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要夫君就行了,要出息做什麽

字數:11897   加入書籤

A+A-




    沈離推開門,看著一屋子沉默的人。
    “咋了這是。”
    魏明安抱著胳膊懶懶地靠著椅背,揚了揚下巴,“這不幽魂散呢嗎,剛才又平身又萬歲呢,夢裏當皇帝呢。”
    “服了哈哈哈。”
    他們還能讓他美了?
    弄醒!
    是破曉直接砸冰過去。
    安王身子在哆嗦,迷離的眼眸恍恍惚惚,怒道,“大膽...奴才...這殿內...如此...之冷...來人...給朕的...毛毯...拿來...”
    江辭嗤笑,“看來還是沒醒。”
    破曉麵無表情地在他周身造了一堵冰牆。
    安王被冰得鬼哭狼嚎的。
    “是你們...”
    安王怒目圓瞪。
    江辭冷哼,“怎麽,看你在這當了半天皇帝了。”
    “放開我!”
    剛從幻境裏脫離而出的安王,還分不清楚現實,以為是他們幾個把皇帝綁了呢。
    江辭玩味地勾著唇角,“放了你做什麽?讓你回去當皇帝?”
    安王哼哼兩聲,身子止不住地哆嗦,牙齒都打顫。
    江辭抱起雙臂,眉尾愉悅翹起,“好啊,你去吧。”
    “叢寒,給他放下來。”
    安王砰得一聲,臉朝地,讓叢寒扔了下來。
    江辭淡淡一笑,“走吧。”
    安王真的好努力。
    努力了半天隻扭了個頭。
    冰也跟他下來了。
    破曉朝他們幾個俏皮地眨眨眼。
    “啊...啊!啊!啊啊啊!”
    “叫的太難聽”,魏明安嫌棄地錯開眼。
    江辭探身,唇角高翹,望著他,“我讓你走了啊,你怎麽不走了呢?”
    邊上的叢寒都沒忍住笑。
    江辭這話說的賤嗖嗖的。
    安王拚命甩著頭,因為剛剛破曉往他嘴巴裏杵了塊冰。
    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安王玩命嘶鳴著。
    當然吐不出來冰了,破曉控著呢。
    沈離笑得靠在了破曉身上,破曉接住她,湊近他們,毫不避諱道,“還想看什麽?”
    “你把他冰起來會怎麽樣?”
    破曉一頓,“不能時間太長,時間太長他就死了。”
    “試試試試!”
    破曉遂抬手,在安王全身覆住了不薄不厚的一層冰。
    “嗚!嗚!”
    冰雕安王。
    “哈哈哈哈。”
    “解氣了,他今天得發燒吧”,魏明安哼哼兩聲。
    江辭微怔後,啞然失笑。
    “你怎麽還記得啊。”
    魏明安瞪他,“我是什麽!這我能忘!”
    江辭揉了揉他的後腦,“傻瓜。”
    無奈又縱容。
    魏明安嗔他一眼。
    無人注意的角落,破曉把安王放出來了。
    安王牙齒打顫,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去當你的皇帝去啊”,江辭笑,拍了拍趴在他手臂上的魏明安,接著說,“從這裏到你家門口,暢通無阻呢。用不用我打包給你送皇宮去啊。”
    “嗚...要...賤人...”
    江辭錯開眼,捂住鼻子,滿臉都是嫌棄,“像個市井婦人一樣,罵人都是賤人。”
    “再說了,我可沒怎麽你噢~”江辭痞裏痞氣地抖了抖袖子,像逗小貓一樣摸著魏明安的腦瓜,“這是你家,你自己在你自己的密室裏,關我屁事。”
    “你...我...動...”
    江辭自顧自地接著說,“噢,你家的這些玩意,鞭子啊,這鐵的這什麽玩意,自己張腿了往你身上跑,它們喜歡你唄~”
    “噗哈哈。”
    沈亭禦沒忍住。
    江辭攤手總結,“你在你自己家裏麵,罵我做什麽。”
    魏明安懶兮兮地扭頭,“就是,你家什麽都沒有,江辭還給你吃的呢。忘恩負義,不知感謝。”
    江辭樂了,捏了捏他的耳朵,一唱一和的,“是吧,我也覺得是,他把他自己家弄的汙穢遍地,我還遣人給他收拾,咦~”
    魏明安扭頭就噴,“不感謝就算了,給江辭道歉!”
