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呂錢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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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證明,這個年紀輕輕就成了懸鏡司鏡衣使的少年,或許可能應該是個好人。
這種感覺從那個扇他耳光的那個女子捧著一壇酒來到觀潮亭開始滋生。
許少安拍開酒壇泥封,頓時間酒香彌漫在亭間,呂滄瀾竟忘了心中忐忑忍不住問,“這是在蘇家酒館買的天上人間?”
自從蘇家在平湖的釀酒作坊開始生產天上人間後,沒過多久,在京城也能買到蘇家的天上人間!
他呂滄瀾可以說是天上人間的忠實粉絲,每天必喝。
許少安搖了搖頭。
對於一個好酒之人,可以說是資深酒鬼的呂滄瀾見許少安搖頭,不由得點了點頭,又道,“的確不是天上人間,這酒香似乎比天上人間更濃,更醇厚。”
“我天,這是什麽酒?”
“現在這世道上還有什麽酒比天上人間還要好的?”
想了好一會兒的呂滄瀾拍了拍大腿,“對了,比天上人間還好的酒,應該是許少安的蘇子媚了。”
“隻是蘇子媚產量極低,一般人喝不到,我也沒喝過。”
根本就沒敢想眼前這酒就是他口中蘇子媚的呂滄瀾有些好奇又忐忑的道,“許大人,你這酒是什麽酒,怎的如此香?”
許少安淡然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嗎?”
“我說了嗎?”
有些後知後覺的呂滄瀾,在看見所有人都在對著他露出玩味笑容的時候,忽的驚覺。
這世間比天上人間還要好的就是蘇子媚。
平湖城的鏡衣使不就是許少安?
眼前的這個少年姓許,莫非?
看著一臉匪夷所思的呂滄瀾,許少安朝著他點了點頭,“沒錯,這酒就是蘇子媚,而我正是許少安!”
呂滄瀾驚的目瞪口呆!
下一刻就見他跳腳大罵,“我艸他娘的,是哪個天殺的王八蛋發的通緝令,是故意要誤導在下劫殺許公子啊!”
“這是誤會,當真是誤會!”
許少安抬了抬手示意他冷靜,“本公子當然知道這是誤會,因此才叫手下人留了手,隻是把你的人打暈,並沒有傷及性命。”
“我的人倒是因為留手的原因,被你們打傷……”
呂滄瀾滿臉愧疚,欲言又止。
許少安接著道,“不過,這不怪你們,你們聽令行事,沒得選擇。要怪就怪那幕後黑手。”
呂滄瀾憤恨點頭,“許公子明察秋毫,深明大義啊!”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一聲突兀雕鳴,站在亭外的老劉頭抬頭看,看見一隻天空盤旋的白毛鷹隼,嘴角忽的一翹。
然後就見老劉頭抬起手臂,隨著老劉頭捏著下嘴唇的一聲尖銳長哨,盤旋在天空的鷹隼滑空而來,如盤在樹枝上一般,落在了老劉頭的手臂上。
大家被這忽然發生的一幕所吸引,看著老劉頭手臂上的白毛鷹隼嘖嘖稱奇,就聽旁邊的老趙頭道,“這是攝政王馴養的鷹隼,專門用來勘察敵情、傳遞消息的。”
老劉頭抬著的右臂,被鷹隼的利爪死死鉤爪住,白毛鷹隼的眼睛環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許少安的身上。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就在這時鳴叫一聲,給許少安的感覺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在這隻白毛鷹的腳爪上懸掛著一支小竹筒,裏頭藏著一卷密信,老劉頭將密信取出,自己沒看,而是交到了許少安的手中,“應該是攝政王要給公子傳遞什麽消息!”
許少安點了點頭,展開曲卷紙條,就見紙條中讓他有些不悅的消息。
看完抬頭,這時候白毛鷹隼展翅一揚,扶搖直上,眨眼間就到了百米高空之上,一聲鳴叫像是道了一聲再見似的,而後飛遠。
……
唐溪山與沈一菲所在的酒肆二樓,望著那處觀潮亭的沈一菲眉頭緊蹙,“感覺不大對勁!”
她看見一隻白毛鷹隼落下觀潮亭,而後又見白毛鷹隼掠回高空,很好奇這是隻什麽鳥,怎的這個時候來到這裏。
被圍觀的群眾遮住了視線,無法目及觀潮亭中景象的她,很是忐忑結果究竟如何了?
就在這時一位車夫打扮的人氣籲籲的跑了過來,對著唐溪山拱手一禮,聲音顫抖的道,“公子,官府的人都被許少安的人打趴下了。”
沈一菲一聽,滿臉寒霜,“不是說許少安身邊的那位一品高手走了嗎?許少安身邊現在不過一個三品高手的周小蝶,那有著二品實力的呂滄瀾沒能殺了他們?”
那車夫道,“周小蝶的實力……應該到了二品了!”
沈一菲看向了唐溪山,“你不是說許少安身邊沒有二品以上高手保護了嗎?”
唐溪山一聲歎息,心想他哪裏知道周小蝶進入二品境界了。
“走吧,事已至此,再不走被發現就不好了。”
沈一菲也跟著歎息了一聲,目光又看向了觀潮亭,“為什麽就是殺不死他?”
“與其糾結這個,還不如好好想想怎樣不被許少安順藤摸瓜查到你身上吧!”
“篡改通緝令的畫像是大罪,府衙裏那些當官的死都不會說的,唐公子你放心吧,就算許少安鐵了心要查,也未必查的出。”
沈一菲咬牙切齒,“許少安,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栽在我手上。”
三人離開酒肆。
許少安將紙卷收入了袖袋之中,然後端起酒碗示意呂滄瀾不用客氣,大家共飲美酒。
他喝完這碗酒,忽的站起身子,背對著呂滄瀾望向了滄瀾江潮,也就是前世記憶裏的錢塘江大潮。
“你以滄瀾為名,是為何故?”
一碗下肚的呂滄瀾抹了抹嘴角,覺得好生過癮,這就是蘇子媚,當真比天上人間還要好喝,聽見許少安的話,他道,“以前不叫這個名字,隻因年幼時經常在滄瀾江潮中練武,因此改了此名。”
許少安“哦”的一聲,“原來如此。”
此刻在他眼裏,一線白浪如萬馬奔騰,氣勢恢宏,他笑了笑道,“不知道呂將軍沒有興趣再改一個名字?”
呂滄瀾抬頭看著許少安一臉疑惑,“改啥名?”
許少安轉頭道,“呂錢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