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來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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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聽林茂家的說,你幫她治好了多年的頑疾。”裏正夫人不安地扯了扯衣擺,而後又抬頭看著廳堂牆上正中央的牌匾。
    咬咬牙,一股腦說了,“以前每每來月事的時候,腹部疼痛難忍,如今不僅疼痛,還有一股腥臭味,家裏的老頭子都知曉了。”
    裏正夫人如今也不過四十多歲,隻是常年的勞作,看上去年長一些。
    沈雲婉領著裏正夫人坐到石凳上,“我先給你把脈。”
    “村裏的女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隻是大家都這麽忍著,熬熬就過去了。總不能去鎮上找大夫,大夫都是男子,這種私密的事,家裏的男人也不見的會同意讓我們去。”
    “可是現在有了你這個女大夫,嬸子就厚著臉請你看看,你放心,我會給診金的。”說著,就用另一隻手去拿袖口的錢袋。
    “嬸子,咱先看病。”
    一聽雲婉的話,裏正夫人瞬間一動不敢動。
    沈雲婉搭著裏正夫人的脈搏,確定是婦科炎症。
    而後看向裏正夫人頭頂,上麵顯示了藥方。
    “雲婉,我還有救嗎?”裏正夫人看見沈雲婉表情嚴肅,嚇得她聲音都有些顫抖。
    “嬸子,別緊張。隻是女子的尋常病,我開個藥方,然後你服上十日,你在這等一下,我進屋拿筆墨。”說著拍了拍裏正夫人的手背,以示安撫。
    “謝謝雲婉,謝謝。”她激動的連聲道謝。
    “嬸子,你去藥鋪按這個方子抓藥。”說著,將寫好的方子遞給裏正夫人。
    對方激動的接過方子,然後掏出半吊錢,“雲婉,我也不知道該給多少,這些錢你先拿著,不夠的話,我回去拿。”
    “嬸子,不用。”錢袋沉甸甸的,粗略估計也有五十文。這都能買十多斤粟米了,怎麽能收那麽多診金。
    “雲婉,你拿著。以後還會有其他人讓你看病,哪能不收,我聽說鎮上的大夫診金至少都五十文。”
    看推辭不過,沈雲婉拿了幾枚銅板,“嬸子,我的診金就是十文錢,這剩下的你快拿回去抓藥吧。”
    裏正夫人又塞了一些銅幣,最後沈雲婉拉扯不過,拿了二十文,這二十文相當於一個壯勞力一天的工錢,已經不算少了。
    無論在哪個朝代,最下層的百姓都看不起病。
    裏正夫人千恩萬謝。
    “嬸子,咱女子在月事的這幾日,最好不要碰涼的,對身體不好。而且要保持下身幹淨整潔,月事帶也要及時換。”
    沈雲婉來平安村已經有一個月了,但還沒來過月事。
    看來,原主的身體也得好好調理了。
    裏正夫人連忙點頭應著。
    沈雲婉後知後覺才想到自己來月事該用什麽?
    聽說她們的月事帶是將草木灰和絲麻裝進小布條裏,一些富有人家會用較為幹淨的棉花替代。
    而平安村的婦人用得肯定是草木灰了。
    不能吃肉,她忍了,可這月事帶,她真得不能將就。
    不知是太憂慮,還是怎的,下腹一陣墜脹感。
    她慌張地跑到屋裏。
    果然,來月事了。
    好在有係統,她立馬打開商場,
    看著各式各樣的衛生巾,剛才的恐慌也隨之消失。
    她急忙點擊購買,卻顯示係統幣不足。
    氣得沈雲婉低吼一聲,“係統,趕緊給我出來!”
    “宿主,你係統幣不夠不能賴我呀。”
    “我剛才不是剛治了一個病患嗎?係統幣怎麽還沒到賬?”沈雲婉咬牙切齒。
    “她還沒痊愈呢。”
    沈雲婉愣了會,好像是需要痊愈才會有係統幣,之前茂大嫂和孟公子都是病好了才到賬的。
    “那我可以把之前購買的藥品退了,換成其他商品嗎?”
    “宿主,藥品是特殊用品,不支持退貨。”冷冰冰地機械聲在沈雲婉耳邊響起。
    沈雲婉怒了。“你一點都不肯通融是吧?”
    “宿主,這不在權利範圍,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沈雲婉聽出了心虛的感覺,她恨得牙癢癢,這係統該不會是給她找碴的吧。
    正想著再跟係統唇槍舌戰,門外卻響起了林成峰的聲音,“雲婉,你沒事吧?”
    林成峰聽見響聲,第一時間趕過來。
    進退兩難的沈雲婉,看看被弄髒的褲子,又看看即將破門而入的男人,再想想不靠譜的係統,氣不打一出來。
    “雲婉,你到底怎麽了?再不說話我就要進去了。”林成峰正打算撞門。
    門突然打開了,沈雲婉又氣又委屈。
    “是哪裏不舒服?”林成峰見生悶氣的娘子,有些茫然,是他哪裏惹到她了嗎?
    直到看見女子褲子上的一片深色,急忙跟上去。
    沈雲婉將臥房裏的衣服全都翻了一遍,才找到一條又髒又舊的月事帶。
    實在是下不了手,而且也沒有草木灰,可是她也不想用草木灰啊。
    林成峰輕輕地將房門關上,來到床邊,見她死死盯著床上的月事帶。
    臉有了些熱意。
    即使是夫妻,他也很少關注這些隱私物件。
    隻是見沈雲婉一臉委屈,眼眶通紅,他的心就像是被揪了一樣疼。
    她是不願用嗎?
    他之前雖沒關注過女子的月事帶,但也知曉這東西是用棉花填充的。
    家裏沒有新棉花,可現在跑去鎮上買也來不及。
    從衣服堆裏,他拿起他自己去年剛做的棉襖,拿起剪刀將裏麵的棉花扯了出來。
    隨後又拿過那條月事帶,塞入棉花,最後拿起針線縫補上。
    “你幹嘛?”沈雲婉抬頭看著身旁的男人,聲音有些沙啞。
    “給你用棉花填補。”林成峰低下頭,針線飛快地在他手指中穿梭。
    “你先拿去,我再給你做兩條換著用。”他看似不在意的遞給對麵的人,可仔細看,能發現他眼神閃躲,耳尖泛紅。
    而沈雲婉也從情緒中緩了過來,不敢直視林成峰。
    隻是,下腹的墜痛感讓她無暇顧及那麽多,飛快的跑去草棚。
    “阿娘,你怎麽了?”林向北雖然愛玩,但娘親在家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尋找娘親的身影。
    “沒事,娘去洗下衣服。”
    “我去洗。”林成峰走出來,見沈雲婉怔在原地,直接拿走她手中的衣物,低聲道,“這幾天你還是不要碰涼水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