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小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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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眸光在空中碰撞。
江辭笑,舉起杯子,“小酌一下~”
魏明安眉梢翹著,重心前移,倚靠著桌邊,和他碰杯,“酌,喝酒會算賬嗎你。”
江辭瞪他,“你才不會呢!”
“好了好了。”
沈離擠到他倆中間,江辭和她碰碰杯,沈離嗔怪,“你倆事情這麽緊急嗎,喝酒還要看啊。”
魏明安相當豪氣地指指他們整整齊齊快堆滿了的桌子,“喏,妹妹,看我倆給你打下的江山!”
江辭一邊笑,一邊喝了口荔枝酒。
“對~請你一本賬。”
沈離唰的一下彈開,“拿遠點!”
江辭和魏明安哄堂大笑。
沈離去賞他們倆一人一個彈腦門。
江辭拉著她,“真的,你比溫謹珩都牛,幫幫我嘛~”
誰受得了。
江辭晃著她的胳膊撒嬌。
沈離立馬投降,“好的,阿兄說了算。”
江辭嗷了一嗓子,“魏明安!救星來啦!”
看得出來他倆是忙不過來了。
魏明安也膩乎乎地靠過來。
郭逸之坐在旁邊的榻上看他們鬧了一會,好笑地開口,“你倆再不過來,弟弟都喝完了。”
可不是嘛。
破曉和郭逸之被勒令喝水。
沈亭禦自己暢飲呢。
溫謹珩推門進來了。
“阿姐”,沈亭禦把杯子放下,“快來管著他倆,這倆躍躍欲試。”
溫謹珩眼睛都亮了,“在喝酒啊!”
沈亭禦起身,下去穿鞋。
溫謹珩沒忍住笑,“喲~姐夫和哥哥喝水啊~哈哈哈。”
破曉佯怒,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頭,“揍你啊我。”
溫謹珩笑得前仰後合,把沈亭禦杯子拿過來,趁他穿衣服的間隙,自己倒了半杯。
郭逸之囑咐,“你別喝醉噢。”
溫謹珩失笑,“哥哥啊,雖然我沒有沈亭禦能喝,這兩口還是可以的。”
沈亭禦穿好衣裳。
把江辭推過來。
沈離把魏明安推過來。
“走了,我倆接殿下去了。”
溫謹珩仰頭把酒喝完,剛把杯子放下,就被沈亭禦拉走了。
沈離左邊兩個眼巴巴想喝酒的。
右邊兩個見酒嗨的。
沈離差點笑噴。
郭逸之和他們仨賣萌,忽閃著他的漂亮眼睛,特別可愛,“噢我的好弟弟~給我喝一口嘛~我都沒喝過荔枝酒。”
破曉從後麵靠過來,腦袋挨在郭逸之的肩膀,“我也是嘛~阿兄喝一口喝一口~”
沈離被萌了一臉。
心都化成一灘水了啊。
江辭也去。
他那樣兒,又把沈離逗笑了。
江辭說,“問我不管用,咱家是妹妹說了算。”
魏明安傾身過去倒酒,一邊倒一邊說,“對哦,妹妹說可以才可以噢~”
沈離挑了下眉,往左邊望過去,“你倆,讓我當壞人是吧~”
江辭執杯和她碰了碰,“他倆要喝就喝唄,反正發酒瘋了,也這不是在家嗎。”
沈離哼了一聲,“哥哥更嚇人好吧,哥哥比破曉酒量還低點兒呢。”
郭逸之眼神四處瞟,就是不看沈離。
不看就是不承認。
嗯。
行了,他倆高低還是討到酒了。
半杯的量。
荔枝酒很醉人的。
三令五申下,他倆隻被允許小口喝。
“虔州那個”,郭逸之像個討到糖的小孩子一樣,眸子裏神采奕奕,“你們怎麽處理呀~”
“不著急哥”,江辭還在翻看著信箋,“既然是搗鬼的賊,那也得有交易才能搗鬼。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信大抵還沒送到,就這幾天。”
郭逸之噢了一聲,臉頰紅撲撲的。
破曉躺在郭逸之的腿上,戳著他的紅麵龐。
郭逸之乖乖地給他玩。
噢不,他倆互玩。
沈離古怪地看了一眼他們倆。
三個人同時默契地瞄向了自己手裏的杯子。
“不是吧”,江辭頭疼。
魏明安扶額,“這才兩口。”
沈離應聲附和,“我都第二杯了。”
江辭總結,“以後喝酒不帶他倆了。”
“沒錯!阿兄這酒好好喝。”
過會兒江辭就知道了。
這話他說早了。
他們家還有一個。
旗鼓相當的醉鬼。
在楚嶸川第三次把手伸出來的時候。
溫謹珩和沈亭禦一人一邊同時按住他。
沈亭禦頭疼無比,“他在宮裏難道沒有喝酒的場合嗎?他以前咋辦的。”
溫謹珩垂眸,低聲道,“有的,但我...不知道他以前怎麽...”
