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墨瑤同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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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與蘇瑤,歸隱雲陽穀。此地僻遠,山巒環抱,翠色盈目,雲霧繚繞,宛如仙袂飄拂。穀中有清溪潺潺,潤澤生靈。二人葺其祖林衡之小院,屋前辟畦,種蔬果若幹。其生活簡約而充實,遠塵世之喧囂。
林墨感懷於此,作詩一首,名曰《雲陽穀歸隱》:
“雲陽幽穀遠塵喧,翠繞青山霧似幡。
祖屋修茸成逸境,菜畦新辟樂農園。
清溪汩汨滋心腑,鳥語聲聲悅神魂。
且把浮名拋世外,逍遙此地共蘇媛。”
蘇瑤讀罷,亦和詩一首,《和林墨雲陽穀歸隱》:
“僻處雲陽絕俗喧,層巒疊翠韻如幡。
舊居重整溫馨處,小圃初耕錦繡園。
溪水長流吟雅趣,林風細語慰詩魂。
與君共隱神仙地,不慕浮華隻慕鴛。”
二人以詩明誌,盡享雲陽穀之寧靜與美好。
清晨,旭日初升,灑金輝於雲陽穀,萬物皆醒。林墨早起,至溪邊練劍。其三十六式滅楚劍法,近日小有所成。劍勢靈動,飄逸若雲,於空氣中劃優美弧線,似遊龍驚鴻,寒光閃爍,令人膽寒。
蘇瑤在旁,靜靜而視,目中滿含愛意與賞悅。劍畢,林墨赴菜地勞作,除草、澆水、施肥,精心嗬護此田園之生活。
日前,蘇府管家陳忠伯,率一眾隨從,風塵仆仆而至。管家喜色滿麵,腳步匆忙而不失穩重。見蘇瑤與林墨,拱手行禮。
管家曰:“小姐、林公子,老奴終見二位。前些時日,蘇府上下,日夜憂二位安危。”
蘇瑤微微頷首,麵上露欣慰之色,急切而問:“管家,爹娘近來身體可好?府中有何消息?”
管家直身,笑容滿麵曰:“小姐,大喜訊也!城主府查明,那吳亮勾結番國,竊取軍國情報,此等行徑,惡劣至極,令人發指。縣衙亦查明,其乃雇凶刺殺之始作俑者。今吳亮已誅,涉案之人,皆依律定罪。蘇府平安無事,城主府白子軒公子,還特意至蘇府,探視老爺與太太。”
林墨聞之,眼神閃過快意,緊握之拳,微微鬆開。
管家又曰:“且,城主府白震天大人,極為賞識林公子。大人已向朝廷上奏折,為林公子辯白真相,懇請朝廷重用。”
蘇瑤麵上綻燦爛笑容,望向林墨,目中滿是喜悅與期待。
林墨微怔,隨即抱拳行禮曰:“多謝白大人抬愛,林某感激不盡。”
管家和藹視二人曰:“老爺與夫人交代,特來接回小姐與林公子。蘇府永遠乃二位溫暖港灣,老爺與夫人盼二位早日歸。”
蘇瑤憶父母慈愛,目中泛起淚花,望向林墨,欲征求其意見。
林墨亦微微點頭,眼神透感動,然輕輕搖頭,緩緩而言:“蘇瑤,吾能解汝思念父母之情,亦知汝想回落雲城之心。嶽父母慈愛有加,令人動容,吾亦由衷歡喜。隻是,吾暫不想回落雲城。今吾修煉,正處關鍵之時,吾感即將突破重要瓶頸,若此時中斷,恐功虧一簣。一旦突破,吾之實力,將極大提升,此不僅於吾至關重要,亦可為吾等未來麵對諸般挑戰,提供更強保障。再者,落雲城雖有諸多美好回憶,然亦有潛在麻煩。上次吾等在城中之舉,或已引某些勢力注意,此時回去,難免陷入不必要之紛爭,此將給吾等帶來諸多困擾。且吾暫無心於功名,故吾欲等時機更成熟時,再與汝一同回落雲城探視。”
蘇瑤見林墨態度堅決,毅然回絕管家盛情,曰:“忠伯叔,嫁夫隨夫,吾亦覺雲陽穀山清水秀,與世無爭,雖無錦衣玉食,然則墨哥所在,吾一刻亦不想離。請回告爹娘,吾等在此生活甚好,不必擔憂。”
管家急切道:“此處條件簡陋,物質極為匱乏,實在配不上小姐與林公子的尊貴身份。況且身邊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這如何能行呢?”
蘇瑤與林墨相互對視一眼,微笑道:“我以前在蘇府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並未覺得有何辛苦之處。如今親手操持家務,與墨哥同甘共苦,琴瑟相伴,已然知足常樂,哪裏還需要仆從呢?”
管家見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二人回蘇府,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卻又無可奈何,隻能苦笑著搖頭道:“本以為這是個容易的差事,卻沒想到竟如此為難。這般回去,肯定會被老爺和夫人狠狠責罵。哎,這可如何是好?”
