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初入蠻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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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初入蠻荒
    修仙聯盟盟主秦如山得到執法長老魯之傑的報告後,心中驚急交加:
    驚的是一個小小的散修,既然具有對抗元嬰後期的實力,這也算是修仙界中的一個異數,如果不是因其觸犯了修仙界的鐵律,從而注定了被追殺而死的命運,其前程或許難以限量,雖然這絕不是修仙界人希望出現的事情。修仙界中對本門以外的修仙者,從沒有培養人才一說,有的隻是如果發現了這樣的人才,一定要早早地將其扼殺,免得其侵占和掠奪有限的修仙資源,直接或間接地對自己構成威脅。
    怒的是就憑這樣一個元嬰初期的小小散修,竟然屢抓不獲,還為此犧牲了一個元嬰中期的執法使者。而且,據魯之傑說,他似乎有威脅元嬰後期的法寶和神通,如果不能將其及早鏟除,勢必會讓修仙聯盟再次丟臉。隻可恨他已逃往妖界,為這麽一點小事去惹怒妖界自然不值得,何況妖界也不是那麽好惹的,看來得想個既體麵和省事的辦法將其解決了才好。
    唉!修仙界也平靜太久了,不如就來個懸賞遊戲好了。作為遊戲規則的製定者和裁判者,看著大家都在那裏無頭蒼蠅一般地亂轉,而結局總在他們的想象之外,那種玩弄所有人於股掌之中的感覺也是美妙不過。
    想到這裏,秦如山臉色一肅:“執法堂主!”
    “屬下在!”鐵靖一如既往,應聲而出。
    “傳令整個修仙界:誰能殺死項義,他所有的兩件古寶就獎勵給誰所有,另有修仙聯盟獎勵極品靈石十顆!”秦如山大聲發令。
    “是!屬下這就去辦!”鐵靖大聲回答,心中卻想著:“他娘的,如此一來,老子要得到那兩件古寶的希望豈不成了泡影。修仙聯盟在秦如山的領導下是越來越不中用了,蛋大一點事就懸賞,也不怕丟人!”
    別看修仙聯盟辦實事的效率不怎麽樣,但傳達各種各樣的命令倒是輕車熟路,效率頗高。大致古往今來的官僚機構和官方組織都是如此吧,就算修仙界亦不能幸免。
    不一日,雲夢山中的神機子、燕十三、吳大彪亦得到了懸賞令的內容。
    最為焦急的就是燕十三,修為停滯在結丹後期再難寸進,除非再去尋得鬼穀子遺寶之類,不然何來化嬰丹!因此他倒願意再去和項義一起共生同死,也強過在這裏毫無進境的修煉。
    吳大彪卻為項義的暫時無虞而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既然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了,他相信項義吉人天相,一定可以順利度過劫難。他心中有一種預感,再見項義時,項義一定已晉級化神期,成為修仙界有數的高手之一,到那時怕得誰來?
    神機子得到消息後卜了一卦,仍是離卦:陷必有所麗,故受之以離,離者麗也。離卦者,離上離下,是火附著在燃燒的物體上的形象。隻要項義兄弟懂得攀附,借助他人或他物的力量,就不會有危險。況且,離卦利正南,妖族所在正是正南,因此,隻要項義不冒險殺回修仙界,絕對可以脫險,最後或許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占卜內容竟和吳大彪的直觀判斷如出一轍,這又讓神機子對這位外貌粗曠,內心實是精細非常的二弟佩服不已。
    不過,不論是修仙聯盟的懸賞令,還是兄弟們為他的擔憂和希翼,項義自是半點也不知道。因為他此時已來到蠻荒的邊緣,盡管他按照傲龍宮老祖宗的警告,並不輕易深入蠻荒內部,準備慢慢了解情勢後量力而行,循序漸進。但他甫一到蠻荒邊緣,入內不過數百裏,就遇見了一個實力強橫得離譜的妖獸----赤炎鷹。
    “兀那人類 ,這是我的地盤!你隻不過才元嬰初期,就敢來闖蠻荒?我可是很久沒有吞噬人類元嬰了,就乖乖等在那裏吧,我一高興,還會給你一個痛快呢?”這是一個冷漠、生澀的聲音。
    “吞噬元嬰?蠻荒果然是個奇怪的地方!”項義正自奇怪,不知不覺間亦向對方發問。
    “原來是個什麽也不知道的傻蛋?吞噬金丹和元嬰,乃是快速增進修為的捷徑!莫非你不知道麽?這也難怪,你們人類修仙者,一個個都假惺惺地,這種事一定是偷偷地幹,從不宣之於口的。但是這裏是蠻荒,蠻荒的規則是隻要你有實力,想幹什麽都成,更不必偷偷摸摸的 。因此你千萬不要天真地認為還有誰會來主持什麽正義和公道。在這裏,在蠻荒,隻講實力!我破例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在死前開心一點,這樣你被我吞噬起來味道應該要好上一點,哈哈!”赤炎鷹說完瘋狂大笑起來。
    看著左前方那二丈來長,雙翅展開之下橫有三丈七八來寬, 通體漆黑,一雙眼睛卻閃著金光,顯是麵對絕世美味,已經迫不及待的赤炎鷹,項義悠悠歎道:“小黑鷹聽著,我雖然隻是元嬰初期修為,但看你也最多元嬰中期而已,而且非常奇怪地尚未化丹成嬰,隻不過是一隻尚未化形的妖獸,你憑什麽認為就已經吃定我了?你不覺得鷹肉的滋味更好一點麽?”
