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切為了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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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處不起眼的院落裏,淒風正伴隨苦雨,折騰著被籬笆圍起來的藥草東倒西歪。
    屋內也不安靜,陣陣叫聲傳出。時而痛苦呼號,時而歡欣大笑,還有令人揪心的擊打床板的掙紮撲騰聲。
    屋外,裴鬆之猶猶豫豫的走來走去,額頭鼻尖細密的汗珠,隨著屋簷上的雨滴一顆顆落下。
    裴鬆之左手負在身後揉捏,右手緊張不安的捋著自己的黑白相間的人造胡須,嘴裏念念有詞。
    “到底進不進去,進不進去?”
    “進去的話,這動靜也太嚇人了。”
    “不進去,老孫一個人能搞定嗎?”
    “哎呀,真是愁人。”
    裴鬆之還未做下決定,“吱呀”一聲,門開了。
    莫師叔皺著眉頭,臉上帶著事情沒有解決的煩躁和疲憊,整齊的發髻有些汗濕,發簪有些鬆垮。
    “師兄,隻有孫師兄一個人不行,我還需要人試針。”
    “其他弟子內力不深厚,所以,師兄幫幫我,咱們宗門就隻剩下你了。”
    莫師叔說完,篤定裴鬆之會幫忙,自顧自站到一邊的洗臉架旁盥洗。
    裴鬆之往屋內一望,孫師叔神色安詳,已經暈厥過去,隻有亂糟糟的花白頭發和胡須,以及那鋪在身下卻汗濕的裏衣,述說著他的不易。
    此情此景,夢回以前試針的痛苦經曆,裴鬆之瞳孔顫抖,像瞳孔顫抖的還有手,一時間,路也不會走了,哆哆嗦嗦扶住門框,艱難的挪進去。
    “老孫!”
    “你果然是老了!”
    “怎麽才堅持這麽一會兒?”
    “以前不是能堅持挺長時間的嘛。”
    “快醒醒呀,起來繼續試針。”
    “師兄我就指望你了,沒有你分擔莫丫頭的銀針,我可怎麽活啊!”
    “孫師弟,我最怕疼了,快醒醒,快醒醒。”
    “隻要你醒來,以後我就不叫你老孫了,我好好的叫你孫師弟。”
    “老孫,天亮了,起床了,老孫!”
    回應裴鬆之的,是孫師叔平穩舒緩的呼吸。
    裴鬆之的肩膀耷拉下去,身形頹然,顯得很沒精神,一身暮氣,恍惚間,竟給人幾分行將木就的錯覺。
    “還是,還是逃不過?”
    洗漱好的莫師叔,頭也不抬的拿著醫書研究,嘴上吩咐著:“師兄,你把孫師兄放在一邊的榻上。”
    “算了,現在他不宜挪動。”
    “師兄,你躺在一邊的榻上。”
    “我又有心得了,快快快!”
    莫師叔興奮的掏出銀針,目光亮的嚇人,盯著工具人裴鬆之。
    裴鬆之如同牽線木偶,肢體僵硬的照做,不情不願的配合,眼睛緊張的盯著銀針不放。
    嘴上還不停的叮囑,“那個,莫丫頭,你一定要小心啊。”
    “師兄我怕疼,你也是知道的。”
    “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莫師叔認真的點頭,“師兄放心!”
    莫師叔麵色沉穩,目光專注地凝視著裴鬆之身上的穴位。
    手指輕輕捏著一根細長的銀針,針尖閃爍著微微的寒光。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莫師叔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銀針插入裴鬆之的穴位中。
    裴鬆之的身體微微一顫,但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痛苦。
    咦,莫丫頭手法這麽好了?
    那這次試針,應該不會像以往折騰。
    莫師叔的手法熟練而精準,每一針都準確地落在了預定的穴位上。
    隨著銀針的插入,裴鬆之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舒緩了許多。
    看來,老孫是個意外。果然,還得是我這個幸運兒。
    莫師叔一邊施針,一邊觀察著裴鬆之的反應。
    就在裴鬆之放鬆警惕的時候,又是一針紮下來,裴鬆之痛感明顯,“哎喲,哎喲”痛呼出聲。
    果然,還是我草率了,莫丫頭‘功力’不減當年。
    莫師叔聽慣了裴鬆之有點小病小痛就哎喲哎喲的叫,一點沒有受到影響。
    “師兄,你現在把內力運轉到我施針的地方,動作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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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鬆之一邊哎喲哎喲的叫喚,一邊又配合。
    “哎喲,咱們說好的,試完針你給我調配生發膏啊。”
    莫師叔敷衍的點頭,“嗯嗯嗯,師兄你別說話,不要影響我施針。”
    裴鬆之神色痛苦,小霖子你知道為了你的頭發,為師給你要東西,付出了多少代價嗎?
