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喜歡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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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謹珩抿了抿唇,低下了頭,“哪裏需要姐姐來謝,明明是我要謝。隨手幫了一下姐姐,姐姐把我,阿序阿初都救出來了,否則我現在已經在那個郡主府上了。阿序和阿初沒人護著了,更難逃命運。”
    桑婉咬牙切齒,“你們那個家,除了你們仨,就沒一個好東西!”
    溫謹珩扯了扯唇,不語。
    桑婉拍拍他,“好啦,我去換個水,你來洗吧。”
    溫謹珩眨眨眼睛站起身,先把桑婉抱出來,擦幹身子,為她更衣。
    桑婉五味雜陳,轉身把他按在床上,“坐好!”
    溫謹珩乖乖巧巧地坐好。
    桑婉把鞋踩上,出門給他弄水沐浴。
    溫謹珩追來了。
    他又沒穿鞋,桑婉低頭一看,麵色不悅,“叫你穿鞋你怎麽不聽。”
    溫謹珩滿不在乎,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接著燒水,“我來吧姐姐。”
    桑婉又被氣笑了,“滾進來沐浴!天天在外麵沐浴,當我虐待你似的。”
    溫謹珩輕笑,“好的姐姐。”
    桑婉陪他等。
    溫謹珩又怕桑婉冷,噔噔噔地回去給她拿了一個鬥篷披著。
    桑婉哼了一聲,“知道給我拿衣服不知道給自己拿?鞋也不記得穿?”
    溫謹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誒呀。”
    桑婉把溫謹珩懸空提著,這人臉又紅了,帶著浴桶回去了。
    “你那麽羞幹什麽!”桑婉好笑地看著紅透的溫謹珩,“你以前沐浴的水不都是我弄得嗎。”
    桑婉坐在一旁,兩人角色調轉。
    許是這麽多年溫謹珩養成的性子,他的話並不多。
    溫謹珩猶豫再三,還是說了。
    “桑婉。”他沒叫姐姐。
    桑婉微訝,“怎麽了?”
    溫謹珩深吸一口氣,“我可能從來沒有想過情愛這方麵的事情,左右我本來也是婚事不由自己的。我對你,應該算的上喜歡了吧,我喜歡與你一起。”
    桑婉神色頓住許久,半晌,才垂下眼睫開口,“小孩子講什麽喜歡。好好待著吧你。”
    溫謹珩嘟嘟囔囔的,“我就差兩年就及冠了。哪裏小了。再說了,要不是姐姐,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被玩弄呢。”
    桑婉冷哼,“是啊,我們去看過你原本有婚事的那個郡主了,府裏三十一個男人,沒我的話,你就是第三十二個了。”
    溫謹珩打了個哆嗦,“我...”
    桑婉接著講她上次看到的東西,“還有呢,我和沈離一起去的,有被她下了秘藥,意亂情迷隨她蹂躪的,也有不從她,被她打的新傷舊傷交疊錯雜的,也有上趕著討好她的。還有呢,那郡主有孩子,你娶了她你得被幾個小娃娃喊爹。這叫什麽,嫡父?”
    溫謹珩哭笑不得,“姐姐~”
    “真的拯救了我啊,姐姐。”溫謹珩小臉緊繃,很是認真,“要真是那樣的,我肯定是不從的那種,說不定現在已經被弄死了也不好講。”
    桑婉眼眸一瞪,“誰敢!”
    溫謹珩輕笑,“姐姐~我真的喜歡,喜歡你,喜歡與你。”
    算起來他已經在這裏待了半年了。
    說實在的,即使是之前被她綁來這裏,她從未露麵,他也惦記著阿初和阿序,那時她對他都是一頂一的好。
    每每氣憤於她為何一句話都不肯自己說的時候,又十分可恥地回想起她的吻,那時候他真的很矛盾。
    總不能喜歡上囚禁自己的人吧。
    後來她把阿初和阿序帶了出來,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麽感謝她才好,既然她把他綁來這裏,那他就留在這裏感謝她。
    想到這裏的時候腦袋裏又冒出了那甜甜的吻。
    再後來已經下定決心用自己報答她的時候,她露麵了,他震驚的無以複加,竟是她。
    思緒緩過來的時候,讓阿序和阿初喊了她嫂嫂,不管他是否有名分,在他這裏,隻會有她,那嫂嫂也無傷大雅。
    後來這三個月的相處,他真的慢慢沉溺於此。
    桑婉麵頰微紅,拂袖起身,“別叨叨了,我睡覺了。”
    溫謹珩利落出了浴桶,套好衣裳,去收拾。
    半晌。
    “姐姐~”溫謹珩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她這把外麵睡了他睡哪。
    桑婉沒好氣地道,“把被子給我掖好了,怎麽你今天晚上不睡了啊。”
    可憐兮兮地跪在榻邊給她掖好被角,然後就看著她。
    溫謹珩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我...那我睡哪?”
    桑婉罵,“笨!”
    溫謹珩噘著嘴低下了頭,“嗯。”
    桑婉這哪還罵的下去,“抱我!”
    溫謹珩眨眨眼睛,將桑婉裹著被子抱起來,“嗯?”