沈亭禦飛快地抬頭瞥了一眼,“幹嘛啊,喪著臉。不管以前,隻看以後。咱倆以後給他喝酒去。”
溫謹珩笑了,“好啊。”
沈亭禦把張牙舞爪的楚嶸川抓回來,朝旁邊喊,“阿兄!給我倒點兒!”
魏明安遞給他杯子。
...
就在江辭的房間裏。
幾個醉鬼互相鬧。
幾個清醒的人慢悠悠地喝。
還剩點酒。
又剩他們四個了。
四個人對視一眼。
紛紛笑開。
碰了個杯。
郭逸之和破曉互相玩對方。
破曉暈得可以。
郭逸之更是奇人。
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哭起來就打不住。
沈離直接去了趟皇宮,把楊皎皎帶來了。
楊皎皎其實很欣喜。
沈離非常懂。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順手多給郭逸之倒了點。
喝都喝了,不差那點。
郭逸之眯著迷離的眼眸,鼻子微微抽動,嗅著突如其來的陌生香味。
好像也不是很陌生。
大概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郭逸之已經往楊皎皎懷裏拱了。
破曉突然失去了“玩伴”,哼唧唧地往上湊,想把他的好“玩伴”奪回來。
天娘噢,江辭心裏尖叫,十分眼疾手快地把他拉回來,按在自己懷裏,“破曉乖~回來噢~”
沈離和江辭對視一眼。
均是笑彎了唇。
破曉又找到了新“玩伴”。
專心致誌的玩江辭的衣裳。
江辭大大方方塞到他手裏給他玩。
楊皎皎看看他們這個樣子。
笑了。
“好多醉鬼噢”,楊皎皎摸摸懷裏的膩歪腦袋,唇畔漾著笑,“怎麽想喝酒啦。”
“嫂嫂喝點不?前兩天拿到的荔枝酒,很好喝的。”
江辭戳戳魏明安,魏明安把酒罐遞過來。
“好呀”,楊皎皎彎起柔情似水的眼眸,朝他們淺淺的笑了下。
江辭眸底閃過促狹,沈離心領神會。
沈離把香甜四溢的荔枝酒,倒在了郭逸之的杯子裏。
幾個人,包括沈亭禦,都沒有錯過楊皎皎唇畔的那一抹笑。
已經醉到胡亂說話的郭逸之,還是記得楊皎皎的味道。
怎麽說呢。
縈繞在剩下幾個人心底。
五味雜陳。
“皎皎~”
郭逸之環抱著楊皎皎的腰,一直在喃喃自語地喚她。
楊皎皎自打進來,柔和的麵龐一直縈繞著笑容。
他們幾個就聽著郭逸之不停地喚著。
“皎皎~”
醉鬼郭逸之抬起頭,好哀怨的語氣,“皎皎不理我~”
沈亭禦沒忍住笑。
楊皎皎啞然失笑。
“我在呢逸之。”
凝視著他的眼神溫柔又寵溺,那哄郭逸之的姿態一點也不生疏。
真的很奇妙。
楊皎皎一來,郭逸之立馬不哭了。
“還是嫂嫂厲害啊”,沈亭禦眨眨眼,“剛剛哥哥哭我們都哄不好。”
楊皎皎撫著他的眉眼,笑了,“嗨,你們養的好好啊,他比上次見又壯了些啊。”
沈離和楊皎皎閑聊。
“嫂嫂,哥哥的衣裳都換了一批呢,噢,上次那個房子,我和你說的那個,哥哥都盯著造完了。”
楊皎皎眉梢都是彎俏的,唇角不自覺彎起,她的珍寶在她懷裏親昵地拱了拱,楊皎皎撫了撫他的腦袋,“挺好的,他不知道我之前來過吧。”
江辭接話,“不知道。”
那邊溫謹珩有點醉了。
眼眸有點迷瞪。
剛剛倒酒的時候撒了點。
沈亭禦把手忙腳亂的溫謹珩扒拉到一邊去。
喝醉的溫謹珩不哭不鬧。
就在那裏小口喝酒。
好乖。
把楊皎皎逗笑了。
“一家幾個醉鬼個個不一樣啊。桑婉那小丫頭呢。”
