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膽子不小嘛

字數:14709   加入書籤

A+A-




    沈離嚷嚷,“阿兄你說這人擱哪呢,我非揍他一頓不成!寫信騙我阿兄的銀子給他自己填窟窿!要死是吧!”
    江辭一邊笑,一邊把她按下來,“快把我可愛的妹妹還給我~你是弟弟上身了吧。”
    “切”,沈離白了他一眼,“你不準給他錢!”
    江辭把書卷,賬目,信箋,都整理好,合上了。
    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一般,笑道,“我有毛病嗎,我當然不給,我的銀子得給你們花。”
    沈離哼哼幾聲,腦袋歪著枕在他的扶手上,看他們,“破曉破曉,咱倆去給他揍一頓,走走走。”
    魏明安給要起來的破曉按下去,江辭也是。
    “幹什麽你們倆!”
    “欺負我阿兄!不能忍!”
    沈離理直氣壯。
    江辭笑哼哼的伸出手,把沈離拉過來,“乖哦,那惦記我錢的人多了去了,你每個都要揍啊。”
    “當然了!”
    沈離昂首挺胸,“誰惦記揍誰!我看誰敢打你的主意!”
    江辭先是一怔,心尖的愉悅,似乎要從嘴角滿溢出來了。
    勾著唇畔,他斂眸低笑。
    “他娘的”,一說到這個沈離更氣了,“忘了個狗東西!”
    “破曉!”
    破曉一激靈,不由坐直身子,“咋了!”
    沈離怒拍大腿。
    江辭無奈地把她的手拉過來牽住,“幹什麽!一天天的,那腿不疼嗎!”
    沈離氣鼓鼓的,“咱倆晚上去趟雲州,來氣了。”
    破曉揚頭,“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魏明安敲敲他的腦袋,“怎麽說的!是不是答應我倆了,不準自己去。那是髒東西汙了你倆的眼睛!”
    破曉噘著嘴望向沈離。
    沈離又嬌又橫,“我不管!我就去!”
    魏明安眼尖的看到底下的人了。
    “看!別聊了,來人了是不是要開窯了。”
    破曉和江辭均扭頭望過去。
    破曉站起身,站到他倆中間,“夫人跟在我們後麵噢~”
    話音剛落,破曉便牽著江辭身影飛快地朝下方掠去。
    沈離麻利地跟上。
    沉甸甸地石門緩緩而開。
    “哇!!”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的沈離,不由瞪大了雙眼。
    琳琅滿目,各式各樣。
    泛著亮光的瓷物。
    甚至幾乎叫她看花了眼。
    “這這這...”
    沈離指指前麵的窯,魏明安點點頭,“就是這樣的,虔州這個地方,他就是環境使然,萬物都可以是瓷的。”
    “太靈動了,瓷簪啊你敢想,這裏的瓷簪比京城的木簪還便宜。”
    “像碗碟這種最平常的東西,在這裏,可以被玩出花兒來,還不貴。”
    魏明安收回視線,瞧向她,“當一個地方有寶藏,且沒有向外流通時,我們可以做的就是將寶物發揚,向遠處,更遠更遠。”
    “懂嘛~”
    沈離狠狠點點頭,“我百聞不如一見,可算知道你們兩個為什麽一直在意虔州這個小地方了!!這回我真是知道了!”
    魏明安唇邊勾勒出一抹溫柔又清淺的笑容,摸了摸她的腦袋,“還有很多很多呢~”
    沈離坐靠過去挨著他。
    江辭剛才喊他倆在外麵等。
    破曉也這麽說。
    好吧。
    大概等了一刻鍾多。
    在沈離馬上就要衝進去找他倆的時候,他倆翹首以盼的江辭和破曉出來了。
    “怎麽樣怎麽樣!”
    破曉接話,“還好,正常。所以不是土,也不是配方的問題。”
    江辭點頭。
    魏明安探身扒拉著江辭拿著的小布兜。
    “這都你倆捏的?”
