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寫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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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蘇小姐的名聲在這平湖城還是很大的,畫舫靠岸沒多久就引起了很大的動靜。
以至於平常還算熱鬧的井酒街,今兒個卻落針可聞,人都被吸引去了平湖邊。
許少安站在酒館前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許是掙大錢的法子。
陽光掠過了他的頭頂,傾灑在黝黑的青石地板上。
那是酒館內的地板,黝黑反光。
其實在這種街巷裏,能夠安裝青石地板的酒館,也算是高等裝修了,若是給這個酒館評個星級,至少能評個三星。
若是再配幾個服務員,出品幾個招牌菜,在配上四五十度的烈酒,廣而告之後配合一些營銷手段,這生意應該會很火爆。
地理位置呢?
許少安尋思著,這個年代酒香應該不怕巷子深。
坦白說,地理位置還是有些偏,處在街巷邊緣。
但它又有個優勢。
酒館的後院臨靠著一片桃山,每每到了春天這一片桃花盛開,坐在酒館二樓的包廂喝酒,就能欣賞這一片桃花。
簡直就是賞心悅目。
還有一點,這滿山的桃花用來釀桃花釀?
再說,桃花深處還有一座學府,就是二叔許誌平就業的梅蘭書院,這書院不大,但卻也有三四百學子。
許少安已經將這些學子標記成目標客戶,以後主打就是做這些學生的生意。
許少安回到酒館內,仔細查看著酒館內的裝飾和狀態,牆頭有些斑駁,重新開業前需要刷一刷。
後廚也需要改造一下,比如爐灶的結構不是很合理,這樣會使的柴火燃燒的不夠充分,造成浪費不說,還會製造一氧化碳,對廚師身體不好。
櫃台這邊也需要改造,實在是不大符合許少安的審美。
“嗯…櫃台改成吧台?”
許少安默默點了點頭,喃喃自語:“後排再打一排酒櫃,給來擺放各種酒類。”
這樣大概就差不多了。
就差釀酒!
釀酒的場地我有,隻需去打造一些蒸餾的設備。
抬步走入了後院,站在後院的許少安思忖片刻,決定將這一片區域也改造一下作為釀酒的場所,在這天井之上搭一個棚子,用來遮擋風雨。
酒館本來就不大,廂房也沒幾間,自己住一間,若是有客人喝醉了,自己也應該有廂房安排給客人才是。
所以空間利用很重要。
當然裝修也很重要,主打一個簡約又不失典雅。
許少安腦海裏琢磨著,按他的設想,酒館一天所生產的酒水應該不多,十幾斤的樣子。
可十幾斤也就夠了。
若是按照他的設想,這十幾斤的產量就足以讓他過上小康生活。
仔細想想,這個時代有點像是前世那個世界的宋朝。
宋朝時的酒,酒精度數普遍在七八度的樣子,最高的度數也不過十幾度,而且賣價還不便宜。
這釀酒的資格沒那麽好得,允許釀酒的酒家就那麽些,導致酒水的產量有限,也決定了它的價格。
最便宜的酒一斤也要十來文錢。
而好一點的酒,一斤可以賣到兩百多文。
相比之下,一斤大米也才十五文錢,所以酒這東西,就有點像是奢侈品,隻有那些真正有錢人才能經常享用。
所以,將目標客戶定在那些學生身上是對的。
這個時代的學生都是有錢人,不然哪裏讀得起書?
更別說這書一讀就是十幾二十年,沒有雄厚的經濟基礎,哪裏做得到?
許少安考慮著在大門前立一塊招牌,上麵就寫這麽一句:文盲不得入內。
畢竟許少安還是比較良心的,決計不坑窮人。
但考慮到文盲認不認識這幾個字呢?所以這字是給有文化的人看的,可以提高酒館的檔次。
也讓人覺得,這間酒館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消費的。
再說,自己采取的是蒸餾法釀酒,這酒是高度酒,口味是這個時代的酒無法匹敵的,雖然成本不高,但價格必定要高。
高到普通人也消費不了的程度,但卻能叫那些有錢人追捧,並樂意為此買單。
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許少安大致規劃好了一切,隻是要實現上述目標,隻靠口袋裏的二兩銀子是不夠的。
所以他現在需要一筆啟動資金。
采購釀酒設備,還有裝修搭棚,許少安琢磨著,這大概需要五十多兩。
這怎麽搞?
哪裏找錢?
難道去跟二嬸借?
這就讓許少安有些難以啟齒了,這些年一直受到對方照顧,沒有回報不說,還主動借錢,而且一借就借這麽多。
也不是二嬸拿不出,隻是作為穿越者的許少安沒有原主那麽厚臉皮。
算了,許少安歎息一聲,心想著這次隻能靠自己了。
回到酒館門前,許少安坐在門檻上,手扶著下巴,心中又開始琢磨起如何得到這筆啟動資金。
然而這時許青衣遠遠的跑了過來,站在許少安的麵前開始喘氣,待氣喘勻了,就道:“少安哥,蘇小姐的考題你要不?我做了答題給你,你去試試,定能讓你上船。”
青衣對自己的才華有一定的自信,看著毫無表情的許少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難道真的允許這種事情發展下去?”
“作為許家的一份子,我不允許你丟咱們許家的臉。”
“我要你拿著我的題去打那蘇家人的臉,我要你告訴所有人,我許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廢物。”
許少安愣了半晌,才道:“青衣,我不是說了我也想退婚嗎?我不喜歡那個蘇小姐,即便她很美。”
“這不是你喜不喜歡的問題,這有關咱們許家的名聲,不得不重視。”
看著許青衣的臉,少安有些疑惑。
就見許青衣袖口掏出一張褶皺的紙來,打開放在許少安的眼前,少安看著紙上的內容,臉上漸漸有了笑容,雙眼透著精光。
不得不說,許青衣真是才華橫溢。
若論才華,隻怕平湖才俊之中能夠勝過許青衣的寥寥可數。
看著這張答題,許少安腦海裏有了賺錢的主意。
若是將青衣的這三道答案賣給那些學子,會不會掙到我的啟動資金?
如果不夠,自己再從前世記憶裏抄一些詩詞來賣,賣個五六十兩應該沒問題吧?
想到這裏,許少安便接過許青衣的答卷,笑道:“青衣,謝謝你,我這就去給我許家正名。”
許青衣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這家夥這麽快就接受了。
還以為他會死要麵子的拒絕一手。
果然,男人口中沒有一句真話,口裏說不喜歡,但身體卻很誠實。不甘心就是不甘心,還要說謊。
明明就是不想退婚,還說的那麽從容淡定,還什麽人生隻似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我看是惺惺作態罷了。
跑的還挺快。
看著許少安的背影,許青衣忍不住一笑,也跟著背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