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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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曉這次沒喝酒,看著他們三個喝。
    他總算知道為什麽每次沈離都對他的酒量嗤之以鼻了。
    他一杯倒好像確實差不多。
    這仨人喝了好幾瓶。
    都還好好的。
    行吧,沈離笑他應該的。
    後來天色太晚了,他們不喝了。
    破曉不放心這仨人,攬著沈離,跟著江辭,先把沈亭禦送回去了。
    然後他又帶著沈離,跟著江辭回去。
    再然後他才帶著沈離回院子。
    也不知道沈離喝醉沒有。
    他去搞了盆溫水回來,沈離就乖乖地坐在那裏。
    將布巾浸濕,在她麵前蹲下,他不知怎麽就問了,“我是誰啊。”
    沈離嗤笑,“你以為我跟你似的,一喝酒就不認人呢。”
    好吧,破曉是真尷尬。
    舉著布巾給她擦臉。
    然後擦了擦脖子和手。
    她依舊乖乖地任他動,他將東西收拾好再回來,沈離還是好好地坐在那裏。
    破曉徹底鬱悶了,她怎麽這麽能喝啊,顯得他很...
    甚至沈離還知道上床先脫衣裳,隻是坐到床上她不動了。
    她哭了。
    破曉趕忙將她抱過來,“怎麽了?”
    沈離眼眶通紅,眸子水潤,噘著嘴,拿他的袖子擦著眼淚,“感動。”
    破曉把他的袖子拉過來,指腹給她拭著眼淚,溫聲道,“感動哭什麽。”
    “就是覺得,我雖然沒有親人,但是有好多愛。”沈離抽抽噎噎地看向他。
    “傻瓜。”破曉唇角輕揚,“因為你值得愛啊。你都不知道你多麽惹人愛。”
    破曉抱著她哄,與她講她的好。
    講了許久,直到沈離在他懷裏睡著了,破曉啞笑,將她擺正身子,蓋好被子。
    這是有一點醉吧。
    他覺得。
    沈離平時可不這樣。
    他出門去看看那倆。
    沈亭禦在窗口發呆。
    看他落下,難得都沒說話。
    “喲,你也沒睡呢啊。”破曉笑。
    沈亭禦抬眼看了他一眼,看他拉開椅子自己坐下,道,“今天衝擊太大了,你讓我緩緩。”
    “關於江辭啊。”破曉道。
    沈亭禦搖搖頭,扶著額,“從沈離讓我可以喊她阿姐就開始了。”
    破曉笑意更濃,“她早就拿你當弟弟。”
    沈亭禦又點點頭,“我知道,但她之前不讓我喊阿姐,非得是師姐。”
    “嘴硬唄。”
    沈亭禦接著說,“然後認了個阿兄,才知道了他倆的故事,我根本沒有過這種感覺,就是...很難描述。”
    破曉道,“江辭人很好。他也是一個人了,沈離將他當哥哥,將你當弟弟,她想多個人疼你,也想讓江辭多個弟弟,溫暖他一下。”
    沈亭禦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嗓音有些澀,“我不知江辭也是一個人。我隻當沈離是想著我...他...”
    破曉又笑,“沈離真的很奇妙。”
    沈亭禦腦子轉不過來了,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是啊,她可太好了。我...”
    破曉看他這樣,心裏平衡不少,一個個都能喝,這不都醉了嗎,淡淡道,“睡不睡覺?看你睡了我再走。”
    “不是你等會兒,我阿姐呢?”沈亭禦直起身子。
    破曉橫了他一眼,“哄睡了。趕緊睡,我還得去看看江辭。”
    “三個醉鬼。”
    沈亭禦嗤了一聲,“你還說上我了,你都沒喝。就我喝得最多。”
    看著沈亭禦上床睡覺了,破曉又去江辭那兒了。
    結果這家夥自己又喝上了。
    破曉一把將他的酒瓶子酒杯全搶過來了,“喝的沒完了是吧。”
    江辭也笑他,“你還管上我了?一杯倒的?”
    破曉一生氣,靈氣封了他這堆玩意,“有完沒完,你們仨誰都笑我。”
    “哈哈哈哈!”江辭笑得更開心了。
    破曉氣得想揍他。
    他沒好氣地道,“快去睡覺,看你睡覺我走了。”
    江辭不笑了,正色問他,“沈離睡了?”
    破曉坐下了,“不止她,沈亭禦都睡了。”
    江辭又笑了,“你挨個看啊。”
    “不然呢?”破曉瞪他,“我自己喝完酒什麽樣我不知道嗎。你們喝了那麽多。”
    江辭清了清嗓子,“其實我們誰都沒醉,他倆酒量都很棒,是今日一樁一件的事情太多了,接受得慢。”
    破曉哼哼兩聲,“沈離好吧~”
    江辭仰頭看著天花板,“好啊,我們誰認識她都比你早,要你說!”