    “昂。”
    沈離也加入了。
    魏明安掏出一個熠熠閃光的魚尾。
    “這一看就是你整的,是不是吧。”
    魏明安絕對肯定,他都想不出來第二個答案。
    沈離也翻,看到一個小烏龜。
    “這王八感覺也是阿兄捏的!”
    江辭捂臉,“和我沒關係!我不承認!”
    破曉淡笑不語。
    感覺像是江辭的院子的“小房子”。
    還有一把小弓箭。
    噢!還有劍誒!
    破曉攤手,“這是捏著玩的,阿兄說你可能喜歡。”
    “哇”,沈離感覺自己突然像沒見過世麵的,驚訝個沒完,“還有燙金邊邊誒,阿兄這個送我~我要這個!”
    江辭也抻著頭看,點點頭,無奈極了,“行啊,你挑。”
    沈離比劃幾下,“這個劍,我回去找個淨簪子,喊他們給我黏上。這就是一個漂亮的發簪了。”
    江辭失笑,“隨便啊,隨便玩~”
    看了這麽多。
    就江辭捏的小貓碎了。
    江辭噘了噘嘴,明顯的不開心。
    魏明安瞥了一眼就察覺到了。
    江辭被他猛的拍上後背的大手嚇了一跳,“幹什麽!”
    魏明安笑眯眯地摟過去,“哪碎了,小貓這不擱這兒呢嗎~”
    “你滾啊!”
    魏明安朝沈離揚了揚眉。
    “走啦,去查了,到底什麽問題!”
    ...
    郭逸之今日依舊很低調地來督查。
    旁邊有個老伯伯賣的煨番薯,巨好吃。
    去晚了都沒有。
    沈亭禦排隊買去了。
    個大金黃的番薯在火爐裏煨烤。
    飄香十裏。
    一口吃下去,甘甜與溫暖皆是蔓至全身。
    沈亭禦揣著手,排在一群人中,不算很焦急的等待著即將出鍋的美食。
    還要等一會兒。
    等著也是等著。
    沈亭禦朝四周看看。
    他沒動,但被不遠處吸引了注意。
    指尖微微抬起。
    幫一個拉著一木板車各式各樣東西的老婦人托住了即將歪斜而墜的包裹。
    “公子怎得來買此物啊?”
    沈亭禦收回視線,望向排在他前麵向他發問的這位男子。
    “有何不妥嘛?”
    沈亭禦淡淡抬眸,很禮貌地回話。
    這個人看起來年紀不小了,慈祥的眉目,但身子看著不太健壯,彎著眼眸,染著星星點點的笑,並無惡意,“小公子是哪家的少爺啊~老奴隻是訝異小公子親自來買。”
    沈亭禦淡淡笑開,“伯伯哪裏老了,噢,我姓江~可能離這裏有點遠。”
    “很好吃啊伯伯!!我哥也超愛吃!我還準備買給我阿兄阿姐他們呢!我昨天來晚了,都沒有了!!!”
    “小公子脾性真好~”
    沈亭禦那是頂級自來熟,十分熟絡道,“伯伯!這個明天還有嗎!”
    “有呀有呀~”
    “吼!那我明天還來~”
    聊了沒一會兒,番薯出鍋了。
    沈亭禦立馬全神貫注,準備去買。
    等他買完了,“伯伯我先走啦!我去給我哥先送~涼了就不好吃啦!”
    “快回家吧!”
    沈亭禦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飛身而起。
    ...
    郭逸之手裏揣著暖爐,盯著那邊涼亭的修繕。
    忽的臉色一變。
    “誒?!”
    郭逸之朝前探身,這人新來的,他之前沒見過,於是他很禮貌地開口道,“請把它換回去。”
    郭逸之坐的遠,這個人把粘亭頂的糊漿調換了。
    他稍稍瞥了一眼便知曉全部了。
    撈油水。
    “嘿”,這人麵相很凶,“哪冒出來的小嘍嘍,換什麽換,關你屁事。”
    郭逸之從容淡定地勾了勾唇,“我看到了,換回來。”
    “幹你什麽事!”