    桑婉想問好久了,“你怎麽這麽瘦,抱人這麽穩啊。”
    溫謹珩默然片刻,“以前,經常要舉東西。”
    桑婉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沒事問什麽問,趕緊軟了語氣,“你當然睡床了,我等你呢,你倒好,給我掖被子了。”
    溫謹珩驀地就咧開了唇,眼眸喜盈盈的,桑婉哼了一聲,“我有一天沒讓你睡床嗎!問的這什麽屁問題!我睡裏麵!”她原來挺文雅的!
    溫謹珩眉目溫和,輕柔地將她放好,桑婉哼哼兩聲,“蓋被啊,你想凍死你自己!”
    桑婉每天都要被他氣個半死。
    就好像他倆以前不是蓋一個被一樣。
    溫謹珩輕柔地掀開被子躺了進來,探身把桑婉那邊蓋好。
    “可以牽嗎?”
    桑婉白了他一眼,“趕緊的吧,困了。”
    溫謹珩把桑婉的手牽好,微微一笑,閉上了眼。
    和沈離破曉他們不同,他倆裏麵賴床的是桑婉,溫謹珩每日都醒的超早。
    桑婉睡得很乖,她的小手每天都在他的手裏攥著,溫謹珩淡淡勾唇,側頭望著側過身來貼著她胳膊睡的桑婉。
    兩人距得極近,桑婉的花香撲麵而來,他心裏忽的一醉,指尖觸了觸她的臉頰。
    後來他就沒有再動過。
    一直牽著她的手,也沒放開。
    “溫謹珩~”
    桑婉睡爽了,睜開了眼。
    “怎麽了姐姐。”
    桑婉眨眨眼睛,“帶你去見阿序和阿初吧,過年以後還沒去過呢,阿初天天眨巴著眼睛問我要哥哥,我這嫂嫂很難辦啊。”
    溫謹珩唇角牽起,輕笑出聲,“我說她,沒事。”
    “嘖。”桑婉坐起身子,溫謹珩給她穿衣裳,打趣道,“你好狠的心噢溫謹珩~阿初那麽可愛。”
    溫謹珩低垂著頭給桑婉弄洗漱的布巾,“阿初我養的不好,讓她生了好多病。”
    桑婉拍拍他,“亂講,她現在可一點病都沒有,沈離的夫君給她治的。”
    溫謹珩頓了下,“所以沈離姐姐有什麽事情我都會幫的。這都還不完。”
    桑婉笑,“沈離就是很好噢~”
    ...
    “誒喲。”沈離捏了捏她的臉,“幹嘛呀,怎麽還偷摸說我啊。”
    還說了她的傻魚呢。
    桑婉膩乎乎地靠著她,“姐姐~你就是很好啊。”
    沈離笑了,“快讓他回來吧,可憐兮兮地被攆走了。”
    桑婉點頭,直接就喊,“溫謹珩!回來!”
    “誒喲。”震得沈離耳膜一跳。
    溫謹珩慢慢悠悠地端著一個餐盤來了。
    “姐姐,沈離姐姐,鮮花餅,我剛烤的。”溫謹珩在她倆對麵坐下。
    沈離被逗笑,“不用這樣拘謹呀,我有個弟弟和你一樣大。”
    桑婉歪著腦袋問,“沈亭禦嘛?”
    “對呀對呀。”沈離眼睛一亮,“好吃誒!”
    就看對麵這個拘謹的溫謹珩瞬間泛起喜色。
    沈離心裏暗笑,這小孩真有意思。
    桑婉擺盤,“姐姐你都拿走。”
    沈離驚訝,“你這我還連吃帶拿啊。”
    溫謹珩跑回去給她裝。
    桑婉挽著她撒嬌,“姐姐~我就你這麽一個好朋友嘛姐姐~再說溫謹珩他閑不住,非得幹。”
    沈離敗陣,“好好好。我拿回去給我兩個哥哥,弟弟和夫君都嚐一遍好吧,噢還有我師父。”
    桑婉可可愛愛地點頭,“好!”
    沈離看向溫謹珩,“寫個字給我吧,我還有事情找太子,隨便什麽都行,他認得你的字跡。”
    溫謹珩也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去寫。”
    沈離和桑婉又在聊天。
    半晌。
    溫謹珩遞過來一個紙條。
    他思來想去隻寫了一個珩。
    沈離看了,沒說話,收好紙條。
    “那我先走啦,過幾天再來看你。”沈離站起身,摸了摸懷裏桑婉的腦袋,可可愛愛的呢怎麽。
    不說比她大嗎!
    桑婉點點頭,“姐姐拜拜。”
    ...
    沈離提著一堆東西回家了。
    又有鮮花餅又有花茶。
    好想家裏那幾個噢!
    “師父~”沈離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幾個人紛紛回頭。
    破曉眼巴巴地望著她,沈離朝他俏皮地擠了擠眼睛。
    魏明安和江辭對她柔和一笑。
    那邊沈亭禦比他們仨就豪放多了,噔噔噔地站起來跑過來迎她。
    畢竟那仨人在林清麵前可不敢造次。
    “阿姐你回來啦~”沈亭禦接過她手裏的東西,“你怎麽還拿這麽多東西回來啊。”
    “花茶和鮮花餅。”沈離走到林清旁邊,“師父~我今天學什麽呀~”
    林清被她這模樣逗笑,“在那兒呢,去看吧。”
    ...
