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被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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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八章
    過了許久,我從震驚中緩了過來,不知咋的,我下意識竟然對王夢問道:“姐,你說我們會走到終點,會全身而退嗎?”
    王夢看了一眼我,我從她的眼神中看見了震驚。
    王夢將車停在路邊後,點著了一根煙靜靜地抽著,我看著她抽煙,我倆都沒說話。
    一根煙抽完,王夢說道:“會的,我們都會的,不過你我的後半生可能會在無盡的懺悔中度過。”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來開車吧。”
    我開車上路後,走了一段時間,王夢突然開口道:“你咋不問為何我倆的後半生會活在無盡的懺悔中啊。”
    我說道:“不需要了,我已經懂了。”
    王夢笑了一下,問道:“你懂了?”
    我點頭道:“真的懂了,這個問題我師父已經給我給了答案。”
    王夢問道:“什麽答案啊?”
    我回道:“我師父說過,所有的快樂都需要等同的痛苦去交換,所有的擁有都需要等同的失去去交換,如今我已經擁有了常人所不能擁有的,我也明白,總有一天我會用等同的失去和痛苦去交換的,或許後半生無盡的懺悔就是交換吧。”
    王夢定定地看了好一會,說道:“亮子,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的,直到我走不動的那天。”
    我回道:“我也是,不光我倆,還有我大師兄博和以及那牛鼻子小道博舟呢,我們一起走下去。”
    時過境遷,再次想起當初的這一幕,當年我太浮躁了,沒有聽懂王夢的話啊,沒聽懂她的那句“直到我走不動的那天”。音容舊貌憶中藏,暖心房,卻成傷……。
    不好意思,我又扯遠了,故事繼續。
    ……
    中午時分,我和王夢到達了渝市。
    我問道:“姐,我倆現在該幹什麽了?”
    王夢說道:“先回我倆的住的地方吧。”
    我問道:“不去酒店看看嗎?”
    王夢說道:“明天早上去,晚上我倆要見幾個人。”
    我問道:“什麽人啊?”
    王夢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倆先去睡一會,今晚估計又是個不眠夜。”
    我拿出張哥給我的那個信封,我昨晚打開看了一下,信封裏是兩把鑰匙和一張紙,紙上寫著房子的地址和一串電話號碼。
    我和王夢循著地址趕了過去,待走到房子所在的小區門口時,我傻眼了,因為小區門口赫然寫著六個大字“**局家屬院”。
    我看了王夢一眼,問道:“我倆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王夢搖頭道:“沒有,就這裏。”
    我說道:“姐,不對啊,我們江湖人如果是老鼠,那這裏麵住的就是貓啊,哪有老鼠往貓窩裏住的道理啊。”
    王夢笑了一下,說道:“誰說你是老鼠,你隻要不把自己當老鼠,那你就不是老鼠。”
    王夢說話間撥通了紙條上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一個非常威嚴的男子聲音傳來:“你好,你是哪位?”
    王夢說道:“你好,我剛從川蜀過來,我家的長輩給我留了你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子問道:“你是王夢?”
    王夢回道:“是的,叔叔。”
    男子問道:“張亮小子呢?”
    王夢回道:“在我身邊呢。”
    男子說道:“你把手機給張亮小子。”
    王夢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拿起手機說道:“叔叔,我是張亮。”
    男子說道:“叫伯伯。”
    我忙改口道:“伯伯好,我是張亮。”
    男子說道:“小兔崽子,聽說你把錢萍那姑娘收拾了一頓?”
    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這男人不會要替錢姐報仇吧,媽的,錢姐就是渝市人,這裏是她的主場,她雖然被我搞“破產”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
    此時此刻我覺得我絕對不能承認我收拾錢姐的事情,如果承認了說不定立馬就會被人搞。
    我裝作疑惑的語氣問道:“錢萍?伯伯,錢萍是誰啊?我跟她不認識啊。”
    男子說道:“你小子別裝傻充愣了,錢萍是誰你門清,你小子那是故意傷害啊,你要進監獄吃牢飯嗎”
    我一陣驚恐,媽的,這地界不能待了,我得馬上閃人。
    我說道:“叔叔,你說啥呢,我咋聽不懂啊,什麽故意傷害啊,我根本就不認識錢萍,我怎麽能傷害她呢,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男子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讓我心頭的驚恐頓時消了一大半。
    男子說道:“你小子是不是現在想著要跑路啊?”