    這人扭頭回去,根本不打算搭理郭逸之。
    郭逸之眸底狡黠一閃而過。
    “我再說一遍噢,我勸你換回來~”
    這人惱了,大步衝衝地朝郭逸之而來,“你他娘的是什麽人啊,來這裏幹什麽!再說一句試試!”
    郭逸之仰頭含笑,“你換成的那個,可以讓你貪掉五兩銀子不止。”
    “你!”
    郭逸之眉尾挑著,餘光瞧見,那亭頂已經落了上去,笑了。
    不疾不徐地開口,“但,你將糊漿的壽命折半了。”
    這人真的翻臉了,揪著郭逸之的衣領,滿臉凶相,粗眉倒蹙,怒目圓瞪地盯著郭逸之,好像要給他大卸八塊一般,“哪來的滾哪去!”
    “他奶奶的!”
    郭逸之語氣裏帶著一絲戲謔,輕蔑的笑聲在寒冷的空氣裏遊蕩,“粗製濫造,你撈油水也要有個度!你以為別人發現不了?!”
    冷冷笑著,每一個字都像寒冷刺骨的冰,倏地刺穿人心。
    這人肮髒地罵了一句。
    郭逸之雙臂斷過,手上力道完全趕不上江辭和魏明安他們,肯定打不過這個壯漢。
    “一個瘸子還指手畫腳!”
    郭逸之舔了舔嘴唇的絲絲血花,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瘸子怎麽了,瘸子能揭發你噢~”
    “我看你走得出走不出這裏!我今天非教訓你不可!”
    提著一提香氣四溢番薯的沈亭禦,才剛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你他娘的!”
    一道月白身影靈巧落下。
    眉宇之間盡是掩飾不住的怒氣。
    沈亭禦一手提番薯,瞬間捉住男人的腕臂,發狠擰轉。
    男人哀嚎一聲,被沈亭禦調轉了攻勢。
    沈亭禦提膝側踹過去。
    “啊啊啊啊!”
    電光火石之間。
    這人就被他單手製服丟到一丈開外。
    月白紅襯的狐裘大氅,在沈亭禦一個旋身間,下擺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
    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那紅襯之上繡著的金波紋,全然都是金絲線製成。
    妥妥的翩翩貴公子。
    不過這人沒眼光,不識貨。
    郭逸之他們幾個坐輪椅,並不適合穿沈亭禦這種樣式的大氅。
    他的穿著能便宜了去?
    那都是家裏裁縫特意改良過的。
    “怎麽跟我哥說話呢!”
    這個人半天都沒爬起來,他的幾個小弟來扶他。
    一個唯唯諾諾的瘦杆一樣的人,小聲道,“怎麽樣?”
    他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但看了看沈亭禦的氣勢,硬生生的止住了。
    幾瞬之後,爆發出一陣殺豬的尖叫。
    “你把我的胳膊怎麽了!!!”
    “如何?”
    沈亭禦回過了頭,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蹲下身來,心疼無比地瞧著唇角泛紅的郭逸之,“哥哥~他怎麽敢打你的。”
    郭逸之還笑呢,“沒事噢,哥哥收拾他,他那點小把戲,我見多了。”
    沈亭禦問都不問事端,想碰,但又不敢碰郭逸之略腫的嘴角,郭逸之笑的更歡了。
    這點小事。
    “哥哥幫我拿著”,沈亭禦把熱氣騰騰的番薯袋子塞過去,“暖暖手,我替你收拾這家夥。”
    郭逸之拉都拉不住。
    沈亭禦起腳抬腿,對這個膽敢對郭逸之動了一拳的人一頓暴揍。
    郭逸之垂頭啞笑。
    讓番薯氤氳的熱氣,遮了遮眼底的笑意。
    微啟的薄唇,漾起一抹柔和寵溺。
    沈離老說他溺愛沈亭禦。
    這如何呢~
    沈亭禦幹脆利落地把這個人製服了,“說!怎麽欺負我哥了!”
