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出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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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啊。明天就走了。”
    沈離窩在他懷裏哄他,“差不多得了,你怎麽這麽大醋性啊。”
    破曉哀怨極了,“你分明不忍心。”
    沈離瞪了他一眼,“要不我現在給你試試,你看著一個一模一樣的我,你忍不忍心!”
    破曉的氣焰瞬間軟了下來,嘟囔著,“不忍心。”
    當時狐妖那個假沈離,他都知道是假的都上當。
    沈離湊過去親了他幾下,“這不就完了嗎,反正明天就走了。”
    “好吧睡覺。”
    ...
    次日清晨。
    沈離被門外的一點點輕微的動靜吵醒。
    天剛蒙蒙亮,她看著牢牢把她環住的破曉,用了靈力出了門。
    “你怎麽在這啊。”沈離出門就看見假破曉在地上斜靠著。
    假破曉看她出來了,霎時眸子一亮。
    沈離瞥了一眼屋裏那個,睡得可香了,抬手靈氣揮著他到了另一間屋子。
    解了他耳朵上的靈氣,沈離與他說,“你從儲藏室自己挪過來的?”
    看他身上那土也確實像。
    假破曉點頭。
    沈離無奈,“你倒是把他的死強學的像。”
    “好好在這兒待會吧。”
    沈離輕手輕腳地回了屋子,床上的人還睡得香甜,她拉開他的胳膊,躺了下來。
    破曉吱唔了一聲,沈離還以為他要醒了,結果就身子一歪,胳膊往旁邊探了幾下,把她摟了回去。
    根本沒醒。
    沈離搖了搖頭,無奈極了。
    等她再次醒來,已日上三竿。
    她側頭一看。
    破曉的腦袋完完全全地就埋在她頸窩,規律的氣息灑在她的頸側,實在是讓她有些癢。
    身子被他抱著,雙腿被他的長腿夾在了中間,沈離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看了看外麵,時候不早了。
    “破曉。”沈離捅捅他。
    哼唧了一聲,沒反應了。
    沈離手伸向他衣裳,摸向了他的腹肌。
    破曉又哼了哼,沒動。
    沈離歎了口氣,使出了她的絕招。
    破曉被沈離捏了鼻子,堵了嘴都沒睜眼,哼哼了兩聲,任由沈離玩。
    沈離真的服了。
    他這一口氣真的長,不愧是魚。
    沈離感受到那逐漸淩亂的心跳,下一瞬便被破曉咬住了唇。
    破曉親都親過了,又黏黏糊糊地閉上了眼一副又睡了的樣子。
    “嘖!起來了!今天要出門。”
    破曉耍賴,“不起。再睡會兒。”
    沈離這脾氣也是越來越好了,“江辭那邊還等著呢。”
    破曉哼哼幾聲,根本不理。
    沈離又問,“洗漱?”
    破曉徹底不回了。
    沈離眉頭突突跳,忍著幹他一頓的衝動,把他撈走了。
    就說說,誰家是夫人天天抱著夫君去洗漱的!
    沈離身上掛了個掛件,一手托著他,他還一點勁沒使,鬆鬆垮垮地搭在她身上,呼吸規律,真的睡了。
    一手弄水弄布巾弄漱口水。
    她拾掇好自己,沾了濕布巾給她這賴床夫君擦臉。
    破曉比昨天還賴,扶著他的腦袋給他擦完臉,她一撒手,那大腦袋就垂了下去,又貼到了她頸窩,還是呼吸平穩的安睡模樣。
    弄好了漱口的水,遞到他嘴邊,沈離一聲大吼,“漱口!”
