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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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的三個小孩子聊的正歡。
    楚嶸川吃完了飯,徹底沒正形了。
    “殿下~這裏麵長啥樣啊?”沈亭禦好奇。
    楚嶸川都躺下了,懶悠悠地指指溫謹珩,“反正就是他這長腿得曲著,很難受才能塞進去。”
    楚嶸川切了一聲,“不給我們溫謹珩飯吃,我們溫謹珩還長這麽高呢。”
    溫謹珩笑得可歡了,望著枕著他腿的楚嶸川,“殿下啊~”
    沈亭禦開始挽袖子,“殿下能打開不?來我來給溫謹珩抽他一頓。”
    楚嶸川立馬坐直,也挽起袖子,“我來了!”
    溫謹珩失笑,“殿下又不累了?”
    楚嶸川嬉皮笑臉的,“累啊,我很久都沒歇著了,但是給你出氣這件事不影響。”
    溫謹珩眉目溫柔,望著兩人摩拳擦掌要替他出氣,內心柔軟的角落持續被觸動。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其實他早已麻木。
    但是這樣有人替自己鳴不平,真的叫他生出幾絲委屈之感。
    楚嶸川把鑰匙插進去轉了一圈,掀開隔板,沈亭禦人都傻了。
    這也太小了吧。
    根本動不了啊在裏麵。
    扭頭望向溫謹珩,沈亭禦眉心擰成一團,“他就這樣一直對你?”
    溫謹珩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無能狂怒的溫楠予,“昂。”
    楚嶸川太陽穴突突地跳,“我昨天已經見過一次了,我這都忍不了。”
    沈亭禦一把給這不停瞪眼嗚嗚叫的人薅了出來扔出去了。
    楚嶸川哐哐哐地給他鼓掌,“你好帥啊,江亭禦。”
    沈亭禦嘚瑟呢,揮揮手,“小事小事。”
    楚嶸川在馬車裏翻了翻,“呐。”
    溫謹珩又笑了,“殿下啊,你怎麽連它都找來了啊。”
    沈亭禦把他倆拉下來,指指溫楠予,“這怎麽辦。”
    楚嶸川擼著袖子,“找個屋子我抽死這狗東西。”
    沈亭禦薅著他的衣領子直接給他扔進了屋。
    楚嶸川難掩怒氣,“跪下!”
    溫謹珩則在後麵笑眯眯地跟著。
    “嗚嗚嗚嗚!”
    沈亭禦可不慣著他,一腳給他踹跪了,“叫喚什麽!”
    楚嶸川把他嘴裏塞的布扯了出來。
    溫楠予立馬嚷嚷,“溫謹珩!你沒死!”
    楚嶸川麵頰繃得很緊,回手就使足了力氣抽了他一鞭子,“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溫楠予忽的開始詭異大笑,“溫謹珩!好啊好啊!你這招妙啊!你竟是如何得知父親要謀反的,提前玩了這一手。”
    楚嶸川冷哼,“永平侯那個老匹夫自己找死就算了,還把溫謹珩的東西都玩沒了,他死不足惜。”
    溫楠予朝楚嶸川身後的溫謹珩嚷,“溫謹珩你出來!”
    溫謹珩漫不經心地抬了抬嘴角,“幹嘛。”
    溫楠予啐了一口,“你一個我的奴仆還趾高氣揚上了。”
    沈亭禦從後麵給了他一腳,楚嶸川同時抽了他一鞭,沈亭禦罵,“你要死啊,誰是你奴仆了。”
    楚嶸川連連冷哼,“找死。”
    溫楠予梗著脖子嗆聲,“你憑什麽!你也是死刑犯!”
    溫謹珩抱著胳膊慢騰騰地開口,“你看不到我有靠山嗎。”
    楚嶸川嘴角一勾,也沒說話,和沈亭禦對視一眼,又揍了這混蛋幾下。
    打的溫楠予連連嚎叫,“溫謹珩!你有什麽本事!放開我!我要和他一決高下!”