    我心頭剛消下去的驚恐又衝了上來,這家夥神了,咋知道我打算要跑路的事情啊。
    雖說心頭有無盡的驚恐,但嘴上我絕對不能承認,我說道:“伯伯,我為啥要跑路啊,你咋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啊,你是不是搞錯了啊,叫張亮的人很多的,你估計是搞錯了,我隻是個學生啊,哪有膽子做故意傷人的事情啊,我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偶爾不寫家庭作業啊。”
    男子說道:“老子抓了一輩子壞蛋,不可能搞錯,你小子做了什麽事情你很清楚,需不需要我把你弄到老虎凳上讓你仔細回憶一下啊,看看是我搞錯了還是你小子不承認。”
    此時此刻我的心徹底沉到了穀底,一時竟然想不到能說的話。
    我慌忙掛斷了電話,第一時間啟動車輛準備跑路,此時不跑路等待我的必將是老虎凳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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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夢一把抓住方向盤問道:“你在幹啥?”
    我說道:“跑路啊,再不跑路等著坐老虎凳嗎?”
    王夢說道:“你別這麽毛躁,如果電話那頭的人真讓你坐老虎凳,你張哥會將他的手機號給你嗎?你沒聽出來嘛,他在詐你呢。”
    我問道:“真的?”
    王夢將手機遞給我道:“電話回過去吧,他真詐你呢。”
    我說道:“小爺我信你一次。”說著,我撥通了男子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我笑著說道:“伯伯,實在不好意思啊,剛才手機沒電了,剛換了個電板就給你打過來了。”
    男子說道:“好了,你小子現在下車,在家屬院門口等我,我正看著你呢,你要敢跑,我今天立刻把你扔進監獄。”
    我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看了一眼王夢,王夢對我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我已經打消了跑路的念頭,這裏是渝市,我現在正處於貓窩門口,我能跑到哪裏去啊。
    我說道:“好的,伯伯,我這就下車,但我給你說啊,你絕對搞錯了,我根本就不認識錢萍。”
    男子說道:“廢話少說,搞沒搞錯我不知道嗎?你現在好好給我在家屬院門口立正站好,不然今天必須把你扔進監獄。”
    我忙走下車在家屬院門口立正站好了,說道:“伯伯,我已經立正站好了。”
    男子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砰砰亂跳,我想回頭看一下家屬院裏麵,但我不敢回頭,我怕我一回頭,被他以我沒立正站好為借口扔進監獄。
    我緊緊捏著手機,心裏默想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之類的。
    過了幾分鍾,從家屬院裏出來了一輛閃著燈的車,汽車停在了離我不遠處,我看著車身上那兩個大字,心如死灰,我完了,今天算是栽到這裏了。
    汽車上下來了一個身穿製服,大概有五十左右,一身威嚴的男子,他看了我一眼後,走向王夢。
    王夢下車走到男子身邊。
    男子在王夢耳邊說了幾句話,由於距離太遠,我沒有聽清楚。
    男子對王夢說完話後,朝我走了過來。
    他每走一步,像是在我心上踹了一腳,待他走到我的麵前時,我的兩條腿早已經抖得快站不住了。
    男子伸出手說道:“把你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手機、手表、打火機等全給我。”
    我忙將王夢的手機放到他的手裏,接著哆哆嗦嗦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煙、打火機、銀行卡和錢。
    當我摘手表時,我的手哆嗦的已經不聽使喚了,我想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手,但我越努力,我的手越不聽使喚。
    男子粗暴地抓起我的手,將我手表摘了下來。
    接著他拿著我全身所有的家當走到王夢身邊遞給了她。
    王夢拿著我所有家當上了車,將車緩緩開進了家屬院。
