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玄陰首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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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男子拔劍欲入戰團助林風,然久於旁掠陣之采藥人遞出藥鋤,阻其前行。采藥人微微一笑,言曰:“小兄弟,汝未遁逃,吾正欲尋汝算賬。何人予汝膽量,竟敢假冒吾玄陰之門?”
    白衣男子眉頭微蹙,劍橫身前,沉聲道:“閣下何人?何出此言?吾何時假冒玄陰之門?”
    采藥人冷冷一笑,藥鋤微震。“哼,吾乃何人並不重要。方才於小酒館內,分明是汝自報家門,冒充玄陰之人。當真是膽大包天!吾早欲尋汝,未料汝竟留於此,豈不是自投羅網?今日,吾便會會汝,瞧瞧汝有何本事,竟敢假冒吾玄陰門。”
    白衣男子略一沉吟,吟詩一首:
    “玄陰門下影如霜,暗夜潛行利刃藏。
    冷麵無情心似鐵,孤身有膽誌如鋼。
    江湖血雨腥風湧,世路恩仇怨憤揚。
    但使凶名傳四海,不教惡勢亂八方。”
    白衣男子,衣袂飄舉,翩翩若仙。麵龐冷峻,恰似冰雕鑄就,棱角分明,盡顯堅毅果敢之姿。雙眸深邃,仿若寒星,光芒凜冽,所視之處,萬物皆透,然毫無溫度。其人微微揚首,傲然之態盡顯,似世間萬物皆難入其眸。言語之際,聲低沉而有力,如悶雷回蕩,“吾玄陰門,素來堂堂正正,行俠仗義,身正豈懼影斜。”
    “玄陰門下,殺手之影,恰似寒霜凜冽,於暗夜悄然潛行,手中利刃,暗藏致命之威。”言罷,白衣男子緩緩抬手,修長之指輕揮,仿若指揮千軍萬馬。
    “吾輩麵容冷峻,絕無半分情愫流露,內心堅若鋼鐵。”此時,白衣男子眼神淩厲,如出鞘利劍,令人膽寒。
    “雖孤身一人,卻膽量十足,誌向亦如鋼鐵般堅定不移。”白衣男子嘴角微繃,臉上線條愈顯硬朗。脊梁挺直,如鋼鐵鑄就之柱,堅不可摧。
    “江湖之中,血雨腥風,連綿不絕,恩仇怨憤,交織其中。”白衣男子微微眯目,望向遠方,眼神滿是堅定與自信。
    “置身此境,吾等執行使命,冀凶名遠揚四海,以震懾邪惡,使其不得擾亂八方。”白衣男子輕歎一聲,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無奈。然轉瞬,眼神複又堅定。
    “吾等雖冷酷無情,然亦有自身原則與底線,乃為維護江湖秩序而存焉。”白衣男子緊握利劍,手臂青筋微凸,顯其內心憤怒與決心。
    “哈哈,這位老丈,吾非玄陰門,孰是玄陰門人?”白衣男子微微頷首,眼神透露出不容置疑之威嚴。
    采藥人目光如炬,緊緊盯視白衣男子,怒極而笑曰:“小子,今日汝乃假李鬼遇真李逵也。竟敢在吾玄陰門首象朱雀之前招搖撞騙!且看吾如何修理於汝!”言罷,藥鋤一揮,欲對白衣男子出手。
    白衣男子神色驟凜,劍眉微蹙,眸中警惕之色盡顯。身形悄然後撤一步,右手緩緩抬起,呈防禦之態。一襲白衣隨風輕揚,更增幾分緊張之氛。但聞其聲朗朗而道:“老丈且慢動手,汝言乃玄陰門首象朱雀,可有何憑證?”
    采藥人冷然一笑,喝道:“吾朱雀之名,豈容置疑!”手中藥鋤一揮,一道勁氣恰似旋風般席卷而出。藥鋤於其手中,仿若化作一把鋒利兵刃,揮舞之際,風聲呼嘯。
    白衣男子見狀,眼神一凝,瞬間揚起手中佩劍。劍身閃爍寒光,宛如一道銀色閃電。其身形如鬼魅般一閃,避開采藥人揮出之勁氣。緊接著,白衣男子手腕一抖,挽出一朵絢麗劍花,劍勢淩厲,直刺采藥之人。
    采藥人毫無懼色,手中藥鋤一橫,擋住白衣男子之劍刺。金屬碰撞之聲響起,火花四濺。采藥人順勢一轉藥鋤,以鋤柄為棍,猛地向白衣男子橫掃而去。白衣男子連忙躍起,在空中一個翻身,避開此擊。
    落地之後,白衣男子腳步輕點地麵,再次衝向采藥人。其手中之劍如遊龍般舞動,劍法變幻莫測,時而迅猛如雷,時而靈動如蛇。每一劍皆帶著強大氣勢,似要將空氣割裂開來。
    采藥人亦不甘示弱,揮舞藥鋤,招式剛猛有力。藥鋤時而如重錘般砸下,時而如長槍般刺出。其動作雖看似樸實無華,卻蘊含巨大力量,每一擊皆令地麵微微顫抖。