沈離噗嗤一笑,“嫂嫂你可別喊她喝酒了,桑婉那水平和哥哥差不多,兩口醉。”
破曉咿咿呀呀地在江辭和魏明安那兒玩這兒玩那兒。
楚嶸川喝酒了不知道是要揍誰,威風凜凜的。
沈亭禦挨了他好幾下。
哭笑不得。
楊皎皎還是笑,溫溫柔柔的哄著懷裏的撒嬌逸之,“逸之乖噢,不喝了,你都醉了。現在哪裏有海棠啊,現在是冬天。”
郭逸之嘟嘟囔囔的,噘著嘴巴,“壞冬天,冬天就沒有皎皎。”
楊皎皎又被逗笑,沈離他們望著郭逸之的眸光均是溫軟無比。
見及此,楊皎皎才垂眸下來,溫聲道,“我這不是在呢嘛~”
“嫂嫂~”
楊皎皎應聲看過去,魏明安道,“哥真的好想你的。不告訴他嘛。”
她笑,俯首親了親郭逸之紅潤的麵龐,“告訴他有什麽用呢,反正他也不記得,就這樣吧。”
魏明安也就不說了。
有點晚了。
楊皎皎也不喝了。
沈離喊來重雲,把楊皎皎和郭逸之送回去了。
重雲那小眼神。
差點把他們幾個笑死。
沈亭禦還沒喝夠呢,他一邊哄倆醉鬼,一邊和他們仨喝。
重雲回來了。
“大小姐”,重雲垂首,“大少爺和...回屋了。”
沈離失笑,“你不前幾天還說來著嗎。嫂嫂就是珍妃。”
“我...”
重雲不敢說話,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覺得大少爺就那樣惦念著,很難捱嘛。”
他淺淺知道郭逸之和楊皎皎的故事。
江辭此刻出聲,“重雲啊,哥和嫂嫂,他們很相愛。不是你想的那種,不是嫂嫂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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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家主我不是這個意思”,重雲慌忙後退一步行禮,“我是心疼大少爺嘛,誒呀,賴那個安王!”
“那倒是沒錯”,魏明安笑,“沒說你,別怕嗷,回去吧,看著點院子,但不準偷聽噢!”
“是。”
...
最後這場酒。
以喝完了才為結束。
沈離都喝多了,其他三個人,暈乎吧。
他們幾個人去了一趟皇宮,把楊皎皎送回去了。
就這喝的這樣,第二天早上沒人起得來送她。
就晚上去了。
沈亭禦去把楚嶸川和溫謹珩全扛走。
“精力旺盛”的破曉眨巴著大眼睛在魏明安懷裏,和趴在江辭膝頭的沈離對視。
“噗哈哈哈”,魏明安忍不住笑了。
沈離雖然醉,也沒那麽離譜。
指著破曉笑哼哼的,“醉鬼!統共也沒喝一杯!”
江辭喝的腦袋也有點暈乎,摸著沈離的長發,道,“好爽噢妹妹。”
沈離仰頭,看了看他,點點頭,“嗯!好久了!”
“好了好了”,魏明安給破曉完擦臉,沈離站起來,還讓江辭攙了一把。
就這樣。
暈乎的沈離把江辭和魏明安都塞到床上。
提溜著破曉回去了。
沈離把破曉扒了衣裳塞進被窩裏。
又出去看了看沈亭禦。
恰好和他在中間遇上了。
兩個腳步有些亂的人,相視而笑。
“阿姐~”
沈亭禦挽住沈離,“喝多了,腦袋疼。”
沈離開門把他送回去,“你出來幹嘛?”
沈亭禦哼了一聲,“怕阿姐醉在哪裏了,順便看看阿兄和二哥有沒有醉到找不著北。”
沈離失笑,“快起來,你這兒有倆醉鬼呢。”
沈亭禦回頭看過去。
啊了一聲,吼道,“楚嶸川!你天天要揍誰啊你!你想凍死溫謹珩是吧!”
