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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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呀~”
沈離去靈山接林清。
林清笑吟吟地側頭看她,“來接我了啊。”
沈離點點頭,“對呀,您不說今日回來嗎。”
林清自從江辭醒來以後,靈山待一周,蘇州待一周。
他什麽也沒拿,直接就跟著沈離走了。
沈離一路上念念叨叨的,“師父~江南可以吃春筍了,老好吃了。噢,我還又去見了一下楚嶸川,他說十日之內就要放煙霧彈,逼安王造反。噢還有呢,阿兄怕您罵他,今天早上偷偷摸摸自己練呢。”
林清失笑,“一個一個說。”
“我這不是去吃了嗎。”
“注意安全,靈力收一收,拿你的劍術去打。”
“不罵他,怪可憐的,就是笨嘛。”
沈離樂了,“師父您這最後一句更刺激人哈哈哈。”
林清聲音端的很是漫不經心,“我這是讓他們趕緊練,省的到時候翹辮子了你倆又得哭。都水漫金山了。”
沈離打馬虎眼,“阿兄和二哥都知道啊。誒呀,他倆挺認真的師父,溫柔一點嘛,這一個屋子裏,就我倆不怕您,破曉都不敢造次。”
林清凝眉嗤了一聲,“我算他半個老丈人呢,誰家女婿敢在老丈人麵前造次。”
沈離推開院門,“有啊師父,安王啊,他把他老丈人困在宮裏。”
林清一噎,“那種王八羔子,你們怎麽還讓他活著呢。”
“哈哈哈。”沈離樂了,她就說師父看著正經實際很不正經吧,“快了,我到時候等動手那天,我親自來報阿兄那幾箭之仇。”
林清微微垂眸,“拿普通的劍和弓,記住沒。”
“記住啦。”
林清真的沒有罵江辭。
江辭受寵若驚,跟個小孩子一樣。
“阿兄你怎麽跟個長門的小孩一樣啊。”沈亭禦在寫林清留的課業。
沈離接話,“他幼稚鬼。”
江辭晃晃腦袋反駁,“才不呢。”
回了江辭院子以後。
“所以安王最近這個月有什麽新動向嗎?”沈離支著腦袋問。
魏明安回她,“還好,依舊不死心要吞下江辭的所有東西,我也適時放給他一點,你去地牢裏教假江辭的,都是迷惑他的。在錢這件事上,最好的冤大頭還是江辭,所以他沒放棄。糧呢,我們死咬著沒放,我們這邊大頭他吃不下,他的大軍供不起,但是他的府兵,私兵,侍衛,暗衛,這些亂七八糟的加起來,我們預估,如果他信心滿滿,準備勢如破竹攻破京城,外加京西大營他的勢力,約摸著有將近兩萬人。”
“多少!兩萬人!”
江辭接話,“這兩萬人並不是從雲州調的,京西大營的五千人你就當是安王的手下吧。他自己的府兵幾乎就有五千。更不要提他的亂七八糟的暗衛,死士,什麽的,再加上郭家那小兒子交給他的那四五千人吧。是分散在各處的。”
沈離騰的一下站起來了,“那楚嶸川在皇宮有多少人啊?”
江辭擺手,“那誰知道呢。”
“不是!”
魏明安柔聲道,“是這樣的,大概率,安王聽到聖上病中,不會等到幾班人馬匯合的,反正如果我是安王,帶五千人加上京西大營的五千人,這一萬人連夜奇襲了皇宮成功率更高。”
沈離擺擺手,“這家夥整得,要不去問一問楚嶸川?”
江辭神色嚴峻,“我覺得,你可以和他講,你逛這麽多次安王府以來,他的府兵大概有五千人。京西大營提一嘴就行。”
魏明安點點頭,“而且還有,他知道密道,安王未必不知道,安王年歲比兩個楚嶸川都大。”
“那得了,這就去一趟吧。”
...
沈離在湖心亭等啊等,等得她都困了。
楚嶸川終於來了。
“皇叔有動作了?消息應該還沒傳到雲州。”
沈離起身行禮,“殿下。”
楚嶸川揮手,“說吧。”
沈離微微搖頭,“並非,我又去了一趟安王府,通過我這些日的探查,上上下下,安王府兵,私兵,侍衛,暗衛,死士,這些東西加起來,大約是五千人左右。”
“五千!”楚嶸川嗆了口氣,“皇叔真不少養。”
沈離接著道,“安王還有一筆人馬,就是那個神秘的郭家的一小部分,也在五千人左右,這個我不知道在哪裏,但是安王不需要自己養,且他時常驕傲於這筆人馬。”
楚嶸川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人,他哥不是手握兵符嗎。”
沈離擺手,“我不知道啊,沒查這個,反正這個郭逸之一定有大作用。不然吊命的參湯喝九年也不少錢呢。”
楚嶸川被逗笑,“行你接著說。”
“就是最後一件事了”,沈離神情嚴肅,“殿下查過京西大營沒有?安王近日頻頻提到此地,我懷疑他與京西大營有勾結。這種東西我也查不了,隻會看賬本。”
楚嶸川捏著眉心很是頭痛,“我來查我來查,皇叔怎麽這麽多勢力啊!”
