於是,守著這微薄的希望,元澈努力修煉,希望以朗華的複生,來縫合自己和師尊的隔閡。
可是,元澈竟在這些年不知不覺中有了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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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渡劫飛升的關鍵時機,眼瞅著即將渡劫成功,元澈陷入一片幻境,幻境中的自己又回到了以前,朗華師兄還活著的時候,自家師尊雖然會在自己犯錯時訓斥自己,可竟然也會寵著自己。
元澈剛開始還能保持清醒,可這是自己一直渴求的東西啊,實在是太甜太誘人了。
元澈沉浸在心魔幻境,死在雷劫中。
看到自己的身體灰飛煙滅,元澈總算是醒來,可一切都完了,結束了,都結束了。
元澈突然就覺得心灰意冷,假的,夢終究是假的,師尊現在定是失望透頂,我從來就沒讓師尊滿意過,如今也是,我還有什麽顏麵麵對他?
如果燃燒神魂,能破開通道嗎?
試試吧,賭上我的最後!
感受到空間壁壘因為自己燃燒神魂反而增厚,元澈徹底死心,我又犯錯了,對不起,師尊啊,這次依舊不能彌補。
元澈絕望的貼在通道口,沉睡過去。
元啟明站在元澈床頭,麵色焦急的呼喚著元澈。
“澈兒,澈兒,快醒醒,快醒醒。”
元澈漸漸轉醒,瞧著滿臉關切的師尊,覺得很不真實。
“師尊,是你嗎?”
元啟明明顯鬆了口氣,把上元澈脈門檢查,“你何時有了心結,怎的不告知為師?”
元澈條件反射似的翻身跪在床上,“徒兒知錯,請師尊責罰。”
元啟明一個頭兩個大,“幹什麽,幹什麽!”
“你這是做什麽!”
“為師可是苛待你了?”
“你就這麽怕為師?”
“還是說,你就是想和為師單獨聊聊?”
元澈隻低著頭不發一言,一副任憑處置模樣。
元啟明徹底服氣,伸手把元澈撈在懷裏,拍著元澈脊背輕聲安慰。
“沒事的,澈兒,有為師在,沒事的,都沒事的。”
元澈又不由自主的淚流滿麵,感受到臉上的熱意,淚?我又在流這種沒有意義的東西!
元澈你又要讓師尊失望嗎?
元澈主動退出元啟明的懷抱,擦去自己的眼淚。
“徒兒沒事了,師尊。”
元啟明根本不信,“走,我給你安排了醫修過來,聽說那幾個是治療心結方麵的高手。”
“為師帶你去看病。”
元澈怔怔的望著自家師尊,這是真的嗎?師尊也會關心我嗎?
師尊關心的是元蕭音還是元澈?應該是元蕭音吧。我哪裏配!
元啟明看著元澈不動彈,直接把元澈抱著就走。
“澈兒又想為師抱你了,是不是?”
“你直接說不就行了,這麽迂回做什麽?”
元澈傻愣愣的望著自家師尊,這種待遇,我也可以有嗎?
我現在不正是在享受嗎?
元澈你想那麽多做什麽?好好享受不就得了。
元澈小心的貼在元啟明的懷裏,真的好硬,像是石頭,會發熱的石頭,元蕭音形容的倒是貼切。
可真的好溫暖啊,讓我無法割舍的溫暖。
醫修檢查說要找到心結成因,才能切除病灶。
可元澈死活不說,元啟明一生氣,元澈就表演個條件反射。
元啟明根本奈何不了元澈,隻覺得頭疼。
隻好先讓醫修開些治標的方子,先緩解夢魘。
元澈已經很滿足了,這輩子的師尊,真的好溫柔。
元啟明沒好氣的給元澈喂藥,“幹什麽?喝藥了!”
元澈才察覺到自己走神,深感愧疚就想讓自己師尊煩躁。“徒兒。”
元啟明發現元澈的意圖,提前喝止。“你要是敢跪下,老子就成全你!”
自家師尊的表情太過嚇人,元澈順從自己的心意,乖乖喝藥。
元啟明滿意的點頭,“這就對了。”
“為師就是厲害,你什麽樣子都能管的服服帖帖。”
元澈笑著認可的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