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入輪回,前塵皆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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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薑爺爺稍加休息後,用我中指的血畫了兩道符紙,一道符紙將放在三枚古錢幣中間的那塊玉石包了起來,另一道符粘貼在了竹紮的小船裏。
在薑爺爺的安排下,我懷揣著被符紙包住的玉石,馬玉軍抱著那個小船,兩人向山外走去,我倆要在天亮之前將這小船送走。
師父和薑爺爺則留在了原地。
我和馬玉軍走到山頂時,已經是大汗淋漓。
“休息一會吧,我打電話聯係個車,靠我倆這四條腿,猴年馬月才能把這船送走。”馬玉軍邊擦汗邊說道。
我聽後長長噓了一口氣,隨即躺在了地上,我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
看著漫天的星辰,我仿佛置身於茫茫宇宙,我心裏萌生出幾個疑惑,我們到底來自哪裏?我們來這個世界上是幹什麽的?我們死後又將要去哪裏?
宇宙、空間、靈魂,這三組詞語一直在我腦海中縈繞,久久揮之不去。
“走吧,下山,車馬上到路邊。”馬玉軍的話將沉思中的我喚醒。
待到我和馬玉軍走下山時,一輛車在路邊打著雙閃,開車的人我不認識,是一個長的特別幹練的小夥子。
當我和馬玉軍快走到車前時,那小夥子從車裏走了下來,恭敬的對馬玉軍叫了聲“師父”。
馬玉軍點了點頭,轉頭示意我上車。
在車上閑聊時我得知這小夥子叫韋豪,是馬玉軍的徒弟。
汽車在公路上行駛了不到二十分鍾後,駛向了一條土路,在搖搖晃晃的車裏,一股子困意逐漸襲來,我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馬玉軍搖醒了我,“博文,到地方了。”
我睜開眼睛,向窗外望去,映入眼前的是一條河。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馬叔,這是哪裏啊?”
馬玉軍說道:“快到澤召縣了。”
我點了點頭,跟著馬玉軍下了車。
我倆站在河邊,馬玉軍看著眼前的河說道:“這條河的盡頭是黃河,你把你拿的那塊玉石給我,我準備一下,把‘她’送走。”
我忙從懷裏拿出那塊玉石遞給馬玉軍,馬玉軍接過玉石後,嘴裏輕輕念了幾聲咒語,將玉石放進了那竹製的小船裏,又從挎包裏拿出兩道符紙,貼在小船的前後,最後又從挎包裏拿出了一盞造型古怪的燈,好像是用石頭做的。
馬玉軍將那盞造型古怪的燈放在船頭,拿火柴點著了燈芯,奇怪的是那盞燈發出的火光是綠色的,這讓我很驚訝,盯著那綠色的火光看了許久。
“這燈是真正的引路燈”,馬玉軍對我說道。
“馬叔,這燈是你做的嗎?”我問道。
馬玉軍說道:“不是我做的,憑我的道行,是根本做不出來這燈,是薑叔的。”
我點了點頭。
馬玉軍拿起那小船,輕輕放進了河裏。
隻見那小船在河邊轉了好幾個圈後,緩緩向下遊飄去。
那小船飄得特別穩,湍急的河流竟然對它一點影響都沒有,正當我覺得這小船會一直飄走時,奇怪的一幕突然發生了,那小船瞬間不見了,不是那種被浪打翻了,是那種憑空消失般沒了。
“馬叔,那船沒了”我驚訝的對馬玉軍說道。
馬玉軍點了點頭,說道:“不是沒了,是走了。”
“馬叔,那小船去哪裏?”我問道。
馬玉軍眼睛直直的看著小船消失的地方,說道:“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沉默了,不知道說什麽。
過了許久,馬玉軍回過神後說道:“走吧,博文,天快亮了。”
我點了點頭,跟著馬玉軍上了車。
一路上馬玉軍很沉默,好像在想什麽事情,我看著黑漆漆的車窗外,逐漸又昏昏沉沉間睡了過去。
夢中,我看見了一個女孩一直微笑的看著我,但不管我怎麽努力,卻怎麽也看不清那女孩的長相,隻是覺得那女孩非常熟悉,當那女孩緩緩轉身後,我清楚的看見了它的後脖頸的地方有五顆排列的像梅花一樣的痣,一瞬間我知道她是誰了,是夢中的那個她,因為我清晰的記得夢中的她後脖頸處有五顆排列的像梅花一樣的痣。
“博文,到家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睛,看見馬玉軍拍著我的胳膊叫我。
我輕聲說了聲“嗯”,跟著馬玉軍走下了車。
走進院子裏後,我看見趙寧在練著導引功法,薑爺爺坐在大水缸旁邊看著趙寧。
薑爺爺見我和馬玉軍,用詢問的眼光看向馬玉軍。
馬玉軍對著薑爺爺點了點頭。
薑爺爺又看向了我,向我招了招手。
我忙走到薑爺爺身邊,薑爺爺從兜裏摸出一塊玉佩遞給我,說道:“這東西你以後要隨身佩戴,當哪天裂了,就把它用紅布包起來,找個山埋在山頂就行了。”
我接過玉佩,玉佩是一片長五厘米寬三厘米左右的青色玉石做成,兩麵有些奇怪的符號。
我對薑爺爺說道:“爺爺,我見過這塊玉,前幾天在夢中有個女的將這玉佩給了我……。”
薑爺爺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那塊玉,你好好佩戴,千萬不要弄丟了。”
我點了點頭,將玉佩掛在了脖子上。
一上午無話,中午吃完飯後,薑爺爺突然對我問道:“博文,你看見她了?”
這句話把我問懵了,想了很久,我才反應過來薑爺爺問的是夢中的她。
我回答道:“嗯嗯,今早我在車裏做了個夢,夢見她了,隻不過看不清她的長相。”
薑爺爺問道:“那你是怎麽確定是‘她’的?”
我回答道:“因為我看見她後脖頸的排列的像梅花一樣的五顆痣。”
薑爺爺點了點頭,說道:“記住這點就行了,以後你可能會再次看見她的。”
我問道:“爺爺,為什麽我看不清她的長相?”
薑爺爺說道:“時光推移,生死輪回,長相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當不得真。”
我好像聽懂了,也好像沒聽懂。
薑爺爺繼續說道:“假以時日當你再次看見她時,你要切記那時候的她雖然是你夢中的她,但實質上早已不是真正的夢中的她。”
我聽著薑爺爺像繞口令的話,更加疑惑。問道:“薑爺爺,為什麽實質上不是真正夢中的她?”
薑爺爺說道:“黃泉路上曰黃泉,輪回鏡中輪回忘,忘川河中藏忘川,三生石寫三生命,一入輪回,前塵皆忘,那時的她早已是另一個她罷了。”
我靜靜回想這薑爺爺的話,心裏不覺間湧上一股悲涼之情,對啊,一入輪回,前塵皆忘,她又如何是她。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起一入輪回,前塵皆忘,不覺間心裏又湧上了一層悲涼之情,我想到如果有一天師父去世了,那我再也見不了他了,就是在輪回中再次看見師父,他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師父了,想著想著,我抱著師父哭了起來。
師父被我的舉動搞得不知所措,忙問我咋了。
我邊哭邊將心裏想的告訴了師父。
師父摸著我的頭說道:“生於紅塵,墮於輪回,生老病死,因果循環,徒兒,你偏執了,一切都是輪回,我們都在輪回中,若有緣,為師在每個輪回中都陪你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