    “找死!”赤炎鷹大怒之下,雙翅一扇,龐大的身軀竟然如脫弦之箭一般直向項義射來,兩旁的草木皆被赤炎鷹帶起的疾風吹折,隻一閃念之間,赤炎鷹那巨剪般的利喙已到了項義麵門之前。
    悴不及防之下,項義連忙一個閃身,往左橫移二丈開外,但還是被赤炎鷹翅膀邊緣掃中右臂,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感傳入腦際,項義禁不住悶亨出聲,腳下一個踉蹌,幾乎跌倒在地。
    “哈哈!原來這般不濟事!我還以為你的身手跟你嘴一樣好使呢!”赤炎鷹也不再攻擊,隻在那裏得意的譏諷項義。
    項義將“殺戮九變玄功”運轉一周,右臂痛感立消,看來赤炎鷹確實厲害,但應該也還沒有達到自己完全無法抵禦的程度,自己必須想出一個致勝的辦法來,否則就算能夠逃掉,但甫入蠻荒就落荒而逃,也太窩囊了一點,腦中靈光一閃。項義已有了計較,是的,蠻荒是一個隻講實力的地方,因為絕大多數的妖獸靈智未開,如果自己能好好利用這一點,或許活下去並不太難。
    “兀那小黑鷹,你告訴我一個問題我就老老實實和你打一場,如果輸了,我就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獻給你!”項義一臉豁出去的模樣。
    “既然你有如此覺悟,那可是再好不過!雖然我並不擔心你逃走,比速度,人族難道是鷹族的對手?行!你問吧,什麽問題?”赤炎鷹那傲然的聲音。
    “也不是什麽複雜的事,就是在蠻荒之中是否都靠吞噬別人的金丹或元嬰修煉。聽說蠻荒之中也有修仙者,他們跟我一樣並不能靠吞噬增進行為,那他們又如何進行修煉了?”項義道。
    “看來你確實對蠻荒知之不多!蠻荒,冒險者的樂園,勇敢者的遊戲,凡來此地者,都有隨時殺與被殺的覺悟,誰還有耐心用那靈石進行修煉,自然是用別人的元嬰、天才地寶、最差也是金丹了。隻是方法各有不同。妖族 、魔族修煉者大多以吞噬為主;人族、巫族則大多以煉化為主。吞噬雖然快,但浪費多,因此需要量就大 ,煉化雖然慢 ,但浪費少,因此需要量就小,除了這些,再沒任何區別!這裏是沒有門派組織的,更不會管你什麽出身,一切憑實力說話。小子,你明白了不?現在是不是可以開打了?在這個蠻荒的邊緣,要碰見一個元嬰期的還真不容易,要不是因為受傷了,不得不呆在這裏,我早就往蠻荒內部去了。那些淡而無味的金丹,我吞噬的實在有些膩了。”赤炎鷹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一切據實以告。
    “好!那就戰吧!但我還有一個條件!”項義奮然道。
    “怎麽又有條件?要吃你這小子實在是麻煩的很!”赤炎鷹怒道。
    “我今天從幾萬裏之外趕來蠻荒,累得很慘,戰起來隻能發揮平常實力的六成。因此,我如戰你不過,你須允許我歇上一晚 ,明日再跟你決戰,我保證絕不逃走,如仍然不敵,我自然再無半句怨言。如你不允,我立馬自暴元嬰,讓你什麽也得不到!”項義說著,威壓驟盛,大有一言不合,立即自暴元嬰之勢。
    "他娘的! 這個狡猾的人類!看來他確有在被殺死之前自暴元嬰的實力。我如不答應他的條件,卻無其他更好的辦法。"赤炎鷹暗歎一口氣,無奈地道:“好吧!不過,你知道的,你就是想趁黑夜逃走,那也是沒有可能的!”
