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不怕某一天被人給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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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頒獎晚宴最初也想邀請權世瑾參加的。
    那時。
    權世瑾站在會所的院內。
    似乎在等人。
    夜已深,風將他的外套吹得烈烈作響。
    頭頂月亮高懸。
    有人經過,一抬眸就看見單手插著兜站在那邊的權世瑾。
    身形頎長,身姿挺拔,光看背影都清雋無雙。
    若是非要形容月色都不及他的三分。
    有人認了出來,那位是權世瑾。
    在最初的時候並不想去打擾,但很顯然自從這位權家的三少爺回到京城之後,京城的格局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就算權家依舊站在權力的巔峰,但是架不住下麵的人蠢蠢欲動。
    想了想,便上了前。
    他們想知道權世瑾喜歡什麽樣類型的女人,他們也好送符合標準的女人討好一下。
    一臉恭敬地開口,“權少,您第一次回來,這個晚宴是影後的頒獎典禮,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頒獎晚宴上有各種類型的女人,清冷的,豔麗的,初戀的……總有權世瑾喜歡的類型。
    權世瑾聽見聲音,看了過去,眼睛像是啐了冰,似乎就連月色都無法融化一般,他知道他們的目的,冷淡的回了一聲,“沒興趣。”
    他們不期然的想起一個詞——
    像極了高山之巔的積雪,冷的沒有溫度。
    失望歸失望也是不敢造次。
    這個時候宋朝從不遠處走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們,“一個被賀辭暗箱操作的頒獎典禮的晚宴有什麽好參加的?這位新晉影後被稱之為小溫若瓷也就罷了,偏偏這臉還有演技全都不如溫若瓷,去看她還不如回去看兩張溫若瓷的照片,好歹更賞心悅目一點。”
    縱容這是個事實被宋朝毫不留情的說出來,他們臉上還是有點尷尬。
    “權少,宋少,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等他們離開後,沒怎麽搭腔的權世瑾突然間開口了,“去看看這個晚宴究竟是怎麽回事。”
    宋朝,“……”
    他不懂,權世瑾怎麽突然間會對這個普通的頒獎晚會有興趣的。
    但也沒有阻止。
    權世瑾和宋朝突然到訪,主辦方緊張的要死,不過宋朝說了,他們隻是來隨便看看,不要把消息泄露出去,給他們安排一個隱秘的位置就行。
    主辦方唯恐得罪了他們,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備,總算是給他們安排到了一個滿意的位置。
    在二樓的某個房間裏麵,幾乎可以縱覽樓下所有的一切。
    宋朝看著權世瑾,權世瑾瞧著樓下,像是那平靜無波的古井,眼底沒有絲毫的波瀾,也好像沒有任何人能入。
    他到現在還是沒琢磨明白,權世瑾怎麽就突然間想來這場晚宴了。
    宴會很快就開始了。
    宋朝的注意力也落在了下麵。
    等差不多人物全都出場了,都沒看見賀辭。
    宋朝忍不住笑了笑,“賀辭將他的小情人捧成影後,怎麽在這麽重要的時刻,連人都不出現,這周小姐該有多失望啊……”
    權世瑾的視線落在周櫻的身上,冷冷的說了一句,
    “還真是有三分像,但東施效顰不堪入目。”
    說完直接就起身離開,似乎懶得繼續理會這些。
    宋朝,“……”
    他還真是越發猜不透權世瑾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權少這朵高嶺之花一直站在高位,大概也太寂寞了一點,偶爾也想落俗一點。
    他對這晚宴也沒什麽興趣,很快起身也離開了這裏。
    屋子裏就像是從未有人出現過,空空蕩蕩的,隻剩下茶杯上還在嫋嫋上升的煙霧。
    ………………
    時間很快到拍賣會這天。
    溫若瓷雖說精心打扮過,大概是因為生著病,還是掩飾不住的蒼白羸弱。
    看上去竟然頗有幾分病美人的架勢。
    黎霏挑了挑眉,總算是知道,什麽叫做落魄的美人更加惹人心疼了。
    從前呢溫若瓷美豔動人,但卻太冷了,也不太接地氣,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但一旦有了那份脆弱感之後,有點像是女神墜入了凡間,輕易的就勾起了心底最深處的憐惜,還真叫人沒有辦法移開視線。
    一路上溫若瓷都沒怎麽開口說話。
    她沒什麽特別的精神,心情也不是很佳,就閉著眼睛在休息。
    黎霏用餘光看了幾眼,一路上也沒吱聲。
    直到下了車,在拍賣行的門口遇上了賀辭和周櫻兩人。
    她沒忍住,罵了一句:“艸。”
    這是什麽孽緣。
    居然能夠這麽巧,就這麽遇上。
    溫若瓷看見周櫻和賀瓷兩個人,有那麽一點意外,又沒那麽意外,總之她不是很想搭理這兩個人。
    本想就這麽錯身離開,偏偏周櫻開口叫住了她,笑意盈盈地開口,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高高在上的得意之感,“溫小姐,真是巧啊,想不到我們又遇上了。”
    溫若瓷停下腳步,回眸看著這兩個人,一臉的平靜無波,語氣淡漠,“不巧,畢竟這是拍賣行的正門,所有人都要從正門進入,更重要的是,還有十分鍾拍賣會就開始了。”
    是以,他們遇見也不是那麽巧,畢竟地點和時間都被嚴格控製住了。
    賀辭的視線落在溫若瓷的身上。
    這個女人不論是開口說話,還是不開口說話,總是讓他莫名煩躁。
    周櫻見賀辭一直在盯著溫若瓷,突然間扯唇一笑,環著賀辭的胳膊,故意一臉不安地開口,
    “賀少,一會兒我要是和溫小姐看上同一件拍賣品,那該怎麽辦?”
