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屬他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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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湖畔山莊,蘇家。
蘇全壽滿麵愁容。
得知許少安計劃的蘇全壽很不開心,相當的不開心,自己的兒子要去當大官了,未來女婿卻來勸阻。
還要幫著蘇建邦假死脫身?
將這事飛書告知攝政王,回信卻是寥寥幾字,“依計行事!”
依誰的計劃,當然是許少安的計劃。
這意味著攝政王同意了許少安的行動,這也意味著那三品都督的官位將與蘇建邦擦肩而過!
可惜了。
蘇全壽歎息一聲,蘇建邦卻眉開眼笑,“此去送死,孩兒一定好好表現,定叫那懸鏡司的勞什子尊者瞧不出半點端倪。”
蘇全壽冷“哼”一聲,拍開了一壇蘇子媚的泥封,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蘇建邦。
“屆時要給你辦喪事,還要保密,你小子隻知道自己爽快了,不知道這事多麻煩?”
“麻煩是麻煩了點,但總比每天都膽戰心驚的去做水師提督要好,腦袋說不定哪天就掉了。”
“倒是爹你,現在慶王以為這一切都是咱蘇家的算計,指不定找你麻煩,畢竟整個大羽誰不知道,咱蘇家是攝政王的臂膀,再加上被許少安這麽一通胡侃,把爹你的本事吹的神乎其神……”
蘇建邦喝了一小口蘇子媚,有些幸災樂禍的道,“把你視作城府之深,謀略之遠,簡直草蛇灰線,伏沒千裏的存在。”
“估計慶王這會兒已經在琢磨刺殺爹你的計劃。”
蘇全壽一臉黑線。
蘇建邦笑道,“我說爹,被慶王當做這等人物,有沒有一點點開心?”
“還是說,擔心?”
“若是我,我肯定會開心,畢竟誰不願被人高看一眼?”
蘇全壽給了蘇建邦一個板栗,“你還是多想眼前的事,回頭要是把你妹夫的事情辦砸了,看我不抽你!”
“放心吧!”似乎對於這次行動成竹在胸的蘇建邦端起酒杯來想要跟蘇全壽碰一碰,“爹,你就看著吧。”
“演戲,孩兒是認真的!”
然後就聽見幹杯的聲音。
……
天空萬裏無雲,天氣晴好。
當許少安與餘白生來到小石鎮的時候,已經是午後時分。
小石鎮雖說帶了一個小字,但其實一點也不小,而且很繁華,尤其是碼頭附近,很是熱鬧嘈雜。
街巷邊的茶樓酒肆生意欣榮,來往商旅絡繹不絕,處處門庭若市。
“那三股勢力分別是怒蛟幫、滄海幫以及血刀幫。”
“這三股勢力的堂口都在小石鎮中,各自劃了道,互不侵犯。”
“怒蛟幫做的是船運的勾當,滄海幫則把控了碼頭以及鎮中商鋪,至於血刀幫則專門在大江上收過江費。”
“三者之間,實力都相差無幾,因此能夠維持現在的平衡。”
餘白生放下車簾,看向了許少安,“這三個幫派中不乏好手,這其中利益巨大,要從他們手中奪食可不簡單……尤其是你所說以德服人,就更難了。”
許少安不置可否,不過眼睛裏閃過一縷自信的色彩,“餘兄放心,這些人把持著這座寶山而不知道將利益最大化,若是由我來經營,營收定是他們三家總和的三倍。”
“不過這事不急,等過段時間我從京城回來,再好生謀劃,定不叫尊者失望。”
餘白生微微一笑,許少安的這份自信是他所欣賞的,懸鏡司需要這樣自信的年輕人。
這很好。
馬車來到了碼頭邊停了下來。
許少安下了馬車,餘白生跟在他身後亦下了馬車,二人肩並肩向著延伸出江麵的棧橋走去,來到了一艘兩層樓船前,許少安帶著餘白生上了船。
船頭上有一位船夫打扮的姑娘,她並沒有去看兩人,而是自顧自的看著大江,看著正準備夕陽西下的太陽。
她是向雨姑娘。
她轉身時,兩人已經上了二樓的船艙,而她則進了底層艙室,裏頭有一個大鐵箱,把鐵箱打開,就見一個被五花大綁已經死了好一會兒的形似蘇建邦,可一點也不神似蘇建邦的那位犯人。
“殺你隻為救人。”
“你就安心去吧!”
向雨姑娘呢喃著。
……
天色漸晚,幾顆明星散落在天際。
蘇全壽站在蘇家大門前,目送他的寶貝兒子上了馬車,又目送十幾騎可能是去赴死的護衛百感交集。
他揮了揮手,露出了苦笑神情,這一揮手,或許就是半年不見。
半年不見,是去哪?
許少安說,正是去那殺胡口!
他想了片刻,也上了馬車,馬車去的方向是小石鎮附近的一處山崖,跳仙崖!
雖然知道許少安是個行事縝密之人,但還是有些擔心,對於他的那個計劃,對於那個被許少安稱之為化外方士秘術的玩意,始終放不下心。
若是計劃成功,在跳仙崖他能看一眼他的寶貝兒子,然後為他斟酒一碗,為他踐行。
然後再揮一次手,他才放心。
三十裏路程並不算多遠,按照許少安的劇本,蘇建邦一行的馬車不緊不慢,到了約定好的時間,馬車連同護衛都來到了小石鎮。
這會兒夜色已經霸占了這方天地好一會兒,華燈初上,與天上的星光相得益彰。
碼頭上的喧鬧漸漸收了場,力夫們結束了一天的苦累活有的回家吃飯,有的勾欄聽曲,享受辛苦過後的美好時光。
蘇建邦下了馬車,目光所向是不遠處那條大江,他今夜將要在這數十米深的江底待一個晚上。
在一個密閉狹小的空間裏,想想就覺得興奮,這是種什麽滋味,而且許少安還說,在那狹小的空間裏,還有著足夠維持他呼吸的空氣,這就讓他更是興奮了。
若是換了別人,估計會怕的要死,說不定還會患上幽閉恐懼症。
也不知道蘇建邦這人到底有顆多大的心!
而後他又看了看來時的方向,那座他曾待了近二十年的平湖城,已經瞧不見蹤影。
他呆呆看了好一會兒,而後看向了碼頭棧橋邊的那艘客船,臉上的木訥隨即被嚴肅而取代,屬於他的好戲,要上演了。
就在這時。
大風吹。
卷起江邊水珠撲麵。
蘇建邦感受到了一股森然寒意。
一個黑衣人不知不覺出現在了附近,隨著他手一揚,他身後一群黑衣人如弦上的箭,離弦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