沈離笑得直不起腰。
沈亭禦擼著袖子就去了,把就要從床上帶著被子掉下來的楚嶸川扔回床上。
沈離笑夠了就走了。
沈亭禦躺進被子裏,另外道,“阿姐不用去哥哥那兒了,我看了,他睡了。”
“好哦~我走啦。”
...
好。
一府醉鬼。
沒一個醒著的。
林清轉了一圈。
不爽地連哼幾聲。
喝酒不知道給他送一瓶!
這幾個崽子!
林清拂袖回來坐下。
陳典坐在棋桌旁,望了望明顯很不爽的林清,勾翹著唇角。
“怎的生氣了?”
林清哼聲,“一點也不像樣!多大人了!睡到中午!”
陳典執下一子,“前輩莫要生氣,家主他們就是這樣隨性的性子。”
林清舉著茶杯,小口咂了咂溫度,太燙,放下了,望向了棋局。
“你沒解開。”
陳典眸中的懊惱一閃而過。
“請前輩指教。”
沈亭禦出神入化的棋技,正是來自於林清。
林清指尖夾起一粒透亮的白子,隨性又平靜地落了下去。
陳典茅塞頓開。
“前輩還是厲害,陳某技不如人。”
“還好啦”,林清吹吹茶杯裏清亮的茶湯,還漫著熱氣,馥鬱的芳香縈繞在整個屋子裏,“你很厲害了,回去吧。”
陳典才不會放棄跟林清請教呢,“前輩我陪您吃午飯吧!”
林清無奈。
“行吧行吧。”
這個陳典,死活不信他是活得久見得多,醫術才高。
不吃白不吃。
好吃的要命。
...
都快到他們平時講學的點了。
林清黑臉。
不對啊,那小太子殿下不是還在嗎?
林清想了想,還是起來了。
...
“沈離!”
林清靠在他們屋裏的屏風後,抬高聲音道。
沈離一個激靈,就醒了。
“啊師父”,沈離狂推懷裏的破曉,並且捂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口出狂言”。
林清探了個頭,沈離立刻拉被子上來把破曉遮上。
他抱著胳膊進來,沈離支起半個身子,慌慌忙忙的。
林清覺得好笑,“別捂了,我又不是瞎子。”
沈離尷尬地咳了一聲。
還好她睡覺不那麽狂野。
“唔~”
被子裏的破曉相當不給麵子。
翻了個身,在沈離身前膩膩歪歪地又環了上來。
林清挑眉,準備看戲。
沈離心裏哀嚎,祖宗啊,我的祖宗,你可千萬別醒,你會想死的。
大概是睡得久了。
破曉真醒了。
“夫...唔...”
沈離死命按住他。
怎麽把他關被子裏了。
還不讓他說話。
破曉動了動。
不解,但乖。
親了親沈離的腹,沈離身子僵住了。
大概是林清打算看戲。
沈離哀怨地看了一眼林清。
林清笑眯眯的。
破曉忽然發覺沈離的靈力沒了。
“夫人~”
被子裏毫不知情的人鑽了出來。
沈離望天。
“夫人啊”,破曉撲過去,“你幹嘛呢~”
沈離心裏默道,我幹嘛不知道,你一會兒就得哭了。
破曉哼了一聲,把沈離的腦袋扭過來,不由分說的就啄了啄她的唇角。
“夫人~”
破曉抱著她,很膩歪的晃了晃,“我惹你生氣了嘛,沒有呀~幹嘛不理我啊。”
沈離又把頭扭到另一邊。
破曉終於發現不對了。
林清適時清了清嗓子。
破曉僵住了。
沈離把腦袋轉過來看戲。
好精彩的表情。
沈離頭一次在破曉臉上看到這麽多表情。
破曉嗚咽一聲,把腦袋埋進了她的身前。
猶覺不夠。
破曉堅決不回頭。
反手把被子也拉上去了。
沈離心裏哈哈大笑。
他還怪好心的嘞。
還想把沈離也遮住。
林清冷冷道,“什麽時辰了!還睡!滾下來!”
破曉心虛的不行,爬起來的時候還被林清下的黑手絆了一下。
沈離真的,憋笑憋的,要內傷了。
林清說完就走了。
破曉縮在被子裏嗚咽兩聲。
“好啦”,沈離失笑,“師父走了。”
“啊啊啊啊”,破曉死死的縮在被子裏,沈離怎麽叫都不出來,他哀嚎,“不活了,太丟人了!!!”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