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不好醫館 第六十六章 看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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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風波過後,不好堂的生意總算是步入正軌。
    蘇淩和各大醫館藥堂的合作也順利的開始,隻是最開始時,各大醫館藥堂對冷香丸的定價各不相同,未免因為這件事,又是一番吵嚷。
    最後在方習的主持下,蘇淩以特別出席的方式參加,開了一次會,最終商定冷香丸的價格以蘇淩不好堂的售賣價格為標準,任何人不得哄抬或賤賣,一旦發現違規者,立時取消其售賣資格。
    這樣一來,全京都的冷香丸都是統一價格,京都購買冷香丸的百姓得以分流,大多選擇就近購買。
    隻是四兩銀錢對普通百姓來說,還是有些貴了,蘇淩別出心裁的推出五粒裝,相應的售價也降低了一半,蘇淩把這些五粒裝規格的推廣到所有行會醫館藥堂,又告訴了他們一個聞所未聞的新詞:促銷裝!
    除了這些,蘇淩為了刺激消費,時不時的推出優惠打折、積分兌換、買藥贈券等活動,行會各個醫館藥店也同時執行。一時之間,冷香丸成了整個京都龍台城最緊俏的寶貝。
    便是京都周邊的郡城也有人坐車騎馬來京都購買冷香丸。
    蘇淩可謂賺了個盆滿缽滿。每日晚間杜恒在燈下數錢,一張大嘴笑個沒完沒了,就差嘴角咧到耳朵上了。
    蘇淩心中也是非常高興,他暗想按照這個情形,怕是年關前就可接張芷月他們來了。
    這一日,不好堂正常開始營業。門前早已排了長隊。
    看病的還沒有來,蘇淩倒也落得悠閑自在,自己沏了毛尖,在堂中擰著二郎腿坐下,便品茶,便閉目養神。
    就在蘇淩有些打瞌睡的時候,忽的聽到遠處朱雀大街遠遠傳來幾句喊聲:“兩仙塢浮沉子仙師道法普度,金身大駕,如今已經快到朱雀大街口了!”
    蘇淩暗自好笑,他曾經瞎扯了一個浮沉子高人,為了搪塞他人,真不想那兩仙塢中還真真有個叫浮沉子的所謂仙師。
    他心中以為這又是那裝神弄鬼、愚弄百姓的主,也就未加在意,剛想繼續閉目養神。
    卻忽的發現這些排隊買藥的人,竟如潮水一般朝巷子外湧去,一個個腳步加緊,甚至一路小跑,那樣子就像跑得慢了,生怕錯過了什麽一樣。
    頃刻之間,所有人都跑光了,整個不好堂隻剩下那些夥計,還有蘇淩、杜恒和王鈞麵麵相覷。
    蘇淩緩緩站起,似乎對這浮沉子來了些許興趣,嘿嘿笑道:“這浮沉子何方神聖,比花魁出街還要轟動?這架勢怕是整個京都的人都去看他了吧!”
    回頭朝著杜恒一聳肩道:“也罷,咱們難得落個清閑,杜恒你去前麵點心鋪子,買些蜜餞回來,分給大家嚐嚐。”
    杜恒一聽有蜜餞吃,跑的比兔子還快,一溜煙的去了。
    可是沒有片刻時間,這杜恒又折返回來,卻是耷拉個大腦袋,顯得有氣無力的。
    蘇淩見他這副模樣,白了他一眼道:“你這是幹嘛?蜜餞呢?”
    杜恒一臉沮喪道:“關門了白跑一趟。”
    蘇淩也有些奇怪道:“這剛過了辰時,就賣完了?我也沒見他家有人排隊啊!”
