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牛奶無法長時間保存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漢族人大多數都有乳糖不耐受的情況。
    飲用鮮奶容易出現屁多和腹瀉的情況，所以製成乳製品反而更合適。
    朱標聽完了魏武說的這些，心中默默的點頭，確實牛奶這東西不愁賣不掉。
    普通百姓或許接觸不到，但朱標和那些大臣勳貴卻對牛奶這東西不陌生。
    因為他們基本都喝過，隻是這玩意很容易壞而且又沒什麽味道，所以並不常飲。
    為什麽不好喝還不愁賣呢！
    原因很簡單，隻要將消息傳出去，說這東西是勳貴和皇族才能喝到的東西。
    民間的那些富商和大戶人家就會爭相購買，這種情況在民間可以說是屢見不鮮了。
    其實朱標心裏想的雖然沒錯，但他的思路和魏武思路還是有一些偏差的。
    魏武可沒想過賣鮮奶，那玩意不好保存，一個不小心就壞掉，純純浪費。
    他心裏想的是，將牛奶加工的同時在裏麵加上白糖，這樣奶製品就是甜的了。
    或者將牛奶製作成奶酪、奶粉、煉乳、黃油這些東西，保存幾個月都沒問題。
    奶酪和黃油比較複雜，要分好幾個步驟，但煉乳和奶粉的製作方式就非常簡單了。
    煉乳加糖小火熬製掉大部分水分，變成粘稠的糊狀就是了，奶粉比煉乳更簡單。
    用石板或是大鍋，鋪一層牛奶小火緩慢烘烤，不斷將幹燥的奶皮刮下來磨成粉就是。
    想著朱標不懂這些，於是魏武接下來專門給朱標科普了一下奶製品的相關信息。
    聽完之後，朱標這才明白，原來小小一個牛奶居然可以製作出這麽多東西。
    隨後魏武又給朱標說了一下羊毛的問題，如今這個時代對羊毛的利用太粗糙了。
    要麽就是用棍子擀成結實的毛氈，要麽就是製作成粗糙的毛褐穿著又刺又難受。
    到時候，他準備將羊毛脫脂的工藝拿出來，將來的羊毛就會變成細密柔順的高檔貨。
    簡單的給朱標解釋了一下副產品的利用之後，魏武又再次將話題拉回到原點。
    “通過鐵路和水泥建城，咱們可以一步步將整個草原全部蠶食成為大明的疆域。”
    “畜牧業產出的副產品，可以用鐵路帶回關內，換取糧食和食鹽等生活物資。”
    “讓草原和關內形成一個良性的生態循環，到時就算逃走的牧民再回來也沒用。”
    “他們別想從咱們手中拿回草原，要麽融入進來成為大明的子民，要麽就死在大漠深處！”
    朱標心中很清楚，若真如魏武說的一樣，逃走的那些牧民確實隻有這兩個選擇。
    雖然想要完成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確實是個可行的方法。
    甚至朱標心中已經想好了，將來等自己登基之後，首先要做的就是完成這件事。
    如果真的能夠完成這件事，那麽就等於是做到了曆朝曆代都沒能做到的事情。
    自己老爹奪回了丟失幾百年的燕雲十六州，而自己則將這個草原徹底納入中原版圖。
    等到數百年後，父子倆無疑將成為一段佳話，想到這裏朱標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見朱標突然發笑，魏武還在想他笑什麽，結果沒等開口，朱標就先開口了。
    倒也不是說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拉著他繼續商討拿下草原的細節和各種可能性。
    與此同時，就在朱標和魏武暢聊的時候，張海這邊也已經潛入和林城中了。
    雖然同樣是大城，但和林城和大明城池內部的精美建築不同，這裏建築更粗獷。
    可能是缺乏木材的關係，城中建築的材料石材比木材多，屋頂也是穹窿頂和平頂設計。
    不過這座城的麵積卻不小，而且看著也比較繁華，畢竟是曾經蒙古帝國的中心。
    剛入城的時候，張海是兩眼一抹黑，別說脫古思帖木兒的寢宮，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好在這裏雖然是北元如今的都城，但並沒有像大明一樣實行宵禁政策。
    雖然現在天已經黑了，大多數人都在家裏蹲著，但路上偶爾還是能看到幾個身影。
    張海小心翼翼的在城中遊蕩了一會，終於讓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還好我跟在少爺身邊的時間長，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喃喃念叨了一句讓魏武聽到一定會揍他的話之後，張海盯著一道身影就走了過去。
    見到一個陌生人突然朝自己走來，那道身影也有些警惕，雙眼死死盯著張海。
    其實也不奇怪，畢竟現在天都黑了，換誰遇到這種情況，心中都會防備。
    張海也知道對方在防備自己，不過他並不在意，反而直接從懷中取出一錠大元寶。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能聽懂漢語，但張海相信即便語言不通，有些東西確是共通的。
    比如金錢，先用金錢降低對方的警惕心，將人搞定之後再看語言能不能交流。
    事實證明張海想的沒錯，看到手中那錠大元寶，這個人的防備立刻就降低了。
    腦中的想法從這個人要害我，變成了這個人有事情要找我幫忙，這是報酬。
    原本盯著張海的雙眼，也變成了盯著他手中的錢，兩眼之中充滿了渴望的神色。
    見這個人卸下了不少防備，張海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緩緩走到他麵前。
    隨後，在電光火石之間，沒等那人反應過來，就被張海捂著嘴拖進了小巷子裏。
    幾分鍾後，張海一邊拋著大元寶，一邊滿臉笑容的從巷子裏走出來。
    原本張海還有些擔心語言無法溝通，不過顯然元朝近百年受中原文化影響很大。
    這個元蒙人說話的口音雖然怪怪的，但最起碼還能交流，也讓張海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跟著那個元蒙人的指引，經過十幾分鍾的摸索，張海來到了萬安宮附近。
    這是當年窩闊台建造的宮殿，整體是采用的中原宮闕的形製，特別顯眼很容易找到。
    如今北元朝廷駐紮在這裏，這座宮殿也就變成了孛兒隻斤·脫古思帖木兒的行宮。
    看著眼前不算高的圍牆，張海輕蔑一笑，助跑借力後一個翻身便翻進了宮中。
    潛入之後，張海複刻了剛才的行為，悄無聲息的將一名侍衛拖進黑暗之中。
    隨後隻見張海袖口滑出一支匕首，將其抵在侍衛的咽喉處小聲說道：
    “我問，你答，若敢多一個字或是大喊呼救，這匕首就會插進你咽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