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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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二章
    走進大門,院子不大,正前方和左右兩麵都是古色古香的木質樓房,這是真正的古色古香,一眼望去,就有那種時間的沉澱,不是為了複古而裝修出來的,如果非要做個比較,跟我以前那夢中的院子差不多。
    院子中間擺著一個石頭水缸,我瞥了一眼,裏麵好像養著魚,但天色太黑,我沒看清楚魚的品種。
    開門人帶著張哥和我徑直走進正前方的那幢房子,進入裏麵,映入眼前的是一個香案,正中間掛著一副關公畫像,兩旁的對聯是“一龍一虎一聖賢,三人三姓三結義”,緊靠香案的是一張八仙桌,兩邊擺著兩把古代的那種交椅。
    張哥走到關公畫像前,恭敬地磕了三個頭,我也跟著張哥跪下磕了三個頭。
    起身後,我倆被帶進了一個小門,進入小門後,映入眼前的又是一個院子,建築構造跟前院差不多。
    開門人帶著我倆走向西麵的房子,進入裏麵後,房子裝修不是很金碧輝煌,但擺的東西好像都是古代的,大概都是古董。
    踩著木質樓梯,我們上了二樓。
    走進二樓的一個臥室,我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臥室的布局太像我曾經夢中的那個房間的布局,除了顏色偏暗之外,別的太像了,我有種仿佛又回到了夢中的感覺。
    房間裏坐著一個大概年齡在七十多歲的老人,個子不高,很瘦,但是我覺得這人身上有股很強的氣勢,這讓我不敢盯著他看。
    我發現自從看見這人後,張哥牽我的手微微發抖。
    我鬼使神差地狠狠捏了一下張哥的手。
    張哥的手突然不抖了,對著那人恭敬的用我聽不懂的川蜀話問好。
    老人點了點頭,說的也是我聽不懂的川蜀方言。說完後,他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我不敢跟他對視,我覺得渾身難受。
    大概三十多秒後,老人對張哥說話,當然他說的話我是聽不懂的。
    待兩人交流完畢後,張哥對我說道:“小娃,病人在床上,你去診斷一下去,看能不能治。”
    我點了點頭,走到床邊,拉開簾子,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被綁在床上,嘴裏塞著一卷布,也不掙紮,就是靜靜地躺著。
    我將塞在他嘴裏的布取了,布剛一取掉,這男孩開始說話,說的話是我聽不懂的川蜀話,語氣挺有威嚴,又很生氣的樣子。
    我對張哥問道:“這哥哥說的話是不是他平時的語氣或者口音。”
    沒等張哥回答,坐著的那老人說道:“不是”。
    我對老人恭敬的點了點頭,轉身抓起男孩的左手,在中指處切了一下脈,發現這中指指根跳動異常,這絕對就是“鬼上身”無疑了。
    我對張哥說道:“就是‘鬼上身’,能治。”
    張哥說道:“那開始吧。”
    我問道:“張哥,現在幾點?”
    張哥看了一下手表,說道:“差十分鍾就是淩晨一點。”
    我說道:“還不到時候,等到一點後才能治。”
    張哥說道:“那等一會吧。”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張哥直挺挺的站在床邊等時間,為什麽是站著呢,是因為沒人給我倆讓座,不光是我倆站著,給我們開門的那人也在站著,隻有那老人坐著,我們幾人都不說話,耳邊傳來盡是那男孩在胡言亂語。
    我覺得時間過的太漫長了,一分鍾像一年似的。
    度過了漫長的二十分鍾後,我輕聲說道:“張哥,可以開始了。”
    張哥點頭道:“那就開始吧”。
    我拿出銀針,默想了一下心法,念了一遍咒語後,在少商穴上各下了一針,看病人沒有反應,我又在隱白穴上下了一針,做撚轉時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我覺得我有必要放大招了,我大聲念了三遍咒語,不停頓的在大陵穴和人中穴上下了針,當我在人中穴上下針做撚轉時,男孩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忙對他喊道:“大膽邪祟,速速離體,不然我定將你紮得魂飛魄散。”
    當我說完這句話後,覺得我說的不對,因為師父說過在施展鬼門十三針時,以勸為主,恐嚇為輔。
    我忙又對男孩說道:“老人家,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來,說完你就走吧,不然我就紮死你。”
    那男孩說話了,他說的我聽不懂,但這聲音很威嚴。
    正當我想問張哥這男孩說的是什麽意思時。
    隻見坐著的老人突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病床邊上,跟那男孩開始對話。
    我看見這一幕,一時不知道要做什麽。
    張哥拉了一下我,示意先出去。
    我跟著張哥走了出去。
    走出門口,我連“噓”了三聲,覺得身上輕鬆了下來。
    張哥帶著我下了樓,站在一樓門口的台階上,我說道:“張哥,還沒紮完啊,等會再去紮嗎?”
    張哥回道:“那小孩已經好了,不紮了。”
    我說道:“不對啊,這小孩的口氣好像還是個老人的。”
    張哥回道:“已經好了,正在說離體條件,等說完後那小孩就好了。”
    我說道:“張哥,你原來懂‘鬼門十三針’啊。”
    張哥搖頭道:“我不懂,但我當年見過你師父施展這套針法。”
    我點了點頭,問道:“張哥,那小孩在說什麽啊?”
    張哥凝重地說道:“不該問的不要問,記住我給你說的規矩。”
    我忙閉嘴,點了點頭。
    我倆在台階上站了三十多分鍾,站的我都覺得累了。
    開門人走到我倆身邊,對張哥說道:“走吧,我帶你倆出去。”
    張哥牽著我的手,往門外走去。
    走到大門口時,開門人突然對我說道:“小娃,好針法,是家傳的還是拜師的。”
    我看了一眼張哥,張哥對我點了點頭。
    我恭敬地回道:“伯伯,我是拜師學的。”
    開門人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很好,不知小娃你叫什麽名字。”
    我正要說出自己名字時,張哥搶先說道:“阿伯,這小娃叫張亮。”
    我第一反應張哥是不是記錯我的名字了,我用疑惑地眼光看向張哥時,他沒看我,隻是牽著我的手用力捏了兩下,我覺得張哥說這個名字是有原因的。
    我也忙對開門人說道:“伯伯,我叫張亮。”
    他笑著看了我和張哥一眼,我總覺得他的笑中有別的意思。
    他對我說道:“張亮,真是個好名字,你以後有困難就來找我哦。”
    饒是我歲數在小,我也聽出這句話就是個客套話,我要當真了就是傻瓜。
    我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伯伯。”
    待將我倆送到門外後,開門人說道:“我就不再送你倆了,家裏還有一大堆事呢,你倆走到那下車的地方,自有司機在等你倆。”
    張哥恭敬地說道:“知道了,讓阿伯你費心了。”
    等到我倆走到下車的那個地方時,有一輛黑色的轎車靜靜地停在那裏,這車不是我們來時坐的那輛。
    上車後,開車依舊是依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也是很安靜,一路上張哥很沉默,我覺得他自從看見那老人後開始有點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