    杜恒忙擺手道:“不是賣完了,是人家臨時關門了,不僅是他,咱們這條巷子裏所有的店鋪都關門,說是去看活神仙風采,說不定還能被賜點神藥什麽的,那便是祖上修來的福氣了。”
    蘇淩一愣,無奈的搖頭道:“這什麽浮沉子的,真就比花魁還要搶手也罷,都坐下來喝茶”
    想了想又道:“你們這些人,要是也想沾沾仙氣,我也放了你們的假,去朱雀大街看寶貝吧。”
    這些夥計包括軍卒其實早就想跑到朱雀大街上了,隻是礙於蘇淩沒有發話,隻得心不在焉的等在這裏。
    聽蘇淩這樣說,他們忙朝著蘇淩一施禮,皆飛也似的朝朱雀大街去了。
    那王鈞眼神之中也有些躍躍欲試,可最終還是沒有動半步。
    蘇淩、杜恒和王鈞坐了,品起茶來。
    朱雀大街。
    這朱雀大街本就是京都龍台城最寬闊的大街,能並行七八輛馬車,街道皆青石鋪地,平坦光潔。
    原本人就多,隻是此時,早已是人山人海,隨著朱雀大街的走勢蜿蜒連綿,男女老少,達官顯貴,尋常百姓,黑白醜俊,各行各業,將這朱雀大街擠得的是水泄不通,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便是行走都有些困難,基本上每個人都是被人流推著向前湧動。
    大街正中,卻有很寬的空地流出來,這麽多人,竟自覺的分列在道路兩側,這中間的地方,竟真就沒有一人踏前半步。
    人言鼎沸,人群之中高高低低議論不絕,細細聽了,皆是兩仙塢兩大仙師功參造化,更是救濟百姓,布施神藥,那藥若是吃得一顆,準保身強體健,益壽延年。真真是功德無量啊。
    更有人說自己有幸見過這兩仙之一的浮沉子仙師,看年歲不過十七八歲,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神仙道行,真是天縱奇才啊!
    已然有人出言反駁說,你們懂個甚,這浮沉子仙師怎麽會隻有十七八歲,應該有百歲之多,他隻是修煉的仙法,已臻化境,所以才返老還童,容顏不老。
    於是乎,這浮沉子仙師的高深道行,更是玄之又玄,神之又神。
    忽的有人高喊道:“浮沉子仙師出來了!”
    所有的議論瞬間停止,成千上萬隻眼睛齊刷刷的朝著朱雀大街口看去。眼裏皆寫滿了虔誠。
    但見朱雀大街口,忽的桃花漫天,隨風飄蕩,香氣渺渺。
    也的確難為了兩仙塢的教徒,如今早已是深秋時節,這麽多的桃花花瓣,著實不好找。
    桃花花瓣飄蕩如雪,更有仙樂飄飄,渺遠空靈,不絕於耳。
    但見朱雀大街口,先是走出一隊道裝打扮的樂師,皆拿了絲竹管弦,便走便奏,各個神情肅穆,道袍飄動宛如仙人。
    這隊樂師之後,乃是一個高台大車,高台大車上竟然有一個仙子,生的是肌膚凝雪,素腰纖指,一身彩衣,身上彩帶飛舞,雲鬢高髻,金簪別頂。臉上罩了薄薄的素紗,更是金絲走線,那清麗容顏若隱若現,果真天人一般。
    這仙子雖然婀娜,但眼眉之間端莊悲憫,果真是天中仙子,不容褻瀆。
    這仙子隨著陣陣仙樂,翩然起舞,身姿曼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待這些道家過後,便見一輛更高的氈車緩緩駛來,那氈車桃木穹頂,莊重素雅,白幔輕仗,隨著片片桃花花瓣飄蕩。
    穹頂內中央,一個一身玄金色道袍的少年仙師端坐其上。
    那少年仙師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耳垂厚大,身材挺拔俊逸。真真好出塵得道之相。
    但見他雙眼微閉,五心朝天,口中似念著什麽,卻無聲。一手打著稽首,另一手做拈花之狀,好一派仙師風姿,天人之相。
    整個朱雀大街上的人,呼呼啦啦跪在地上,一邊頂禮膜拜,一邊口稱浮沉子仙師功德無量,大慈大悲。
    那浮沉子仙師似乎恍若未聞,依舊這般入定,臉上古井無波。
    待這隊伍行了一陣,那浮沉子仙師忽的將手中拂塵一甩,緩緩的睜開眼睛,口中朗聲道:“無量天尊!機緣已到!童兒!”
    早有小童跑到車前,將手一托,遞到浮沉子仙師近前一個大托盤。
    浮沉子仙師將托盤接過,緩緩走到車前,忽的抓起托盤中的東西,嘩啦啦的朝著人群密集處灑去。
    人群一陣湧動,皆不管不顧向前搶去。
    搶到的人將這東西托在手中,更是作揖磕頭,沒搶到的人麵色失落,如喪考妣。
    浮沉子仙師灑了一把,又等那車行了一陣,再度將托盤中的東西抓在手中,朝著人群處灑去。
    如此再三,每灑一次,便有一陣人頭湧動。
    雖然人群湧動,但沒有一人敢跑到街中央去。
    若看了這許多人手中之物,乃是一枚枚烏金色的丹丸,這大抵便是兩仙塢的神藥了。
    果真,那浮沉子將這托盤中的丹丸灑盡後,又口稱無量道:“此乃兩仙塢仙力加持的參天丹,有機緣得到之人,可回去服下,有病的,病災全消,無病的強身健體、益壽延年!”