    沈亭禦一腳踹在他後背上,“你可上一邊去吧。”
    溫謹珩慵懶散漫,倚著桌邊,“我沒本事啊,但我有殿下,和朋友。”
    沈亭禦哈哈大笑,楚嶸川也沒忍住笑歪了頭。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沈亭禦聽說溫謹珩沒完沒了的跪他,氣不打一處來,“溫謹珩你膝蓋還好嗎?”
    楚嶸川沒好氣地說,“好個屁,他成天自己忍著。”
    溫謹珩又笑了,“殿下這都知道啊。”
    楚嶸川哼哼,“我就知道唄,一直沒找到同時把你爹和溫楠予這個死玩意一起除掉的辦法,才讓你受委屈這麽多年,對不起。”
    溫謹珩笑笑,搖了搖頭,“怎麽會呢,我都沒想那麽多。”
    他以為殿下還生他的氣呢。
    倆人給溫楠予胖揍了一頓,堵了嘴又給塞回去了。
    楚嶸川在溫謹珩袖子裏掏了掏,把鑰匙拿走了,“這鑰匙得放我這,我看他還怎麽拽。”
    溫謹珩笑了笑,縱容無比。
    沈亭禦拉著他倆去看了安王。
    他指了指,楚嶸川噗嗤一笑,“皇叔在裏麵呢?”
    沈亭禦嫌棄地抖了一下身子,“他那天在屋裏出恭,我給他洗洗涮了,直接吊恭桶上了。”
    “哈哈哈哈。”
    沈亭禦喚來不遠處負責看守安王的人,“他今天吃東西了嗎?”
    那人恭敬答,“少爺,廚房拿來的邊角料,我們都塞給他吃了。”
    沈亭禦又笑的不行,同時給旁邊這倆解釋,“安王不做人,給郭逸之天天就吃那種東西。”
    楚嶸川翻了個白眼,“我真是服了皇叔了。”
    沈亭禦好心提醒,“殿下,他可臭了,你確定要看嗎。”
    楚嶸川點頭,拿出一份卷軸,“我不是給郭家翻案嗎,在查證據呢,先備著,畫押了再說。”
    底下人拉開了門。
    楚嶸川懵了懵,隨即被逗笑。
    安王聽到響動抬起頭來,就看到了楚嶸川和沈亭禦。
    “嗚嗚嗚。”
    他哼哼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整個人泛著不尋常的潮紅。
    楚嶸川笑道,“皇叔這是發燒了吧。”
    在三月份的京城,光著身子在外麵待了一天多,能不發燒嗎。
    沈亭禦摸摸腦袋,“嗯,他把他之前那身明黃色的衣裳弄得奇臭無比,我讓人拿下去燒了。”
    楚嶸川附和,“燒的好。”
    安王一被扯掉了堵嘴的布,就開始有氣無力地罵楚嶸川。
    底下人把他的手腕擰過來,要在楚嶸川拿來的卷軸上畫押,安王扯著脖子往後退,“你要幹什麽楚嶸川!你個大逆不道的...”
    溫謹珩厲聲開口,“謀反才為大逆不道。”
    楚嶸川抿著唇畔的笑意,接著看溫謹珩給他出頭。
    溫謹珩罵人不帶髒字的,頭頭是道噴得安王都懵了。
    “你誰...”
    溫謹珩最後一句傲嬌起來了,“你管我是誰,罵殿下就是不行。”
    楚嶸川笑了,抱著胳膊看著安王,指指背後的沈亭禦和溫謹珩,“你罵啊,我也有靠山,看見沒。”
    沈亭禦沒忍住,無聲地偏頭笑了。
    這倆人好好玩啊。
    最後把安王再關起來,沈亭禦就走了。
    沈離笑盈盈地看著進來的沈亭禦,“玩回來了?”