    “接招吧!讓我看看你這個鷹族中的精英到底有何神通!”項義說著,一揮手中上品靈氣回旋飛刀,撲到赤炎鷹身旁,施展出自己最擅長的近身攻擊,對其展開水銀瀉地、無孔不入般地連續攻擊。一時間,赤炎鷹的上下左右,四麵八方全是項義的刀光殘影。
    赤炎鷹冷哼一聲 ,雙翅一措, 全身一個盤旋, 已將四周的殘影打散,同時雙爪一張,有如一張網羅一般已將項義全身罩住。
    項義正想正麵硬撼一下元嬰後期的妖獸實力到底有多強,見狀更不說話。倏然雙手握刀,徑往赤炎鷹疾落而至的巨爪削落。
    “砰!”一聲金石相擊般的聲音尚未入耳,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已令項義貼地倒飛出三丈開外。項義並不停留,貼地翻滾三周,方將赤炎鷹的勁力化去 ,剛剛站定身形,赤炎鷹的怒吼已起:“小子,你竟然弄痛我了,你找死!”話音未落,風聲已至,風聲未至,巨型雙翅已至。
    項義心中苦笑,自己拚盡全力的一刀,竟然隻是弄痛了這個扁毛畜生!看來硬打硬拚,自己確非其敵,還得依計行事方是上策。身形一晃,橫移三丈開外, 口中高聲叫道:“黑鷹聽著,我們依約明天再戰,我現在必須去歇息一陣方成。想你的目的隻在元嬰,絕不會逼我自暴的吧?我保證就在此地歇息,左右不離開此地半裏,但你得退往十裏開外監視我不離開就行。否則,我無法安心休息,沒準糊裏糊塗的就自暴元嬰而亡了。到那時,你可別怨我食言。”
    赤炎鷹聞言呆立半晌,自問確無其他辦法阻止這人類自暴元嬰,無奈之下,隻好忍耐。至於是否食言,在這莽莽蠻荒,誰都隻為自己,有誰管你這個?休息一晚看能否想出個防止其自暴元嬰的辦法來,難不成眼睜睜逼著他自暴元嬰不成。想到這裏,赤炎鷹一聲歎息:“好吧!我們妖獸可都是一言九鼎,希望你別徒勞去打那逃跑的主意!”
    其實,項義確實曾有過瞬移逃回妖族的主意,但這主意隻一閃念,就被自己推翻。自從鉉金門雷霆一擊荊忌之後,料想那荊忌無論如何已再無生理,事後傳出金中玉、荊忌和其他23名弟子全部死亡的消息,也證實了這一點。
    害妻之仇已經得報,項義心中放下了一塊千斤巨石。義父吳天宇 、老哥哥“賽魯班”的被害之仇和義兄吳大彪的滅族之恨亦已得報,項義心中己放下了另一塊千斤巨石。唯一尚未得報的就是師父吳飄然、師叔吳塵凡的被殺之仇了,但這個仇報起來相對簡單得多:一是雖然不知曉究竟誰是凶手?但這並不重要,隻需將當時參與者全部殺掉,沒有漏網之魚這仇自然就報了,何況參與者的功力都不甚高。二是仇人在明,我在暗,因為領頭的乃“煙霞齋”的楊小麗,自己不僅知道他的名字,還識得她的聲音,隻要將她抓到手中,不愁她不說出其他人。
    師傅死前曾交代不讓自己給他報仇,自己當然知道師父是害怕自己實力不足枉送性命,但自己早有死亡的覺悟,哪裏會害怕送掉性命?況每到生死關頭,生命本身確似有一種神祕莫測的力量,牽引著自己找到種種辦法活下去,既然不得不仍然為生存而奮鬥,那自己理應活的精彩一些,讓自己的生命閃現出應有的光彩。
    既然要讓生命閃光,就得激發出它的潛力!見著困難和危險就逃避,如何能夠激發生命的潛力?隻有通過鬥智鬥勇戰勝困難和危險,才能得以實現!
    項義對付赤炎鷹的計劃,就是打算利用黑夜悄悄布置一個禁製陣法,再將其誘入其中,然後驟施殺手,一舉奏功。蓋因赤炎鷹乃飛行類妖獸,體型碩大,速度驚人,用改裝過的“五毒筒”布陣,根本無法成功。現下通過種種辦法,那赤炎鷹已墜入計中,項義如何還會多說,立即朗聲答道:“我豈能行那言而無信卑鄙無恥之事?你盡管放心好了。現在我隻想好好調息一番,然後練習一下刀法,絕對不會超過此地方圓半裏之外半步!”