    二人你來我往,爭鬥漸至白熱化之境。小酒館前,氛圍緊張若凝。白衣男子之劍法精妙絕倫,劍影閃爍,恰似銀蛇亂舞,每一式皆攜淩厲之勢。而采藥之人,其藥鋤之術亦甚是厲害,那藥鋤於其手中仿若有靈,舞動之際虎虎生風,既能攻伐又可守禦。
    此刻,小酒館周遭圍滿江湖豪客。一滿臉絡腮胡之大漢目瞪口呆,口微張,滿臉驚愕之色,心中暗歎:“此二人武藝竟如此高強,今日實乃大開眼界。”
    旁有一瘦高劍客微微眯目,眼神透露出凝重之意,心中度量己與二人之差,暗忖若是己身登場,恐亦難在這二人手下走過數招。
    一位身著華麗長袍之公子哥手搖折扇,神色興奮,對身邊隨從曰:“此二人之打鬥,真乃精彩絕倫,堪稱江湖之一場巔峰對決。”隨從忙點頭附和:“公子所言極是,此等高手過招,實屬難得一見。”
    不遠處,一白發蒼蒼之老者捋須頷首,目中露出讚賞之色,輕聲道:“此白衣男子之劍法飄逸靈動,出招果斷,後生可畏也。那采藥人亦不簡單,藥鋤之術剛柔並濟,實乃江湖中之高手。”
    旁有一年輕後生恭敬問道:“前輩,您覺他們誰將勝出?”老者微微搖頭,曰:“此勝負難料也,二人實力相當,就看誰能捕捉對方之破綻矣。”
    眾人目光緊緊盯著場中二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瞬間。其心情隨二人之打鬥起伏不定,時而為白衣男子之精妙劍法喝彩,時而為采藥人之巧妙防守讚歎。此場激烈對決,不僅讓他們得見高超武藝,亦讓他們感受到江湖之風雲變幻。周遭花草被其勁氣所波及,紛紛折斷倒下,仿若亦在為此驚心動魄之戰而戰栗。
    陸青觀此情形,忙擠至賽諸葛身畔,急切問道:“賽諸葛,那位采藥之人,當真乃是朱雀乎?吾觀其貌不揚,實難將其與傳聞中那般神秘之朱雀相聯係。”
    賽諸葛捋須沉吟,微眯雙眸,神色凝重地望向遠處采藥人與白衣男子打鬥之身影。
    “此事,說來話長矣。朱雀之名,昔在江湖,掀起無數波瀾。朱雀本為名門之後,幼而聰慧,天賦異稟。當其家族遭逢大難之際,朱雀尚幼,然憑借過人之機智與勇氣,僥幸逃脫。”
    賽諸葛稍作停頓,繼而言道:“自彼時起,朱雀便隱姓埋名,流落江湖。其四處遊曆,習諸般技藝,醫術乃其中之一。起初朱雀心懷正義,雖隱於山林,卻常於民間行俠仗義,救助苦難百姓。曩者,有一村莊遭瘟疫侵襲,人人自危。朱雀聞之,毫不猶豫,奔赴該村。日夜不休,研究草藥,嚐試各種配方,終得治愈瘟疫之法,拯救全村百姓。自此,朱雀之名,不脛而走,成為百姓口中之傳奇人物。”
    賽諸葛繼而娓娓道來:“自來醫毒本同源,朱雀非但醫術超絕,其毒術更是超凡脫俗。昔年,江湖有傳,不知何故,朱雀創朱雀門以傳毒術。朱雀門初立之際,便於江湖之中掀起血雨腥風。門中弟子皆精於用毒,以諸般詭異之法,將毒藥運用至出神入化之境,令人防不勝防。諸多正義之士嚐欲阻其惡行,然往往於不知不覺間中毒,非死即傷。”
    賽諸葛微微一瞥,見那陸青等圍觀之人聽得津津有味,遂得意洋洋,繼而又道:“朱雀本人更是高深莫測,鮮有人得見其真容。據傳,其常著一襲黑衣,且擅易容,於暗處操控朱雀門諸事。其毒術不但可殺人於無形,尚能控人心智,使人供其驅使。曾有一次,江湖名門正派舉行武林大會,朱雀門暗遣人混入其中。待大會至關鍵之時,朱雀門之人突起發難,放出一種無色無味之劇毒。須臾之間,眾多武林高手紛紛中毒倒地,場麵一片混亂。朱雀門趁機奪各門派武功秘籍與寶物,而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此事一出,引得江湖諸方勢力震怒,紛紛聯結,結成討伐朱雀門之聯盟。然朱雀門早有戒備,於各處布下重重陷阱及毒陣。聯盟之人進擊之際,損失甚巨,進展遲緩。十年前,朱雀門悄然於江湖中銷聲匿跡,朱雀亦再無傳聞。”
    賽諸葛輕撫長須,悠然而言道:“觀此粗布麻衣、背竹簍之采藥之人,吾自忖其許為朱雀,或乃朱雀真人。然,此必非其真容也。實難料其武功竟如此高深,真乃天賦奇才!”
    陸青聞之入神,雙目緊緊凝視那采藥之人,似欲於其身上覓得朱雀昔日之風采,繼續問道:“然此人何以現於此地耶?”
    賽諸葛輕歎一聲,曰:“江湖風雲變幻莫測,或許朱雀亦有其使命與目的焉。然其自報為玄陰門首象,且此次以采藥人身份現世,必有深意存焉。吾等且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