    “哈哈哈。”
    不行,真忍不住,沈離和破曉都出去笑了。
    這哥倆唱戲呢啊。
    江辭也憋不住笑了,“你說他氣死了沒?”
    魏明安懶懶地枕著江辭的胳膊,懶得起,反正也舒服,抬手指過去,“呐,話都說不出了,人都紅了。”
    江辭揉了揉他的腦袋,又捏捏臉,“瞧你,記個沒完沒了。”
    魏明安仰頭看他,“幹什麽,我記一輩子!”
    “好好好”,江辭寵著唄,“這小狗腦袋不大,記的事還挺多。”
    魏明安瞬間起身,“江辭!”
    沈離探頭進來,“不準打架!”
    嗯,收斂了。
    ...
    次日。
    幾個眼巴巴的小腦瓜,守在郭逸之床邊。
    飯也不吃了,賬目也不看了。
    “哥呀”,江辭攥著他的手,“你快醒醒啊,要睡這麽久嗎,我們好不容易給你養胖的。”
    但郭逸之並沒有接他的話。
    下午。
    沈離想著昨天林清喊她去那個莊子再看一眼,就準備去。
    他倆喊上了溫謹珩。
    沈離和破曉懶懶地靠著院牆,隨便喊了個人叫他,半天都沒來,他倆親自來抓人。
    這不,抓到他落鎖了。
    溫謹珩拐彎出來,看到他們倆,一臉尷尬。
    “姐姐,姐夫,我...”
    沈離見怪不怪,“還鬧呢?”
    屋裏有小動靜。
    溫謹珩低垂著腦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我感覺她就是一時興起,我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沈離笑了,“她這麽說的?”
    屋裏的桑婉都要氣瘋了。
    溫謹珩!你個賤人啊!
    這麽能演!
    溫謹珩委屈巴巴地朝破曉靠了靠,小小地扯住了破曉的衣袖,“姐夫。”
    破曉誒喲了一聲,攬住了他的肩,“怎麽了這是,和我說說啊。”
    “桑婉就是喜歡,誒呀”,溫謹珩一咬牙,“那個什麽的時候就說好,睡醒老不認!”
    破曉沒忍住,噗嗤笑了。
    “昂,這個啊,哈哈哈哈。”
    溫謹珩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破曉收斂笑意,瞥了下同樣笑彎了腰的沈離,認真道,“這個吧,我也不知道,要是你姐姐是個,那詞怎麽說的?冥頑不化的,那我肯定緊逼到底。”
    沈離歪著腦袋湊過來,“細講,如有需要,我立刻冥頑不化!”
    破曉把不老實的沈離按住,大手牢牢捂住她的耳朵,“不給聽。”
    當然,破曉也沒給裏麵的桑婉聽。
    沈離很不滿意地瞪著破曉。
    破曉神秘兮兮地說完了,拉著溫謹珩,牽著沈離,走了。
    到了莊子。
    溫謹珩緊緊跟著破曉,眼眸警惕地打量著周遭。
    “呀,那群人。”
    破曉這才想起來,手指一彈,拉著兩人落了下去。
    “這麽深!這麽大的池子!!”
    溫謹珩怒了。
    桑婉最怕水了!!
    沈離仔細辨認了一下,應該是這仨人當時在守桑婉,“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是他們幾個。”
    破曉把人單拎出來,溫謹珩忽的一拳就揍了過去。
    後麵倆人都看傻了。
    沈離仰頭看著破曉。
    破曉同樣垂頭看著她。
    他倆眼神交流。
    沈離眉頭一挑,這是溫謹珩?