    破曉又鬱悶了,他都想跟他打一架,這人怎麽喝酒了以後嘴這麽毒啊。
    不過他說的真的對。
    沈離還不到十歲的時候就認識沈亭禦,十歲多一點救了江辭。
    他之前還說沈離救了他三回。
    沈離救了江辭,江辭都數不清的那種。
    就他是個後來的。
    “我得努力賺錢啊,又多了個弟弟啊~”江辭腦袋抬回來,“把你那給我解開,我睡了,你走吧。”
    破曉晃著腿,不鹹不淡地威脅他,“你信不信我直接給你捆到床上啊。”
    “你們仨欺負我沒有靈力是吧!”江辭不幹了,他嚷嚷著。
    破曉說幹就幹,幹脆利落地給他扒了外衣和鞋往床上一扔,被子一甩,靈氣捆了。
    他感覺他都跟沈離學壞了。
    江辭瞪他,動著身子,一點動不了,“你趕緊給我解開,給你能的管上我了是吧。”
    破曉胳膊搭著椅子,一臉痞氣,“怎麽的吧,趕緊睡覺,我要回去抱著沈離睡覺呢。”
    江辭一扭頭,恨恨地閉上了眼。
    他打不過還能怎麽辦。
    感受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穩,破曉等了一會兒,把他的酒杯子都解開了,出門了。
    裝睡也喝不了,睡覺吧他。
    還說沒醉,都瘋成這樣了。
    破曉回去了,脫了衣裳將沈離小心翼翼地抱了過來,他喝的是茶,不太困。
    好久都沒睡著,等他都迷迷糊糊的了,抬抬手,把江辭那靈氣解了。
    ...
    翌日。
    破曉這個一杯倒徹底翻身,三個地方地跑,給三個醉鬼都燒了熱水。
    就是有點尷尬,他不知道蜂蜜是哪個,每次沈離端著蜂蜜水,都是他醉的。
    算了,差不多。
    醒了讓他們自己弄。
    他坐在床邊等著他的小醉鬼醒。
    沈離睡得安安穩穩,白皙的小臉有點紅,嘴巴微微嘟著,胸膛平穩地起伏著。
    破曉實在是沒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那紅唇。
    沈離就醒了,眨著眼睛反應了幾瞬,咧嘴一笑,“喲,難得啊。”
    破曉給她拉起來扶著擦臉。
    有點尷尬地跟她講,“我不知道哪個是蜂蜜。”
    “哈哈哈哈。”沈離坐到了他旁邊,“不用喝,我不頭疼。”
    破曉又鬱悶了。
    沈離起身去浴房,江辭給她準備的妥當,什麽都有,就是破曉沒有池子。
    “我要沐浴啦!”沈離砰地一聲就給他關外頭了。
    破曉沒辦法,就在外麵等。
    沈離沐浴完,換了新的衣裳,打扮的漂漂亮亮出來破曉還在門外等著。
    她踮著腳在他唇角啄了一下,牽過他的手,“走,我們看看那倆去。”
    ...
    昨天吃鍋子的三人變成了今天的四個人。
    江辭問了沈亭禦愛吃什麽。
    沈離樂了,“他愛吃一票東西。”
    比著手勢,“他連鴿子都能喂得那麽胖。”
    沈亭禦嘖了一聲,“給我留點麵子行不行。”他又跟江辭說,“都可以,我不挑。”
    沈離拍拍破曉,“我這魚什麽都新鮮,他都能吃,但是尤其新鮮海裏的。”
    江辭笑,遣人去準備。
    他又與沈亭禦說,“你那個院子以後就是給你住了的,我會安排人打掃,如果來京城可以來我這兒。”
    沈離插話,“也可以住我那兒,離安客棧,但是記得給我錢。”
    沈亭禦懵了,“那客棧是你的??!”
    沈離點點頭,“對啊。”
    沈亭禦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我真的住過一次,付錢住的,我當時看那個名字一下子就去了。結果真是你的啊!!”
    “阿姐!!”他不幹了。
    其餘三人皆是淡笑。
    沈離擺擺手,“你也沒問啊。”
    沈亭禦氣呼呼地轉向江辭,“我要住阿兄這兒,阿姐坑我錢。”
    又逗得他們仨直笑。
    江辭眉眼彎彎,“給你住,隨時來都行。”
    “阿姐你瞧瞧人家!”
    沈離朝他吐了吐舌頭,“你接任務沒?”
    沈亭禦點點頭,“我填了三天,不著急。你呢?”