    江辭的胳膊一天天好起來了,也快到一個月了。
    沈離看著那叫一個欣慰啊,“阿兄,今天桑婉還問我能不能要溫謹珩大哥給她,她要把他折磨溫謹珩的那些招全試一遍。”
    江辭輕笑,“那應該沒問題吧,這事得跟太子說。”
    沈離恨恨地咬了一口鮮花餅,“哼,我倆還說呢,她搞溫謹珩大哥,我揍那個死安王。”
    江辭和魏明安雙雙被逗笑,魏明安回她,“好啊妹妹~”
    沈亭禦接話,“可不呢,我揍死那個老東西!”
    破曉剛吃掉一個沈離喂給他的鮮花餅,給沈離擦手,淡淡道,“所以你倆趕緊的。”
    魏明安笑,“妹妹看完了嘛我給你的東西。”沈離點頭,“看完了,明天又要去見太子,這次還是湖心亭?”
    江辭點頭,“那地方不會有人去的。”
    魏明安眉目柔和,“妹妹,我來給你講一遍吧。”
    沈離猛點頭,“二哥~你太好了!我自己研究好久了,心裏沒底。”
    江辭在旁邊哼哼。
    魏明安白了他一眼,“幼稚鬼。”
    沈離笑幽幽的,“阿兄~你也好~”
    江辭滿意了,低頭接著看他的書信了。
    沈亭禦和破曉一人一個,沈亭禦給魏明安捏腿,破曉管江辭。
    沈離一點點聽著魏明安講他們怎麽發現的安王的一樁樁一件件。
    安王在工部貪墨,賄賂皇商,私征賦稅與貢稅,和永平侯交易鐵礦,私征糧草,從普通農民手裏騙糧不給錢。
    還有他從皇宮換先皇,對先皇折磨長達五年之久,長期虐待發妻,私囚老丈人清遠將軍,與朝廷四大駐軍之地將軍秘密聯絡,銀兩流動往來,書信證明,更不要提蜀西蠢蠢欲動的神秘大軍。
    沈離聽著都後背發涼。
    魏明安整理得差不多了,“妹妹,因為我們兩個主要是查銀錢來往,順藤摸瓜找到的這些證據,別的政治上的內容並不多,但是這些足夠了。有些東西太子不一定能查到,有不少是我們從他書房翻到的。安王若是動手,隻要他秘密進京攻入皇宮,立刻就能治他的罪。”
    他拿出另一遝子紙,“這些呢,是安王害江辭的證據,他怎麽吞江辭的各種產業,吞糧也好,其他的方麵都算上,包括江辭明麵上去了雲州太守府就再沒出來,他失蹤,我和郭逸之的弟弟幾次交手的記錄。但是這次和太子講不用這個。這是我記得要讓安王換回來的東西。”
    江辭含笑抬起眼眸望了他一眼。
    沈離牙齒咬的吱吱作響,“我!二哥!你把你倆的傷也給我寫進去!!”
    魏明安笑盈盈地抬手拉住她,“誒呀好啦妹妹,遲早會報仇的,不生氣噢生氣傷身子。”
    沈離哼了一聲,“我忍不了了,我現在就要去東宮給他留消息!他奶奶的這個安王!讓他多蹦躂一天我都嫌惡心!!”
    魏明安沒忍住輕聲笑了,十分縱容,“都可以,但是你要是約他晚上見的話,記得帶上燭火和燈。”
    他又很快補充,“噢,和我們。”
    沈離看向這幾個人,“困不困?明天白天見吧,我去放個信箋。”
    江辭抬眸回應,“不困啊。”
    破曉在旁邊眉尾翹著,“我肯定陪你啊。”
    魏明安也點頭,“不困。”
    他摸摸自己腿上的一晃一晃的腦袋,“但我覺得他可能困了。”
    沈離嘖了一聲,“沈亭禦!起來!二哥腿上有傷,別枕!”
    魏明安笑,“沒事啊。”
    “什麽。”沈亭禦迷迷瞪瞪的,“什麽困不困的,不困!”
    “哈哈哈哈。”
    “你說說他,一聽這種事就困。”
    魏明安寵得不得了,“沒事,他不用聽這些個,有我們呢。”
    給沈亭禦慣的沒邊了。
    沈離無奈,“那走吧,放個信箋就回來。”
    她這次提前寫好了,午時,老地方見。
    到了東宮,這都多晚了,燈火通明,楚嶸川還在書房不知道寫著什麽。
    這下沈離也不好放到書房。
    他們轉身去了楚嶸川的臥房。
    “他沒有侍妾?”
    江辭搖頭,“其他的不知道,反正太子還沒娶親,太子妃肯定是沒有。”
    沈離不管了,隨手把信箋丟到他臥房的桌上了。
    帶著她的一家子回家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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