    破曉瞥了瞥,那應該是的。
    沈離瞪大眼睛接著看溫謹珩打架,桑婉不得迷死了。
    破曉聳肩,可惜她不在。
    沈離樂顛顛地欣賞,你說他倆擰巴不擰巴,給她報仇來了還得鎖屋裏。
    破曉白了一眼,純屬閑的。
    沈離笑彎了眼眸,你又教溫謹珩什麽了!
    破曉傲嬌了,不告訴你。
    沈離擰他,破曉依然堅守底線。
    沈離哼哼幾聲,你完了。
    破曉寵溺的望著她,好啊夫人快讓我完了~
    沈離瞪他一眼,不理了。
    那邊的溫謹珩,好家夥,沈離下巴要驚掉了,他一打三啊。
    這麽厲害。
    溫謹珩給那仨揍趴了,好驕傲地走向他倆,柔聲道,“姐姐~姐夫~”
    沈離笑,“真棒,解氣了不?我看看傷沒傷著啊?”
    溫謹珩微仰著腦袋,笑盈盈地搖搖頭,“沒事~”
    “還有張毅武那個老東西呢,這幾個是狗腿子。”
    破曉提溜著他仔細檢查了一下,還是不放心。
    溫謹珩一笑,挽住破曉,“好啦走啦姐夫。”
    將莊子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圈,他倆都能感受到溫謹珩那愈發難以掩蓋的憤怒了。
    要不是破曉拉著他,沈離覺得他能去給這個莊子燒了。
    溫謹珩氣呼呼的,“姐夫!你放開我!”
    破曉眉頭一挑,“好了啊,這都沒人了,你燒莊子有什麽用啊。”
    溫謹珩朝房間裏麵揚了揚下巴,幾乎在吼,“你看看啊姐夫,看看啊。”
    “我看了。”破曉很無奈,還得一手拉著他。
    溫謹珩忽的泄了氣,也不鬧騰了,垂頭耷腦地小聲喃喃自語著,“我總算知道桑婉最開始在別扭什麽了...”
    破曉幾不可聞地歎了聲,撫上溫謹珩低垂的麵頰,和沈離遙遙對望一眼,兩人眼裏盡是無奈。
    “你倆這樣吵吵鬧鬧地也挺好的”,破曉撞入一雙水霧朦朦的眼眸,“正好轉移下她的注意,你好好愛她,讓她忘了這事吧。”
    溫謹珩偏過頭去,微噘著嘴,嗯了一聲。
    破曉溫柔得不行,拇指拂上他微紅的眼尾,心軟的一塌糊塗,溫聲道,“誒喲,小可憐噢,想哭就哭吧,就我和你姐姐在呢。”
    沈離出聲,“對呀。”
    溫謹珩輕輕埋過頭去。
    破曉微微一笑,給他靠著。
    溫謹珩情緒就調整了一小會兒。
    沈離和破曉卻同時臉色變了變。
    “這地下?”
    溫謹珩疑惑地左望望右看看,“有聲音?”
    “對!”
    可是他們仨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先回去吧。”
    ...
    沈離和破曉把溫謹珩送回去。
    溫謹珩略顯躊躇,望了沈離幾眼。
    沈離見狀開口,“想讓我勸桑婉?”
    溫謹珩狠狠點頭。
    沈離樂了,“你說吧,你想在場還是不在場。”
    溫謹珩聲音跟蚊子一樣小,“都...都行。”
    “那你找沈亭禦玩去吧。我就說我路過。”
    破曉把他拉走了。
    沈離笑著搖了搖頭,“這倆人。”
    清了清嗓子,靠著窗框,她中氣十足,大聲喊,“桑婉。”
    桑婉幽怨地應聲,“姐姐,你怎麽還不來救我。”
    沈離憋笑,“你怎麽了嘛,要我救你啊。”
    桑婉恨恨地細數溫謹珩的罪行,“我被一個混蛋限製自由啊!這混蛋天天發了瘋地親人!我現在都沒法見人!”
    “哈哈哈”,沈離忍不住了,“就這啊。”
    桑婉大喊,“這還不夠啊!我以前是想去哪去哪,現在呢!”
    沈離彎唇一笑,“你在氣什麽?氣你倆角色調轉?還是氣他對你做的一切?”