    破曉一看就迷迷糊糊的,張了嘴咬了杯壁,乖乖地含了一大口,咕嘟咕嘟地漱著。
    沈離又拿杯子給他接著,“吐吧。”
    破曉聽話地就吐掉了。
    特別乖。
    腦袋晃了晃,垂下來了。
    她走到廚房的功夫,破曉又睡著了。
    給沈離萌得心都快化了。
    誰懂她啊,夫君太可愛了。
    沈離洗菜,炒菜,煮麵,哪個都沒把破曉吵醒,睡得依舊很安穩。
    她等著的時候,無奈地歎了口氣,抬手幫他把遮住臉的長發別到耳後,低了點頭,在他一動也不動的側臉上落下一吻。
    行吧,這她小媳婦。
    她慣吧。
    哪有人能睡得這麽死啊。
    掛在人身上都能睡成這樣。
    沈離盛了三碗。
    那隔壁還有個跟她這傻夫君一模一樣的翻版,她晃晃破曉,“去給你的分身解了靈氣。”
    破曉吱唔兩聲,手臂向上攀了攀她,還沒醒。
    沒辦法,沈離隻能抱著他,拿著一碗麵去了隔壁房間。
    分身見她進來,眼神一亮,又看見她那樣抱著破曉,眉頭緊蹙。
    沈離抬手給他解了,“吃吧。”
    接著抱著她這個醒不了的正牌夫君要出去,分身問她,“所以為何我不可以。”
    他指了指依舊在沈離身上睡著的破曉。
    沈離麵色一沉,但是語氣仍是溫和,“因為你是因他才誕生的。我愛的是他。”
    說完沈離就走了,落了結界。
    一直到她回屋裏桌旁坐下,破曉呼吸一直規律,仍是睡著。
    沈離無語。
    叫他吃麵他不醒,得虧她今天做的拌麵。
    把這軟趴趴的賴床鬼扶好,衣裳一套,失去了她靈氣的支撐,他綿軟的身子又趴回了她身上。
    “我差你覺了嗎這是,這麽能睡。”沈離都嘀咕了。
    他現在還跨坐在她身上,沈離歎了口氣,把碗拿了過來。
    “張嘴!”沈離高聲道。
    破曉哼哼兩聲,張了嘴,沈離捅了一筷子麵條進去。
    他這回醒了。
    眨巴了幾下眼睛,反應了一下自己嘴裏剛被塞的是什麽。
    麵色逐漸泛紅,沈離毫不留情地笑他,“你越來越離譜了。”
    破曉呀了一聲,“沒睡醒呢。”
    他睡醒了就靠著後麵的桌子了,不扒在沈離身上了,沈離又挑了一筷子,“啊。”
    破曉張嘴吃掉。
    但他有點不好意思了。
    “早幹嘛去了。”沈離罵他,“給你洗漱,我飯都做完了,還給你換了衣裳。”
    破曉老實了,一口一口吃著沈離喂的麵,“好吃誒。”
    沈離橫他一眼,“你再賴幾次床,我會的那點東西我能做一個遍了。”
    破曉接過沈離撂挑子不幹了的碗,他自己捧著吃,沈離去吃她那碗麵了。
    “夫人最好了~”
    “德行。”
    吃完了破曉要去刷碗,沈離把他攔下了,“讓你的好兄弟刷吧,在隔壁呢。”
    破曉表情僵在了臉上,“隔壁。”
    沈離看他一點不知道這個事,唇角高翹,“大清早的,人家自己挪到咱們房間門口了。我給帶到隔壁的。飯都做了,讓他刷碗,不給他吃也不合適吧,也有他一碗。”
    破曉黏黏糊糊地抗議,轉身出門了,沈離手指一彈,解了結界,就聽到破曉連拉帶拽的把他的分身拖出來,“洗碗。”
    那分身規規矩矩地去了。
    沈離去儲藏室找了被子枕頭。
    破曉在那間房間門口給她攔下,不讓她進,“這不是沈亭禦房間嗎,不準住。”
    沈離看著這醋性大發的魚,走一路下一路結界,他們屋的,隔壁屋的,沈離的浴池,他的池子他都沒放過。
    沈離無語了,把被子和枕頭遞給他,“那你給他找地方睡。”
    破曉把被子和枕頭鋪到了她儲藏室的榻上,“就這!”
    行吧。
    沈離又給他找了幾身衣裳,拉著破曉走了。
    ...
    京城。
    江辭在等他們。
    他領他們到了一處非常隱蔽的小宅子,院子後門停著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就是正常人家的規格。
    江辭給他們介紹趕車的人,“琉宇,我的侍衛兼管家。”
    琉宇將沈離和破曉的行李放好,恭敬行禮,“小姐,姑爺。”
    沈離頷首。
    他們仨上了馬車。
    江辭讓沈離做了主位,沈離坐著他特意改裝的狐皮軟榻,破曉和江辭一左一右在她兩側。
    江辭給她解釋,“這趟不會太張揚,不會像京城那般奢靡的。有些地界真的很窮,況且現在還有幹旱,災禍什麽的。我們這趟先去雲州那邊,有人搶了我不少利益和生意。大抵是和安王有關的政權。這次不以我的名義去,先換個身份觀察觀察。涉及政權,不安全。”
    沈離點點頭,“我倆保護你,誰也害不了你。什麽身份,我倆別說漏嘴。”
    江辭溫潤一笑,“不要生氣,我這次借的你的姓,我叫沈西辭,破曉叫沈曉,關係不變。”
    沈離懶懶一靠,“這有什麽生氣的,破曉聽見沒有,別說漏嘴。”
    破曉新鮮馬車呢,嗯了一聲。
    江辭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個精致的點心盒遞給他倆,“天香樓的。”
    “阿兄!你也太好了。”
    沈離問他,“珠子帶了嘛?”
    江辭點點頭,“帶了。”
    ...