    為師苦啊,苦!
    試針結束,裴鬆之竟然還保持著清醒的意識。
    莫師叔醫書都整理歸檔完成啦,裴鬆之還睜著眼睛躺著不動。
    莫師叔提醒神色恍惚的裴鬆之,“師兄可以走了,你還不想走,還想試針嗎?”
    “生發膏我都配好了,一日三次塗抹,半個時辰後洗掉。”
    “切記勿要入口。”
    裴鬆之如夢初醒,“結,結束了?”
    莫師叔扶起裴鬆之,“早就結束了,我還以為你太累了,就讓師兄你歇歇。”
    裴鬆之伸伸胳膊踢踢腿兒,一臉劫後餘生的欣喜。
    “哈哈哈,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我裴鬆之,又一次在莫丫頭手裏,活下來了!”
    莫師叔不高興地盯著激動的裴鬆之,輕描淡寫的威脅:“師兄是不想要生發膏了嗎?”
    裴鬆之也不和莫師叔糾纏,拿起生發膏就跑,生怕跑慢了,甚至用上了輕功。
    “師妹,為兄先走一步!”
    謝霖房間,兵器架上擠擠挨挨地放著寶劍,書案上的文房四寶被擠到一個角落,桌上正中央的武功心法被翻出毛邊。
    而屋子的主人謝霖,正蒙著被子自我惆悵,不願見人。
    自從發現自己頭頂劇烈運動就白茫茫一片,又看到師兄弟憋笑的表情,謝霖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謝霖氣急敗壞,結結巴巴地叱罵眾弟子一頓,“好啊,好,好啊你們,你,你們,都沒有一個人提醒我!”
    “虧我,虧我巴心巴肝的指導你們練功!”
    “你,你,你,還有你們,都在看我的笑話!”
    謝霖本想把師兄弟們都揍一圈出氣,結果張三帶頭嘲諷。
    “大師兄,你別那麽大的動作,小心露頭皮,哈哈哈!”
    “對啊,對啊,大師兄,等到你頭發長出來,我們就不笑了。”
    “現在嘛,實在是憋不住,抱歉,哈哈哈,抱歉。”
    謝霖直接被氣走,氣到走路分不清左右腳,踉踉蹌蹌的退場。
    “你們這群混小子等著吧,我遲早長出頭發來!”
    “到時候,你們等著求饒!”
    謝霖憑著這股氣又找罪魁禍首裴鬆之鬧騰,撂下自以為是的狠話。
    “師父不讓我頭發盡快長出來,我就再也不要理師父了!”
    而後,謝霖躲在自己房間,死活不見人。
    就算有事處理,也要隔著屏風。
    裴鬆之風風火火的闖進房間,從被窩裏挖出謝霖。
    “小霖子,小霖子,快點起來,我弄到生發膏了!”
    謝霖眼睛本就大,聽到好消息,更是睜的溜圓。
    “真的嗎?師父,真的嗎?”
    裴鬆之從懷裏珍重的掏出瓷罐,“當然是真的,為師怎麽會騙你。”
    謝霖不信,“師父,騙我還少嗎?”
    裴鬆之催促,“快些,我們快試試!”
    “等你長出頭發,趕緊出去練功。”
    “你這幾天沒見光,都快白成吃軟飯的小白臉了,我正一宗大師兄的威嚴何在啊。”
    謝霖悲從中來,膽大包天,用光溜溜的頭頂頭錘裴鬆之的胸膛。
    滿腹怨念的開口:“還不是師父你剃的,師父壞!壞師父!”
    裴鬆之細心安慰,“好好好,為師壞,為師壞,快來上藥了。”
    事實證明,莫師叔的生發膏果真有效。
    堅持塗抹沒有幾天,謝霖頭頂就長出一茬短發,總算拯救了謝霖一劇烈運動,頭頂就鋥光瓦亮的下場。
    師徒倆冰釋前嫌,謝霖還特地做了紅燒肉給裴鬆之吃,聊表感謝。
    雖然比不上裴鬆之自己做的,還是讓裴鬆之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