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驚者,神上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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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晚飯過後,我爸媽帶著我姐和我回到了家裏。
“李叔,我馬上去給你做飯”,我媽說著往廚房走去。
老李擋住了我媽後說道:“不要做了,我等會兒要出去一趟,你過來,我有點話要對你倆說”。
我媽說了聲“嗯”後,坐在了我爸身邊。
老李喝了口茶後說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事情的原委等以後有時間再告訴你倆吧。三年前我就隱隱覺得博文會是我命中注定的徒兒,但那時我又不確定,這一檔子事情的發生,使得我和博文之間有了因果,也就有了師徒的緣分,正所謂一飲一啄皆有定數,我決定四年後來收博文為徒。”
“李叔,為啥是四年之後啊?”我爸疑惑地問道。
“因為現在博文還小,加之為了以後安心給博文傳授我的所學,我得去處理掉一些事情,算起來需要將近四年多。”老李回答道。
我爸點了點頭。
我媽略帶憂傷地問道:“李叔,你收了博文後,是不是要把他帶到遠遠地,以後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我兒了吧?”
老李笑了笑說道:“不會的,哪有帶到遠遠的道理,又不是讓博文出家為僧,再說博文要讀書,要有完整的童年,這對他的未來的成長有很大的幫助,但博文也不是天天跟你們生活在一起,我要把他帶到縣上去,讓他在縣上讀書,周末可以回家。”
聽到老李這麽說,我媽瞬間輕鬆了不少。那時候我村子裏的幾個公職人員的孩子就去了縣上上學,雖說一周回一次家,但對孩子的發展是比較好的,我媽一直想著把我姐姐送到縣上讀書,但去縣上讀書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報個名就行了……。
“嗯嗯,李叔,聽你安排”我媽說道。
李叔起身對我爸媽說道“我得走了”。
我爸媽忙起身說道:“李叔,吃點飯再走也不遲啊”
“不了,我還有點事”老李說著向門外走去。
我爸忙推著自行車說道:“李叔,我送你”
“不了,我走一走,活動下筋骨,忘了給你倆說,你家的那幅字畫以後就不要拿出來掛了,找個地方放好,免得有些人惦記”老李停下來說道。
我爸回答道:“知道了,李叔”,
看著即將離開的老李,我媽忽然想起了什麽,忙對老李說道:“李叔,你忘記拿你的東西了。”說著就要去房子裏拿趙三幾人拿來的那些禮品。
“那些東西留給你們了”老李邊說邊離開了。
我爸媽目送著老李離開後,我爸對我媽說道:“我覺得博文的病跟我家的那幅字畫有關”。
我媽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爸,問道:“為啥?”
“剛才李叔突然說那幅字畫不要再掛,找個地方放好,加上前段時間有人需要花一千買那幅畫,兩件事連起來,我覺得博文的病就是那幅字畫引起的”我爸回答道。
我媽聽完後覺得有道理,便說道:“那就把那幅畫藏起來吧,李叔說的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的”。
我爸點了點頭。
話說老李剛走出我村村口,就看見馬玉軍站在村口扯著脖子往村裏巴巴地望著,看見老李走了出來,快步跑到麵前說道:“爺,我在這裏等你,怕你找不到我家。”
老李笑著說道:“這鎮子上的人,誰不知道你馬玉軍馬先生的家啊,你在這裏等我,是怕我不去你家,在這裏堵我吧”
馬玉軍忙擺手說道:“爺,不是這樣的,我確實是來迎接你的。”
老李笑了笑說道:“玉軍,以後就不要對我叫‘爺’了,叫老李就行”。
馬玉軍點了點頭後說道:“知道了,爺,噢、不,李叔”
老李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我們村離馬玉軍家的村子大概有六公裏,這一路馬玉軍推著自行車走在老李身邊,邊走邊聊著天,馬玉軍聊完曾經聊未來打算,說完自己說自己的師父,一路走來,老李對馬玉軍的人品有了大概的了解,正所謂真正的勇士是那些經曆了生活的殘酷後,卻依舊熱愛著生活,認識到人生無常才是人生常態後,依舊對人生充滿善意的人。老李的心裏對馬玉軍多了幾分敬意。
兩人走到馬玉軍家時,已是晚上八點多,馬玉軍的老婆早已經做好了飯在等他倆,吃完飯後老李對馬秀花說道:“玉軍已經給我說了你大概的病情,你再次詳細地把你著病的經過說一遍。”
馬秀花點了點頭,詳細地將他著病的過程給老李說了一遍。
老李思索了會後對兩人說道:“這病不難治,甚至不需要吃藥就能治好。”
馬玉軍兩口子有點驚訝,用帶著疑問的眼光看著老李。
老李說道:“玉軍,你給我拿兩根粗點的棍子過來”
馬玉軍說了聲“嗯”後轉身找棍子去了。
兩根棍子拿過來後,老李讓馬玉軍將一把高凳子放在門口的桌子上,讓馬秀花坐了上去,並讓馬玉軍站在桌子上,扶住馬秀花。
一切做妥當後,
老李拿著棍子蹲在地上,對馬秀花喊道:“馬秀花,看這裏”,說完,拿棍子狠狠敲了一下地麵,馬秀花驚了一下,還好沒有暈倒。
老李說道:“馬秀花,我用棍子敲地麵,你驚什麽?”