    “諒你也不敢惹急於我?否則我就讓你自暴好了,我失去的隻是一餐美味,你失去的卻是自己的性命!”赤炎鷹說罷,雙翅輕扇,已飛出數裏開外。
    項義轉目四顧,發現正前方三百步開外有一小丘,非常適合布置禁止陣法,當即決定就在那裏調息並布陣,這樣那赤炎鷹當不會心生懷疑,隻當自己是挑了一個休息的地方。
    小丘之山,樹木稀疏,幾十塊桌般大小的石塊散落四周,乃是布陣的極佳場所。打定主意後,項義不再移動,就地盤膝而坐,不一刻,已進入物我兩忘的至境。
    待項義睜開眼時,已經月掛中天。項義心道自己這一次的調息時間還真的不短,一麵警告自己以後在蠻荒這樣步步危機的地方必須先布置好陣法方可調息,否則如有人偷襲,自己死了也一定是個糊塗鬼;一麵檢視自己的修為狀況,一看之下項義再次大吃一驚,也不知是和那赤炎鷹搏殺的原因, 還是這次調息特別深沉的原因,亦或因為蠻荒的天地靈氣中殺戮之氣特別濃鬱的原因,總之這次調息進步不小,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不久自己就應該可以晉入元嬰中期了。想到這裏,項義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意。
    趁著還有足夠的時間,項義決定一邊演練刀法,一邊借此為掩護將一個大型的禁製陣法布置完畢,然後再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以迎接明天的挑戰。
    天剛破曉,放眼蠻荒,灰蒙蒙一片,無邊無際。項義立定昨日戰鬥過的地方,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肩後,右手單握回旋飛刀,靜待赤炎鷹的到來。
    忽然,三裏外的密林枝葉搖晃起來,其間夾雜著陣陣呼嘯之聲。
    接著呼嘯 之聲似乎從四麵八方響起,先是聲僅微聞,刹那後已變成充斥林間的巨響,使人震耳欲聾。周圍布滿妖元力形成的氣勁,氣勁形成無數簸箕般大小的風刃,從四麵向項義割來。就在這讓人難以站立的強烈的風暴之中,倏然現出赤炎鷹那碩大的身形,耳中亦傳來那生澀、冷硬的聲音:“小子,這是我昨夜悟出的,專門對付你的辦法,其滋味如何呀?”
    “你可真是忒費苦心了!我說過隻求一戰,然後死而無憾!”項義傲然道。
    “那可是算你聰明,我剛才不過是牛刀小試。在我全力施行之下,你就算想自暴元嬰,那也絕對是有心無力,因此我決定還是給你一個機會,動手吧!”赤炎鷹一副淡定的神態。
    “好!”項義大喝一聲,雙手握刀, 徑往赤炎鷹當頭劈落。四周靈氣仿佛被抽幹了一般,隨著項義的刀勁直往赤炎鷹襲去。
    “來得好!看來你昨晚休息得不錯,哈哈,我喜歡!”隨著赤炎鷹一聲怪叫,雙翅一扇,後發先至徑往項義夾擊而來,竟是豪不理會項義劈往巨爪的飛刀。
    項義昨天已經領教過了赤炎鷹的威力,單翅邊緣的一掃已讓項義不能承受,更何況有備而發的雙翅夾擊?萬般無奈之下,項義一個懶驢打滾,翻出三丈開外。甫一立足,不做絲毫停留,將“殺戮九變功法”摧至極致,砍、劈、撩、削、掃、挑一刀快過一刀,刀刀拚盡全力,直往赤炎鷹進行連環攻擊。
    鷹體不同人體,尋常的刀法固然難以竟功?但妖獸畢竟不是人族,全憑本身肉身的強悍進行攻擊,自然也沒什麽章法,一時間,項義和赤炎鷹竟鬥了個旗鼓相當,相持不下。
    驀然,赤炎鷹一聲長鳴,四周樹林中,風暴驟起,無數成圓圈狀的風刃直往項義當麵斬來。項義剛欲再次硬撼,忽然感到隻要那風刃近體,體內靈力就如決堤之水一樣往外傾瀉,刹那之間渾身靈力幾近消耗一半。
    項義大驚失色,知道這風刃絕非自己所能抵擋,當下不再遲疑,身形一扭,背對設置陣法方向劈出聲勢凶猛的一刀,暗裏卻保留了二份勁力。