    我看著王夢遠去,我的心徹底死了,我感覺我是被擺了一道,被張哥和王夢擺了一道。
    男子向我走來,當他快走到我麵前時,我看見他從兜裏拿出來了個明晃晃的東西,待我看清那個東西後,我差點嚇尿,因為他拿出來的東西是手銬。
    他走到我麵前說道:“雙手伸出來。”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傳到我耳朵裏像是一道炸雷,炸得我差點癱坐在地上。
    我哆嗦地將雙手伸了出去,他將手銬銬在了我手腕上,我感覺這手銬很沉很沉,沉的我有點抬不起手。
    他粗暴地抓著手銬上的鐵鏈子,把我往車裏拉,我的兩個手腕很疼,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的兩個腳走在地上像是踩在棉花上。
    我被推進了汽車後座上,或許是推進去的,又或許是被他踹進去的,反正我進入後座上時是趴著的。
    汽車緩緩開動,耳邊傳來刺耳的警笛聲,我的眼前陣陣發黑,我完蛋了,徹底完蛋了,我要吃牢飯去了,從此以後我就是罪犯,我的爸媽因為我的原因再也沒有臉待在村裏了,李文惠蘭也會因為我是罪犯而離開我,身邊的所有都會離開我的,我從此要在那暗無天日的鐵窗中度過,聽說罪犯進監獄會被狠狠地收拾,估計我在鐵窗中不會待太久,因為我很快會被收拾死……。
    我看著汽車窗外閃過的人和風景,覺得外麵的人太幸福了,外麵的風景太美了,如果人生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胡來了,我絕對會好好讀書,好好學中醫,一定一定會當個好人,什麽錢啊、紙醉金迷啊、大佬之類的,全他媽見鬼去吧。
    ……
    汽車開進了一個大鐵門裏,進門時我看見門上寫著“*****看守所”,我徹底徹底的死心了,我真被扔進了監獄。
    汽車停在一幢灰色的樓房前,我被他扯下了汽車,說道:“明天早上就槍斃你。”
    我愣住了,本能反應是王鳳霞兩姐妹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但轉念一想,他們估計沒有發現,不然先逮的人不是我,而是張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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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想到如果等會進去拷問我,我要不要把王鳳霞兩姐妹的事情說出來,不,我不能說,如果我說了的話,張梅、馬叔、張哥都會進監獄,甚至會被槍斃,那件事本來就是由我引起的,我不能連累他人。
    我被他拉進了樓房裏,樓道很暗也很冷,兩邊都是鐵門,樓道裏站著好幾個身穿製服的人,他們看我的樣子分明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對啊,我馬上就要被槍斃了,真正意義上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一個身穿製服的男子對拉著我的男子敬了個禮,問道:“張局,這小子是?”
    拉著我的男子大聲說道:“一個壞慫,明天早上就要被槍斃的壞慫。”
    問話的男子對我笑了一下,我感覺他的笑是那麽的冷。
    ……
    我被他踹進了一個房間,由於我雙腿發軟,被他一踹,直接就被踹倒在地,倒地後我的手碰到了一個鐵的東西上,我瞄了一眼,看見這鐵的東西好像是個凳子。
    我被他從地上扯了起來,打開手銬摁在了鐵凳子上,接著我的雙手被套進了大腿上麵的一個鐵板上的兩個鐵環裏,穿過鐵環的雙手又被手銬銬住了。
    接著我感覺我的腳也被銬住了。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牆壁上的八個猩紅的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男子坐在我對麵的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這一下讓我渾身一震,差點尿了。
    男子說道:“說,你是怎麽傷害錢萍的。”
    我搖頭道:“伯伯,你搞錯了,我不認識錢萍啊。”
    男子冷哼了一聲,說道:“看來不給你小子上點手段,你是要抗拒到底啊。”說完,起身走了出去,沒過一分鍾又走了進來,我看見他手裏拿了個像手電筒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