    賀辭哂笑一聲,“你想要溫若瓷的影後的頭銜,我不也是給你了,更別說是一件拍賣品了。”
    聽見這話,周櫻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一臉親昵的開口,“賀少,你真好。”
    周櫻這麽矯揉造作,黎霏無比的嫌棄,她看了一眼賀辭又看了一眼周櫻,故意開口說著,“賀少,圈子裏麵都說周櫻是小溫若瓷,你是不是就是覺得周小姐長得像我們家若瓷,所以才看中她的啊……”
    說到這裏,故意拖長了一點尾音,“是不是其實你還是愛著我們家若瓷,但是沒有辦法接受曾經的一切,所以才找了這麽一個替身啊……”
    周櫻咬唇,在這個世界上,她最討厭的說法就是她是溫若瓷的替身。
    她一臉委委屈屈的看著賀辭,剛想開口說話,就看見這個男人的眼底散發著從未見過的邪寧之色。
    總覺得這會兒的賀辭和平日裏見過的不太一樣,她一下子就不敢吭聲了。
    賀辭盯著黎霏,半晌後突然間冷笑一聲,“黎霏,你是真覺得把我惹惱了,江少則能夠保得住你?”
    黎霏,“江少則能不能保住我,我不清楚,但我清楚,我是不是這會兒戳中了你的心事呢?”
    “你……”
    眼看賀辭就要惱羞成怒了,溫若瓷立刻擋在了黎霏的麵前,語氣淡淡,“賀少,拍賣會快開始了。”
    賀辭看著擋在黎霏身前的溫若瓷,神情一下子就更冷了。
    “這是在吵什麽呢?”
    冷不丁的從不遠處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在場的四個人全都看了過去,遠遠的走來兩人。
    是宋朝和權世瑾。
    有些人真的永遠都是人群之中的焦點。
    隻需要站在那裏,不用開口,就能強勢的吸引走所有人的視線。
    賀辭看著權世瑾,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壓力,還有……
    他不想承認的莫名其妙的挫敗感。
    他不怵宋朝,但麵對權世瑾,他還是不得不謹慎一點。
    走近他們,宋朝的視線在他們四個人身上打量,頗有幾分的興味不明,“一直聽說賀少和賀夫人關係不好,今日一見好像也不是這麽一回事嗎,這還能一起來拍賣行,想來關係也沒旁人說的這麽糟糕。”
    他自動忽略了站在溫若瓷身旁的黎霏,還有最近和賀辭處在八卦中心的周櫻。
    溫若瓷微微擰眉,宋朝可不像是那群旁的喜歡八卦的富二代,他有手段,有心機,更是滿手殺伐,他也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調侃的性子,她總覺得他說這句話,是意有所指的。
    她還沒品出什麽意味,站在宋朝身旁的權世瑾突然間看向宋朝,冷漠的開口,“時間不早了,該走了。”
    宋朝和權世瑾相處不是很多,但就算是相處不多,這會兒也隱晦的感覺到,權世瑾似乎有點不悅。
    他不懂,權世瑾不悅什麽?
    冷不丁的想起那日他不在會所包間裏麵所發生的事情。
    心裏麵升起一股荒唐的念頭——總不能是因為溫若瓷吧?
    但很快就又取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從站在這裏開始,權世瑾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溫若瓷。
    倒是溫若瓷看了好幾眼的權世瑾。
    原本是想就這麽走的,隻是突然間停下腳步,轉過身,更加興味不明的看著賀辭。
    “賀少,賀太太的弟弟刺傷了我,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賀辭語氣淡漠,“知道,我也聽說宋少把人送進了看守所裏麵,還不允許溫家的人探望,也不允許請律師去保釋。”
    宋朝微笑,“沒錯,賀夫人為了弟弟也找過我幾回,原本我是不想這麽輕易放過溫少爺的,不過誰讓我也是憐香惜玉呢,賀少,隻要你開一聲口,我就下令把溫小姐的弟弟放了如何?”
    原本溫若瓷還在思考她該怎麽開口對宋朝說這件事情,她沒想到宋朝居然會主動開口說這件事情。
    她心裏清楚賀辭是不會開口幫她的,但這話一出總歸不可能是無動於衷的,多少有點希冀的看著賀辭。
    “賀辭,你能不能開口求求宋少,讓他把小佑放出來——”
    賀辭甚少看見溫若瓷這麽的低聲下氣的。
    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有點心軟。
    他突然間更恨了。
    恨自己,她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有做,隻是態度稍微軟一點,他就感覺心髒仿佛被拽住了,忍不住想要低頭。
    好不容易才給忍住了。
    漠漠地開口,“他傷了宋少,那就讓他在看守所裏麵好好待一段時間,也算是長點教訓了。”
    宋朝也沒那麽意外,早就猜到了賀瓷會這麽說。
    他對著溫若瓷聳了聳肩膀。
    如果眼睛可以說話,宋朝大概就是在說——
    你的丈夫都不肯幫你,我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呢。
    賀辭的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溫若瓷還是止不住的失望。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權世瑾冷不丁的嗤笑了聲。
    宋朝一陣奇怪,看向權世瑾,下一秒,就聽見,他一字一句,“我聽說京城裏有不少人都喜歡溫小姐,可偏偏被賀少強行霸占著,霸占著也就罷了,可還偏偏不珍惜,賀少就不擔心某一天她被別人給搶了嗎?”
    宋朝,“???”
    這是他認識權世瑾以來,第一次聽見權世瑾說了這麽長的一句話。
    還是因為溫若瓷,他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