    後來的旅程中,沈離與破曉第一次趕這麽久的路,說實話。
    但江辭習以為常。
    “阿兄不累嗎?”破曉在給沈離捏腿,沈離問江辭。
    江辭絲毫不顯疲態,甚至還在看情報和賬冊,頭都沒抬,“累啊。快歇腳了。”
    “阿兄真的不容易。”沈離由衷感慨。
    江辭還有精力調侃她,“所以你和你這魚我還養得起,再說你自己花錢就揍你。”
    破曉搭話,“你要揍誰啊你要。”
    江辭眼裏狡黠閃過,這家夥安靜一路了,他還真不適應,“揍你唄。”
    破曉切了一聲,“我不用靈力都能揍你。”
    江辭散漫揚眉,往後一靠,“我有妹妹,我妹妹幫我。”
    沈離一直繃著嘴角憋著笑,這味兒對了,又被江辭點名,清了清嗓子,“昂,阿兄放心,他現在打不過我。”
    “沈離~”
    破曉咬牙,沈離每次都不幫他。
    沈離依舊嬉皮笑臉地給江辭支招,“你想揍他,你就灌他一瓶酒,他暈的找不著北。”
    江辭賤兮兮地朝沈離仰頭,“那他什麽時候惹你生氣,我給你找酒,保證倒的那種。”
    “拉鉤。”
    “一言為定。”
    破曉陰沉著臉,“你倆聊夠了沒,要不我自己把耳朵堵上呢。”
    江辭還笑吟吟地回,“好啊。”
    “哈哈哈哈哈。”
    三人笑作一團。
    已然傍晚,他們到的這座城叫做保州,城外不遠處剛好就是江辭的花田,這裏離京城也不遠。
    剛好可以供給京城的胭脂水粉鋪,天香樓的花茶也來自此。
    江辭本就打算將全國各地的生意都巡視一遍,所以在這座城會待幾天。
    而且他在這兒有座宅子,但很普通,江辭問他們,“住我的宅子還是住我的客棧啊。宅子有點小。”
    “當然住你那啊。”
    “行。”
    “這是我當年秘密與人爭搶胭脂鋪時買下的,許久沒來了,可能有些簡陋。”江辭看著他倆,滿是歉意。
    沈離一手挽一個,把他倆往裏拉,“阿兄你這說的,我倆又不是來跟你遊山玩水的,我瞧著很溫馨啊這裏,是不是啊破曉。”
    破曉向來沈離說什麽是什麽,“對啊。”
    這小宅子剛好就三間屋子。
    破曉沒讓沈離幹活,幹脆地給他們的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
    晚上江辭請他們吃飯。
    沈離問破曉要不要出去逛逛,“在馬車上憋一天了,出去溜達溜達?”
    “好呀。”
    他倆跟江辭打了個招呼,就偷偷地走了。
    ...
    沈離與破曉手牽手,在市中心繁華的街市逛著。
    一些街邊小吃,沈離隨手就買了,逛著逛著就逛到了一家裁縫鋪。
    這家店又賣布料又做衣裳。
    店裏有個姑娘,是來做男裝。
    沈離也是給破曉做衣裳。
    這姑娘望了過來,沈離與她對視的一刹那,怔了怔。
    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櫻唇粉腮,額心花印,貌美靈動。
    一身淡紫色的襦裙,略施粉黛,烏瞳清亮,顧盼流波。
    沈離朝她淡淡一笑。
    很美啊這個小姑娘。
    做男裝啊。
    那個小姑娘望了望就在那裏量尺寸的破曉,又望回了沈離,很是猶豫。
    沈離將一切盡收眼底,看著那朝她而來的姑娘,她十分禮貌地先開口了,“姑娘有什麽事嗎?”
    那姑娘在她旁邊坐下,一看就是下定了很大決心,“姐姐我叫桑婉,可以問問姐姐怎麽與那位公子相處的嗎,想和姐姐請教一下。”
    沈離沒忍住,眼裏漾了笑,“你好可愛的。衣服做給你心上人的?”
    “嗯。但是他...”
    沈離歪了頭,看著破曉,不禁又軟了幾分語氣,“沒什麽特別的,就是真情實意吧。”
    “真情實意便能換真心嗎?”
    沈離朝破曉一笑,伸了手,“是呀。”
    “好的那謝謝姐姐。”
    桑婉走了。
    沈離付過定金,前後腳也離了店。
    前方不遠處有人醉酒鬧事。
    一個醉漢,一手拎著酒瓶子,一手提著一柄半人多高的刀。
    四周都是避讓的人群。
    但有個摔倒的小孩已然退不回來了。
    沈離正要幫忙,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的出現,旋身間踢開那醉漢的刀,抱走了小孩。
    沈離就止了步子。
    “不簡單啊。”
    “桑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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