    桑婉沉默了。
    沈離接著說,“我思想不太純粹,我也做過不叫破曉出門的事情。他呢,也綁過我,也不是在歡好的時候。但是有愛的時候,是不會生氣的。”
    “起碼我倆都不會。”
    桑婉嘟嘟囔囔的,“若是你經曆我這些也不會這樣嗎?”
    沈離冷靜反問,“你是說你前半部分受傷,還是說後半部分被溫謹珩關起來。”
    “都說。”
    沈離想了想,娓娓道來,“如果是受傷,我想我可能也會在意,也會鬧別扭,但我並不會像你那樣放狠話。”
    “像我們所看到的那樣,若是我明確感受到愛,或許我就會不那麽憂慮了。”
    桑婉默默地聽。
    雖然她現在這個姿勢很羞恥。
    沈離接著道,“你被關起來這一部分呢,如果是我說了我要離開破曉,跑到天涯海角這種話,那破曉做什麽,都是有可能的。”
    “即使我不跑,我也要為我說的話付出一定代價,嗯,比如,就像你看到的那些。”
    沈離耳尖微紅,接著道,“我可能是個變態噢,對於破曉,如果我也像你這樣鬧過,那我應該是不會生氣。”
    桑婉嬌哼一聲,“姐姐你就是沒出息。”
    沈離攤手,“對啊,要夫君就行了,要出息做什麽。”
    “誒咦!!”桑婉嫌棄。
    沈離正色道,“溫謹珩挺在意你的,他剛剛一個揍了十個,莊子裏的那些侍衛。”
    桑婉原本的話噎住了,“他...沒事吧。”
    溫謹珩怎麽不回來?
    對啊,怎麽是沈離自己來了?
    “他怎麽了?!”
    沈離就是想讓她誤會的,收了話頭,不說了,“沒事。”
    桑婉拔高音量,急吼吼地道,“姐姐!你別騙我!”
    沈離含笑挑眉,“真的沒事啊,我先走啦,破曉來了。”
    “姐姐!”
    “你回來!姐姐!!”
    桑婉聽著沈離的腳步越來越遠,她的心跳也愈發輕緩。
    溫謹珩你怎麽了?
    為什麽不回來?
    發狠地扭著手腕,桑婉怒容漸生。
    溫謹珩!
    趕緊滾回來!
    過了一會兒,她放棄了。
    麵無表情的直直望著頭頂的房梁。
    ...
    沈離坐了回來,“哥哥還沒醒?”
    溫謹珩也在。
    他和沈亭禦,倆人在給郭逸之擦汗。
    “阿姐。”
    沈亭禦朝沈離求助,“怎麽辦啊阿姐,哥哥不醒。”
    沈離也沒辦法,“師父不說要一兩天嗎。”
    溫謹珩突然開口,“姐姐,我可以嗎?”
    沈離微訝。
    溫謹珩看向沈亭禦,“你剛才說的那個,還有嗎,能給我一個嗎?”
    沈亭禦真忍不了了,“你們怎麽一個兩個全都要受那個苦啊!”
    溫謹珩很認真,拉過他的胳膊,嗓音清潤柔和,帶著不容反駁的倔強,“給我一個吧,求你了。”
    沈亭禦偏過臉。
    溫謹珩又望向江辭和魏明安,“哥哥,我認真的。”
    江辭擰著眉心,“很疼的。”
    溫謹珩搖頭,“我不在乎。”
    魏明安勸,“有我們呢,你沒必要啊。”
    溫謹珩目光絲毫不膽怯,十足冷靜,“我要。”
    沈亭禦歎氣,“那邊櫃子上呢,自己去。”
    溫謹珩立馬去了。
    他運氣好。
    站在他們幾個中間的時候,蹙眉暈了過去。
    五隻手同時去扶他。
    破曉把人接住。
    沈亭禦站起身,伸著手,“給我吧。”
    沈離淡淡道,“別回他那兒。”
    沈亭禦把溫謹珩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當然了。”
    魏明安悻悻道,“好噢,哥沒醒,又搭進去一個弟弟!”
    江辭無奈,“他們一個比一個願意,你能怎麽辦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