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逼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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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盛家的事情平息之後,天色已經是不早了,上朝怕是有些遲了,徐壽便帶著盛弘一道去上朝。
畢竟燕國公府的車架在外麵還是比盛家的車架好用的,路上也不會有不開眼的敢故意擋路什麽的。
而在盛家,盛老太太見家中的兩位姑娘都落了水,怕姑娘年幼,身子落了病根。
便盤算著要不要將幼時玩伴,現在嫁到白石潭賀家的那位請過來看看。
人家白石潭賀家是醫官世家,若是舍了臉麵去請,人家還是會給老太太一個麵子的。
徐壽覺得沒這個必要,畢竟自己在走的時候,去了一趟陶然館,偷偷摸摸的將丹藥喂給了兩個小姨子,現在她們倆已經呼吸平穩,睡得正香呢。
可老太太還是擔心,實在是女孩子在冬日落水,這萬一落下病根,日後可是影響子嗣的。
見老太太堅持,徐壽便也沒阻攔,便隨她去了。
畢竟老太太疼愛自己的孫女,也不好說什麽...
等下了朝,徐壽將嶽父大人送回盛家後,便從盛家陶然館將華蘭接了回家。
華蘭這幾日太過於勞累,回到燕國公府後徐壽便讓她去歇息了。
見華蘭去休息後,徐壽便一個人來到了書房之中。
前些時日,禹州那邊托商行給燕國公府傳來一封書信。
徐壽打開一看,裏麵隻有一張白紙,內容空蕩蕩的,一個字都沒有,讓人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徐壽正在書房研究呢,用水浸,用火烤,全都沒有半點效果。
正尋思著,是不是寄錯了或者拿錯了。
又或許是寫好了信後,塞錯了信紙,將一張空白紙放到信封之中了?
正當徐壽一頭霧水的時候,突然,書房的門被敲響,門口楊大的聲音傳來:“主君,二郎來了...”
徐壽這才抬起頭,將信件疊好,收入懷中,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話音剛落,書房的門就被吱呀一聲推開,一身仆役打扮的楊二郎便走了進來。
來到書桌前,楊二郎彎腰拱手道:“見過主君!”
徐壽擺擺手,疑惑問道:“你今日怎麽來了,可是有什麽急事?”
平日裏,楊二郎從來沒有主動來過燕國公府。
都是徐壽傳他,他才會過來。
今日這是怎麽了,還換了身行頭過來。
楊二郎先是走到門口,將門給帶上,再走到書桌前,低聲道:“主君,兗王府中內線傳來消息,兗王似要與富昌伯榮家聯合了...”
徐壽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這完全是意料之內的事情。
現在汴京的主要兵力全都在京郊大營之中,自英國公帶著二十萬禁軍駐守隴右之後,京郊大營屬於數十萬兵馬便由魏國公負責。
魏國公平日裏剛正不阿,哪裏能看的上兗王這家夥。
若是兗王找上他,怕不是能被魏國公親自拎到朝堂之上。
而且選擇立儲的大局基本上已經定了下來,邕王嘛。
誰還想與兗王互相聯合,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若是兗王想做些什麽,必然是要尋一個手握兵權之人,而且此人還得離宮城最近。
畢竟如果在京郊大營的兵馬到皇城之前沒有將皇城控製住,那就功虧一簣,一敗塗地了。
思前想後,快要用的也就駐守宮城的那幾個禁軍指揮使了。
說是禁軍指揮使,可其不歸京郊大營所管理,而是由殿前副都點檢所管理。
也就是說,那幾個指揮使,無一不是趙禎的心腹之人,若是想拉攏也太難了些。
在此之前,宮城之中的指揮使全都由汴京中的勳貴家所擔任。
可自從之前宮城發生宮變後,趙禎是將宮城禁軍全都換了一遍,全都換上自己信得過的人。
將原先宮城中的勳貴們全都打發出去了。
若是兗王想要做些什麽,也隻能找宮城中的那幾個指揮使了。
別的指揮使再怎麽說,也是有些水平的,可富昌伯榮家世子,若不是他姐姐成了官家的寵妃,此時的他應該還在汴京替人粉刷牆麵呢...
也就是說,此人並沒有領兵之能,一切全靠自己的姐姐。
可官家還有幾日好活,誰也不清楚。
若是官家駕崩後,自家的榮妃還算得了什麽呢?
下一任皇帝又不是官家的親子,又怎麽會對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榮妃客氣呢。
榮妃不算什麽了,那這個富昌伯的爵位還算得了什麽呢,怕不是隨便找個理由,就給剝奪了吧。
所以,現在榮家急需尋找一個出路。
上次邕王馬球會,榮妃便帶著自己的娘家,富昌伯爵府全家前去,就是想結個善緣。
畢竟現在汴京誰人不知,下一任官家就是邕王了。
但是誰曾想到,自家妹妹和邕王女兒看上了同一個少年,在發生爭執後,邕王妃便很‘客氣’的將富昌伯一家全都請了出去。
榮妃自覺受到了羞辱,便獨自離席而去,那邕王妃也毫不在意。
畢竟一個快要失去官家庇護的妃子,算得了什麽呢?
徐壽聽了楊二郎的匯報後,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考慮著。
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問道:“時間有些緊迫了,禹州那邊,得逼他們一把!”
楊二郎不解道:“主君,何意?”
徐壽看向楊二郎,笑了笑,吩咐道:“你去和兗王府的那位遞個話,就說禹州那位可是官家之前正兒八經認下的唯一一個義子,於情於理,人家都是有繼承權的...”
楊二郎苦著臉道:“那...那禹州那邊豈不是有危險?”
徐壽站起身來,走到書房正中央的大宋全境輿圖前,笑道:“你看這禹州,就在開封以北不足三百裏,騎上快馬,不足三日便可以到達汴京,若是他被兗王派人刺殺,會如何呢?”
楊二郎眼前一亮,點了點頭,便拱手就打算出去。
徐壽卻喊住了楊二郎,仔細吩咐道:“從商行多調動些護衛過去,萬不可讓我舅舅一家有所傷亡了...”
楊二郎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徐壽站在輿圖前,手中還握著禹州傳來的無字書信,笑了笑。
如果沒有想法,那怎會寄來信件。
既然你害怕,那我這個做外甥的便推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