    所有人更是跪拜連連,口中稱仙師慈悲垂賜,道法通神。
    那浮沉子仙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所有人再次安靜下來。
    偌大的朱雀大街,除了仙樂渺渺之外,再無雜音。
    忽的那浮沉子仙師朗聲道:“今日我夜觀星象,參悟道法,發現京都龍興之地,忽的雲氣蒸騰,細細參悟,發覺有一名叫蘇淩的人,在此假托醫道,售賣所謂神藥冷香丸的,隻是天機渺渺,我也隻是窺得一二,那冷香丸功效如何,是否真是這蘇淩窺測天機,做得神藥,皆不可知。是以兩仙塢乃衛道正統,故今日入塵,前去看一看那蘇淩,是否真有道門手段,抑或裝神弄鬼。待我查個一二,以衛天道清明!”
    所有人這才知道如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德仙師為何屈尊降塵,來在俗世大街的原因了。
    浮沉子這番話說完,那百姓心中卻是想的各不相同。有的真就篤定,蘇淩醫道高超,那冷香丸絕對有神奇功效,有的卻暗自好笑,巴不得這蘇淩被天師戳破,落得個臭名遠揚的下場。
    不好堂。
    蘇淩正和杜恒、王鈞吃茶,更詢問了王鈞母親的情形。這些日子蘇淩沒少按照王鈞所述,給他母親抓藥,更是說了等忙過這段,必定親自到王鈞的家中給他母親問診號脈。
    正說間,隻見不好堂門前,那幾個夥計軍卒如風似火的跑了進來,皆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蘇淩不知為何,笑道:“你們是跟那個什麽浮沉子仙師賽跑了不成,怎麽如此模樣?”
    這些人都是臉色大變,顧不得喘上幾口氣,急切道:“蘇公子,禍事了!禍事了!”
    蘇淩眉頭一皺道:“好端端的,哪裏有什麽禍事呢?”
    這些人忙道:“那浮沉子仙師突然大駕降塵,卻是不為別的,隻是對咱們冷香丸抱有疑問,是衝著蘇公子您來的,如今快要到咱們巷口了!”
    這些話說完,堂中杜恒和王鈞皆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臉上盡是緊張之色。
    倒是蘇淩一臉輕鬆,似乎頗不在意道:“這有什麽禍事的,咱們冷香丸乃是當世良藥,無毒無害,功效非常,他浮沉子仙師來了又能如何?說不定還指望著他做個名人效應呢!”
    話音方落,便聽見仙樂聲聲,看來那浮沉子仙師已經離得不遠了。
    蘇淩淡淡一笑道:“好歹人家也是個大能仙師,杜恒、王鈞隨我出去迎一迎吧!”
    三人邁步出了不好堂,剛走到楓樹之下,便見巷口處一隊道裝打扮的人在前吹吹打打,其後乃是個桃木穹頂大車,車上隱隱看到一個道家,玄金色道袍在陽光下粼粼波動。
    隻是除了這些,這隊伍後竟然沒有一個百姓。
    蘇淩看了幾眼,這隊人便已來到近前。
    仙樂停止,這些吹奏的道士左右一分,將身後的穹頂大車露了出來。
    一個長得頗為白淨的小道童緩緩走了出來,走到蘇淩等人近前,輕輕看了他們幾眼,忽的奶聲奶氣道:“浮沉子仙師駕到,你們為何不跪迎!”
    蘇淩哈哈一笑道:“他做他的好仙師,我開我的不好堂,我又不是他的信徒,幹嘛要櫃迎?”
    “你——”那小道童漲紅了臉,忽的奶聲奶氣的斥道:“大膽,你們如此慢待仙師,就不怕上天降下天罰劫難麽?”
    “什麽劫難?雷劈死我麽?今天是個大晴天,就是有雷劈我,也得等到雨天不是?”蘇淩嗬嗬笑道,滿不在乎。
    杜恒一拉蘇淩道:“蘇淩,這浮沉子仙師那麽多信徒,想來是有些邪乎的,你可莫要惹他,萬一真有雷呢?”
    蘇淩低聲戲謔道:“你比我個兒高,就是雷劈下來,也是先劈你”
    “我”杜恒頓時瞪大了眼。
    那小道童畢竟年歲小,逞口舌一百個不如蘇淩,隻得放狠話道:“你等著!”說罷轉身朝著穹頂大車去了。
    過了片刻,這小道童又返了回來道:“我家仙師說了,讓蘇淩過去回話!你們哪個是蘇淩?”