馬秀花笑了起來。
老李接著又喊道:“馬秀花,繼續看這裏”說完,又猛地拿棍子敲了一下地麵,這回馬秀花不覺得驚,她不解地問道:“李叔,你敲地麵幹啥啊?”
老李沒有回答,突然又用棍子狠狠敲了一下地麵,馬秀花更加疑惑地看著老李。
老李示意馬玉軍下來,下來後的馬玉軍被老李在耳朵旁嘀咕了幾句,他疑惑不解地拿起棍子走到了門旁邊,對著馬秀花喊道:“媳婦,看這裏”說著用木棍敲了一下門。
馬秀花不解地看著馬玉軍,準備問問她敲門幹什麽時,老李突然用棍子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麵,馬秀花回過頭疑惑地問老李:“李叔,你到底在幹什麽,咋還不開始治病?”
老李站起身後說道:“你的病已經好了”
“這樣就好了?”馬玉軍和馬秀花同時疑惑地問道。
“嗯嗯,已經好了,下來吧”老李回答道。
就在馬秀花剛從桌子上下來時,老李突然一棍子打在桌子上,馬秀花回頭不解地問:“李叔,你到底在幹啥?”
老李笑了笑問道:“馬秀花,剛剛我砸桌子的聲音那麽大,你沒感覺嗎?”
“你砸桌子,我當然沒感覺啊,哎,我的病好了,我剛才竟然沒暈倒”馬秀花驚奇地說道。
“是啊、是啊,媳婦,平時你連重點的腳步聲都聽不得,剛才竟然沒事”馬玉軍開心地說道,剛說完,他突然用棍子狠狠砸了一下桌子,發現對馬秀花沒有絲毫影響後,他確定馬秀花的病好了。
平複了下激動的心情後,兩人對老李道了好幾聲謝謝,老李笑著說“應該的,應該的”
重新落座後,馬玉軍對老李問道:“李叔,我媳婦的病好多醫生都沒治好,說是腦神經出了問題,為什麽你簡簡單單用棍子敲了幾下地麵,她的病就好了?”
老李喝了口茶後說道:“你媳婦的病根是受驚了,古有雲‘驚者平之,平者常也,平常見之必無驚’所以我用木棍多次敲擊地麵,讓秀花習慣異響,習慣了就不驚了,不驚了病就自然好了”
馬玉軍點了點頭後又問道:“李叔,讓她坐那麽高是為什麽啊?”
老李回答道:“夫驚者,神上越也。從下擊地,使神之下視,所以收神也。”
“李叔真乃神人也”馬玉軍讚美道。
“嗬嗬,哪是什麽神人,隻不過多讀了幾本書罷了”老李回答道。
“你們倆之、者、乎的在說什麽啊?”馬秀花不解地問道。
對於隻有一年級水平的馬秀花,文言文確實對她來說就是天書,但對於常年研究陰陽風水的馬玉軍來說,文言文真不是什麽難懂的天書。
兩人看了一下馬秀花,笑了起來。
馬玉軍正了正色,對老李說道:“李叔,我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李回答道:“但說無妨”
“李叔你能不能收我為徒,讓我以後侍奉你”馬玉軍用期待的語氣問道。
老李回答道:“我派曆來講究一脈單傳,我已經有了徒兒,再不能收徒了。”
馬玉軍聽完老李的話,失落地說了聲“嗯”。
老李笑了笑說道:“不能收你為徒,但我傳你一術,也未嚐不可。”
馬玉軍激動地跳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