    郭逸之輕笑,“他玩了點小把戲,被我戳穿了。”
    沈亭禦哐的一拳過去,“我哥說你還強嘴是吧!”
    “誒好了好了~”
    郭逸之探身把沈亭禦拉過來,“好啦弟弟,咱們去吃午飯吧。”
    “那這個?”
    沈亭禦疑惑。
    郭逸之仰麵抬頭,伸直脖子朝沈亭禦招招手。
    沈亭禦附耳過去。
    “走啦,下午哥哥帶你玩他~”
    沈亭禦將信將疑,但沒有絲毫猶豫,轉了身,去後麵推著輪椅。
    郭逸之隔著袋子剝皮,金黃金黃的嫩瓤,煨得恰到好處,軟糯香甜極了。
    他舉著往後遞,“啊,弟弟張嘴~”
    沈亭禦就著咬下一口,口腔瞬時被甜糯的番薯充斥,“唔...謔...”
    “太哈,燙,真的好吃,謔,吃了~哥哥吃~”
    郭逸之直接接著就吃。
    沈亭禦還是很氣,“不是啊,他咋敢的啊。”
    郭逸之笑眯眯地用甜滋滋的番薯吸引他的視線,“可能不識貨吧,以為我是哪冒出來的殘廢壞他的好事呢。”
    沈亭禦又咬一口,囫圇道,“唔,好香啊。”
    郭逸之也讚同地點頭,“真的好好吃。還有噢,你剛剛好帥!”
    沈亭禦恨得咬牙切齒,“我給我哥買個番薯的功夫都有不要命的!”
    郭逸之擺擺手,把剝下來的番薯皮規整好,嗓音裏的笑意懶幽幽的,“誒呀,一會兒我收拾他。”
    “走~我的小饞貓,哥帶你吃好吃的!”
    ...
    “哥哥是這樣嗎?”
    郭逸之點點頭,“對,你小心點啊,別掉下來。”
    沈亭禦三兩下就搞完了。
    輕盈落下。
    郭逸之抓起他的手,拿帕子一一拭淨。
    沈亭禦問,“接下來幹什麽~”
    郭逸之唇角微翹,“接下來啊~走,帶你嚐嚐縣令的茶葉好不好喝。”
    “誒?”
    ...
    郭逸之拱手行禮,“縣令可用過飯了?多有叨饒。”
    黃縣令立刻從書案前起身,踏步而來,“是江大公子啊~誒是在下的失禮,這位小公子請坐。”
    這個黃縣令都認識他們倆。
    江辭當時可是特意帶著郭逸之和他吃過飯。
    點名道姓,特意強調了。
    也算是敲打了他一番。
    “這是我哥。”
    郭逸之笑眯眯的,“縣令沒見過嗎,這是我弟弟,今日來陪我~”
    “啊,是江小公子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沈亭禦乖順行禮。
    郭逸之如魚得水一般,和縣令攀談。
    看得沈亭禦都驚呆了。
    從賦稅聊到建城,從建城聊到發展。
    聊的沈亭禦直掐自己,保持清醒。
    嗯。
    聽的有點腦瓜子疼。
    郭逸之輕聲笑道,“縣令要不要看看如今的府邸?江某小小設計,如今還未見過實際情況。”
    “好呀,那兩位江公子隨我乘車出行?”