沈離舉著三根手指,“殿下,府兵這裏差不多五千人,那兩個不知道具體人數,但我估摸著,怎麽著安王隨意調動的人手也是萬餘。至於逼宮,大抵指不上大軍。”楚嶸川點點頭,“我了解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沈離一怔,“沒了。殿下注意身體。”
楚嶸川大咧咧地揮了揮衣袖,“不礙事,再不查一查,我這殿下也沒了。”
沈離想笑,忍住了。
“好的殿下,您忙,雲州那邊我盯著,若有異動我通知您。”
“成,我先走了。”
...
沈離進了結界。
依舊是所有人都來了。
他倆不放心,不過這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沈離微微彎腰,一手拉一個哥哥,“走了我的兩個哥哥,回去睡覺了。”
“好呀。”
沈離關鍵時刻絕不掉鏈子,隻要幹完了正事,她就泄了氣,立刻倦怠上腦。
眼睛都睜不開了。
破曉抱著她回屋。
已經睡得很熟了。
把沈離照顧好,褪了衣裳擦了臉,摟在懷裏,破曉扭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晚安,夫人。”
...
沈離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緩緩睜開了雙眸。
映入眼簾的即是破曉精雕細琢的麵龐。
眼中的迷茫霎時被滿滿笑意替代。
“我的漂亮夫君早上好。”
沈離湊上去親了親他。
破曉哼哼了兩聲,轉了轉腦袋。
沒反應了。
行了,抱著她的好夫君看書去了。
微風忽至,床畔風鈴簌簌作響。
沈離微微一笑。
好久沒有聽到這聲音了。
指腹摩挲著破曉的臉頰,沈離眼神很亮,熠熠生輝的。
半晌。
“醒啦。”
沈離撓了撓他壓紅了的臉頰。
破曉點了點頭,嗓音軟軟的,“嗯嗯,醒了。”
“又在看書呢?”破曉下巴挨著她的鎖骨蹭著,像沒睡醒一樣。
沈離攬著他的腰把他往上拉拉,歪頭親了一下,“嗯,對呀。”
破曉腦袋埋進了她的頸窩,“那我再睡一覺。”
沈離失笑,摸了摸這個黏糊腦袋,“睡吧。”
也不舍得叫他。
沈離由著他睡。
看時間差不多了,沈離把醫書放到一旁,“起來了。”
沈離扣住他的後腦吻了過去。
破曉長睫微顫,任由沈離親了一會兒睜開了眼。
“醒啦。起來啦。”
破曉點點頭,可憐兮兮地望向沈離,“夫人抱抱我嘛,我沒有鞋呀。”
沈離噗嗤一笑,“你怎麽每天早上都不重樣啊。”
破曉眨巴著眼睛,可愛極了,“勾引夫人~撒個嬌嘛。”
“誒呦誒呀我的天呐!”
沈離悠悠然起身,抱著她的黏糊夫君,洗漱換衣裳去了。
破曉把沈離圈的很緊,啄了啄她的唇角,沈離無奈,“要勒死了我說。”
破曉嬉皮笑臉的,“才不會,我的可愛夫人我才不舍得呢。”
沈離笑,“要穿什麽?”
破曉扭了扭屁股,“隨便隨便,閉好眼睛了,夫人喜歡什麽我就穿什麽~”
“瞧你那個樣子噢~”
...
他們兩個帶上魏明安,去陪江辭紮腿,江辭這兩天書信都不看了,天天靈氣亂飛。
魏明安無語死了,“我說啊,你看著點行不行,我看你是衝我來的是吧。”
江辭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算你聰明,猜對了。”
魏明安哼了一聲,恨恨甩袖,“妹妹~”
沈離快笑死了,“在呢。”
魏明安氣呼呼的,“你管管他,順便解開我唄。”
沈離忍不住了,“哈哈哈哈,你們兩個真的是。”
她起身坐到魏明安麵前,“二哥我來教你用靈力。”
她來了,江辭那靈氣也不敢往這邊來了。
魏明安笑笑,“妹妹最好了~”
江辭噘著嘴望向破曉,破曉失笑,“看我啊。”
江辭點點頭。
破曉滿是無辜,“我不會教啊,我和你們不一樣的。”
江辭委屈巴巴的,給破曉逗笑了。
他盼星星盼月亮的沈亭禦,慢騰騰地來了。
江辭嗷嗷,“弟弟!”
叫的沈亭禦一愣,“咋了?”