    果然,赤炎鷹像早已知道項義此刀不過是強弩之末一般,一爪前伸,就往項義刀鋒處迎來。須臾之間,項義改劈力為推力,甫一接觸,項義右手一陣巨疼,幾乎握刀不住,而後整個身子卻借這一推一送之力,箭一般跌入到了禁製陣法之中,合身跌坐於地,再也站不起身來。接著,緊閉雙眼,完全一副任命待宰的模樣。
    “哈哈,你現在心服口服了吧,乖乖地坐在那兒別動,現在該輪到我享受美味了!”一雙碧綠的鷹眼緊緊地盯著項義,然後一步步靠近身來。
    “哈哈,不長腦子的扁毛畜生,現在你已經陷入了我的九九八十一層的羅天大陣之中。任你神通廣大,也休想破陣而出,我現在休息去了,你在這裏慢慢地等死吧!”,項義的嘲弄的聲音自陣外傳來,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
    “卑鄙的人類,待我破陣而出,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赤炎鷹眼看著美味到口,卻不料反遭陣困,大怒之下,爪抓翅摧,嘴啄身撞,凡是陣中所見, 俱被他催毀得一塌糊塗,怎奈陣中石木就仿佛無邊無際一般,怎麽也摧之不盡,毀之不完。更可惱的是無論赤炎鷹怎樣左衝右突高飛低躥,總是逃不出陣法的圍困,總是陣中打轉而已。
    終於,赤炎鷹冷靜下來,知道再這樣下去,非但無法破陣而出,而在自身妖元力消耗殆盡後,將給那卑鄙的人類以可乘之機。不料,赤炎鷹剛一停下, 一股有如實質般的殺氣突然從後襲到,赤炎鷹心知:那卑鄙的人類終於開始偷襲自己了,隻怪自己被他激怒,一身妖元力已耗去去七七八八。恐怕很難將其斬殺了,否則就算那小子憑著陣法的掩護不致被殺,那自己也大可和他耗下去就是了,反正妖獸的壽命比人類更長,怕他作甚。
    想雖如此,但眼前卻不能不戰,萬般無奈之下。赤炎鷹一個旋身,用左翅硬抗了項義蓄勢已久的一刀攻擊。“砰!”的一聲勁氣過後,項義與赤炎鷹各自退出一丈開外。赤炎鷹心中大震,知道自己盲目攻擊陣法,妖元力消耗過巨的惡果開始顯現。項義則心中大喜,心知自己全力攻擊的時候到了。當下勁喝一聲,重整攻勢,飛刀盤旋,殺氣縱橫,但聞“呼!呼!呼!”之聲不絕如縷。項義一口氣突然攻出數百招,招招全力施為,不留餘地,大有一往無回的決絕之勢。赤炎鷹勉力抵抗,非但那具有吞噬之力的風刃無法發出,且每一招都是被動防守,已經異常吃力。
    赤炎鷹心中焦急,知道再這樣耗下去吃虧的隻有自己,因自己身邊並無靈石等補充妖元力的東西。以前捕殺獵物時所得的元嬰、金丹等早被消耗一空,並無存貨,而那人類小子剛從修仙界過來,對煉化一道完全不懂,該是備有不菲的靈石。這個消耗戰恐怕很難打下去,而打下去的結果也是不問可知。
    一念及此,赤炎鷹鼓起餘勇,調運起自己全部的妖元力,雙翅一張即合,準備給項義致命一擊。
    “噗!”項義也好像跟赤炎鷹有著相同想法一般,竟然不再閃避,而是身形橫移,直往赤炎鷹的右翅挑去。刀翅相交之下,卻不再是剛猛的衝勁,而是一股陰柔之力透翅入體,竟是將赤炎鷹右翅上的所有勁力全部禦去。赤炎鷹大感難受,有如右翅憑空消失了一般再無所依,碩大的身軀再也控製不住平衡,不由自主的往右方側翻而去。
    赤炎鷹一聲慘叫,墜落地麵,方欲立起,失衡的身軀再次跌倒,正驚駭間,一印狀物體轟然襲至,赤炎鷹猝不及防,被生生碾壓得生息俱無,變作一堆血泥。
    項義不敢怠慢,飛刀輕揮,已將赤炎鷹的內丹取出。那內丹通體金黃,約二尺來長,八寸來寬,甫一入手 ,一股沛然無匹的能量傳遍全身,項義渾身的疲乏感覺立即消失無蹤。相當於元嬰級別的妖丹果然是好東西啊!項義心中狂喜,奮力抑製住自己立馬煉化的想法,在陣法中再次布置了一個隱匿禁製,又將赤炎鷹啄、爪、骨、 羽毛等分類處理完畢 ,再飽餐一頓烤鷹肉之後,開始了他今生首次的內丹煉化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