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別問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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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汴京,現在大理都這樣了我還回汴京?
我回去了,沈從興怎麽辦,我不在你能壓得住他?
而且大理段家那邊怎麽辦,我走以後,你信不信沈從興能半夜摸過去把那群人全都弄死!
那日若不是自己強撐病體及時趕到,他段正淳的腦袋現在正掛在城門上呢!
想到這裏,趙策英又狠狠的瞪了沈從興一眼。
沈從興不服氣道:“你今天都瞪我多長時間了,我犯什麽錯了,你卸我兵權就算了,可我想出去你都不給我出去,這算什麽!”
趙策英聽了沈從興這話,又是一陣頭疼,先是對文彥博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而後對沈從興恨鐵不成鋼道:“閉嘴,你知不知道現在大理百姓有多恨你,還想出去,找死啊!”
沈從興低下了頭,嘴裏嘀咕道:“不就殺了些人嘛,至於嘛...”
趙策英沒聽到這話,見沈從興低下了頭就將視線移開了。
正想再思考這事情應該怎麽辦,這時突然發現文彥博還在大殿之內,疑惑道:“你怎麽還在這裏,有事?”
文彥博這時從懷中掏出兩封書信遞了上來,開口道:“殿下,燕國公和韓大相公通過商行給您傳來書信!”
趙策英接過信件後先是撕開韓章的那封,將信紙展開,看完後滿臉苦澀。
前些時日,文彥博的奏報還是送到了汴京,朝堂之上對此是十分震怒,都在叫囂著要嚴懲沈從興。
父皇為了保護舅舅,從那天開始就稱病在床,一直沒上朝。
可父皇不在,大臣對沈從興應該如何處置的議論也沒停下來過。
現在朝堂之上對於沈從興的處置結果已經出來了,除爵,抄家,流放滄州!
如今就差官家拿著玉璽蓋章了。
韓章這信件的意思是讓沈從興自盡,就說是攻打大理的時候戰死的。
死者為大,便是犯了再大的錯誤,可人都死了還想怎麽樣?
拋開擅自調兵不談,威北侯也算是給大宋開疆拓土了不是...
如此一來,這威北侯的爵位說不定還能傳下去給他兒子,也不會對皇後和桓王帶來多大的負麵影響...
趙策英看完信件後,眼神掙紮了會兒,又看了眼沈從興,將信件小心翼翼的折好,仔細的收在了懷裏。
而後打開徐壽的信件,上麵隻有兩個字:“錢俶”
錢俶,那個納土歸宋的吳越國主?
表弟提他幹嘛...
“錢俶,錢俶...”趙策英嘴裏念叨了會兒,突然腦袋裏靈光一閃。
等一下!
如果說大理內部又有了叛亂,而這個消息又正好被沈從興給知曉了...
沈從興得知消息後立馬率兵前來羊苴咩城打算救援大理皇室,可最後救援成功,段正淳卻覺得自己當不好這個皇帝,思前想後之下,便向大宋納土歸降...
所以現在大理才插上了我大宋的旗幟...
至於是誰叛亂的,還不是那群被沈從興殺了的大臣...
你要問為什麽大臣全都叛變,這我哪知道!
大概是因為段正淳確實當不好這個皇帝吧...
沈從興的職責本就是駐守在大理,為了防止大理內部再次叛亂的,他情急之下調兵平叛不算是私自調兵吧...
對,就是這樣!
文彥博這裏不用擔心,那麽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那就是要看段正淳願不願意當這個錢俶了!
隻要他願意,這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
想到這裏,趙策英叫來守在門口的侍衛道:“段正淳呢,帶他來見我!”
...
汴京皇城大殿。
今日桓王從南方凱旋歸來,許久不露麵的趙宗全終於走出了後宮,在城門處迎接後,眾人來到了大殿之上。
今日大殿之上來的人特別齊,就連平日裏宅在鴻臚寺中的那些外國使節都盡數到場!
趙策英剛站定,就見禦史台官員烏泱泱的站出來了一大堆,齊聲拱手道:“請陛下嚴懲威北侯!”
本來看到兒子凱旋歸來,心情大好的趙宗全聽了這話,臉色一下子又垮了下來。
這群禦史,就會逼朕!
今天是桓王凱旋的好日子,你們就非要讓我今天做出決定嗎!
你們商議後的那折子朕也看了,除爵,抄家,流放三件套都給沈從興安排上了。
若是真的這麽做了,那皇後日後還有什麽威嚴可談!
可不這麽做又不行,朕清楚,這已經是百官看在皇室的麵子上給出的最好處置了。
不然就他私自調動八萬兵馬,高低是個叛逆之罪...
這時,那群禦史見趙宗全遲遲沒有說話,齊齊上前一步,大聲喊道:“請陛下做出決斷!”
外國使節也上前道:“請大宋皇帝給大理一個交代!”
趙宗全掃視了一眼逼宮的禦史和外國使節,又看了看今日一到大殿就開始閉目養神的韓章。
往勳貴那邊看去,卻發現徐壽今日不在大殿之上,趙宗全一時有些慌亂了。
歪著身子向身旁伺候的內侍問道:“燕國公呢,今日怎麽沒來?”
內侍聽了此話,來到禮部負責門口報道的官員身旁低聲交談了會兒。
在得到回答後,小跑著來到趙宗全身邊道:“去天竺的船隊前些天從泉州發來了書信,說是今日到汴京,燕國公迎接完桓王後就去碼頭了...”
朕的船隊回來了?
自己的私庫馬上就要鼓起來了?
趙宗全眼前一亮,可又瞥了眼大殿下麵的禦史和使節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又泄了氣。
不就是錢嗎,現在自己小舅子都快沒了,錢再多有什麽用!
唉,若是實在不行,朕就答應了吧,好歹給他留了條命...
不過這爵位是他拚死拚活賺來的,若是就這麽除了那也太可惜了...
再商量商量,削為伯爵也行啊!
趙宗全剛要開口,趙策英這時候站了出來,裝作疑惑道:“父皇,兒臣剛剛回朝,不知威北侯做了何事,需要禦史台如此大動幹戈?”
說這話的時候,趙策英對趙宗全眨巴了一下眼睛。
父子二人在禹州一同生活了這麽長時間,怎麽能不知道對方的想法,趙宗全見趙策英站了出來,就知道他定有辦法。
佯裝震怒道:“你問這群禦史,別問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