    沈亭禦一屁股坐下,“昂啊,阿姐~他倆好好玩。”
    沈離揉揉這個趴過來的腦袋,“我聽聽,怎麽的了。”
    沈亭禦懶懶的,“沒什麽呀,就是我們去給溫謹珩出氣,揍了溫楠予一頓,溫謹珩說他有殿下,還有朋友。去安王那裏,安王罵楚嶸川,溫謹珩給他出頭,楚嶸川說我倆是他靠山。”
    沈離樂了,看了一眼身後的破曉。
    破曉柔聲道,“那說明你和他倆熟了呀。”
    沈離捏捏他的臉頰,“我的小太陽弟弟,一個晚上就收獲兩個好朋友啊,好厲害噢。”
    沈亭禦踢了鞋,上了他倆待著的榻,“阿姐啊,就是有點感慨。”
    沈離莞爾,溫柔笑開,摸了摸腿上枕的腦袋,“我知道呀,懂~”
    她的小太陽弟弟其實很敏感的。
    沈亭禦聲音悶悶的,仰著腦袋看他倆,“阿兄和二哥呢?”
    這是江辭的院子,江辭他們人呢。
    沈離又被逗笑了,“和桑婉談事情去了。”
    “噢~”沈亭禦懶懶地蹭了蹭沈離,眉梢一挑,“誒!那郭逸之那邊呢!”
    沈離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終於想起來你新認的哥哥了啊。”
    沈亭禦嘟囔,“阿姐!你看他養的那弟弟什麽玩意啊,我真的想不通,怎麽有人能對哥哥動手啊。這要是我的話,我肯定先護著從小疼我護我的哥哥!什麽玩意啊,白眼狼。”
    沈離微微一笑,望著他,“所以我們的弟弟天下第一好啊~”
    破曉嗓音帶笑,“對呀,那時和我還不怎麽熟悉呢,就護著我了。”
    沈亭禦耳尖泛起紅暈,“幹嘛啊你倆,這不是正常人的腦子嗎。所以郭逸之怎麽樣了啊。”
    沈離道,“桑婉接著給他放倒了,也給他綁到床上去了,和昨天一樣,周圍都是軟乎乎的。”
    江辭和魏明安他們這時候出來了。
    桑婉朝沈離擺了擺手,“姐姐我走了啊,明天見。”
    沈離點點頭,“拜拜。”
    沈亭禦噘著嘴,“桑婉怎麽也叫姐姐!”
    “誒喲溫謹珩還叫我姐姐呢”,沈離笑了,“你叫阿姐啊,獨一份。”
    沈亭禦耍賴皮,江辭笑呢,“你這不也讓他賴你嗎。”
    沈離瞥了一眼正被破曉拿在手裏玩的手,“我又沒有傷呀,你倆好脆弱的。”
    魏明安把桑婉剛剛跟他們談的東西遞給她,“沒事啊。”
    沈離擰開蓋子,“哇好香啊。”
    江辭問,“楚嶸川走了嗎?”
    沈亭禦沒骨頭一樣,賴得很,“走了。”
    江辭毫不意外,“馬車留下了?”
    沈亭禦點頭,“是啊。他還吃了頓飯呢。”
    江辭樂了,“行,咱家成他後花園了。”
    沈亭禦又把剛剛的事情和他倆說了一遍,魏明安溫潤開口,“瞧瞧弟弟多厲害,又多倆好朋友。”
    江辭彎著眉眼抬手運著靈力,“你們應該很聊得來的。”
    溫謹珩六年沒怎麽出家門。
    沈亭禦又是個閑不住的性子。
    楚嶸川更別說了,他每天都是東宮那點地方。
    沈亭禦嗷了一嗓子,還沒說話呢,沈離就接了話,“他啊,又多倆調皮搗蛋好夥伴。阿兄你記得段景臨嗎。”
    江辭蹙著眉頭回想,“你讓我救得那個?”
    沈離拍拍腿上的沈亭禦,“沒錯,他倆是長門兩位著名搗蛋鬼,沈亭禦好朋友。”
    沈亭禦笑哼哼的,“好久沒見段景臨了,也不知道阿飛他給我養瘦了沒。”
    沈離吊兒郎當的,“你看看,這不給他養鳥呢。”
    “哈哈哈哈。”
    沈離拍拍他,“玩歸玩,靈力這個暫時不要露,你的身手想耍就耍,這個無所謂。”
    沈亭禦笑嘻嘻的,“阿姐~知道了!阿兄,二哥,你們兩個快練,我來檢查了。”
    ...