    蘇淩心中好笑,這說了半天雷罰天劫的,竟然連正主是誰都還沒弄清楚。
    蘇淩淡淡道:“我便是蘇淩隻是我這不好堂郎中都是坐診的,一般有病之人皆是自己過來跟我回話,這浮沉子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就自己過來見我!”
    那小道童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你好大膽子!”
    還未說完,便聽到身後穹頂大車之內有聲音傳出,卻是聲音洪亮道:“童兒,不得無禮,還不退了下去!”
    那小道童這才將頭一低,退在一邊。
    但見穹頂大車左右兩個道士將白幔一分,從車上緩緩下來一個身穿玄金色道袍的少年道士,正是浮沉子。
    浮沉子麵上看不出喜怒。隻是緩緩的向前走著。
    毫無征兆的,他周身忽的泛起陣陣白色霧氣,更有銀色光芒迸濺,細聽之下,還有畢畢剝剝的響聲。
    兩旁道士見狀,皆一臉敬畏,打了稽首道:“仙師慈悲莫要動怒!”
    那浮沉子仙師卻是神態如舊,依舊緩步向前,走到蘇淩麵前之時,那銀光更顯,仙霧升騰。
    杜恒嚇得早開口道:“蘇淩,這仙師果真會仙法,了不得了了!了不得了!”
    浮沉子麵無表情的看著蘇淩,也不說話,卻真就有些道姿威壓。
    蘇淩和他對視,神情中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忽的湊到浮沉子仙師耳邊低聲道:“你唬他們可以唬我可唬不了說罷你袖中還藏了多少鎂粉?趁你衣服沒有燒著,趕緊收了你那仙法去!”
    那浮沉子仙師聞言,神情早已不淡定了,臉色一尬,眼睛轉了幾下,這才擺擺手道:“你就不能讓我多威風一會兒?”
    忽的神情一鬆,當先和煦的笑了起來,朝著身後眾道士道:“我見這不好堂構造,頗和大衍之數,汝等修為道行尚淺,便在此處等著,我一人進去便好!”
    他這話說完,所有道士皆臉色變更,忙道:“仙師小心啊!”
    蘇淩在一旁憋笑,肩膀抖動。倒也樂得他演戲。
    倒是杜恒一臉大徹大悟道:“我說當初你怎麽看上這破地方,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那浮沉子仙師說完,轉臉朝著蘇淩淡淡一笑道:“怎麽,你不請我進去麽?”
    蘇淩覺得這浮沉子仙師此來目的不明,但絕不像那次方習來找茬,隨即做了個請字道:“那仙師大駕來臨,怎麽也得進去坐坐才是。”
    浮沉子也不客氣,當先邁步走了進去。
    杜恒和王鈞對視一眼,一左一右跟著蘇淩走了進去。
    浮沉子進了大堂,眼神左看右看,將這不好堂打量一番,撇撇嘴道:“這也太有些破舊了啊,蘇淩聽聞你賺了不少錢,也不裝修裝修?”
    蘇淩心中一動,裝修這個詞,這時候的人是斷然說不出的,莫非?
    浮沉子說完這話,不管旁人,自顧自的大喇喇的在椅子上坐了,笑道:“我既然來了,你那毛尖還不拿出來讓我嚐嚐?”
    蘇淩奇道:“你怎麽知道我有毛尖的?”
    浮沉子哈哈一笑道:“我不僅知道這些,關於你我知道的多了去了。”
    蘇淩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杜恒,泡茶!”
    杜恒應了一聲,去後堂泡茶去了。
    不一會兒兩盅毛尖擺上。
    那浮沉子或許是真的渴了,拿起來咕咚咚的喝了起來,喝完一盅,似乎不過癮道:“再來一盅。”
    蘇淩也沒在意,親自給他又滿了一盅。
    那浮沉子又大口的喝了。
    倒也混了個水飽。
    待他喝完這盅,這才用道袖擦了擦嘴道:“這玩意著實有些日子沒喝到了!”
    蘇淩哈哈一笑道:“要不要給你辦個,你沒事便來喝一喝!”
    浮沉子聞言,忽的抬頭看著他,兩人眼神轟然相接。
    對視了一會兒,兩人竟不約而同的指著對方,哈哈大笑起來。
    倒讓杜恒和王鈞一臉蒙圈。
    浮沉子這才朝著椅子後背上一靠道:“蘇淩,我救了你一命你知道不?”
    蘇淩聞言,不解道:“這話說得,我怎麽不知道這個事?”