“魏明安跟個狗一樣。”
沈亭禦秒懂,“你倆又爭風吃醋搶阿姐吧。”
魏明安見縫插針擠兌他,“你就說你多大人了,弟弟都知道。”
沈離覺得江辭最近越來越像沈亭禦和破曉的結合版了,因為他說,“我不管!”
這不一股破曉味嗎。
“好好好。幼稚阿兄。”
...
僅隔一天,安王便得知了聖上病重的消息。
京城那邊進入流程了。
各宮嬪妃爭先要去侍疾呢。
沈離他們這幾日三不五時地就來偷聽。
連江辭都感慨,“查什麽啊,直接偷聽不就行了。”
沈離悠悠笑道,“腦子好有腦子好的辦法。一會兒去趟東宮,告訴楚嶸川那個太監的事。”
她不是跟楚嶸川說雲州她盯嗎。
就是很簡單,一個時辰來看一下安王還在不在。
安王現在在找手下想辦法進入聖上寢宮探查消息真偽。
楚嶸川派人把他爹的寢宮圍得像鐵桶一樣。因為這事,安王沒少罵楚嶸川。
全讓他們聽見了。
反正成王敗寇嘛,楚嶸川和聖上鬥不過安王和他兒子,死的就是他們。
喊沈亭禦把兩個哥哥送回去,沈離和破曉去了一趟京城。
給楚嶸川傳信。
一,皇帝旁邊的大太監,光平,讓他查查,小心一點。
二,安王在確認皇帝是否病重,他已經在計劃了。
結果等他們晚上從林清那裏出來,安王就動了。
沈離沒去看楚嶸川做了什麽。
她和破曉遛彎似的去安王府轉了一圈,剛好看到了安王收到了京城的傳信。
“確有此事。”
是太上皇的字跡,就是清遠將軍寫的。
同時,沈離覺得應該是楚嶸川這麽多日不眠不休的排查,安王在宮裏的暗樁基本都摸了個大概。
他前前後後收到了幾封飛鴿傳信。
說的內容都大差不差。
安王下令安排了。
沈離急急忙忙拉著破曉去了一趟東宮。
已經很晚了。
楚嶸川都沒睡。
這小孩眼底的烏青都遮不住了。
沈離把他約了出來。
“何事?”楚嶸川下了小舟便坐了下來,急不可耐。
沈離深吸一口氣,將剛剛偷看來的事情說了一下。
楚嶸川雙眼緊閉,眼皮微微發顫,嗓音有些啞,“皇叔上鉤了啊,那基本都是他的人了。”
沈離心軟了些許,“殿下注意身體,太醫那邊那個人,殿下如何糊弄的?”
楚嶸川長歎一口氣,“什麽糊弄的,事出緊急,來不及用那些易容術什麽的。父皇真的吃了能偽裝脈象的藥。父皇生病,避不開太醫院,太醫是肯定要開藥的。不讓太醫介入,此事無法完善。”
沈離微訝,“可是殿下不是說我與您說的那人官級很高嗎,避開了?”
楚嶸川搖頭,“太醫院,院首之下,唯他一人。沒有避開,帶他了。想想我就遍體生寒。連我都吃過他的藥!”
他頓了頓,緊接著又道,“我在排查此事,父皇入口的,我的,一一在查,來見你之前,剛確定此人在父皇常年喝的進補湯藥裏改了一味藥,與其他藥草有相克之道,幾乎是毒了。”
“同時假皇祖父那裏,噢清遠將軍,他的藥也有他的手筆。”楚嶸川恨恨地咬牙,“我說這些年父皇的身體怎麽時好時壞的,好的時候吃吃藥就壞了!”
沈離擺了擺手,很誠懇道,“殿下注意身體。”
別到時候安王還沒打去,楚嶸川先玩完了。
楚嶸川大咧咧地拂袖,“知道了,這局,我要是鬥不贏皇叔,我下場比你阿兄可慘多了。”
他耷拉了眉眼,“我可沒有這樣的妹妹為我謀劃。就一個...”
楚嶸川止住了話音。
望向了遠方。
沈離不合時宜地想到了溫謹珩。
他剛才應該就想說溫謹珩吧。
楚嶸川飛快地眨了眨眼睛,“罷了,成王敗寇吧,這局,我沒有退路了江離。皇叔...”
沈離幹巴巴地道,“殿下啊,不會的,我都偷聽了這麽多了,安王絕對不知道每天還有聽牆角的。”
楚嶸川微微一笑,“那倒是。”
“回去吧,我知道了,我去準備。”
“好的。”
沈離等他走了,進了結界。
破曉在等她。
他上前一步牽過她的手,“夫人真棒。”
沈離失笑,“每次結界裏都得有人拍馬屁是吧,這回換你了。”
破曉歪頭親了她一下,“江辭沒聽見那句,他聽見了他得嘚瑟的能上天了。”
沈離由著他飛,“昂,他沒聽見你跟他說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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