    沈離道,“我填了五天,有事記得找我。再玩會兒再走。”
    江辭問他們,“你們今日都不走?那還想吃什麽與我說。”
    “一起去玩?我去帶破曉逛逛周圍的山啊水啊什麽的。”沈離問他們。
    沈亭禦舉手同意。
    江辭也點點頭,“那我是不是不用找車了?你們?”
    沈亭禦回答他,“不用,我們帶你飛去。”
    江辭往後一靠,懶懶道,“那我等著玩了~”
    沈離又道,“我許久沒在這附近玩了,你得提醒我一下,有哪可以玩。”
    江辭答應,“沒問題,等我一下。”
    ...
    吃過飯。
    江辭給沈離整理了附近可去的地方,沈離差不多想起來了。
    她把沈亭禦一抓,破曉帶著江辭。
    四個人一路上遊山玩水的,去了好多個地方。
    他們仨有靈力走得多沒事,給江辭是累壞了。
    直到夜幕降臨,他們站在城樓上看燈火萬家,江辭是一步都不想走了。
    這仨人爬了好幾個山都不累,他本來就比他們年紀大,他問,“我能有靈力嗎?太累了。”
    沈離和沈亭禦對視一眼,沈離上前一步,靈力湧起,打向江辭。
    半晌,她收了手,問,“有感覺嗎?”
    江辭看了看,又動了動,搖頭,“沒有。”
    “那阿兄還是搞錢吧。”
    江辭垂眸,“行吧。那你們可要等等我。我帶你們吃好吃的。”
    “不吃也等你啊。”
    江辭又請他們吃了一頓好吃的。
    ...
    次日。
    沈亭禦一早和他們辭行,他去做任務了。
    沈離將聯絡的珠子給了江辭一顆,“阿兄,有緊急,捏破它就行。”
    江辭笑著收下。
    沈離和破曉去將在那家店定的衣裳都取回來,將客棧的所有東西去拿上,也和京城暫別了。
    他倆回了趟靈山。
    收拾了一下他們所有的東西。
    沈離交代破曉去澆花。
    她去看看那幾個老頭。
    ...
    二長老還跟之前那樣,在床上,傷沒好,話說不了,身子時不時抽抽一下。
    沈亭禦可能給他來了個混合藥效。
    三長老在被子底下待了幾天終於被發現了,他的屋子幹淨了,人也在床上躺著養傷,也動不了,但他沒完沒了地罵著她。
    沈離就走了。
    她真的想說,四長老和五長老是他們那天發酒瘋的巔峰,他倆真的有點慘,還沒被發現。
    四長老在那細細的房梁上生無可戀地躺著,嘴裏的東西吐不出來,沈離下來一摸,桌上幹幹淨淨沒灰塵,那估計每個來打掃的人都沒看見他,他這屋尤其高,他又在角落裏。
    真慘啊。
    他聽著那些人來了又走的。
    五長老這廚房,打掃的人都不來,沈離這回都不用摸灶台有沒有灰。五長老自己身上都落灰了,整個人灰頭土臉的,他這廚房整日不見光,眼睛上的菜葉都幹巴了,嘴裏那土豆好像讓他咬了咬,但是沈亭禦塞得太狠了,都快杵進喉嚨了。
    太慘了,沈離都打算整點動靜讓人發現他得了。
    等了會兒,沒人來。
    那不怪她了,走了。
    ...
    破曉在水裏泡著,許多天沒泡水了,出去玩就是這塊兒對他十分委屈。
    沈離跑過去捏捏那個湊到她麵前的臉,“委屈你了,這麽多天沒下水。”
    “誒!”破曉眉頭一挑,“多大點事。要一起嗎?”
    沈離朝他笑笑,摸摸他的腦袋,“我去拿衣服,等我啊。”
    ...
    破曉攬著沈離在池底躺著,沈離與他講下麵她接的那個任務。
    “也是個大妖,估計挺厲害的,二門有個人去了沒回來。這任務又回來了,這麽危險的玩意誰都不要了,我一看,就拿了。”沈離停了停,“不怪我擅作主張吧。”
    破曉噗嗤一笑,“咱倆要是都打不過,那誰去都白搭。”
    沈離又摸了一把他的尾巴,“這麽自信啊。這次可沒地方住,據說是野外。”
    破曉歪頭,“沒關係唄,都跟你出去了,愛去哪去哪,愛幹嘛幹嘛。我保護你就行了!”
    “哈哈哈哈”,沈離笑得眉眼彎彎,“這次沒冰啊雪啊的了,可以交給我。就是我的傻魚我嬌慣養著的,有點不舍的讓你去那亂七八糟的地方。”
    破曉嘿了一聲,把她拉過來,“你去得我還去不得了,我是男人好不好!”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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