    浮沉子聞言,霍得坐起道:“我沒讓你感謝我,你倒先抵賴不承認了麽?我在你桌上紙中留了紙條,告訴你你這裏有奸細,讓你當心嫁禍,你不知道?”
    蘇淩如墜雲裏霧裏道:“何時?我怎麽不知道啊,那紙條我可從未見過。”
    浮沉子聞言,見蘇淩說的不想玩笑,這才搖搖頭道:“看來道爺我那晚上白忙活一場隻是那秋風賊溜啊凍死道爺我了。”
    蘇淩將浮沉子言之鑿鑿,忽的想到那日清晨杜恒鬧肚子,沒有廁籌,便讓他去後堂正廳胡亂找些紙來用的事情。
    心下已然知道了怎麽回事,哈哈笑著一指著旁邊站著的杜恒道:“應該是被這貨擦屁股了”
    浮沉子一時無語,指著杜恒說不出話來。
    杜恒一臉無辜,撓著頭不說話。
    蘇淩想了想道:“那日你們有個教徒,叫做林不浪的,是不是也是你派來送信的?”
    浮沉子點點頭道:“我的確讓一個小教徒去給你送信了,不過他叫什麽我也沒問,你這麽說,就當是了。”
    蘇淩點點頭,話鋒一轉道:“那敢問你這個大仙兒,今天來找我做什麽?”
    那浮沉子頓了頓,嘿嘿一笑道:“自然是廣布恩澤,度化你去我兩仙塢參悟道法,飛升成仙啊!”
    蘇淩聞言,急忙擺手,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道:“你那什麽道法仙法的,你自己相信啊?還有那什麽破兩仙塢,不就是一個道觀,讓我去參道?說得好聽,不就是讓我去當道士去麽?”
    浮沉子嘿嘿一笑道:“當道士如何?再說了兩仙塢的道士可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那可是風靡全國的道場,沒個名望的還去不成呢?你要是覺得無名無分,大不了兩仙塢改成三仙塢,到時候你也是仙師一份,總比你在這這破地方當個郎中什麽的強吧!怎麽樣考慮一下啊?”
    浮沉子說完,擠眉弄眼的鼓動起來。
    “什麽三仙塢三鮮餡我倒是感點興趣不去!不用考慮!”蘇淩不假思索,出口拒絕。
    “我你就讓道爺這麽沒麵子的麽?再怎麽道爺也救過你的命不是?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你到底去不去?”浮沉子有些破門簾子掛不住道。
    “你那是馬後炮,你不送信,我也知道,這個情我可不領!不去!想都別想?當道士整日看經書,吃素菜,連個葷腥都沒有,酒也不讓喝,無聊得要死,除非我想不開了?”蘇淩一臉拒絕道。
    浮沉子聞言,狡黠一笑道:“我當你是為了什麽,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那你是不知道,那旮旯雖然不能吃肉喝酒,但你可是仙師,出了那旮旯,哪裏不能吃肉喝酒,道爺我不還是天天鍋包肉豬肉燉粉條、子麽?就是沒有老村長,這裏的酒都沒勁”
    忽的湊到蘇淩近前嘿嘿笑道:“不僅如此,這兩仙塢信徒眾多,那漂亮的女菩薩可也不少呢?怎麽樣再考慮考慮?”
    蘇淩聞言,白了他一眼罵道:“你這是什麽狗屁道人,天天關注著女菩薩呢吧?別引我朝那陰溝裏去,我說了,不去,怎麽說我都不去!”
    “我勒個去的!道爺我發展個教眾從沒有這麽吃力的,行,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數三個數,你可想好了!”浮沉子也有些毛了,一臉混不吝的道。
    他還未張口數數,蘇淩到趕在前麵道:“一、二、三,好了,不去!”
    浮沉子一跺腳,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氣道:“你別比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蘇淩哈哈大笑道:“那你咬我一口,我也不去!”
    浮沉子大怒,早已忘了他師兄戒嗔怒的教誨,忽的大聲道:“那我隻有出絕招了!看法寶!”
    蘇淩大笑道:“絕招?法寶讓我看看你到底什麽恩?——我的媽呀!——”
    再看不知何時,那浮沉子從懷中掏出一物。
    那東西前麵是一個細長的管,正前方一個黑洞洞的洞口正對著蘇淩,後麵的柄握在浮沉子手上,他一個手指頭還扣在一個這東西正中的下方處一個彎彎的撥片處。
    但見浮沉子將這法寶拿出,對這蘇淩和杜恒、王鈞一個一個的指過去。
    嘴裏還發著:“biubiubiu——”的聲音