    沈離和破曉牽手回院子。
    破曉突然出聲,“走嘛,去哥哥那裏一下。”
    沈離微訝,“郭逸之?”
    破曉點頭。
    沈離輕笑一聲,勾著他的脖子吻了過去。
    破曉放在她腰間的手驟然收緊,偏了偏腦袋,回吻過去。
    半晌。
    破曉將發簪上的流蘇給她理了理,“怎麽啦?”
    沈離眉眼彎彎,朝他甜甜一笑,“沒事啊,想親你還要有事啊。”
    破曉唇角牽起,在她嘴角貼了貼,“好啦,找一趟哥哥,白天沒機會。”
    沈離神秘兮兮地望著他,“你要給他淨化身子吧。”
    破曉眼角笑意若隱若現,嗓音低低的,“夫人怎麽這麽了解我啊~”
    沈離晃著腦袋,很是嬌俏,“我夫君好的不像話,當然能想到這裏了。”
    破曉攬著她往郭逸之那裏走。
    他倆點上燈,郭逸之痛苦掙紮的模樣就露了出來。
    “還好他現在沒意識啊。”沈離喃喃道。
    破曉一言不發,靈力翻手而出,湧向郭逸之。
    沈離勾勾唇角,同樣出手。
    半晌。
    破曉輕聲道,“搞定了。”
    沈離搖搖頭,“他沒有。”
    兩人同時一聲輕歎。
    沈離壓低聲音,“其實咱們剛接回來他那天,他的脈象近乎無了,毒素已經把他的身體壓到極限了。”
    破曉唉聲歎氣的,拿著帕子給郭逸之擦汗,“那個鬼安王能不能不得好死,我都受不了。”
    他摸了摸郭逸之的手,“有點冷吧,穿著衣服這樣可能也不太暖和。”
    沈離擺擺手,“咱走的時候給他蓋上被子,養吧,連哥哥都叫了。”
    兩人心疼不已,望著郭逸之蒼白又瘦削的麵龐默然許久。
    “走吧。”沈離拍拍他,破曉將被子給他蓋好。
    兩人就出去了。
    沈離繞了路,去了關安王那裏。
    院門口的人看他倆來了,還很驚訝,“小姐姑爺,這麽晚了你們怎麽來了。”
    沈離揮揮手,“去睡吧,晚上不用管他,就是他害得阿兄坐輪椅,你們對他這麽客氣幹什麽。”
    “小姐,是家主吩咐我們盯緊他,絕不能有人有機會劫走他。”
    沈離默了默,一個結界的事,“沒事,我有辦法。”
    她剛要抬步,又想起來了,“別去打擾我阿兄啊,他睡了,你要稟報明日再說”
    “好的小姐。”
    他倆往裏走。
    沈離落了結界,拿靈氣揮開門。
    安王垂著腦袋,暈過去了。
    破曉捂著沈離的眼睛,“不準看。”
    沈離笑得不行,“這你也醋啊。”
    破曉白了安王一眼,“這是髒東西。”
    “哈哈哈”,沈離乖乖地被他大掌蓋了眼睛,“他是不是發燒了。”
    破曉嫌棄地又瞥了一眼,“是。”
    沈離環著他的腰,“那你給他治治,別讓他燒死了。”
    破曉不幹,“我還給他治!我弄死他差不多。”
    沈離突發奇想,“要不我們現在就給他丟到雲州去吧,鑰匙都在我們這裏了。”
    說幹就幹,破曉同意。
    沈離去叫沈亭禦了。
    這事不叫他,明天知道了都得跟她急。
    沈亭禦本來還有起床氣,騰的一下就起來了,“我來了阿姐!”
    破曉在門外手裏提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一坨白花花的肉。
    沈亭禦噗嗤一笑,破曉接著不讓沈離看,一道靈氣蒙了她的眼。
    沈離這個無奈啊,行吧。
    破曉一手牽著沈離,一手提著光溜溜的安王,和沈亭禦一起幾瞬便到了雲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