蘇瑤嫣然啟唇曰:“忠伯叔勿憂。吾當速修書一封,交予汝攜回複命。再者,汝僅需留衣物用品便可,仆從實不必留。此處恰似人間仙境,吾與墨哥二人相伴,足矣。”
管家再三懇請,然終不能動蘇瑤與林墨之誌,隻得怏怏然,率原班人馬歸蘇府複命。
蘇瑤者,自幼穎慧,詩歌詞賦、琴棋書畫、經書子集,無所不通。處蘇府之時,涉獵愈廣,醫易之學,亦常精研。 蘇府書房之內,常現蘇瑤之影。其手捧醫書,沉湎於古老之醫學智慧,細究每味藥材之功效與配伍。時而閉目,於腦海中構想各類病症之治療之法。府上之人偶感不適,蘇瑤總能精準斷其病情,開具適宜之藥方。漸而,其醫術於府中傳為佳話。
於易學,蘇瑤亦滿懷熱忱。日夜鑽研神秘之卦象與深邃之命理之說。夜至,繁星點點,蘇瑤便會於庭院之中擺一局,欲從卦象中解讀天地萬物之變化規律。其聰慧與執著,使她於易學之見解日益深刻。
一日,蘇府迎來一位貴客,聞蘇瑤多才多藝,有意考驗之。客人提出與蘇瑤對弈一局。蘇瑤從容落座,目光沉靜。棋盤之上,黑白棋子交錯,宛如無聲之戰。蘇瑤落子如飛,每一步皆深思熟慮。終以巧妙之布局贏下棋局。客人讚歎不已,對蘇瑤之聰慧才情佩服有加。
時光流轉,蘇瑤之名漸傳。諸多文人雅士、名門貴族皆渴望與她結識,交流琴棋書畫、醫易之術。蘇瑤卻未因此而驕傲自滿,依舊保持謙遜之態,不斷學習探索。
及至雲陽穀,蘇瑤得機實踐,鑒別各類藥材。常於穀中采集草藥,製成藥膏藥丸,為林墨與己調理身體。
時有附近村民誤闖雲陽穀,遇傷病困擾。蘇瑤總是熱心診治,分文不取。
漸而,雲陽穀有神醫之消息於附近村落傳開,慕名而來者愈多。
一日,有一小男孩名曰小虎,被家人帶至雲陽穀。小虎身患重病,麵色蒼白,氣息微弱。蘇瑤仔細診斷,覺其患罕見之病症。遂決定盡全力救治小虎。花費數日,精心調配草藥,日夜守護其旁。林墨亦在側幫忙,為小虎熬藥,照顧其生活起居。
在蘇瑤與林墨共同努力之下,小虎病情漸好。小虎家人感激涕零,欲送上豐厚禮物答謝,然林墨與蘇瑤婉言謝絕。告之曰:救人乃本分,無需回報。
隨著時間的推移,雲陽穀的名氣越來越大,附近的村民紛紛前來求醫,遠方之人也慕名而至。這使得林墨與蘇瑤深感困擾,他們本欲過平靜的生活,不想被過多的人打擾。於是,兩人決定在穀口設置一道屏障,唯有真正有需要之人方能找到進入雲陽穀之路。
而此前,奉城主府白震天大人和公子白子軒之命趕赴雲陽穀的城主府護衛隊十名武林高手,如暗夜之守護者般,悄然隱匿於雲陽穀口,暗中守護林墨與蘇瑤。這些高手眼神銳利如鷹隼,身姿挺拔如青鬆,行動間悄無聲息,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他們時刻保持高度警惕,留意著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日子漸逝,周圍始終毫無動靜,亦未見玄陰門之人上門尋仇。漸漸地,高手們緊繃之神經微微放鬆,臉上戒備之色亦淡了幾分。彼等時不時交換眼神,微微點頭,似在確認當前之安全狀況。
這一日,該護衛小隊隊長緩緩現身,步入雲陽穀擬麵見林墨與蘇瑤。其麵容冷峻,眼神中卻帶著一絲關切,邁著沉穩步伐走向林墨與蘇瑤,在距其幾步之遙時停下。微微抱拳,沉聲道:“林公子、蘇姑娘,這段時日觀察下來,穀中並無異常,雲陽穀周邊民風純樸,並無其他情況,量來無事。城主府老爺及公子對二位厚愛有加,關心備至。依我之見,料來玄陰門暫時不至雲陽穀尋仇。如今落雲城軍情緊急,我等擬先行告辭。還望二位務必小心行事。” 說罷,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們。
林墨與蘇瑤聞言,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林墨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半晌方道:“沒想到城主府白大人如此重視,子軒兄竟如此肝膽相照,這份情誼,我林墨銘記在心。”其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對白子軒父子之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
蘇瑤美眸中閃爍著感動之淚花,輕輕咬著嘴唇,柔聲道:“城主府白大人父子之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全力相報。” 她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和林墨,不辜負白子軒之一片心意。
此時,兩人心中充滿感激與敬佩。他們深知,在這江湖之中,能有白子軒這樣一位肝膽相照之朋友,是何等之幸運。他們望著小隊長離去之背影,想起此前與白子軒在雲陽穀口依依惜別,此情此景曆曆在目,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