    “沒問題。”
    乘車就要上馬車,輪椅肯定是不能直接推上去的。
    沈亭禦彎身直接抱起郭逸之。
    黃縣令笑道,“兩位江公子感情真好~”
    一直安安靜靜的沈亭禦此時開口,“我哥腿腳不好,幾個哥哥都是被同一奸人所害,許久了,所以我們會憂心些。”
    郭逸之眉眼彎彎地歪頭看他。
    目光繾綣且柔和。
    縣令也沒說什麽。
    罵了幾句“奸人”。
    罵得沈亭禦像拍手稱絕。
    罵得好,晚上就去揍一頓安王。
    沈亭禦這回可看懂郭逸之要做什麽了。
    他們坐在還沒修繕完成的涼亭裏喝茶呢。
    沈亭禦心底暗暗發笑。
    正好就是郭逸之讓他搗鼓一下的那一片。
    好啊~
    哥哥真聰明。
    玩死那個狗東西。
    也就是不一會兒的功夫。
    沈亭禦就已經聽到了上方微微的響動。
    拿起茶杯遮於唇邊,偷偷暗笑。
    郭逸之神色無恙地接著和縣令交談。
    沈亭禦心裏默默倒數。
    “砰。”
    縣令被直直朝他砸來瓦簷唬住了,或者說根本來不及反應,呆怔在原地。
    郭逸之高呼,“縣令小心!”
    沈亭禦一口喝掉杯裏的茶水,將杯子擲了出去。
    瓦片被他輕鬆擊飛。
    沈亭禦身影迅速閃過。
    大手一撈。
    攔住了即將落地的小茶杯。
    “縣令你沒事吧~”
    郭逸之噓寒問暖。
    那被調換過的劣質糊漿怎麽能黏得牢啊,早晚會掉的。
    小小手段。
    禍不沾手。
    那個下人立刻就完蛋了。
    郭逸之揚起唇角,愁容滿麵,也很無辜,“縣令,這涼亭是誰人修繕的,如此粗工嗎?差點傷著縣令。”
    驚魂未定的縣令怒拍石桌。
    “來人!將修繕此涼亭的人,全部給我帶來!”
    沈亭禦和郭逸之眼神交匯一瞬。
    在這裏,縣令就是最大的官了。
    縣令還治不了一個小下人了~
    那個已經被沈亭禦揍了一頓的人很快就被帶上來了。
    郭逸之接著補刀,“縣令,以我的經驗看,這瓦簷能掉一個,就能掉第二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你說得對!”
    郭逸之的目光帶了幾分挑釁,略過跪在地上的那個領頭,他還說,“縣令,您可能有所不知,這黏瓦片的糊漿啊,也有優次之分,黏得不好,可能一陣大風下來,這涼亭也就白白費精力修繕了。”
    黃縣令虛心詢問,“這我還真不知,可是底下人選用得不好了?”
    郭逸之拱手行禮,“還請縣令派人將名錄和用剩的糊漿拿過來,我看一下便知。”
    黃縣令立刻道,“去取。”
    沈亭禦恨不得用目光給這個死人挖出倆窟窿來,郭逸之的嘴角已經讓他治好了,但他還是好氣!!
    郭逸之裝的很像樣,滿是惋惜地蹙著眉,“縣令啊,不知當講不當講。”
    “江兄但講無妨”,黃縣令推手,“已經很是麻煩你們了,今日還害你們受了驚,噢不過江小公子身手真好!”
    郭逸之就開始表演了,“這名錄上寫的,和實際用的根本不一樣~”
    點到為止。
    縣令不會聽不懂。
    果然,縣令勃然大怒。
    接下來的事就不歸他們管咯~
    沈亭禦推著郭逸之走在他們在虔州的小家裏。
    “哥哥~”
    “誒~”
    沈亭禦把他抱上榻。
    郭逸之笑,“幹什麽這麽嚴肅啊,我又沒事。”
    沈亭禦噘著嘴躺到他旁邊,“瞎扯!他打你了!”
    郭逸之聳了聳肩,把他摟過來,“打就打了吧,你不解氣啊,我不是報複回來了嗎。”
    沈亭禦不樂意,“就該時時刻刻帶著你的~”
    “誒喲好好好,不委屈噢~”
    郭逸之笑意盈盈地哄弟弟。
    沈亭禦朝空氣揮了幾下拳頭。
    “哥哥~”
    “誒~”
    “一刻都不能離了我!”
    郭逸之寵著唄,還能咋,“好唄~”
    “認真點!”
    “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